楊晟霏得到消息的時候,溫暖已經坐在了家裡的大牀上,看着手上的那張離婚證上傻傻的自己,微微有些愣了神,電話在一邊響了起來,溫暖只是淡淡地笑了,最近她的電話可真能響,從沒這麼頻繁的響過,她沒有一個想接的,想接的那個人,從來都沒有打來。
“我該叫舅媽了嗎?”溫暖努力扯出了一絲的微笑對着電話對面的人說話。
楊晟霏嘆口氣,“心心啊,現在不是說舅媽什麼的時候,我問你,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說着打開了免提給正在洗臉的賀占城聽。
溫暖只是笑了笑,“我就是嫁人啊,又沒怎麼樣啊,再說了,這年頭兒離婚再嫁很奇怪嗎?”溫暖努力作出一種輕鬆的狀態,可是假裝得再好,那畢竟是假的啊,連自己都騙不過,怎麼能騙得了別人呢。
賀占城沒顧得上擦乾臉上的水,直直地衝到了電話邊,一臉着急地問着,“心心啊,你剛剛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呢你?啊?再嫁?你剛剛開玩笑呢吧。”
溫暖低聲笑了一下,語氣依舊平淡如常,彷彿談論的事情再正常不過,只是她的那顆心,跳動地太過厲害,從來沒這麼跳動過,“舅舅啊,你們還是趕緊回來吧,要不可就看不到我穿婚紗的樣子了,真得很好看的,就這樣吧,先掛了啊。”溫暖急急地掛斷了電話,她實在不會說謊,也說不了謊,看着牀上那個絲毫沒有動過的蕾絲盒子,想也知道里面裝了什麼東西,溫暖隨手將它放進了衣櫃裡,摸了摸肚子,走出了房間,有些事情,她不能再躲着了。
溫暖不是第一次看到葉明遠的爸爸,儘管他這個父親從未長時間常住北京,可只要他隨便說上一句什麼,天朝的政界軍界似乎都會抖一抖,溫暖無不在嘲笑自己,這次看來她是真得攀上高幹家庭了啊。
“心心啊,過來坐。”一身中將常服的葉欽坐在沙發上衝着她招了招手,溫暖只是淡淡地笑着點點頭,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葉欽看她這副樣子,只是輕輕笑了笑,看向了對面的賀長平,“老賀啊,我主張直接結婚,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孩子就落地了。 ”說着看着溫暖寵溺地一笑。
溫暖的心上咯噔了一下,看來,葉明遠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說成是他的了,溫暖想着揪了揪賀長平的衣服,賀長平一臉的平靜,伸出大手摸了摸她明顯小很多的手,“老葉啊,不是我說,這個時候心心正是非常時期,我這麼想的,就先訂婚吧,等孩子生下來再說,這個時候結婚實在是太累了點兒了,你說呢?明遠,這件事你怎麼看呢?”賀長平將皮球扔給了葉明遠。
“姥爺說得對,就是爸爸,我們可以先領證啊,等孩子生下再結婚的,那樣時間會很充裕的。”葉明遠也在一旁附和着,溫暖沒有擡頭看他也知道他正一臉興奮地說着,溫暖在心裡冷哼着,沒有說什麼,只是低着頭,在他人看來,她這副樣子就是完全的害羞。
葉欽皺皺眉看他,一臉的嚴肅,“你難得喊我一聲爸爸,明遠,這樣你也同意嗎?真得不要現在就舉行儀式?爸爸在北京留不了幾天的。”葉欽似乎還在堅持着。
葉明遠笑了一下,“爸爸,還是心心的身體最重要了,結婚真得是太累了,就聽姥爺的吧。”說着看向了一直躲在一邊不說話的溫暖,笑着問她,“看來是要委屈心心了呢,心心,現在這樣安排可以嗎?”
溫暖點點頭,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可以的,我也覺得擺酒席太浪費了,其實沒必要的,就現在的這樣其實就挺好的。”說着揪着牛仔褲的手指,更緊了一些。
“好,那就這麼定了,先去領證,我馬上安排訂婚宴。”葉欽拍了板,起身站了起來看向賀長平,“老賀啊,那就讓他們下午去把證先領了吧。”
賀長平沒說話,眼神定定地看向了一邊的溫暖,“心心呢?覺得你葉伯伯這句話怎麼樣啊?”賀長平在問話的時候,加重了葉伯伯三個字。
溫暖點點頭,“心心全聽葉伯伯的。”
葉欽皺了眉,笑了一下,“心心得改口了,得改口喊爸爸了啊,還喊葉伯伯啊。 ”葉欽試圖拉進這一層關係,當然,現在這個狀態,如果喊一聲爸爸,再正常不過了。
溫暖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您總得讓我適應一下吧,一時半會兒地,都不太習慣的啊。”溫暖將這個問題直接推了回去,她沒那個勇氣喊他,真得沒有勇氣的。
葉明遠笑了笑,看向了他父親,“爸,您實在是太着急了啊,我們先回去吧。”說着將手上的盒子推了出去,“心心,這是訂婚禮物。”
溫暖笑了笑,伸手接過,“那我是不是要回禮呢?”她知道那個方形的小盒子裡是什麼,不用猜也知道的。
葉明遠笑了笑,看着父親已經走出了門,笑着問她,“好啊,那給我回禮吧,我可等着呢,好好的在家,我下午就帶你去民政局。”說着走了出去。
溫暖低笑一聲,拿着盒子往二樓走。
“心心,你給我站住。”賀長平冷冷地說了話,溫暖停住了腳步,回身看他,“我知道您要和我說什麼,我是個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您請放心,我還是您的溫語心,無論做什麼,我都記得自己的心,我都在跟着自己的心走的,姥爺放心吧。”說着轉身朝樓上走去。
“心心啊,跟姥爺說說話吧,好不好?”賀長平在身後喊着她,溫暖回頭,依舊掛着安靜的笑容,“姥爺,我很好,孩子也很好,他會保護我的,他是我的守護神,相信我。”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上了樓。
她的守護神,哎,賀長平只能嘆嘆氣,看着走過來的阿姨,緊緊地蹙起了眉頭,“荒唐,真是荒唐。”說着甩甩袖子上了樓,阿姨看着空無一人的客廳,微微嘆了口氣,這個傻孩子,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溫暖隨手將那個盒子放進了衣櫃裡,抱着毛毛蟲站在陽臺上,看着不遠處的天,陽光很好,照在身上讓人暖暖的,可溫暖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冷,窗戶並沒有打開,可她就是覺得冷,不知道從那裡散出的寒氣讓她冷得有些實在受不了了。
伸手摸摸肚子,給醫生打出了電話,“我可不可以晚些去啊阿姨?有些事情要辦的。”得到肯定的回答,看了看日曆,小壞蛋,媽媽懷了你已經快三個月了,開心嗎?快三個月的你,會不會笑了啊?媽媽笑給你看啊,溫暖想着扯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着天笑了笑,廣州山區的那個死男人,真得能看着她嫁給別人啊,他可真行,可真是夠能耐的,溫暖會時不時想起他的笑,他的討厭,腦子裡,滿滿的,全是她的大壞蛋,除了小壞蛋,全被她的大壞蛋填滿了。
楊晟霏覺得事情變化實在太快了,急急地訂下了機票,賀占城請假回來的時候,看到她正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裡盯着電腦發呆,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勸她,“怎麼了?沒事的,等我們回去問清楚,那個丫頭不會那麼傻的。”
楊晟霏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撥出了電話,可對面提示關機的聲音直接讓她泄了氣,“趙宸寰居然關機了,他們倆可真是夠逗的了。”說着靠在了賀占城懷裡,“占城,你說我們會不會像他們倆一樣啊?”
賀占城抿嘴笑了笑,“沒事的,放心,我瞭解心心的,她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做一件事的,相信我,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不用擔心啊。”說着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真是個傻丫頭,心心就是開了個玩笑,碰巧宸寰也沒開機,看看,今天可是愚人節啊。”說着給她看了眼日期,楊晟霏瞪大眼睛看他,“你的意思是?我被她給涮了?”
賀占城點點頭,笑出了聲來,“嗯,肯定被他們給耍了。”說着在她臉上親了親,楊晟霏想了想,笑出了聲來,伸手勾上他的脖子,迴應着他。
溫暖確實知道今天是愚人節,可她一點兒都沒開玩笑,拿着身份證和離婚證,坐上了葉明遠的軍車。
葉明遠看了看上車的人,笑了笑,“那我們走吧現在?”
溫暖點點頭,“嗯,去吧,人少,不用排隊。”溫暖都覺得自己太搞笑了,估計全世界也沒專挑這天結婚的,當然,除了她,還有葉明遠。
溫暖明知道葉明遠不會答應的,可他偏偏說,他真得不講究這個的,他一點兒都不忌諱這個,可溫暖信,溫暖太信命,信得厲害,可是現在,她不知道未來的自己要何去何從了,這步棋,已經開局,她沒退路了。
“會後悔嗎?”葉明遠緩緩將車子停在了民政局的停車場,問向了旁邊的人,溫暖搖搖頭,臉一直都看着窗外,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我從來不後悔任何一個決定,走吧。”說着推開車門下了車。
葉明遠看了看手上的袋子,推開車門跟了上去。
溫暖拿了號,看着手上的041,無語地抖了一下嘴角,抱着包包,坐在了等候區靜靜地坐着,不發一語。
葉明遠看着手上的申請表格,掏出筆在一邊填着,溫暖根本就沒見過這種東西,瞪大眼睛問他,“這是什麼啊?”
葉明遠愣了一下,擡頭看着溫暖大大的眼睛笑了,“這是申請表啊,你不知道啊?”說着給她看了看,溫暖看着上面的字,輕輕地‘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
葉明遠看看她,接着在表格上填了起來,溫暖皺皺眉,她怎麼都沒見過這個東西?難道當初趙宸寰已經填好了?她怎麼都不知道呢?
“請041號到一號窗口。”溫暖聽着廣播裡的聲音,盯着手上寫着號的紙,緩緩站了起來,看着身邊的人,“走吧。”說着走了過去在那裡坐好,緊接着葉明遠也坐了過來。
溫暖上次就是在一號窗口,連工作人員都是同一個,溫暖實在是沒臉看那位阿姨,她幾個月前信誓旦旦地說什麼不會離婚,這倒好,她這會兒倒是想着要再嫁了。
“心心,證件。”葉明遠看着一直低着頭的人,輕聲問她,溫暖點點頭,從包裡翻出了證件遞給他,葉明遠沒說什麼,將自己手上的那袋子東西遞了過去。
阿姨帶着眼睛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兩個人,輕輕皺了眉看向溫暖,“姑娘是叫溫暖嗎?溫度的溫,暖和的暖嗎?”
溫暖點點頭,“是,叫溫暖。”溫暖老老實實地回答着,擡頭看着對面的人一臉不解,輕聲問着,“您的意思,是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阿姨點點頭,將資料退了回來,“你們不能結婚,這姑娘的名字,需要到出入境管理局查一下,到底看看是叫什麼,身份證上面登記的是溫語心,可真名又叫溫暖,辦妥了再來吧。”說着按下了叫號器。
葉明遠皺皺眉,看向阿姨,“您說得去哪兒?出入境管理局?是她的名字上有了什麼問題嗎?”
阿姨點點頭,“嗯,你們去查一下,我這裡電腦對不上名字,好了,下一對了。”溫暖愣了一下,聽着她的話趕緊站了起來,看向葉明遠,“那我們去出入境管理局看看吧。”溫暖好心提醒着,其實心裡已經暗爽到了不行,不領證,正好,她還不想讓她的小壞蛋隨便改個姓呢。
葉明遠點點頭,“那走吧。”說着拍拍她的肩膀,先一步走了出去,溫暖緊接着跟了上去。
阿姨看着離開的兩人,眉毛不自覺地向上挑了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溫暖一路心裡歡喜地坐在副駕上,臉上卻是一臉的焦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是不是出入境管理局我會有什麼問題啊。”說着掃了眼手錶,下午的五點,按京城這個路況,一個小時甭想再開回去,溫暖越想越開心,雖然臉上依舊是着急萬分。
葉明遠看了看她一臉着急的樣子,輕輕笑了,“沒事的,放心,一切都有我在呢。”轉動着方向盤,不再看身邊的她,眉頭越蹙越緊。
溫暖看着出入境管理局的大門,心上一緊,剛要推開車門下車,被身邊的人攔住了,“心心你在車上,我去看看,別走了,會很累的。”葉明遠說着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溫暖眨眨眼,乖乖坐在車裡等着。
出入境管理局,溫暖突然想到自己依舊是用的溫語心的那個名字的,可怎麼好端端地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事,現在卻出了呢,奇怪,可真是奇怪,想着電話就響了起來,溫暖看看來電,接了起來,“阿姨,您再等我一會兒好嗎?我很快的。”
這頭的軍醫依舊是很溫柔的笑,“心心啊,一點兒都不急的,真得,就是像告訴你路上小心點就好了,阿姨在這兒等着你呢,不管多晚。”說着掛上了電話。
溫暖聽着掛機聲,將電話裝回了包裡,伸手摸了摸肚子,“寶貝,乖乖地啊,媽媽一會兒就去醫院了,乖乖地,不搗亂啊。”溫暖話音剛落,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溫暖知道自己餓了,她最近都沒怎麼好好地吃飯,小壞蛋肯定也餓了。
“不好意思啊葉先生,沒有問題的,我再強調一遍,您提供的資料真得沒有問題的,溫語心小姐的資料是完全符合法律法規的,您肯定是哪裡弄錯了。”工作人員將溫暖的資料遞了回來,葉明遠皺皺眉,“您可以確定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真得沒有任何的問題的,最起碼現在的顯示是都正確的,真得,如果您真得需要具體的,可以去檔案室提取檔案的,不過,這個得需要提前申請的,時間大概是三個月以內吧。”工作人員說着已經遞出了一張表格,葉明遠沒有絲毫的憂鬱,擡手填起了表格,全部確認無誤後,將表格遞了回去,“那麻煩您了。”
“不客氣的,您慢走。”工作人員說着將表格上的信息輸入了電腦,葉明遠頓了頓,拿着證件走出了大廳裡。
溫暖看着走過來一臉黑麪的人,輕輕皺了眉沒敢說什麼,只是手上攥着牛仔褲的手緊了緊。
葉明遠上了車,看着瞪大眼睛看他的溫暖笑出了聲,“我們先訂婚吧,結婚證先緩一緩好不好?”
溫暖一下愣住了,這個人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領證了?難道自己的身份真得出了問題了?疑惑地問着,“是我的資料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葉明遠笑出了聲,“沒事的,放心吧,我們現在去醫院吧。”說着已經發動了車子,溫暖雖然心裡疑惑,可還是沒問出口,安靜地坐在一邊不再說話。
葉明遠其實真得不太放心溫暖的身份,乾脆調查清楚好了,反正她懷了孩子,這場戰爭,他必須得贏,必須得贏過趙宸寰,她的心,必須是屬於他的。
溫暖沒有讓葉明遠跟着進醫院,徑直一個人提着包包走了進去,葉明遠很明白這件事,那個孩子,畢竟和自己一丁點兒的關係都沒有的。
阿姨看着她憂心忡忡的樣子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心心最近是不是吃不好啊?嗯?得補充營養了聽到了沒有啊?”
“知道了,我確實沒怎麼好好吃飯,回去一定好好吃。”溫暖點點頭,看着她眨了眨眼,“阿姨,您能給我一張孩子的照片嗎?”阿姨點頭,吩咐了一邊的護士,拉着她坐在了一邊,伸手搭上了她的脈搏,溫暖靜靜地坐在一邊,看着她給自己號脈。
軍醫笑了笑,看着一臉緊張的阿姨遞了杯熱水給她,“喝吧,想不想知道性別?”溫暖瞪大眼睛,“您號脈就能知道嗎?不是聽說抽血纔可以的嗎?”
軍醫點點頭,一臉的笑意,“嗯,差不多能感覺出來。”溫暖笑着搖了搖頭,“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有點兒神秘感留給我吧,我希望是個驚喜的。”
軍醫笑了笑,接過了護士遞過來的照片給她,“心心啊,肯定是驚喜的,相信阿姨。”溫暖點點頭,咧着嘴笑出了聲來。
溫暖第一次意識到了小壞蛋的性別這個問題,想着就高興地上了軍車,葉明遠看着她一臉歡喜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啓動了車子。
溫暖琢磨着到底孩子應該叫個什麼名字好呢,下了車,沒和葉明遠多說一句話進了家門,葉明遠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車子開回了家。
“心心啊,你倒是說說啊。”溫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撲上來的楊晟霏,咧嘴一笑,“我是該喊舅媽了嗎?”
楊晟霏臉上多了些着急,看了眼坐在沙發上不動的賀占城,“占城,你倒是說話啊。”
賀占城一臉的笑意看向了溫暖,“心心剛剛乾嗎去了啊?我們都等你好久了。”溫暖聽到說話聲音,依舊是一臉的笑意,鎮定地開口,“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今天是愚人節,我也確確實實是去領證了,不過,沒領成,我要上樓休息了,舅舅舅媽姥爺阿姨早些睡。”溫暖說着一臉燦爛地拎着包上了二樓。
“賀占城,你怎麼不說話了?這都什麼事兒啊?”楊晟霏一臉的着急,賀占城沒說話,只是皺了皺眉,賀長平和阿姨的臉上,不由地顯出了一絲的輕鬆。
溫暖笑着撥出了電話,“寧兒,我過幾天陪你去醫院生孩子好不好?你說話啊。”
對面的女人顯然一愣,立馬笑出聲兒來,“哎,還記得咱說過的話嗎?”
溫暖笑得彎彎眼睛,“必須記得啊,到時候讓爺給我打電話啊,親愛的,掛了啊,早些睡。”說着歡喜地掛上了電話。
“寧兒啊,你和爺,真得不行了嗎?”
“心心啊,我原本想着,孩子能姓趙多好啊,可現在,估計不行了,嘿嘿,看你這表情,就知道果然是被我騙到了,姓趙啊,這輩子我孩子必須姓趙的,女兒叫星空,兒子叫星瀾,怎麼樣啊?好聽不?”
“好聽哎,真是的,我還不知道我家孩子姓什麼呢?”
“傻缺,居然不知道,當然姓趙啊,這你都不知道啊,傻啊。”
“你怎麼知道的?我都不知道啊。”
“嘿嘿,口誤口誤啊,沒事兒沒事兒,傻丫頭想過孩子叫什麼嗎?”
“想過,女兒叫心愛,兒子暫時沒想好,就叫少爺如何,大名兒讓他爸去想吧,浪費我的腦細胞了。”
“好好好,不過其實,丫頭啊,姓趙其實真得挺好聽的。”
溫暖躺在牀上,想着十七歲煙花下的那個笑話,趙宸寰,那個趙,寧兒說得是你嗎?女兒叫心愛好不好?好不好?兒子我不管,我不會起名字的,真得不會起名字的,可兒子的名字一定要像趙宸寰的名字一樣好聽好不好?好不好?
溫暖是抱着那張彩超圖睡着的,那是她的小壞蛋,也是他的,是他們倆的,這一點,誰都不可以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