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盧植站在旁邊,內心說不出的悲涼。這些士兵千辛萬苦來救駕,沒想到獲得這樣待遇。

什麼世道?

楊彪猶不甘休,厲聲斥責公孫瓚:“什麼奮武將軍,什麼薊侯?如便是那個擅殺州牧劉虞,而後被劉備奪佔幽州的公孫瓚嗎?我自在這裡訓斥劉備的士兵,你爲何強出頭?”

公孫瓚氣急而笑:“我與玄德,兄弟也,兄弟慪氣,家事也。腐儒那裡知道我們的兄弟之情?鄉野之人本不通禮教,閣下借題發揮,我怎能不管?”

皇甫嵩別過臉去,不管不顧。盧植見周圍的人指望不上,顧不得避嫌,插嘴道:“兵士們一路急行,捨生忘死,原是爲了聖上安危。大戰才後,上位者不知體諒士卒,因小事而起釁,太過分了吧。聖上現在飢渴難耐,只等就食,楊太尉,你猶在計較細枝末節,置聖上與何地?”

楊彪或許是早就看不慣劉備作爲,聽說盧植已構造好洛陽帝都等待皇帝歸來,怕今後再出現軍閥劫持皇帝的現象,故此藉機敲山震虎、防微杜漸。而李樂、韓暹、胡纔等白波軍將領挑釁,則別有意圖。

這些人也就敢對劉備如此膽大,擱在董卓或者西涼兵身上,楊彪敢如此?在他們看來,盧植與他們是同類人,劉備出名的敬重師長,而盧植素來忠義,當初手握重兵,寧願坐檻車也不願跟朝廷對立。楊彪或許覺得,有盧植在這裡作主,自然可以跳着腳痛罵劉備了。

不過,他們低估了盧植的護短脾氣。

雖然近年來,劉備採用漸進方式,治理青州的手段越來越“極端”,漸漸脫離聖人之道,讓盧植覺得難以理解,也正因此,他躲在洛陽幾年不回青州。可是,不管怎麼說劉備還是盧植的得意門生,盧植自己罵可以,別人罵,那是在說他這個老師教育得不好。盧植難肯甘心。

更何況,在情在理,士兵們也只是一個不小心。諸侯割據,蔑視皇帝威嚴的軍閥有多少,楊彪爲難小兵,也實在過分。

皇甫嵩見到局面僵持,青州兵眼中冒火,手已按上刀劍蠢蠢欲動,內心一驚。

常聽說青州兵桀驁難馴,看來果然如此。聖駕面前,公卿大臣嚴詞責難,青州小兵不僅不誠惶誠恐,發而敢於直言抗辯。真是膽大妄爲。以目前情景看,盧植似乎無法約束這些悍兵,局勢有些失控了。

那名青州尉官嘴脣蠕動,聲音斷斷續續傳來,聽到的青州兵齊聲應合。聲音漸趨漸大:“蒼天在上,神靈爲證……吾等功民,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寧爲玉碎,決不瓦全……吾族吾民,殊死奮戰,捍衛尊嚴!捍衛榮譽!縱頭顱落地、熱血染天,決不後退半步!”

公孫瓚嘴邊帶笑,側轉身子假意望天。盧植見情況不妙,搶步上前,以身遮擋帝駕,厲聲道:“休得無理!想驚聖駕嗎?退下!”

皇甫嵩清咳一聲,作好作歹地說:“夠了,都別鬧了。青州軍糧都以鐵罐包裝,荒野之中,不以刀劍切割,怎麼讓聖上食用?因小故而責難士兵,太尉,當心軍心不穩。”

太尉,相當於現在的國防部長、全國武裝部隊總司令。楊彪正是自持身份,纔對青州兵指手畫腳。皇甫嵩是他的前任(董卓死後,皇甫嵩升任車騎將軍,而後遷爲太尉,因當年地震而罷免,現居光祿大夫之職),他發話楊彪不能不給面子。一時半會兒下不了臺,楊彪只好訕訕拿起罐頭,默默走開。

爭執中,皇帝一直飢渴的望着鐵罐頭,爭執方結束,便迫不及待的奪過鐵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伏皇后則坐在牛車上,嚥着口水等皇帝吃剩下。

盧植垂淚看着皇帝的吃相,心如刀割。四百年的王朝,當朝皇帝竟落到如此地步,怎不讓人心碎。

青州尉官悄然上前,低聲道:“老爺子,你也吃點吧。”

盧植擺擺手,尉官再度勸道:“老爺子,你剛纔渡河受了點寒,要不,喝幾口燒酒暖暖吧。”

盧植瞪起眼睛,怒視尉官,正欲發火,那尉官帶着哭腔道:“老爺子,你瞧,這裡就我這小官,你要是得了病,使君大人饒不了蕭將軍,蕭將軍饒不了我,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喝幾口燒酒吧。”

所謂燒酒就是蒸餾過的45度白酒,這種白酒裝在鐵壺裡由士兵隨身攜帶,緊急時當作沖洗傷口的藥水,寒冷時作爲飲料每日定量配發。黃河水冰冷,盧植渡河而過衣物浸溼,剛開始,情緒緊張之下不覺得寒冷,此刻,得尉官提醒,只覺得陣陣寒風刺骨。

盧植不再堅持,隨手接過燒酒,猛喝了幾口,吩咐道:“聖上尚未吃夠,皇后尚未吃上,再拿幾份食物來。”

尉官猶豫了一下,低聲答應。盧植見皇帝眼巴巴看着自己手中的水壺,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馬上告罪:“臣惶恐,竟然先自進食。外面風寒甚大,此物最暖人,垂青聖上也飲幾口,以御風寒。”

皇甫嵩剛纔給青州兵幫了腔,尉官頗有好感,見到皇帝一飲而進,不剩涓滴,便招手喚過幾名士兵,再要幾個水壺來,分送給皇甫嵩與盧植。

受到剛纔的影響,爲官不敢直接把水壺遞給皇帝皇后,盧植義不容辭作了二轉手。

幾口燒酒下肚,衆人暖和起來。盧植緊催着大家上路,一行人悽悽惶惶,向黃河下游大陽城走去。

歷史上,60餘歲的皇甫嵩正是因爲渡黃河受寒,2個月後去世。青州兵這壺酒一遞,歷史隨之改變。

大陽有個著名的風景,那就是砥柱島。一個青石小島露出水面,將洶涌的黃河水劈開,這就是成語“中流砥柱”的來歷(後來,爲了修三門峽水庫炸掉了這個小島,抵住從此消失。沒想到黃河泥沙幾年光景酒吧三門峽水庫淤塞,結果,中國既沒有了“中流砥柱”,也沒有了三門峽水庫)。一行數人走走停停,走近了大陽,與此同時,黃河南岸殺聲震天,蕭飛正組織士兵節節抵抗,遲滯西涼兵的腳步。

聖上站在黃河邊,側耳聽着吶喊聲。垂淚嘆息:“砥柱砥柱,誰是我大漢的中流砥柱?”

李樂躬身施禮:“明皇帝(大概是說聖明的皇帝),我等此次來救駕只帶了部分騎兵,臣在安邑還有兵馬,請聖上恩准,臣回安邑召集兵馬,再來護駕。”

聖上點點頭,輕聲道:“愛卿辛苦了。”

李樂、韓暹、胡才拱手告辭。等他們才一走遠,皇甫嵩低聲催促:“快走,快走!”

盧植不知情況,疑惑的問:“怎麼回事?”

皇甫嵩低聲道:“此等白波匪徒不知禮數,現在他們兵馬損失殆盡,青州兵又佔了上風。故此不敢作亂,一旦他們召集兵馬回來,絕不願放聖上東歸洛陽。”

盧植恍然,斷然下令:“牛車行的慢,來人,殺牛拆車,駕起聖上,快走。”

皇帝的權力凌駕於任何人之上,這種毫無約束的權力讓野心家垂涎。誰都想把它握在自己手上,最好是自己當皇帝才肯幹休。李樂、韓暹、胡纔等人造反,本來就是想獲得無人干涉的絕對權力,現在弱小的皇帝就在面前,劫持了他就可以不王而王,誰不動心?

盧植下令後,青州兵駐足不前,盧植略一沉吟,馬上向皇帝請求:“聖上,士兵們心懷恐懼,請聖上下令赦免他們無心冒犯之罪,如此,才能速脫險境。”

皇帝敕令一下,士兵猶不肯向前。盧植暴怒道:“混賬,南岸的兄弟拚死戰鬥,爲的就是拖住敵人,我等再不走,難道讓兄弟們白白犧牲嗎?”

皇甫嵩高呼:“帝詔已下,再不行動,我要向玄德問個明白,他教的什麼士兵,令行禁止都做不到。”

士兵們轟然上前,七手八腳的擡起皇帝皇后,邁開腳步飛跑起來。

幾十名士兵輪流擡着文官白天黑夜不停的趕路,最後連楊彪都佩服青州兵的頑強。這些人氣喘吁吁汗如雨下,腳步踉蹌面色蒼白,但爲官不喊停,沒有一個敢偷懶,個個咬牙切齒的堅持着,堅持着。

等到尉官呼喊休息時,他們一放下人立刻癱倒在地上。然而,一旦尉官再次招呼趕路時,這些人聞令而起,毫不叫苦繼續前行。

兩日後,一行人再也走不動了,連續的趕路榨乾了他們最後一絲力氣,就連一直被擡着走的官員們,也顛簸得受不了。他們躺在冰涼的河岸,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此時,軍糧已經吃盡,蕭飛尚在20裡外餘糧州兵奮戰不休,衆人眼巴巴看着河岸,等待着蕭飛的消息。

青州尉官突然跳了起來,大吼道:“有軍號聲,援兵來了。”

衆青州兵掙扎的站起身來,側耳傾聽。

河岸上濤聲風聲依舊,唯獨沒有軍號聲。

衆人失望的頹然倒下。

日已近暮,盧植喃喃的對公孫瓚說:“玄德行軍速度奇快,按理說,他應該接到我們的消息了吧。”

公孫瓚搖搖頭:“消息從洛陽傳到廣繞,來回至少需要六天,就算是玄德接到消息立即派兵,他還要穿過別人的領地,一點不耽擱的話,需要五天。老師,玄德現在來不了。”

楊奉強撐着身子走進盧植身邊,問:“盧大人,我派去送信的部曲勇將徐晃現在哪裡?是否也在南岸戰鬥?”

盧植安慰道:“楊將軍放心,我們洛陽城衛軍口羣而出,我怕後院部隊不明情況,安排他隨我的幾名侍衛在洛陽等候。”

楊奉喘息未定,那名青州尉官忽然再次高叫:“聽呢,軍號聲,是軍號聲,援兵到了。”

盧植舉目眺望,四周暮色蒼茫,兩岸濤聲依舊。正準備訓訓那尉官,一聲軍號就像在耳邊響起。

“司號手,有沒有司號手?”尉官急得團團轉。

公孫瓚提醒道:“我在遼西,聽說出雲軍隊夜間聯繫用燈火。你會燈火信號嗎?”

青州尉官泄氣的回答:“我等渡河而過,只顧攜帶糧草攀援,哪顧得上取火之物。”

公孫瓚嘿嘿一笑:“那你就扯起嗓門喊吧。”

青州尉官牧師公孫瓚,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陳毅一下,跳起來尖聲吆喝:“呦呦嘍嘍,呦呦嘍嘍,兄弟們,我們在這兒。”

濤聲中,馬蹄聲漸漸清晰,一羣黑衣黑甲的騎兵渾身冒着熱汗,快速奔馳而至,前方遊哨注意到河對岸的情景,撥馬回頭,不一會,帶着幾名軍號回到河岸,軍號隨即滴滴響起。

“青州大元老盧公植帶領洛陽城衛軍在此,兄弟們,你們是哪部分的?”尉官扯起嗓門高喊。

一陣軍號響過,尉官馬上跳着腳回答:“狼騎,狼騎來了。兄弟,雷騎也來了嗎?”

對岸,一名軍號手扯起嗓門回答:“聽得懂軍號,看來你是青州軍官。盧元老在嗎?”

尉官高聲回答:“在,在,兄弟們,洛陽城衛軍正在前方交戰,快去救援。”

對岸士兵低聲交談了幾句,留下一名士兵在河岸上與城衛軍尉官交流,其餘人飛騎趕去通知後續部隊。片刻,狼騎大部隊隆隆的奔過,急赴戰場。

盧植滿臉不高興,呵斥那名尉官:“聖上尚在此地餐風露宿,你怎麼讓他們走了?快點告訴他們,派人渡河迎接聖上。”

公孫瓚勸解道:“老師,河對岸馬蹄隆隆,你就是讓他喊,對面也聽不到。”

盧植氣的無語,公孫瓚細細打量狼騎,淡淡地說:“青州諸將除了玄德之外,沒幾個有全局觀。狼騎雖爲天下勁旅,可這一路奔襲,等到了戰場已是強弩之末,再與涼州兵交手,誰勝誰負難料啊。”

公孫瓚是騎兵專家,他下如此判斷倒讓盧植憂心忡忡:“伯圭,涼州兵也與城衛軍激戰整日,狼騎雖是強弩之末,可現在入夜,兩州兵不知深淺,敢交戰嗎?”

公孫瓚聳聳肩膀,道:“難說啊。”忽而,又失笑說:“我說呢,玄德不會如此大意,瞧,青州水軍來了。”

遠處,河面上星星點點的相繼亮起了燈火,原先隱藏在暮色中的船隊啞然無聲地出現在不遠處,不久,船隊所有船隻都亮起燈火,像一隻火龍般快速逆水上行。

“不是青州船隊。”,盧植好歹身爲青州高層官員,知道的多點,指點着船隻解釋說:“這是碣石黃河入海口的馬韓國遜和船隊,船內裝有輪槳,士兵在艙內蹬踏,槳葉如飛(海鰍船),即使無風逆水行船,船行也速。玄德這次真的肯花血本,不枉我教導一場。”

公孫瓚不解的楊了揚眉毛,皇甫嵩好奇地追問:“船行速度快,正好用來運兵,怎麼說劉玄德這次肯花血本,何解?”

盧植盯着漸行漸近的船,回答說:“這些船隻都是玄德的寶貝,他們在河口主要防禦海盜。雖行駛靈活,但船內輪槳萬一被漁網纏住,清理甚爲麻煩。玄德一向禁止巡河船隊進入黃河,就是怕河面上轉舵困難,難以躲避河面雜物。

還有,黃河冬季容易結冰,冰層厚度難測,這些船隻進入黃河容易,能否再回到河口難料。碣石是青州遼西物資轉運站,水軍若是回不去,整整一年碣石碼頭無兵保護。若非萬不得已,玄德不會動用巡河船隊運兵。”

楊彪俯身建議:“盧公,聖像又飢又餓,野地寒冷難耐,可否讓船隊停一下,接聖上上船安歇。”

盧植搖頭,道:“沒用,這些人都是馬韓國士兵,他們聽不懂漢語,加上平生只服從玄德之命,玄德若不在船上,誰喊他們也不會停。再者說,即使我們上船,萬一他們粗魯冒犯,豈不讓聖上難堪。”

懂承不悅地說:“盧公,不管怎麼說,也需讓人知道皇帝在此。此刻大家都又冷又餓,再在雪地裡躺着,我怕聖上有個三長兩短,大家千辛萬苦都白費了。”

盧植差點說出:“青州兵既然知道他這個首席大元老在此,絕不會不顧而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此話一旦說出,就是冒犯皇帝的尊嚴。青州兵知道皇帝在這竟然去救援他們的兄弟部隊,只是顧及自己這首席元老的身份才伸手救援,那又會讓楊彪喋喋不休。”

隨着盧植無力的擺手,青州尉官高聲向對岸喊話,可是,話一出口,還是錯誤:“兄弟們,打元老一路護送皇帝到此,你們也不看看外面什麼天氣,快點派人救援大元老。”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帝是至尊無上的,任何人不能把名姓加在皇帝的稱謂前方,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這是死罪。按照易經學說,是要引發地震和洪災的。所以,不該說“兄弟們,大元老一路護送皇帝到此”,應該說“皇帝被大元老一路護送到此,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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