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中平二年元月,聖上下旨:爲了慶賀剿滅黃巾賊寇,需要加修宮殿,爲此增收天下田賦,每畝多出十錢。太原、河東、隴西諸郡還要徵收木材、花崗岩,假山石等等。
青州戰亂不休,北有於毒的黃金殘餘肆虐於平原,南有楊鳳的泰山賊寇與田疇的軍隊處於反覆的拉鋸狀態。東面,據陳羣回報,我軍佔領的琅邪郡地帶,大地主豪強不服我軍管理,反對我軍的田畝、人口統計。爲此,我已經準備用勾結黃巾盜匪的名義,剿滅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青州三面都處於交戰狀態,皇帝陛下開恩,免去了青州進貢山石木材的任務。這不是皇帝心腸好,只是青州的山石木材,採集和運輸過程必須經過幾大戰區,皇帝不能保證這些山石木材可以安然運到洛陽。
可是,就這樣,我還是沒錢。
召集來沮授田豐簡雍,我們一起盤算着今年的錢糧稅收。
“開春了,下個月就要播種,我們轄下各郡田畝數有多少,子正,符皓,你們報一下,憲和,做一下紀錄。”
沮授攤開賬本,一筆一筆的說起來:“樂安郡,實有田畝162萬畝,除去軍田、因戰亂無人耕作的田地,上報朝廷的是42萬畝。
齊國郡,實有田畝93萬畝,軍田8萬畝,因戰亂無人耕作的田畝31萬畝,上報朝廷的是51萬畝。
東萊郡,我軍尚未任命直屬官員,現在各官吏均有鄉老推舉,子泰曾經任命過一些官吏,但現在,我們管理水平跟不上,主公,傷殘官兵需要儘快向東萊分配,現在,東萊上報的田畝數是63萬畝。
膠東國,我們的退役軍人已經完全掌握了各地縣鄉,馬上可以開始田畝人口統計,現在,他們上報朝廷的田畝數是31萬畝。”
沮授說完他管轄的範圍,啪的一聲合上了賬本。田豐緊接着補充說:“平原郡,戰亂不休,田畝無法統計,上報朝廷的是113萬畝。
濟南郡,戰亂尚未平息,上報朝廷的是95萬畝。
北海郡,不歸我們管,無法統計。
泰山郡和琅邪郡,我們不便上報,但這兩郡,已統計田畝數是71萬畝,上報朝廷的大概也是這數。”
總計是466萬畝,加上泰山、琅邪,我們轄下的田畝總數是466萬畝。
我摸着下巴,沉思着說:“那就是說,不算北海郡,我們總共上繳的增稅金額是4660萬錢。”
沮授點點頭,回答說:“這只是增收的額度,以前,每畝田地還要上43錢稅,也就是說,我們總共上繳的稅收,是4660萬錢的5倍還多。”
漢朝的財政稅收,每年是60萬萬錢左右,我們要上2萬萬錢,總計十三個州,青州佔不到總稅收的十分之一。看來,這對於地處中原的青州,已經很輕了。
“還有其他稅種嗎”我疑惑的問,皇帝是沒有那麼好心的,這麼輕的稅,不合情理。
“有,不過,商稅,匠戶稅,道路稅等等,我們徵收有餘,完全可以應對朝廷。現在,2萬萬錢農稅,是主公決定減免的,我們的稅收缺口就在此處,主公只要想法將這筆稅收補上,青州就可以富足了。”沮授捉弄的笑着。
什麼,我補,開玩笑,皇帝happy,我出錢。我冤啊,我比竇娥還冤。
“免稅政令出自主公,現在,戰亂剛剛平息,聖上要求交農稅,主公不補,除非,再度開徵農稅。”田豐也在乘火打劫。
“不行,朝令夕改,我們會在青州失去信用。一個政府,一旦失去信用,即使是正常的好政令,也會受到百姓的懷疑,一個沒有信用的政府,是支持不了多長時間的。青州,五年之內農無稅,我既然親口許給百姓,這政策決不能變。”
“2萬萬錢,這不是小數目,主公如何補貼這筆費用呢?”沮授收起了嬉笑的面孔,憂慮的說。
“我在出雲城,各個產業都有投資,幾年裡沒有取過一分錢,這錢,是否可以貼補一下?”我皺着眉頭,回答。
“去年,主公安置20萬流民,爲他們分發農具種子,還有,徵召出雲所屬部族,馬韓士兵,高堂隆來報,主公這些積蓄都已花光。”沮授回答。
暈,我爲出雲拉攏流民,卻讓我花錢,什麼世道?
沒辦法,誰讓我是出雲城主呢,這就是城主的職責。
“我在出雲,多年的薪水未領一分,出雲官吏薪水高昂,以我這幾年的薪水積蓄,可以補貼青州農稅嗎?”我不死心,再問。
“主公這幾年的薪水,去年已經花光,青州童子軍的學費和津貼,樂安招募流民進行的河道改治,都用的這筆錢。”田豐微笑着,又捅了我一刀。
再暈,樂安河道整治,爲什麼還讓我花錢,蒐集青州孤兒幼童進行教育,這可是爲青州百年大計着想,還讓我掏錢?竇蛾呢?我讓她羨慕一下她自己的處境。
也罷,誰讓我是樂安的實際統治者,青州童子軍的義父。花這些錢,我認了。
“我在青州,兼領齊國相,青州別駕,這些薪水雖然不多,或許,可以補貼農稅了吧?”
簡雍點點頭:“主公雖有好吃之名,號稱‘食不厭精’,然,居不過一屋,僕不過兩三人,衣不過一付軍服,出行,不過駿馬一匹,青州屬官的薪水,節約不少。”
我欣喜的問:“能有多少?”
簡雍面臉愁容的說:“可惜,主公最近又舉行了一次婚禮,爲主母蛾娘添置了馬車,衣飾,還有,主公爲了討好黃夫人(鶯兒),又用鉅款購置了馬韓國特產紫石煙水晶,委派出雲工匠爲黃夫人打造了整套首飾。目前,主公還欠出雲工匠手工錢若干。”
天哪,我居然窮成這樣,擁有無數產業,佔領了遼西郡和青州大部的,手下無數城池的我,居然一貧若此。
不行,我在廣饒的產業還沒開始運作,看來,現在必須發動廣饒的力量了。
“廣繞左兩鄉是無數的窯場,現在天氣漸暖,把裡面居住的人立即遷出。首先修繕磚場,讓磚窯開工,讓四鄉建房建屋的百姓在春播前建好自己的房屋豬舍。
等出雲工匠過完春節上班後,磁窯、玻璃窯立即開工,爭取第一爐瓷器在二月燒出。燒出的瓷器立即運送洛陽,進貢給聖上,我們藉此要求暫緩交稅,還要讓聖上默許我軍在泰山郡琅邪郡剿匪。洛陽的交涉全部讓周毅、陳永來處理。幾個太監處也要打點到。另外,琉璃窯立即生產民用窗戶玻璃。
前(北)兩鄉的農夫,立即發給他們鐵鍬、鐵犁,鐵鋤等農具,讓他們組織起來整地,男子準備種桑樹、種棉花,女子養蠶。後(南)兩鄉的居民,在淄河、清水河上開始架設水力織布機,等開春後,男子下地種糧,女子開始紡織。
右(東)兩鄉的人,馬上購買畜種,蓋牛棚豬舍馬廄,男子下地種草,女子在家圈養生畜。要集結幾十戶甚至上百戶聯合,把圈養生畜的產業做大。另外,工匠們要加快製作馬車,對外銷售。馬車可以造的奢華些,包金嵌銀的,我們送兩輛給大太監張讓趙忠,讓洛陽的商人養成奢華攀比的風氣。
嗯,再造幾種有文化品味的車子,車內畫上典故、祥禽瑞獸,或者畫上個人家族的先輩英豪。其中兩輛,門上加我的徽記,送給老師盧植與岳丈黃琬。讓京城的士大夫也養成坐車子的習慣。”
這習慣一養成,我們車輛的銷售額上漲不說,車輛的普及必然需要大量的畜力馬匹。馬匹的價格上漲,就會導致中原地帶建立騎兵的代價高昂。這將使我的騎兵獲得極大的優勢。
漢朝馬匹的原產地是幽州、幷州、涼州。幽州,公孫瓚和鮮卑攻伐不斷,稅收基本上靠鹽鐵支撐,主要出產馬匹的是出雲。涼州,聖上城中的賦稅導致戰亂就要開始。所以,馬車的銷量越大,帶動出雲畜力的銷售越好。當然,這也導致了幷州董卓勢力的膨大。
沮授翻動着賬本,盤算了半天,回答說:“主公,廣繞八鄉的產業,雖然因此可以大大獲,不過,主公在八鄉產業中,只佔一成利(兩成股份),剩下一成歸出雲工匠,兩成歸青州別駕府(官府)。其中六成還是落在百姓手中。以八鄉的收入補貼稅款,還不夠。加上樂安軍屬雞場,被服廠,等等,加上主公還要養育青州童子軍,至少還差5000萬錢。”
還不夠,我站起身來,一手扶着下巴,低着頭在廳中踱步。
“青州,農夫五年之內不加賦,這是我許諾給青州百姓的,我欲藉此取信於天下人,如何?”擡起頭來,我打定了主意。
沮授田豐相視一眼,頗有興趣的問:“好啊,主公有什麼打算,準備如何取信於天下人?”
我站在廳中停下腳步,沉聲宣佈:“青州五年之內,絕不加賦,政令出自我口,我要讓天下百姓知道,即使朝廷加賦,爲了我的承諾,我也會一力承擔。
我有良馬一匹,隨我征戰甚久,雌雄寶劍一對,飲過敵血無數,還有鎧甲一套,保護我躲過無數敵刃。我準備拍賣這些東西,所的款項用於繳納朝廷增加的稅負。
這些錢,或許不多,但我欲藉此讓天下人知道,我劉備言而有信,說不加賦,就絕不讓百姓出一分錢。”
沮授興奮地說:“好啊,主公欲藉此取天下民心乎,昔日燕昭王築黃金臺,千金買馬骨,引來天下無數俊賢,主公此舉,必然引天下之民心向青州。我贊成。”
田豐連連搖頭:“黃巾亂起之後,去年無人耕作,田地荒蕪,各郡縣財政收入艱難。黃巾亂平,聖上加賦,各地太守刺史必定搜刮加劇。青州不加賦,已成各地官員眼中釘肉中刺,在這樣大張旗鼓的宣揚此事,必定惹來攻撼無數。此事,須從長計議。”
沮授輕蔑的一撇嘴:“朝廷那裡,到不需擔心,當今聖上只要給錢,可以呼太監爲父。只要我們如數交上稅賦,聖上決不會責怪我們用什麼方法。至於各地郡縣官員,恐怕也不會以此爲意——商販之事是賤役,主公爲了維護自己的諾言,竟至於販馬賣劍,在他們看來是自貶身份的愚蠢之舉。等到天下百姓歸心之後,我看他們或許能明白主公的深意,不過,那時已經晚了——”
沮授拖着長長的尾音,得意的結束了他的話。田豐簡雍已被他說動,紛紛表態贊同此事。
我慢慢的走到座位前,緩緩的坐下,自言自語的說:“現在,還存在一個問題,誰來買我的東西呢?買這些東西的人,不怕過後我再以權勢索回這些東西嗎?”
“對啊”,簡雍附和說。
“嗯,我欲藉此機會,建立一套商業規則。這套商業規則,可以把它叫做《青州契約交易規則》。”我藉此機會,拋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計劃。“這套交易規則中,要強行規定,一旦交易雙方爲確定交易而簽訂契約,這契約就神聖不可侵犯。訂約雙方,無論組織與個人,官府與百姓、貴族與平民,都是平等的,無論訂約一方有多大的權勢,都必須遵守契約的約束。”
我確定這個交易規則,一方面是消除買我東西的人的擔心,保證他花了錢,以後不會受到迫害和委屈,甚至追討貨物。另一方面,隨着青州商業活動的擴大,有必要建立這一套規則,保證商業活動正常進行。
我心裡默默盤算,契約法的設立,培育起最早平等思想的萌芽——它規定了訂約雙方在法律意義上的平等。爲了保證這一平等,又誕生了其他一些輔助法律,如物權法,公民法等等。私法的昌盛,限制了公法——即政府權力——的無限擴張,導致財產權、平等權思想的萌芽。
“當然,即稱爲交易規則,這規則中還要確立一點:度量衡。我們需要規定標準重量,標準長度,標準體積。今後,青州所有的衡器全由官府委託製作和出售,私造衡器者斬。另外,所有的衡器上都要打上三顆銅星,這三顆銅星分別代表福、祿、壽。告訴商人們,出售貨物時必須公平,不要有缺斤短尺的現象,衡器上三個星,他們出售貨物時,缺一點,是折福;缺兩點,是損祿;缺三點,是短壽。”我順勢補充道。
田豐猶豫着:“只是,這樣一來,青州的衡器幾乎都要更換,若讓百姓自己出錢,這又是一項擾民的事情,若官府出錢,我們不是有的花一大筆錢了嗎?”
我奸詐的笑着:“無妨,我早已找見了掏錢的人。”
沮授田豐驚奇的問:“誰?竟有這事?”
有人願意出錢,這意味着我們不花一分錢統一了度量衡,誰會這麼好心?
我搖頭晃腦的揭開了迷底:“我準備,讓出雲商社掏這筆錢,我們青州與出雲貨物來往密切,老和出雲之間度量衡換算不是個辦法,我決定,青州採用出雲度量衡,這樣一來,我們和出雲的貨物往來,不再需要換算,只需按照出雲算法,與朝廷換算重量長度即可。”
沮授點頭下了斷語:“既然我們採用出雲度量衡,爲了出雲貨物銷售,出雲商社能不掏這筆錢嗎?再者說,出雲與青州都是主公的轄下,一個官府治下采用兩種度量衡,也不妥。我們必須對外一致。”
田豐摩拳擦掌:“若如此,主公派往出雲學習的青州童子軍,一旦他們學成,我們就可以直接用上了。不錯,我們兩地必須一致對外。”
中平二年二月,管亥剛剛過完春節,就帶領迅馳兵進入琅邪,以勾結黃巾盜匪的名義,開始剷除豪強勢力。與此同時,我們也開始積極籌備拍賣會的事宜。
諸葛家族就在琅邪,這個家族可是出人才的地方,諸葛三傑,龍爲諸葛亮、虎爲諸葛瑾、狗爲諸葛誕,各個才識都不凡。可惜,黃巾亂起前不久,諸葛瑾宗族移居到丹陽居住。黃巾才起,諸葛亮宗族移居到了南陽。現在,琅邪郡只剩下了諸葛誕宗族。
弄不到龍,弄不到虎,只留下一隻狗,我心又不甘。索性就不去動諸葛家族,這隻狗,留着給諸葛家族看門吧。
同在二月,朝廷加賦涼州,刺史、太守也趁機打劫,增派私調,百姓承受不了,怨聲載道,激起了叛亂。造反者在邊章、韓遂二人的率領之下,打進了陝西渭河流域,“三輔”(三輔,是漢朝的三個郡:以長安爲中心的京兆郡,長安之右的扶風郡,稱爲“右扶風”,長安之左的馮翊郡,稱爲“左馮翊”。扶風的中心是咸陽,馮翊的中心是大荔)。朝廷大恐,準備放棄涼州的統治。庭議之上,經盧植,張溫的力爭,朝廷同意出兵剿滅涼州叛亂。
爲此,朝廷把皇甫嵩從冀州調回迎敵,大宦官(中常侍)張讓向他要五千萬錢,皇甫嵩不給。張讓在靈帝面前,告了皇甫嵩一狀,說他打黃巾無功,又浪費了公款。靈帝立刻收回了皇甫嵩的“左車騎將軍”的印綬,削減食邑六千戶,改封爲“都鄉侯”。此後,朝廷起用了董卓征討涼州叛賊,任命董卓爲“中郎將”,不再加一個“東”字。
三輔、陝西渭河流域是朝廷重要的糧食基地,失去了這兩個地方,洛陽糧食供應開始緊張。可就在此時,屋漏偏逢下雨天,益州牧劉焉在鞏固了統治之後,縱使太平教另一位宗師張魯割據了漢中,此後,他以“米賊攔路”爲理由,不再向朝廷納貢。
在這亂紛紛的二月裡,四方亂起,朝廷疲於應付。不得不加強各州刺史的職權,使其兼管軍政財賦。甚至,在一日之內任命了三個州牧,以便讓他們更有力地聯絡地主武裝,隨時鎮壓叛亂。
如此一來,增加了地方的獨立性,形成了內輕外重的局面。羣雄割據從此開始了。
既然皇帝威權下落,涼州、漢中作亂,威逼東京長安,在西京洛陽的皇帝再也顧不上青州,我順勢把早已籌劃好的《青州契約交易規則》上升到法律角度,分拆成兩個律法:《青州契約法》、《青州交易法》,頒佈青州各地。
借這個法律,我埋下了平等的思想火花,就等着它發芽壯大。
光和二年二月二十八日,經過一個月的籌備,我的拍賣大會召開了。出雲商戶以及洛陽部分與我們有往來的客商,都報名參加了這個拍賣大會。這種新式的買賣法讓商戶們感到驚奇——通過當面竟價,價高者得的方式,避免了信息不暢造成的誤判,以及由於暗箱操作帶來的不必要損失。這讓商人們體會到一種新的交易方式,可能就此的誕生。
尤其是我們會前準備公佈的《青州契約法》、《青州交易法》,確定了今後兩地與商戶打交道的交易規則,這是所有正在和準備與出雲、青州做買賣的商戶渴望瞭解的。於是,大商人們或親身參加,或派出手下心腹,參加這個拍賣大會。
我躍躍欲試的站在會場邊,等待上場的拍賣,以前,曾見過幾次拍賣,高潮迭起,現在我渴望着也能調動全場氣氛,讓這個拍賣會成爲一個完美典範。
沮授、田豐陪在我的身旁,相互間低聲交談着。一會兒,他倆要首先公佈法案。
回頭望望身後,關羽張飛按劍,一動不動的站立在我身後。
這次拍賣,關羽首先表示:兄弟之間應該同心同力,不該讓哥哥賣馬,兄弟們還騎在馬上,所以他也要捐出戰馬。後來,張飛也來攙和,好說歹說,我收下了關羽捐出的佩刀。至於張飛,我到沒輕饒了他,一口氣讓他捐出了7幅字畫,一幅老子的《道德經》字帖。
關羽張飛帶頭後,青州官員們紛紛捐獻自己的物品,一起拍賣。這次拍賣會,等於一次青州官員的集體大捐獻。也讓他們切身的明白了我日常所說的:“天下萬物,以民爲本。”
有了民心,我們何愁不能在動盪的青州落地生根。
拍賣大會開始,沮授首先上場了,青州從吏在人羣中穿梭,分發着《青州契約法》,清了清嗓門,沮授準備開口。
正在此時,關羽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示意我注意奔入會場的厲尉。
“來了嗎?”我揮手召喚厲尉,心中暗暗盤算:“是出雲遭受鮮卑攻擊,還是馬韓的伽倻叛亂,戰爭,就這樣再次降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