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單單這棟別墅,佔地大概三千平米,每一層都有一個單獨的警務室,這些人實在太專業了,本來我想逐層上去調查的,可是實在做不到。”
“受邀請來到這的,大多是一些散幫,沒什麼實力,就算來了也只是被動的服從命令而已,真正有資格討價還價的,大概只有五個幫派。”
“青竹,涇河,是原本北京發展最穩定的兩個幫派,可是現在,經過上次青竹被人迫害,涇河遭人利用之後,後面又迅速成長起了三個幫派,分別是白虎,延門,白幫,雖然這裡面不乏有人故意扶植,但不管怎麼說,這些原本並沒有被咱們放在眼裡的渣子,終究是成了氣候。”
眼鏡女嘆了口氣,眼睛看向了一直皺着眉頭的林小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青竹到了今天這一步,是我們王家的責任,不過不管怎麼說,拼底蘊我們青竹不弱於他們任何一家,韜光養晦吧。”林小惠閉了閉眼睛,“今天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衝動,只要他們不特別過分,我們接下就是了。”
林小惠的話充滿了太多的無奈,在一邊站着的林瑞也是嘆息了一聲。
“是不是有什麼風聲?”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看他們兩個的表情,不像是甘心低頭的樣子。
果然,林小惠和林瑞對視一眼,朝着我苦笑了一聲。
“劉峰,你不是外人,告訴你也沒什麼。”林小惠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着我們,“我們安插在其他幫派的人手帶回來的消息,除了涇河之外的三家,已經談好了合作,要聯手對付咱們青竹。”
“聯手?”我倒吸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次的聚集青竹絕對會受到極大的排擠,在地盤的分配上也絕對會吃虧。
“至於涇河,上次的事情的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阿強也跟我說過了,不讓兄弟們跟涇河爲難...”
“不可能!”
林瑞打斷了林小惠,這個作爲青竹第一打手的漢子,皺着眉頭哼了一聲,眼睛裡面充滿着殺氣,“如果沒有他們,大哥就不會出事,等找到罪魁禍首報了仇,我一定會上門,找涇河討個說法。”
對於林瑞身上泛起來的殺氣,我完全能夠理解,就算是我,也完全原諒不了涇河那種反水背叛盟友的行爲。
林小惠見我和林瑞這種反應,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
結束了這段談話,我們幾個跟在林瑞和林小惠身邊,開始走向大廳內部。
其實主人家在開會之前進行這個酒會,目的就是讓人交談,很多種聯合或者合作,都是從酒會上開始的。
同樣的,矛盾也有很多是從這裡開始的。
我和黑子站在牆邊上,這貨的眼睛就從來沒離開過作爲服務員的女僕們。
我回想着林小惠身邊那個女人的話,越想越覺得奇怪,似乎這裡不是一棟別墅,而是一棟監獄。
有着高高的城牆,瞭望臺,甚至還有手持現代化武器的安防人員定時換崗,這除了服裝不是制式的之外,完全就是軍事化管理啊。
這些道上的元老們,已經發展到這種階段了嗎?
“喲,大名鼎鼎,青竹的峰哥,怎麼一個人站在這,不符合身份啊。”
就在我思索着這一切的時候,旁邊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懷裡還摟着一個身穿女僕裝的女孩兒,只不過那女孩臉上掛着的是極爲明顯的不情願。
“你倒是挺符合身份的,強迫一個女孩兒讓你摟着,果然有你們白虎的做事風格。”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蘇賢生日宴會上要跟我動手的凌晨,白虎的一個小堂口。
“哈哈哈,老子喜歡的就是這個調調,怎麼,要不等會等我上完了再給***一次?有福同享,我凌晨絕對不是那小氣的人。”
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敗類。凌晨的行爲及其讓人鄙夷。
恃強凌弱,在青竹的禁令上可是大罪。
我冷笑了一聲,也沒理他,就當他是自導自演,在這種場合,想必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膿包,出了青竹的大門,來這丟了王泊強的臉。”凌晨哼了一聲,嘴角上似笑非笑,但眼睛裡的輕蔑卻讓我看的清清楚楚。
“你找死!”在我旁邊的阿郎聽到凌晨的話,咬着牙走到了我前面,之前就是他把凌晨給嚇走的。
“喲,阿郎,你是要給這膿包出頭,還是因爲老子說了王泊強的壞話才站出來?”凌晨囂張的看着阿郎,胳膊還格外用力的摟了一下那女孩,突如其來的大力讓那女孩兒痛的呼了一聲。
“挑撥離間是沒用的,你要是想打,老子陪你打就是了。”我拉了一把站在我前面的阿郎,這小子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卻是王泊強的死忠,聽不得任何人說出帶有侮辱xing的話來。
“打?別以爲死裡逃生的兩次就很牛比,想跟老子玩,你還嫩呢。”
我沒在乎他的蔑視,緩步走到了他面前,就這麼和他平視着。
“凌晨...”
就在他還在等我繼續說話的時候,我猛地揮動了手臂,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嘭。”
一聲悶響,聲音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力量感。
打完,我就急忙退了幾步,扭過身子看着其他地方。
當然,這個聲音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遍佈酒會的保安人員。
“你...敢在這裡惹事,劉峰,你死定了。“凌晨沒料到我會這麼痛快的打他,捂着下巴,原本還想追到我旁邊打回來,可是看到那些身穿黑色西裝的保安人員後,就再也不敢靠近我了。
“劉峰,咱們走着瞧!”說完凌晨看了一眼懷裡那驚恐的女孩,猛地一擡腿就把她踹在了地上,“特媽的,老子要上你是你的榮幸,哭喪着一張臉,真特麼晦氣,滾!”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女孩嚇得直接哭了出來,捂着嘴跑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凌晨就像一隻瘋狗,當初在天台上被蘇賢一句話就給勾出來,可見他的智商是多麼的低。
“懂得陰人了,算是進步了。”
黑子朝着我豎了豎大拇指,這唬逼,竟然還誇讚我,他自己從來都是直接動手的人,竟然還敢在智商上面俯視我。
我朝着他翻了個白眼,不過能給那傻比玩意一點教訓,我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酒會也已經接近了尾聲,這時候的大多數人也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交流。
看了看錶,也已經接近晚上八點了。
我和黑子站在角落裡每人手裡拿着一個盤子,吃着高級廚師做出來的鮮嫩牛排,就在這時候,前面的看臺上走出來了一羣人。
“請大家安靜。”
話筒的聲音不高,但卻異常有力。
說話的是站在最邊上的一個保鏢,國字臉,習慣性皺着的眉頭,給人一種非常嚴肅的感覺。
那人把話筒遞給了中間一個老年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有七十歲了。
一頭雪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明顯,讓我不禁想起了一個詞——雞皮鶴髮。
但就在這幅年邁的外表下,這個老人眼睛裡卻有着奕奕光彩。
“大家能賞光,到老朽這裡,老朽不勝感激。”說完,老者微微頷了頷首,精明的眼睛掃過四座,當看向我的時候,我卻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感覺。
掌聲隨着他的停頓響了起來。
“阿強,把剛纔監控裡拍下來的那些不規矩的人,都請出去吧。”
老人對着剛纔拿話筒的那個國字臉說道。
“是,老太爺。”
我聽了這話,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難道剛纔的酒會,除了給大家交流的平臺之外,還有監控的作用嗎?不規矩的人?
我擡頭看向了各個角落裡的攝像頭,暗自叫苦。
“草,你們憑什麼把老子趕出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人一拍桌子,朝着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保鏢大喊。
“砰!”“砰!”“砰!”
連續三聲響動,他滿前的三個保鏢就已經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憑的是拳頭,你服嗎?”
帶頭那人蹲下看着被打趴下的白色t恤,獰笑了一聲,“丟出去。”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只要被他們認定了的不守規矩的人,不管身份如何,一縷趕出大門。
大廳裡一個又一個的人物被這些保鏢清理出去,除了第一個傻比敢反抗之外,其他人全都默默地配合。
我咬着牙沒出聲,剛纔可是我先動手打了凌晨的,看樣子今天是不能留在這了。
就在我想在被趕出去之前,跟林瑞和林小惠說一聲的時候,一個酷酷的保鏢走到了我面前。
我伸手攔了他一下,“給我幾秒鐘,我跟我老大說一聲。”
我指了指林瑞,希望能給我時間去說明。
“不用,懂得用腦子的人,永遠是值得尊敬的。”那保鏢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腦袋,然後對着我笑了笑,“把那個傢伙丟出去。”
說完,就有兩個人架起了凌晨,朝着大門方向走去,凌晨那孫子原本還想看我的熱鬧,可當保鏢走到他身前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驚恐的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