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人,小心。”
黑子的夜視能力也很強,雖然我也能看到遠遠的牆根下面有些黑影,但是卻沒辦法分辨那究竟是什麼。
看來,特種兵的訓練方式真的很牛逼,有機會得讓黑子傳出來一些了。
我咬着牙使勁往前跑,一邊跑一邊考慮以後的訓練問題,可還沒跑出多遠,就被一陣迅速傳來的腳步聲給打斷了。
“嘁,竟然在這種關頭走神。”我在心裡罵了自己一通,“還是先特媽的跑出去再考慮別的吧。”
迎面跑過來的是十幾個手持砍刀和鋼棍的混子,而在左前方、右前方和身後,都有人朝着我們圍過來。
“大哥,跟緊了。”郭梟一撲棱,把我拉在了他的身後,邁動大腿朝着前面直接衝去,而黑子則是守在我旁邊,手裡早就握上了那把不會反射任何光線的三棱軍刺。
現在的我們就跟眉頭蒼蠅似的躲避着那些圍堵我們的人,前後左右,那些人就像是包餃子一樣迅速的把包圍圈給封鎖起來,現在我們就只能左右突轉,把他們的振興打亂,但是,如果這樣下去,我們遲早都是一個死。
而郭梟,因爲過於保護我,一不小心,手裡一鬆就被砍了一刀,原本身上就帶着傷的他,這一次更加嚴重了。
而黑子,則是不斷在我左右騰挪,憑靠着靈敏的伸手給我擋下了一次次的攻擊。
可就在這時候,旁邊也不知道從哪衝出來個猛人,手裡拿着木棍,上面點着的火焰冒着一股股濃烈的汽油味,趁着郭梟應付前面的人,朝着郭梟就悶了過來。
我一看不好,急忙用力推了郭梟一把,用胳膊擋了一下那棍子。
火焰的溫度隔着衣服傳遞到了我的手臂上,強大的揮動力量也砸的我胳膊一陣疼。
就這一下,就把郭梟和我分開了,而黑子也因爲我動作太大,沒跟上我,被隔離開了。
我趁勢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一些人的刀片,可還是被掛了彩。
周圍的人咬的很緊,傻子和黑子也紛紛被圍住,眼看着我們三個就要被砍死在這。
“嗡嗡...”
突然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從別墅大門的地方傳過來,一輛卡車就像是天降神兵一樣從哪裡撞了進來,直接朝着人羣撞過來,那些想要砍死我的人直接跳開了。
趁着車燈光模糊的能夠看見,那卡車後面的車斗裡裝着幾個人,直接把車開到了我旁邊,要是他不打方向盤,估計我不被人砍死,也要被他碾死。
開車來的是易老四,估計是知道里面出事了,趕緊過來,他車後面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把手伸向了我,想要把我拉上去,而我也順利的抓住了他。
“快上去!”
易老四着急的喊,人跑的再快也不會比車快,但是,人太多了,剛剛被汽車衝散的人羣這時候再次匯聚上來,像黃風一樣把卡車圍得水泄不通。
我都不知道這些人是哪來的勁,跑起來跟不要命似的。
易老四見情況不妙,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猛地朝着圍過來的人撞過去,而我這時時候正在拉着那人的手,這一緊急啓動,直接把我帶了個跟頭,啪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而易老四,剛纔那一腳油門也不知道是沒看清前面的東西還是怎麼的,竟然把卡車一頭撞在了別墅上,整個車頭都冒起白煙來了。
那卡車就跟得了病似的,吭哧吭哧的在原地不動,不斷的打火、熄滅,打火、熄滅。
草,易老四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啊,怎麼會辦出這種事來。
我急忙掙扎着站起來,手裡的三棱軍刺圍着身體畫了個圓,雖然有些狼狽,但好歹是逼退了身邊這些人。
而郭梟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搶來的砍刀,兩隻手分別握着一個,就跟殺神一樣在人羣裡,根本不畏懼別人揮過來的砍刀,總能一刀換兩刀的砍回去,時間一長,竟然沒人願意去圍堵他。
而黑子,這貨是絕對的高手,動作靈敏不說,更有一股子狠勁,願意靠近他的人,甚至比靠近郭梟的還少。
這也直接導致了剛纔有那麼多人圍上卡車,而我現在也被更多的人圍在這裡。
黑子和郭梟一看易老四的事辦砸了,玩命的朝着我移動過來,一邊走一邊砍,終於和我靠在了一起。
“現在你跟在我後面,老子特媽的教你怎麼砍人!”
黑子朝着我大聲的吼着,臉上的汗和水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猙獰。
他是絕對的豪氣干雲,霸道如虎的那種男人,論起英勇,我見過的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就算是王泊強,也不行。
尤其是現在黑子血和汗混合在一起,眼睛怒睜,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又像是那戰場是功成骨枯踩着屍體的嗜血將軍。
剛有個人想朝着黑子砍下來,黑子不退反進,用沒拿軍刺的手直接往前一伸,我都不知道那傻逼爲什麼沒砍黑子,脖子就直接被他捏住了,黑子腳一臺,然後一踹,把那人從地上踹起來好幾米,飛出去直接砸在一幫人身上,擋住了他們的腳步。
這***黑子真是一身的膽,剛纔好幾把刀都差點砍在他身上,但是她就像沒看見似的,把一個人踹到,又用軍刺逼退了他們。
黑子的凌厲表現爲我們三個贏得了短暫的空白地盤,我也揣起了軍刺,從地上撈起來一把砍刀。
其實並不是我們比之前勇猛了多少,而是現在分出去了好多人圍着卡車,我們這裡的人減少了很多。
要是我們現在走,以他們兩個的戰鬥力來說,圖爲並不難,但是現在不行了,車裡坐着的是易老四,爲了救我們硬闖進來的易胖子。
什麼是江湖大義?就是明知道不可爲,但卻能夠在最危急的關頭不顧生命來救你。
我劉峰就算是死在這,也不會丟下這個胖子,帶着兄弟逃走。
到這種時候,也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腦子一熱,胸口的血就感覺跟有個水泵在壓似的,猛地往腦袋上竄,一股股的,只有這時候,才能最真切,最直接的感受到自己特媽的是個爺們兒!
甭管這是魯莽還是血性,我也懶得分那麼清楚,就像是遇到恐怖事件,你選擇逃跑還是像個爺們兒一樣站起來的選擇而已。
這種問題不僅僅是一涉及個人的問題,甚至是可以涉及到整個民族的問題,要是是個男人,是個帶把的都敢站出來,那zg,我們的天朝,會被一條雞嘴旁邊的小蟲子給調戲?
爺們兒,怕的不是流血犧牲,怕的是自己站起來之後,身後空空如也,竟然沒人跟跟着自己,導致自己最後死的淒涼!
我會讓易老四死的這麼淒涼嗎?
不會!老子早就把腦袋放在褲腰帶上了,誰特孃的有本事,誰就拿去!
老子有這幾個不要命的兄弟,連死都敢跟我一起,作爲一個人,老子就算是死都覺得沒有遺憾!
身後有歐陽菲她們這些女人,前面有黑子、郭梟、易老四這些兄弟,老子全都要好好的守護起來。
郭梟和黑子衝在我前面打頭陣,我在後面不斷補刀。
他們倆都是藝高人膽大的高手,再加上延門這個新興的幫派爲了迅速擴大幫派,而招收的一些水逼小弟,所以我們三個拼到卡車旁邊的時候,並沒有受多少傷。
現在的卡車車胎已經被人捅了,玻璃也都砸碎了,車後面原本站着的四個兄弟,現在也都躺在了血泊裡,生死未知。
易老四斜靠在車裡面,極力的躲避着來自車牀的砍刀,挺拔的肚子上面已經被人劃開了,露出裡面厚厚的雪白的脂肪。
“四哥,醒醒,別睡着!”
易老四斜靠在那,努力的睜開眼睛看着我,手上也在這時候動了起來,不斷給汽車打火。
但是這車關鍵時刻就是掉鏈子,根本起不來,醫勞資跳下車,臉色蒼白,“難道這就是天意麼?”
今天的事情處處透着邪門,難道還真是黑子抱的那個骨灰盒帶來的厄運,招惹了什麼東西?特孃的,不然好好一輛汽車怎麼會撞在別墅上,到現在都打不起火。
我暗罵了一聲,原本我還想靠着這輛汽車衝出去,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蘇賢站在不遠的地方,顯然他就算是失去了之前的儒雅,現在也依然不敢正面跟黑子和郭梟抗衡,他怕死!
易老四沒有呆愣太久,臉色也沉了下來,伸手從卡車座位下面抽出一個布包,那布包打開之後,竟然是一把一米多長,一巴掌多寬的鬼頭大刀,是真正的那種砍鬼子的大刀。
這貨竟然有這麼一個玩意,黑子看見了雙眼直放光,把地上的砍刀隨便塞給了易老四,搶過了那把大刀,就像是一個英勇的英雄終於得到了自己趁手的兵器一樣。
極其囂張的黑子看了我一眼,衝我說了一句,“給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