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離開青竹的時候表現的那麼硬骨頭,接下來就不能慫,跟手下的小弟們鄭重的宣佈了這件事情後,讓他們自由留去,我也省的心裡對青竹有愧。
不過,顯然我小瞧了郭梟的領導力,在足浴城這裡的幾十號兄弟,竟然沒一個離開的,就連郭梟在外面晃盪的一些小弟,在聽說郭梟跟着我離開青竹之後,也紛紛跑過來表態,說願意跟着我混。
雖然是好事,但我心裡卻有些不忍,畢竟帶走了青竹這麼多人,總是有愧的。
“大哥,有個消息...”
第二天一早,郭梟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我的辦公室,一臉的焦急。
“怎麼了?”我急忙站起來,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事情沒有哪件是按照我的套路走的,這樣的‘驚喜’,我已經不想要了。
“青竹在昨天晚上就宣佈了你離開的消息,而且...”
“而且怎麼了?”郭梟說到這竟然卡殼了,看他的表情,竟然有着一些不可思議。
“而且同時宣佈,竹葉脫離青竹!”
“什麼!”
我一聽郭梟的話,撲通一聲就坐在了椅子上。
昨天衝動之下離開了青竹,一定是他們怕我有危險,索性把整個竹葉都拋開。
難道他們就對我這麼有信心,能夠駕馭竹葉所有人?
“大哥,還沒完呢...”
“你特媽倒是快點說啊!”我第一次對着郭梟咆哮出來了,這麼大的事,還給我吞吞吐吐的。
“足...足浴城外面站滿了人,都是竹葉的...”
我一聽他的話,急忙站起身,飛速的衝向門外。
一推開大門,外面密密麻麻站着數百號人,門口大路上的交通都被他們阻塞了。
這些人,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拿着點傢伙,有砍刀,有鋼管,但他們的眼睛裡充斥着的卻是熱情,而非戰意。
“大哥...”
數百人同時喊出大哥這個字,你們能想象那個場面有多壯觀嗎?
周圍行進的汽車、行人,全部朝着我這邊行注目禮,放眼望出去密密麻麻的人頭,臉上普遍帶着一股堅定的微笑。
在這一刻,我的心裡開始抽搐的疼。
王迪,林瑞,我劉峰何德何能,能讓青竹這麼幫我?
我自認沒那麼高的威信,能讓整個竹葉的人歸順我,認我做老大,不用說,這一切一定是王迪和林瑞安排的,爲了保我安全,把整個竹葉都分離了出來。
“他們這是在賭我的良心!”
他們不怕我帶着竹葉的人反水,這是一種來自內心的信任。
“謝謝你們...”
我一隻手捂着臉,眼睛裡的淚水已經不爭氣的流下來了。
“兄弟們,謝謝你們!”
我嚎啕大哭,我哭的是青竹對我的大恩,哭的是兄弟的信任。
“啊!”
隨着一聲咆哮出去,下面站着的人全都舉起了手裡的傢伙,跟着我一起高呼。
“大哥!”
“大哥!”
“大哥!”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叫喊聲,讓我原本還在動搖的內心不斷的堅定,不錯,我劉峰現在是帶着整個堂口的人離開了青竹,有了新的團體,如今,我也是一家之主了。
“兄弟們,我劉峰何德何能,能讓你們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伸手壓下了高呼中的衆人,開始了成爲老大之後的第一次演講,“我劉峰沒本事,到現在被人逼的跟喪家之犬一樣,我沒想過會有人願意來跟着我。”
“剛纔郭梟跟我說竹葉的兄弟都在門口等着我,我還不太敢相信,但當我看到你們的時候,我知道,我劉峰還沒那麼容易完!”
說到這,下面的兄弟們全都激動的叫了起來。
“我的大哥,王泊強,告訴過我一個道理,那就是‘一聲兄弟,一生都是兄弟’,你爹媽就是我爹媽!只要我劉峰活着,有我一口吃的,就會有你一口喝的,只要我劉峰不死,兄弟們就能跟着我享福!”
“北京這片地兒,咱們就在這紮根!”
我的話說完了,下面幾百號人開始沸騰,吹***哨,大聲的叫好,甚至還有鬼叫聲,凡是能體現他們興奮的東西,全都被他們表現出來了。
在每一個小團體領頭人的配合下,很快就統計出了具體有多少人。
“一共三百四十一個人,算上我手裡的一百多號人,現在一共有四百七十多人。”
郭梟算着手裡的數字,走在我面前告訴我。
“每人一萬,算是我劉峰給的見面禮。”
四百多萬而已,雖然是青竹的命令,但這羣人明知道來找我是往絕路上走,但卻依然來到了這裡,那就說明他們待我劉峰夠意思,我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發完錢,中午找一個好點的地方,擺上酒席,好好喝幾杯。”
“是,大哥。”郭梟領了我的命令出去宣佈消息,而這時候,這一片的交通已經基本癱瘓,有喜歡多管閒事的人早已經報了警,遠遠地能看到一些警車在徘徊。
我輕蔑的笑了笑,這一片是大長臉負責的,就他手下這幫渣子警察,也敢來疏散?
定好了離着足浴城不遠的一家酒店,在大堂經理顫顫巍巍的接待中,幾百人提着刀棍上了二樓。
我示意郭梟先把錢給了,省的酒店這幫工作人員怕我們吃霸王餐,給我們的酒席中剋扣材料,郭梟也很精明的跟他們要了一個狠狠的折扣。
“兄弟們,今天我劉峰擺下這幾桌,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跟兄弟們喝上這一杯,沒喝過酒,就算不得兄弟,今天,我們就當着關二爺的面,把這酒給喝的乾乾淨淨!”
說完,酒店的工作人員就把他們酒店最大的一座關二爺雕像推了上來,而我則是站在雕像正前方,面對着所有兄弟,一口把酒給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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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喝酒,我沒用杯,而是用的直徑十五公分的海碗,一碗酒,就有足足半斤多。
臺下的衆人看見我喝光了碗裡的酒,一時間豪氣頓生,所有人都喝下了手裡的酒,從這一刻開始,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理由跟着我,我都要像兄弟一樣對待他們。
酒席從上午十點多,一直吃到下午兩點左右,好在這些人都是按照小團體區分的,每次來敬酒,也都是團體的小頭領來敬我,不然就單這一天,我就得去醫院搶救好幾次。
兩點左右,我在黑子和郭梟的攙扶下回到了足浴城,請來了出診的醫生,給我輸液打針,另外還有足浴城技巧不錯的技師給我按摩,酒勁終於在晚飯之前散掉了。
揉着不斷髮出陣痛的額頭,服務員給我端上來醒酒的湯,一口被我喝了下去。
“大哥,晚上我和黑哥有事出去一趟。”
郭梟爲難的看着我,又看看黑子,顯然是黑子不想自己來跟我說,纔打發郭梟來的,可郭梟這貨明顯提不起氣場,一邊說,眼神還飄忽着。
黑子一看這德行,擡手就要從郭梟後腦勺上扇巴掌。
我費勁的擡了擡因爲醉酒而有些痠軟的手臂,阻止了黑子,不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你們去幹嘛麼?我不問不就是了。
給他們倆放了行,我就準備躺下睡一覺,然後去青竹那邊走一趟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喂?”是個陌生號碼,原本不想接,可是現在這個多事之秋,容不得我錯過什麼。
“劉峰,你不會忘了吧?今天咱們同學聚會啊!”
原來電話是周通打來的,我突然想起來,兩天前在這遇到他piao娼,跟他定好的同學聚會。
“那個...周通,你看我今天有點不方便,要不咱們改天吧?”
“那怎麼行?劉峰,你是不是覺得你工作有點寒磣不好意思來啊?別介啊,沒錢你說一聲,哥們兒出錢給你買幾套像樣的衣服還是能辦到的,不能因爲這點事連同學都不見了吧?”
我咬了咬牙,這時候我怎麼這麼後悔去跟他見那一面呢?早就知道他是個極品貨色,還往上撞。
“不不,算了,幾點?我過去。”
“七點鐘,現在都快六點了,你得抓緊時間了。君豪啊,別忘了,不見不散。”
在臨掛斷電話還跟我強調地點,這小子是多想炫耀?
“算了,既然答應了,那就走一趟好了,也不算多大的事。”
強撐了一下疲憊的身體,終於還是走出了足浴城,因爲身體不行,所以也沒開車,而知打了個出租,直接就朝着君豪走。
在路上,我給張克打了電話,果然,張克也在他的邀請行列中。
在君豪門口,我看了看隔壁的小吃部,那裡雖然依舊門庭冷落,但卻隱約中透着不凡和神秘,凡是進去過的人,無一不對它的背景產生好奇。
在門口等了大概十幾分鍾,一輛高配的大衆途觀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半年多的奮鬥,張克也在自己的努力下有了自己的車,一輛三十多萬的汽車對他已經形成不了壓力了。
張克從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硬氣挺拔的青年就出現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