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拉我這一下的空檔,孫小胖也追上來了,站在後面不慌不忙的電上了煙。
“你們還真是有出息啊,被我一個人追着幾十個人跑,他孃的,累死爺爺了。”
“孫小胖,你追上來是找死嗎?”張克可沒想那麼多,從一開始逃跑的時候就不滿意呢,這時候他自己追上來送死,哪還忍得住?當下三步併成兩步,朝着孫小胖踹了過去。
“嘭!”
就在張克快要踹到孫小胖的時候,旁邊一個人影竄出來,狠狠的一棍子砸在張克的肩膀上,要不是躲得快,恐怕這一下就能砸在頭上。
張克被這一棍子砸的嗷的一嗓子,急忙看清楚了來人,飛快的躲回了我身邊。
“六月,你特碼瘋了?”
砸張克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好兄弟’六月。
“瘋?呵呵,看來你們被自己的兄弟賣了還不知道啊?”孫小胖看到這一幕更得意了,揮手叫了叫六月,把他喊到身邊,菸頭竟然捻在了六月的手掌上!
“怎麼樣?你們最好的兄弟現在就是我手下的一條狗!哈哈哈...”孫小胖哈哈大笑着,完全不顧別人的目光。
“六月,怎麼回事?”盯着他,我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宿舍住了四年,雖然平時他在宿舍的時間不多,但卻一直都是以好兄弟相稱,可這時候竟然告訴我他和孫小胖是一夥的,我該怎麼想?
“沒什麼好說的。”六月丟掉了孫小胖在他手裡熄滅的菸頭,忍着疼看了我們一眼,“我們家的公司一直都是孫少爺照顧的,我這麼說,你們是不是就應該明白了?”
“六月,你要是有苦衷你可以說,可你怎們能賣了峰子?”阿牛這時候也站出來,畢竟是一起住了這麼多年的同學,感情總歸是有一些的。
“賣?你們這些窮鬼有什麼值得我賣的?以前帶你們玩也只不過是看你們可憐,沒事施捨施捨你們,還真以爲能跟我稱兄道弟了?”六月輕蔑的哼了一聲,我能看得出,他眼底的不屑並不是裝出來的,即便在孫小胖面前像狗一樣,在我們面前也依然‘威風凜凜’。
“臥槽尼瑪...”
張克氣得破口大罵,被我伸手攔住了。
“我沒這個朋友。”
或許是我的語言有些冷,或許是他們驚訝於我的決絕,幾個人竟然同時看向了我,“六月,念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不會記你的仇,過了今天,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完,使勁從衣服上撕下一個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這是三木教我的,按照道上的規矩,這叫割袍斷義。
普通的兄弟背叛只要三刀六洞,捱過去就能重新做兄弟,可一旦割袍斷義,那就一輩子都是陌路人,就算再相遇也不會給彼此留下一絲的念想,該殺就殺。
這一舉動看得三木一驚,要知道,現在身邊這些人除了三木帶來的那六七個,其他可全都是六月帶來的,這時候跟他徹底翻臉無異於向他宣戰。
黑子沒有表情,只是脫下了上身穿的t恤,緊緊的纏在手上,把三棱軍刺穩穩的固定住。
三木看了看黑子,又看了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招手,身後跟着他出來的那六七個人都掏出了背後藏着的西瓜刀。
回頭看了看,算上我,這邊的人也只不過十二個人,而六月他們那邊卻有三十個左右。
剛剛經歷過城郊和何友山那一仗,我對生死也看得清楚了一些,大不了讓他們殺了,反正我犯過得罪也是死刑,只不過是早點超生而已。
六月冷哼了一聲,對着我們身後的人比了個手勢,三十多個人同時拔出了藏在後腰上的西瓜刀,每一把都有一尺多長,把我們幾個團團圍在了中間。
“動手!”孫小胖一巴掌把六月推開,一嘴泛黃的大牙露在外面,猙獰的喊出。
黑子拉扯我一把,讓我跟在他後面,三木也緊跟上來,一前一後把我夾在中間,三木帶來的其個人,也把張克和阿牛圍在中間。
沒等六月的人來到身前,黑子首先往前一頂,一刀紮在面前那人的大腿上。
不愧是特種兵出身,出刀的角度非常狠辣,三棱軍刀拔出來的一剎那,一道寬五公分左右的血柱跟着噴了出來,被黑子刺到的人當場就坐在了地上,捂着大腿嗷嗷的叫。
似乎沒想到黑子這麼狠,一時間竟然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跑啊!還愣着幹什麼!”黑子再次出刀,第二次就已經不像剛纔那般溫和,直接一刀插在面前那人的胸口上,拔刀的瞬間,血飆到了他的臉上,在這個不寧的凌晨,顯得格外恐怖。
停了黑子的話,急忙跟了上去,三木也衝了上來。
雖然六月帶來的都是一些在街角打架鬥毆的小角色,但畢竟也是經常見血的主,經過短時間的反應之後,開始潮水般的朝着我們涌過來。
“殺!”黑子一聲大吼,朝着前面擋着我們的五個人衝過去。
而另外一邊,三木帶來的其個人已經被另外二十多個人圍在了中間,一刀一刀下去已經有三個人掛了彩,身上血肉往外翻着不斷流血,格外的血腥。
“張克和阿牛還在裡面。”我喊了一嗓子,不顧三木拉扯,撿起剛纔被黑子幹掉的那人的刀,猛地衝向了那邊。
在最後面,孫小胖猙獰的一笑,手裡一部手機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沒時間理會他,拿着刀,衝向了張克和阿牛。他們是爲了給我報仇過來的,如果丟下他們逃跑,我這良心都過不去。
一刀砍在擋在我前面那人背後,由於是第一次砍人,手上的力度掌握的有些差,竟然砍得那人骨頭都露了出來。
一腳踹開他,這時候他旁邊的兩個人也看到了我,就在快要過來砍我的一剎那,三木衝過來了,一刀解決了左邊那人,我也一刀砍在右邊那人的胳膊上,順利的擠了進去,跟張克阿牛站在一塊兒。
“你這個傻b,跑了還回來幹嘛!”張克吼了我一句,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眼睛都是紅的,手臂上還有一道十多公分長的道口,在不斷流血,而阿牛這時候已經躺在地上暈過去了。
“孫小胖,六月,我草你們媽!”
看到這一幕,我再也沒辦法忍住冷靜了,兩隻手各自提了一把刀,在黑子和三木左右的保護下,朝着孫小胖和六月直線衝過去。
孫小胖這時候也放下了手裡的手機,雖然有些恐懼我們,但他腳下卻絲毫沒動。
“老子弄死你!”跟孫小胖的距離還有大概五米,雙手舉起刀,使勁朝着他們跑上去。
“別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這時候,八道燈光同時亮起,四輛警車出現在了我們右手邊,車前一羣警cha端着手裡的槍指着我和三木、黑子。
“吳峰!”從牙縫裡吐出這兩個字,只是我再也不敢向前踏一步。
來的警cha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對我恨不得扒皮抽筋的吳峰。尤其是上次在女警家裡見到我,恐怕那時候就已經在設計這一切了。
我看了看六月,沒再說話,既然不是兄弟了,也不能再說什麼誰對誰錯,到最後只不過是各爲其主。
但是心頭那一份空落落的失落感,卻瞬間襲來。
是啊,他是我的兄弟,可是如今他卻拿槍指我,他要弄死我!
一羣警cha把我銬起來,粗魯的踢踹,使勁往警車旁邊扭送。
扭頭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張克和阿牛,就在這短短的一點時間內,阿牛和張克全都躺在了地上,包括三木帶來的那些人也全都不知生死,依舊站着的只剩下我和三木、黑子。
我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啊~”
用力的掙脫開押送我的那兩個警cha,猛地衝向了他們倆,而僅僅跑出去五六米的距離,好幾個警cha衝上來把我按倒在地上,電擊棒無情的搭在我腰上,一陣陣強大的電流讓我嘴裡不斷流出白色的沫子,只是我不甘心,幾分鐘前還依然活躍的兄弟現在竟然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瞪着遠處的阿牛和張克,我無力反抗,幾個警cha兇狠的把我仍在了警車裡,似乎把我摔死才甘心。
在警車後面,跟駕駛室有一個鋼絲網相隔,就在我和黑子三木被扔上來之後不久,吳峰安穩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哼哼,小子,這回終於落在我手裡了吧?”吳峰揮了揮手裡的攝像機,拍了拍旁邊的司機,“開車!”
三木和黑子和我一樣遭到了電擊棒的待遇,這時候也是隻能夠含恨看着吳峰,卻做不出一點反應。
時間不長,警車停了下來,這時候我們三個的精神也恢復了很多,但卻依然是被人扯出去,一直拖向了審訊室,手銬緊緊的銬在裡面的椅子上,把手腕都帶出了血。
“把今晚的事情都交代一下吧,爲什麼聚衆傷人?”吳峰脫下了外套,大咧咧的坐在對面,跟旁邊那人耳語了幾句之後,那人在吳峰的威逼之下,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審訊室。
“小子,落在我手裡,你就做好吃大餐的準備吧。”說完,吳峰從角落裡拿來了一根橡膠棒,猛地朝着我頭上來了一下,“臥槽尼瑪!”
‘嘭!’
一棍子把我從椅子上砸到了地上,只有手腕還掛在椅子邊的扶手上,眼睛前面冒得都是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