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歐陽菲剛要說話,我就伸手攔住了她。
“幾位,有什麼需要指教的嗎?”輕輕的把歐陽菲推開了幾米,而這時候寧靜也適時的出現了,拉着歐陽菲就跑到了圈子的外圍。
“指教?你也配?一個鄉下的野小子,來這地方,都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一個油頭粉面,身形偏瘦的男子站在最前面,儼然是三人衆的老大。
“喲,陳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孫子抱上了歐陽家的大腿,風光無限啊。”
一個臉色發白,明顯縱慾過度的狗腿子,出現在了‘陳哥’的旁邊,諂媚的看着他。
而最後一人,則是更加乾脆,端過陳哥手裡的酒,就跟個奴才似的彎着腰站在後面。
“如果你們只會跟小學生似的過過嘴上的癮,那你們可以離開了。”
我故意不屑的說了這句話,然後扭身走向歐陽菲。
“草,你特媽說什麼?”
說着,那個陳哥就出手抓在了我的肩膀上,“你特麼在給老子說一遍。”
說?我說你罵了隔壁。
扭身一腳就踹在他的胸口上,胳膊掄圓了朝着他的臉就砸了過去。
“草!”
砰地一聲,‘陳哥’就被我砸在了地上。
寂靜,原本週圍準備看熱鬧的人被我的舉動震得瞬間失去了聲音。
大約過了五六秒的樣子,他身後那兩個人就反應了過來。
“臥槽,你敢打陳哥,你小子死定了。”
說着,那倆人就去地上攙扶他,一邊靠近還一邊警惕的看着我。
說實話,我沒興趣對這樣的人出手,即便是打了那個陳哥,也只是做給這些人看看而已,我可不想無休止的遭遇這種麻煩。
殺雞儆猴,就是這麼簡單。
環視了一週,或許在很多人眼裡我只是個小丑,但這一刻,我就是想讓這些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被我這個小丑給踩在腳下。
歐陽菲掙脫了寧靜的拉扯,跑到了我身邊,關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沒說話,只是拉着她走向了電梯口。
“兄弟,是叫劉峰吧?”
這時候,一個沉着卻帶着點粗重的聲音從後面響了起來。
扭過頭,正是一開始從樓梯口走出來,成爲整場焦點的蘇賢。
我不知道他來找我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的名字,但是我卻知道,我和這些人沒有一絲一毫的交集,相遇了就一定會有麻煩。
“別驚訝我爲什麼認識你,我表弟叫魏帥。”蘇賢攤了攤手,無辜的聳了聳肩膀。
魏帥?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ktv和我一起打架,會泰拳的高中生。
“他倒是挺喜歡你的,在我面前沒少提你,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吧。”
蘇賢似乎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彙了。
“看來魏帥那小子是沒說我好話啊。”
蘇賢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
“我就是個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靠着賣賣內yi養家餬口的二等商人,你不用這麼在意。”
“那可不行,我可是知道你跟青竹的關係的。”蘇賢似乎是故意把青竹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楚,他這話一出來,場面上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青竹,這兩個字在他們的心裡,估計不會比一座大山輕多少。
我低低的嘁了一聲,不知道蘇賢打的什麼主意。
“青竹?青竹又怎麼樣,王泊強都進去了,誰還會在乎一個小混混。”
這時候,人羣中走出來一個人,這人眉宇之間帶着一股子殺氣,眼神都比那些紈絝凌厲很多。
我的面孔在這一瞬間,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我不認識你,但是如果你敢再用那樣的語氣提起我大哥的名字,”說到這,我停頓了一下,死死地盯住了那人。
並不是我故意擺酷,而是我真的快壓不下心頭那股殺他的***了,這種感覺幾乎讓我窒息。
“我會殺了你。”
冷漠的眼神似乎也嚇到了身邊的歐陽菲,抓着我胳膊的手這一刻狠狠的掐進了我的肉裡。
話說到這,原本那幾個還想找我麻煩的紈絝,也已經屁滾尿流的躲進了人羣,寧遠也在這時候楞在了原地。
“哼哼,我倒是很想試試,現在的北京早就已經不是你青竹一家獨大的時代了,別忘了,除了青竹、涇河,還有我們白虎!”
那人囂張的哼了幾聲,看着我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
白虎?被青竹和涇河死死壓在下面的萬年老三,實力雖然不小,但卻始終難以跟青竹和涇河相比。
看樣子,這次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趁着青竹受創,涇河畏縮的時候,要站出來搶佔首席嗎?
我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碰上同在道上的人,用眼角餘光看了看站在一邊一直微笑着的蘇賢,心裡在給給他加上了一份。
這小子不簡單,竟然只憑着一句話,就把白虎的仇恨,全都拉到了我的身上,這招借刀殺人,耍的還真是漂亮。
“青竹等着你,有種就來試試吧。”說完,我扭身帶着歐陽菲再次走向電梯口。
可不讓我如願的是,雖然就只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阻攔。
這時候又有三個人擋在了我面前,看那架勢,應該跟那白虎的人是一夥的。
“小子,今天不是我凌晨爲難你,只要你大聲的說一句‘青竹不如白虎’,我絕不爲難你。”
原來名字叫凌晨。
“爲難我?我劉峰走上這條道靠的不是別的,就是這塊能扛得住刀,擋得住槍的硬骨頭,白虎?什麼東西!”
我大聲的呵斥着他,用力的往身上一撕,一件本就不太厚的襯衣被我猛地扯了下來,身上數道長十幾公分的蜈蚣傷疤頓時luo露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我並不是想靠這個嚇退他們,只是讓這些無知的人知道,青竹的人沒有怕死的。
顯然我的舉動和身上的傷疤給了凌晨不小的震撼,恐怕就算他再怎麼想也想不到我一個‘小人物’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功勳在身上,這可比他們身上紋着刀劍動物什麼的霸氣太多了。
“哼,你以爲靠幾塊傷疤就能把我們嚇退?蘇賢兄弟,今天就不跟你說什麼客氣話了,借你的地盤用用!”凌晨朝着站在一邊看熱鬧的蘇晨拱了拱手,“兄弟們,給我上!”
“慢着!”
就在凌晨下令,後面那三個人要朝着我動手的時候,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凌晨,爲免欺人太甚啊,我們青竹的人,你也敢動?”
從後面的樓梯口走出來一個人,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休閒西裝,手插着口袋就走了出來。
“峰哥!”
那人見了我,微微彎了彎腰。
“你是...”
“呵呵,峰哥不認識我很正常,我認識您就夠了。”說完,他往我身前一站,和凌晨對視了一眼,“我是竹根的阿郎,跟的是笑哥。”
唐笑的手下。
“你怎麼會在這?”
我忍了兩下,實在沒忍下這句話,實在是青竹出的叛徒太多了,他這時候出現在這難免不讓我懷疑。
“峰哥別多心,有人通知我你在這有麻煩我才趕過來的,到時候自然有人告訴你。”
就在我和他對話的這幾分鐘,樓梯口再次跑上來了幾個人,看他們領口的標誌,也都是竹根的人。
“怎麼,凌晨,是想跟老子玩玩?”阿郎從口袋裡逃出來一把甩刀,很流氣的在手裡甩動着。
“哼,阿郎,別以爲你跟了青竹就有好果子吃,老子早晚會弄死你!”凌晨惡狠狠地對着阿郎說道,顯然他還是很忌憚阿郎的實力的,“我們走。”
凌晨一轉身,朝着另一側的出口走去了,跟他一起走的,還有攔在我們身後的三個人。
“好走不送,有空常來玩!”阿郎好像很捨不得他們似的,對着他們的背影揮了揮手。
“蘇賢,我阿郎惹不起你,但是青竹有的是人敢動你,做事千萬別太囂張。”阿郎微笑着看着站在一邊‘無辜’的蘇賢,“峰哥是我們青竹最重要的成員之一,你,惹、不、起。”
阿郎嘿嘿嘿的笑了幾聲,轉過身面對着我,“峰哥,林瑞老大讓我過來順便通知您一聲,過兩天北京幾個極道幫派要進行一次會面,到時候你得過來。”
“走吧,邊走邊說。”
我看了看場面,似乎這地方也不是我們能呆的下去的了。
摟了一把驚魂未定的歐陽菲,在阿郎他們的護送下,走進了電梯。
“極道會面是什麼意思?”在電梯裡,我看着靠在電梯壁上的阿郎問道。
“哦,這個啊...說白了就是一羣老不死的老頭子組織的無聊會議,主要面對的是北京一些有頭有臉的黑道大佬,討論一下地盤的分配這些事。”
地盤的分配麼?
哼,原來連這些黑道上的老人,在青竹蒙難的時候,都想來分青竹一杯羹了。
阿郎用眼角看着我,然後嘴角帶上了一絲絲的微笑,顯然他也聽明白了我的那聲冷哼代表着什麼。
“峰哥,難怪老大那麼看重你,你的確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