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白靜一邊很熟練的把玩着手裡的槍,一邊得意的笑:“我是誰?我不是告訴過你嘛?我是白姐,帝都有靠山,這次是專門替我的小弟郝劍出頭,就是來會會你陶老二的!”
白靜看着陶勇悲催的樣子,心裡爽極了,她從小就喜歡捉弄人,也不少捉弄別人,但像今天這樣真刀真槍的演一出“大戲”,活了二十多歲,這還是第一次這麼過癮。
“你別欺人太甚,這畢竟還是省城,是‘高炮團‘的地盤兒!”
陶勇衝着白靜咋呼。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口氣和神色都比剛纔收斂了不少。
“姑奶奶就這麼任性!”白靜將手裡的手槍“啪”的一下輕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指着它:“姑奶奶就憑它說話!你的地盤兒咋的?是你的皮肉硬還是我的槍子兒硬?“
她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樣子,衝着陶勇道:“別扯犢子了,兩條路,你選哪一條?麻溜兒的,快點兒告訴我答案。我數三個數,要是再聽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話,她的大眼睛對着陶勇瞟了一眼,隨即伸手將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槍拿了起來,一邊把玩一邊開始數數:“一……二……”
陶勇的眼睛裡射出兇光,死死盯着白靜。他的牙齒咬着下嘴脣,像是在思考什麼重大決定。
在省城混了十幾年,高炮團也禍害過無數個人,但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棘手難對付的。
“三……”
白靜口中已經緩緩的數出了“三”,手中正在把玩的槍也再次指向陶勇。
事實上,她心裡也在發毛,和陶勇一向,她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如果陶勇還不說話,她是開槍還是不開槍?
開槍?那是隨便能開的嘛?玩可以,但不能玩過火了!更何況,她手裡的槍……
不開槍?不開槍她的面子往哪兒放?剛剛“大話”都說出去了,豈不是讓屋子裡所有人笑話?
白靜第一次覺得這是玩的有點兒大,過火了,不好收場。
正踟躕着下一步究竟該如何辦,就聽陶勇開了口。
“老子哪條路都不選!”他竟然叫囂起來:“瑪的,老子的地盤兒還怕你?你就一支槍,能有多少子彈?”
馬上,大概是剛剛那個看出來白靜手中手槍類型的小混混接上了陶勇的話:“M1911,彈夾容量是八發,改進後可以裝十一發!”
這哥們看來是個骨灰級軍事迷,混混中也有各種人才。
陶勇的眼光衝着話音傳來的位置看去,但好像沒有找到說話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說話:“好吧,就算你十一發子彈,理論最大量也不過是能傷了在場的十一個人,但實際上我估計你開四五槍的時候,我的人就已經衝到你面前了,除了槍,你拿什麼來抵抗老子這些手下?難道用你的身體嗎?哈哈哈!”
他剛剛琢磨了半天,只能是和白靜破釜沉舟的一戰,這樣才能保全名聲,而且贏得最後的勝利。
爲此,他不得不硬着頭皮故作輕鬆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哦?你的意思,拼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白靜手裡端着
槍,一臉的戲謔。
一旁,郝劍再次緊張起來。剛剛,陶勇說的話,他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憑着白靜手中的一支槍,真要是拼起來,到最後,吃虧的一定還是他們這一方。
白靜敢不敢真的對人開槍不說,就算她敢,最多也就是打傷幾個人,屋子裡現在這麼多“高炮團”的打手,大多數都不會受傷。到最後,一定是打手們將她們撲倒。
後果不堪設想。
郝劍不由的將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再次伸進了褲兜裡,同時暗暗有些埋怨白靜——辦事兒似乎有些欠考慮。
“對,拼了!”陶勇回答的很堅定:“不過我要勸你還是再思考思考,一旦真的拼了,激怒了我的這些手下,你和你那兩個朋友,下場可就非常非常慘了!後果,你可是要自己負責!”
白靜輕鬆的搖了搖頭,咂着嘴:“嘖嘖嘖,陶老二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真沒想到你這麼頑固!你看看,你的這些手下,哪個敢輕舉妄動一下?”
她手裡拿着的手槍在空中虛揮了一圈兒,指着屋子裡那些呆愣着的打手道。
確實,那些人自從白靜對空放了一槍之後,一個個老實的如同吃飽了的“二師兄”,誰都沒敢再輕舉妄動一下。
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有幾個?
混黑社會,就是想混個好日子,那些混混剛纔起鬨,那是仗着人多,現在白靜手裡有槍,誰也不想做出頭鳥——命要是沒有了,哪裡還有好日子?
“哈哈哈!”陶勇此刻已經完全又恢復了之前的自大,一聲狂笑之後,他道:“你特麼的還是太嫩了點兒!你應該知道有句話叫做‘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還有一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老子手裡多的就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怕沒人上前撲死你?”
屋子裡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打手將眼光投向陶勇。
郝劍已經從那些打手的眼光裡看出了貪婪。
就連白靜似乎也愣了一下。
突然,陶勇藉着這個機會一下退後一步,躲在了一個打手身後:“兄弟們,現在開始,誰衝上去第一個幹翻這個小娘們兒,老子獎勵五十萬!凡是被她手中槍傷到的,老子安排治療而且付給療養費三十萬,不幸遇難的,安家費一百萬!”
屋子裡那些打手就像是嗅到了腥味兒的蒼蠅,“嗡”的一下騷動起來,一個個將眼光統統盯在了白靜身上。
“瑪的,拼了!死了也有一百萬,留給家裡夠用了!”
“草,萬一命好死不了,這次就發了!”
“小妞不就一把槍嘛?咱們亂起來,她打誰是好呢?臥槽,你們不衝,我衝!”
……
只是幾秒鐘的工夫,屋子裡的形勢再次發生驚天逆轉!
就在這時候,陶勇眼看着他剛剛那句煽情的話起了作用,於是拋出一句更“鼓舞人心”的話:“弟兄們,現在只要衝上去的,不管能不能摸到這小妞的毛,都特麼統統有五萬塊錢的獎勵,但凡是一步不動的,回頭老子親自找他算賬!老子眼睛正看着呢!”
有獎有罰,當然誰都不想挨罰。只要衝上去就有獎,反正這
麼多人,只要躲在別人身後,就不會被槍彈打着,還有錢拿,爲毛不去?
屋子裡在一秒鐘的安靜過後,立馬沸騰起來,站在後面的人推前面的人,前面的人推更前面的人,“呼啦”一下,那些打手像是潮水,衝着白靜就涌了過來!
最前面的是身不由己,後面巨大的推力讓他們沒有了退路,只好嘴裡叫罵着,瞪着驚恐的眼睛,一點點靠近白靜和郝劍等人。
屋子裡的空間雖然大,但白靜和那些打手們之間也不過就是七八米的距離,眨眼之間,七八米就只剩下了三四米!
形勢岌岌可危,郝劍手心兒裡攥着布包幾乎要將藥包裡的藥粉攥出水來!
“嗨!有種!和姑奶奶玩這一套,姑奶奶還真沒料到!”白靜嘴裡嘀咕着,一臉的興奮:“幸虧姑奶奶有多種預備方案,能及時截殺他的流氓玩法!”
郝劍有些莫名的瞪着白靜看了一眼,她的話,他是完全聽不明白了!
“找死是吧?都想找死是吧?好吧,姑奶奶就成全了你們!”
白靜昂着頭大聲嚷嚷,手裡的槍再次舉起,槍口對着天花板,“嘭”的一聲悶響,又是一槍。
再看那些剛剛還鬧哄哄的打手們,一個個雙手捂住了腦袋,身不由己的都蹲在了地上。
但這只是暫時的,一秒鐘過去,身處後面的那些打手又開始推前面的人……
郝劍情不自禁的擡頭去看,卻發現天花板上居然沒有一處被子彈擊打過的痕跡。
他眨巴着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房間的大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一隊身穿軍裝的兵蛋子呼呼啦啦像是潮水一般的涌了進來。
每一個兵蛋子都穿着正規的軍裝,戴着正兒八經的鋼盔;
每一個兵蛋子胸前都掛着烏黑錚亮的半自動步槍!
每一個兵蛋子都一臉肅穆,表情如臨大敵!
這些人訓練有素,頃刻之間貼着屋子的四壁對屋子裡所有人形成了反包圍!
滿屋子的人,包括郝劍和樸惠子以及陶勇都目瞪口呆,甚至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郝劍看了看身邊的白靜,她的嘴角正在翹起,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所有人都聽着,不許動!我們是省軍分區警衛連,誰再敢輕舉妄動,後果自負!戰士們聽命,所有戰士,子彈上膛!”
“嘩啦啦”“嘩啦啦”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在屋子裡迅速響起,那些兵蛋子將胸前掛着的自動步槍拿在了手裡,槍口正對屋子裡那些簇擁在一堆的打手們。
“別開槍別開槍!我不動,我投降!”
“媽呀,當兵的?咋來這麼多當兵的?”
“蹲下,雙手抱頭,弟兄們,千萬別衝動,他們可是真敢開槍!”
……
一時間,那些打手們亂成了一窩蜂,各種各樣的喊聲充斥在房間裡。
不知道是誰那麼“有經驗”,帶頭蹲下身子雙手抱頭,於是一個個的都學着他的樣子,蹲下身子雙手抱在頭上。
“住嘴!誰再嚷嚷,後果自負!”
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白靜興奮的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