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小院兒,溫煦在路邊停了一下,冒着雨下了車看了一下後備廂中兩個捲成了一團可憐的小東西,嘆了口氣,看了一下四周無人立刻把籠子打開,把兩隻穿山甲放入了空間裡。
對於一些國人這個吃奇形怪狀的東西,溫煦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中國的老話說吃什麼補什麼,想想看就知道不太可信,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些愛吃牛鞭的,還不得把自己補出一米多長啊,你看到誰吃牛鞭補丁丁啦。
還有魚翅,燕窩啥的,科學已經證明了,這玩意兒都很普通的,很簡單的就能找到替代的東西,尤其是魚翅就是鯊魚身上的脆骨罷了。
這些人就不能少作點兒孽,正常的吃點兒牛羊肉算了。
關上了後廂,溫煦重新上了車,直接去和卓奕晴還有遲老爺子兩口子匯合。好在溫煦到的時候,仨人已經逛完了街,在卓奕晴埋怨了幾句來的晚之後,溫煦把大包小包的搬上了車,接下來回到了老爺子在大學校園裡的家,等着兩位老人收拾了一下,大家就擠上了車返回溫家村。
等着車子上了高時間這纔到了下午的兩點不到,可見運輸隊的那幫子人有多給力。
開着車子,溫煦轉頭對着坐在副駕上的遲老爺子真誠的道了個歉:“老爺子,這裡我對您說一聲對不起!那天的事情……”。
遲老爺子擡起了手,輕輕的揮動了一下:“錯不在你,其實是我們錯了,小敏小的時候我和老伴工作都忙,根本沒有時間帶孩子,所以一直就把她放在她姥姥家,老人家疼孫子本也是無可厚非,可是過於溺愛了。而我們呢做爲父母關心她的成績要多過於關心她的品格,等着大了一點兒現之後,想讓她改正,可惜的是又有點兒捨不得訓斥,想着本來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就少,欠了孩子的也就不忍訓斥,於是就這麼一拖再拖,誰知道越長大這世界觀就越扭曲!”
後座的馬老師聽了這話,長嘆了一口氣:“唉!”
“小的時候以爲會看臉色是聰明,等着越長越大才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她的世界觀中,你要是不如她混的好的,天生就是該捧着她,就該迎合她,你要是比她混的好的,她就上杆子巴結,尤其是在工作中,對待上司和對待下屬完全就是兩種心態,視下屬爲奴僕,對上司唯命是從!典型的欺下媚上的性格。也是應了這一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誰知道找了個丈夫也是這樣的人……”遲老爺子對於自家的閨女,或者說是女婿一家有很深刻的認識,分析的十分精確。
馬老師接口說道:“一直以來,我和老遲最怕是事情就是這兩孩子萬一哪一天站錯了隊,以他們倆這樣的性子,哪裡會有人肯伸手拉一把,別看他們現在日子過的人五人六的,萬一要是跌倒了,那就不知道多少雙腳等着往他們身上踩呢!”
“當時我的確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心裡對你有不小的抱怨,還罵上了兩句。不過回到了家裡我們冷靜下來想了一想,也相互勾通了一下。這才明白最終的原因還在我們自己身上,這事兒說來說去也怨不得別人。子不教父之過啊!”遲老爺子臉色有點兒沉重。
馬老師又說道:“可惜的是現在她大了,也有了主見,我們這邊也說不上什麼話,我和老遲這邊勸了這麼久,小敏和女婿那邊估計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整日裡都是別人的不是,自己就沒有一點兒不好,自己做的事情都對,就算是明擺着錯了也是對的,這性子那叫一個犟啊!”
遲老爺子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們以後的日子好也罷,壞也罷都由着他們自己!我們管不了啦,也沒有精力管了”。
溫煦和卓奕晴只得在旁邊不住的開導兩位老人,說的都是一些沒什麼用的話,什麼以後想通了就好了,慢慢的隨着時間久了,性子平和了就會變好之類的。說這話的時候溫煦都覺得假。但是沒有有法,總不能對老爺子兩口子說你們家閨女就目前來看,就不德性,沒救了吧!
有的時候虎父未必有虎子,生了犬子的也不少!
想到這兩口子,溫煦沒由來的想到了那個開寶馬的彪悍婦女,覺得再過十幾年估計遲敏差不多就該是這樣的人。
老人家說起這種事情就有點兒囉嗦,再加上心中不順,就會顛來調過去的說。不過溫煦這邊心態好也不打斷,於是一路上淨聽着遲老爺子兩口子後悔小時候怎麼不管教好自家的女兒,讓她豎立了如此勢力的世界觀之類的話。
車子經過了鎮子,轉入了去村裡的路,到了半路的時候,奇異的景像出來了,慢慢的從原本的中雨,變成了淅瀝的小雨。
遲老爺子問道:“怎麼村裡的雨一直在下?上次打電話的時候世貴老哥就說下雨”
“誰知道啊!沒完沒了的已經下了好多天啦”溫煦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
“算是氣象奇觀了吧!夏天這情況還容易見,這還沒入夏呢,一場雨村裡村外兩重天?”遲老爺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又看到了前面運木材的大拖車:“誰買的這麼多木材?”
“我啊!”溫煦一看到車子就知道是自己買的木材到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和木材車一起回到了村裡。
遲老爺子好奇的問道:“幹什麼買這麼多的木材?”
“老幾位想着過段時間有錢了把宗祠給恢復過來,這次在省城現有人急着賣,木頭也不錯乾脆一起買了”溫煦說道。
遲老爺子側了一下頭說道:“這有幾車啊!”
“七八車!”
“這麼多,光憑你這幾車,你們宗祠用的木料就該全了吧?”遲老爺子一聽說像前面的車一樣,七八車的木材頓時感嘆的來了一句。
“不知道,反正多少我那份兒全都在這裡了”溫煦笑道。
話剛落聲,老爺子就出了一聲驚奇的輕呼聲:“咦,太陽出來啦!”
要說這天也怪了,剛纔還是小雨滴嗒呢,現在走了不到十米,天色居然一下子突然又放晴了。
溫煦這邊打開了車窗,頓時一股清爽到骨的微風捲進了車內,比原來車內的空氣不知道舒爽了多少倍。
“嗯……啊!”遲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心的說道:“回到了省城這些日子哪兒都不舒服,就算是坐在家裡開着淨化氣,都覺得吸進肺裡的空氣帶着沙沙的那種感覺,回到這裡一下子一下子覺得肺裡都跟着透出清爽來!”
溫煦望着窗外,感覺到了四周的景物出現了一些變化,村上的葉子更濃密了,鳥兒變的得更多了,一開窗就能聽到歡快的鳥鳴聲充斥着耳膜,但是這都不是溫煦想說的,溫煦想說的是整個現在自己眼睛觀測到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更加的清晰明亮了。
怎麼說呢,就像是以前大家看的都是普通電視畫面,突然一下子換成了高清畫面,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感覺到眼前的東西一下子鮮活了起來,哪怕是樹稍上的一片葉子都與下雨之前不一樣了。
帶着這樣的懷疑,溫煦轉頭對着遲老爺子問道:“老爺子,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遲老爺子望了望窗外,嗯了一聲之後說道:“是不一樣了,樹葉好像長的比以前茂盛了一些,空氣下了一場雨之後也更清新了,嗯,還是這個味兒,帶着泥土的香氣!”
聽到老爺子這麼一說,溫煦就明白老爺子沒有自己這樣的感覺,然後轉頭望着把腦袋伸出了窗的卓奕晴。
“奕晴,你覺得呢?”
“有什麼區別,和走的時候一個樣啊!”
聽到卓奕晴這麼回答,溫煦心道:我問她做什麼,連遲老爺子都沒有感覺到,她這個馬大哈哪裡能感覺的到。
跟着運木頭的車子一路過了橋,到了村口。
看到溫世傑這邊帶着單子,身邊站着帶隊的司機師傅,一臉的迷糊樣子溫煦立刻大聲的解釋說道:“四哥,四哥,這木頭是我買回來的!”
“你買的?買這麼多木頭幹什麼?”溫世傑一下子沒有想到宗祠方面,問完了之後想到溫煦這邊準備建房子,於是說道:“你的木頭放你家門口啊,這麼多的地方不夠你放的啊,非要放到村公所這裡?”
溫煦說道:“這是我捐給村裡建宗祠的,放我家門口乾什麼!”
“我滴個乖!”溫世傑一聽這些木頭是溫煦捐了建宗祠的,立刻眼都瞪圓了,這麼些個木頭一到位,估計就差施工的錢了。
“行了,那我回去啦!”溫煦一看自己的意思到了,把腦袋縮回了車裡,準備開車回家。
溫世傑回過神來追着問道:“這麼多的木料放哪裡啊!總不能真的放在村公所門口吧?”
溫煦衝着老四哥輕輕的揮了一下手:“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這事兒你和二哥商量着辦吧,我這邊出了木頭,你們總得出點兒力氣吧!要不以後見了祖宗們淨聽他們誇我了!”
開了個玩笑,溫煦說完一踩油門,一溜煙的向着自家門口溜了過去。
“村子又變樣了啊,我們這才走了幾天啊!”遲老爺子這時候居然有一點兒歸鄉遊子的樣子啦,扒着窗戶看着外面正的打地基的房子說道。
馬老師問道:“門口都讓了這麼大一塊做什麼?”
溫煦瞧了一眼說道:“讓出來的是路,師主任說了,咱們村裡馬上就迎來大展,可以預見的是村裡各家各戶很快就有私家車了,所以門口像是農宿那邊一樣留出了兩個車道,外加一個側方位停車位的空間”。
“小師有預見性”遲老爺子拍了一下手讚揚說道。
到了家門口,溫煦車子還沒有停下,就聽到一陣歡迎雀躍的聲音響了起來:“叔爺回來啦,叔爺回來啦!”
一聽這聲音充滿了童真的歡喜,溫煦樂呵呵的說道:“看看,大家看看,我這大面包總算是沒有白喂,聽聽這幫熊孩子的聲音,透着快歡的勁兒!”
馬老師也說道:“是啊,聽着這幫孩子們吵吵鬧鬧的,覺得人都跟着年輕了幾歲!”
溫煦這邊正得意着呢,一擡頭看到一幫孩子向着車子這邊奔了過來。
不過溫煦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臉上,因爲大磊這個熊孩子說話了。
“叔爺,叔爺,我們早上撿到一隻夜貓子,還小怕養不活,我爺讓我交給你養活!”大磊的手中還託着個一個毛絨絨的鳥窩,等着走到溫煦的跟前時候,溫煦看到了裡面蹲着一隻黑灰色毛的小貓頭鷹,小傢伙縮着腦袋睜着一雙金黃色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瞅着周圍的人。
“你自己不養誰讓你撿來的!”溫煦心中那叫一個不爽啊,有一句老話叫做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可不是啥好話。
通常來說貓頭鷹在各種故事中可不是什麼好角色,很多人也對這東西有點兒忌諱,一般誰家裡養這東西啊。
讓溫煦沒有想到的是,大磊居然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爺說了,咱們村就您能養活,您要是養不活,這小夜貓子就只能死了!”
“打電話給林業局或者森林公安局什麼的不行啊!”溫煦實在不想養這個玩意兒,家裡養只夜貓子,想着就鬧心啊。
卓奕晴這邊看到了窩裡的小貓頭鷹,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立刻被萌的不行了,直接從大磊的手中接過了窩:“哎喲,這小鳥好可愛,你看這兩隻大眼睛好q啊!”
聽到卓奕晴這麼一說,溫煦的腦袋上立刻掛上了幾道黑線!
溫煦心道:空間裡還有兩隻穿山甲,這邊又給自己弄來一隻貓頭鷹,難道今天老子命犯動物?再說了就算是是動物,能不能來點兒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