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走了過去,望着秦壯平這傻小子刨了幾鎬之後,開玩笑的問道:“累不累?”
秦壯平是個老實的小夥兒,幹活賣力但是有的時候腦瓜子就似乎有點兒一根筋或者說是不太夠用,人嘛總是這樣的,太聰明的人也不會像他這麼樣幹活,像他這麼實誠給僱主幹活的自然也就沒有這麼多的心眼。
既要聰明又想他給你安份守己的幹活?那你真是想瞎了心!
秦壯平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拄着手中的鎬,憨厚的笑着說道:“煦哥,你來了啊?”
“嗯,你小子家裡有鑽孔機不知道?非得用個鎬刨你才舒服?”溫煦問道。
秦壯平愣了一下問道:“家裡還有這東西?”
溫煦想了一下才發現,傻的是自己,沒有跟他說過這個事情,於是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有的,你去溫室裡把發電機拖過來,我這邊去家裡把鑽孔機和氣泵給你拿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傳來了一陣嘹亮的鷹啼!
溫煦和秦壯平同時擡頭往天上一看,發現雪雕正向着村子的方向疾馳而去,和以前一樣爪子上抓着一個白色的東西,都不用看清楚,現在整個溫家村人都知道它抓是什麼玩意兒,除了羊羔就不會有別的。
這個事情秦壯平跟本就不用溫煦說,主動的問道:“老闆,我要不要去羊羣裡抓一隻小羊羔?”
“狗東西,屢教不改!”話還沒有落音,溫煦已經躥上了大棕的背,向着村子在方向奔了過去,只扔下了一串由近及遠的話:“抓一隻送家裡來!”
秦壯平望着遠去的老闆,想了一下之後撓了撓腦袋:“每天都抓,這都成習慣了,還跑這麼急幹什麼!”
說完秦壯平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鎬,愣了兩三秒把鎬扛上了肩頭,向着溫室的工具房走了過去。
溫煦這裡騎着大棕向着村裡奔來,到了院子門口,直接從大棕的背上滑了下來伸手拍了一下大棕示意它自己林子裡吃草去,自己則是大步流星的等着傻雕落下來。
“尚真?媳婦?”
溫煦衝着院子裡連着喊了兩聲之後,沒有聽到人回答,於是就像是往常一樣放下了心來,等着傻雕把抓着的羊羔放下來。
看到院子裡有人,在空中盤旋的傻雕很快衝了下來,把抓着的羊羔往院子的地上這麼扔,立馬就想重新衝上天空,如果被它衝上了天空它一準兒會去找師尚真。但是溫煦不能讓這個事情發生,手一擡,先是用空間接住了羊羔,然後又順手把這貨給逮進了空間裡。
回到了工作室,溫煦關上了門,轉身進了空間裡。
啪!啪!啪!
順手就是對着傻雕的大腦袋一頓猛拍,立馬這貨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垂着頭表現的像個瘟雞的樣子,一副認罪伏法的端正態度。
但是大家不要被它的表像所迷惑了,這些日子以來,這貨每一次捱揍都會是這個表情,然後一出了空間就把捱揍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後,第二天的上午照樣繼續幹這個事兒,而且幾乎就是準時準點的,並且非要看到有人在院子裡纔會把抓住的羊羔給扔下來,而且只有溫煦和師尚真在家的時候它才扔,就連師老爺子一個人站在院裡的時候它不帶撒手的。
就因爲這被師尚真一頓猛誇,說是聰明過人,不過雪雕這憨貨在溫煦的眼中自然是另外一個樣子,屢教不改的混球,比敗類還混球的混球,似乎它的記憶就只有一晚,到了第二天天一亮的時候,立馬就能把昨天挨的揍給忘到了腦後。
但是溫煦不能因爲它忘了就不揍它啊,雖然說像是今天這樣,家裡沒人的時候溫煦用空間接住了小羊羔,運氣好的小羔就不會被它給摔死,在空間裡養上幾天也就好了,但是溫煦不可能天天守在院裡玩空中接小羊吧,就算是溫煦常在家,運氣好恰好在,而且院子裡沒有其他人,三天接住一隻,一年也要賠人家兩百多隻羊羔呢。
一想到這貨這樣下去一年要摔死幾百只羊羔,溫煦立馬又多抽了它幾個耳光。
咩!咩!咩!
小羊羔發出了悽慘的叫聲。
沒有辦法,抽完了傻雕,溫煦又用夾板把小羊摔壞的腿給綁了起來,然後放到了餵奶的母羊旁邊,讓它去吃奶。
現在溫煦的空間裡,這羊的品種可就雜了,除了自己空間裡原本就有的羊,還有什麼黃羊、小尾寒羊,亂七八糟的十來個品種,這麼說吧,村裡養了多少種羊,溫煦這裡就有多少種,全都是被傻雕給抓來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整好,溫煦覺得差不多秦壯平已經來了,於是擡腳出了空間。
到了前院的時候,發現秦壯平這傻小子懷裡抱着個小羊羔,站在院子裡直跺腳呢。
“傻小子在院子裡站着幹什麼?想表現你抗寒火氣壯是不是?這裡又沒有小姑娘,表現個什麼?”溫煦隨口取笑了他一句。
說起小姑娘,溫煦到是想起了一件事,決心關心一下員工的人生大事,於是張口對着秦壯平問道:“壯平啊,你媳婦聊的怎麼樣了?”
“我們打算五月份結婚!”秦壯平樂呵着說道。
“行啊,速度可以啊!”溫煦聽了開心的衝着秦壯平示意一下,讓他跟自己進屋。
看到這小傻小子手裡還抱着羊羔,於是說道:“把羊放下,直接放那邊!”
“煦哥,小羊羔怕冷”秦壯平怕把小羊羔給凍死了,直接說道:“您說送誰家裡,我把羊羔送過去,您把氣鑽給弄出來,等我回來的時候帶走成不成?”
“行了,你去吧!”溫煦說了一下誰家的羊,就放着秦壯平過去了,然後自己進了地下室的工作間,把氣鑽還有氣泵給拖了出來,直接用空間倒了兩下,把泵放到了車上。
等着秦壯平過來,這貨看到溫煦已經把泵和鑽都放到了車廂裡,居然還吃了一驚:“煦哥,你一個人是怎麼弄上車的?”
溫煦可不想和他糾結這個事情,直接回道:“我就不會找人幫忙啊,除了你溫家村就沒有幫我的忙擡這東西的?”
聽到溫煦這麼說,秦壯平也不疑有它,笑了笑上了車。
兩人把泵運到了禽舍邊上,合力卸下了泵之後一起開始幹起了活來。
“煦哥,你回去吧,這邊我來就行了,您還要回去給嫂子做飯呢”秦壯平一看,頭頂的太陽已經快到頭頂了,按着冬日的高度,這個時候也該十一點來鍾了,於是出口勸道。
溫煦聽了,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給師尚真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今天中午去老爺子那裡吃,或者直接打電話讓卜新建送外賣,自己這邊和秦壯平一起搭牲口棚。
師尚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放下了電話之後幫着溫煦也訂了一份,她不是不想去爺爺家裡吃飯,是怕見到她那嫂子還有侄子,看一眼就能心煩半天,與其去吃個飯還不如在家訂個飯吃的安生。
兩這邊一直幹到了餐廳把盒子飯送過來,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咦,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啦,我居然看到煦哥在地裡幹活!”送盒子飯的小服務生是老面孔,和溫煦開起了玩笑。
溫煦摘下了手套,笑着說道:“油嘴滑舌的,小心我告訴卜新建說你消極怠工,不好好送你的盒子飯,淨耍嘴皮子!”
小服務生聽了樂了兩聲,然後擡手做個投降狀:“行了,你們倆先吃着,我這邊還得給別人送呢!”
溫煦接過了飯盒,隨意的瞄了一眼,發現這貨身後的小車上放着一個大保溫箱子,看起來決不是一盒兩盒這麼簡單的。
“這是送哪裡去?”溫煦拿着盒子飯,順口問了一句。
“劇組啊,除了他們還能有哪裡啊,村裡沒人訂這麼多的盒子飯,民宿那邊就算是訂也不會是盒子飯啊,都是席面”小服務生說着話的功夫,已經跨上了雪地摩托,然後顯擺似的拍了一下車把手:“煦哥,這個沒有玩過吧?”
“這東西你跟我顯擺?”溫煦不屑的問道。
雪地摩托溫煦還真的沒有玩過,到現在爲止,溫煦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明珠了,一年四季江南哪個地方適合玩這個東西的,他沒有玩過十分正常嘛。
“您真沒趣,都不讓我顯擺一下,這東西我借過來使一下的,等會兒回去的時候還得給人還回去!”服務生說道。
秦壯平十分好奇,伸着腦袋瞅着服務生屁股下的玩意兒,稱讚道:“這玩意是好,走在雪上一點兒都不帶打滑的!”
“行,下午的時候我就打電話,讓嚴總給咱們帶兩三臺過來!”
現在還沒有到元旦呢,這裡的雪下成這個德性,到了明年三月還有好幾個月呢,反正這東西溫煦看着也挺好玩的,買來玩玩唄,總比騎大棕好吧,一跑起來蹄子時不時的還打點兒滑,讓溫煦膽顫心驚的。
“誰的車子?”溫煦想起來小服務生說是借的。
“部隊裡的,一共十好幾臺呢”。
“林子裡能走這個?”溫煦好奇的問道。
“我哪裡知道啊,我看着這幫子當兵的也挺頭疼的,一個個望着這東西直撓頭”服務生笑着說了一句,然後發動了摩托車刺溜一聲帶起了一道雪塵就奔了。
“我打死你,差點兒把雪掃到我的盒子飯裡!”秦壯平離的近,好在盒子蓋還沒有打開,要不然真的雪渣掉飯裡去了,所以秦壯平衝着服務生的背影大聲的喊了一句。
不過那貨估計也聽不到,正享受着馬達的轟鳴,還有自己的‘帥’氣中,心裡不知道想着啥片子呢。
溫煦這時已經蹲了下來,打開了飯,用筷子戳開了湯碗上面的封塑,然後把熱湯澆在了米飯上,今天的盒子飯主菜是紅燒肉,小葷是肉片炒芹菜和魷魚燴蒜苗,素菜是香菇青菜和乾煸四季豆,湯是蛋花豆腐羹,味道那自然是沒什麼好挑的,餐廳的盒子飯也沒有大鍋菜,全是小鍋出來的東西!
想起了餐廳盒子飯的價格,溫煦轉頭問了秦壯平一句:“這次來村裡拍戲的劇組挺有錢啊,訂盒飯都從餐廳訂?”
秦壯平頭也不臺的刨着飯,和溫煦不同,秦壯平是兩個盒子,一份盒子裡是菜,另一個盒子裡全都是飯,他一人的飯量可以頂溫煦兩個,活兒乾的利落,代價就是能吃。
“估計是有什麼事情吧,前面都是從鯉魚灣老朱那邊訂的!”
溫煦聽了想想也是,如果頓頓都從餐廳訂估計拍戲的錢有相當一部分就得專門用來付飯錢了。
這問題也不是非得問出個什麼來,兩人就是一邊吃飯一邊閒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