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寧也是知道,這之中的利害關係,當下,也是忙不迭的點頭,之後,告退離去,去準備去了。
扶寧離開,冷清纔看着北辰宣代問道:“這一去宣城,需要多長時間呢?時間上來得及嗎?”
北辰宣代偏頭想了下,輕聲道:“走水路的話,需要半月左右,可走陸路的話,至少需要二十天,再加上,入冬,北峰帝國多風,走水陸自然是要快上不少。”
冷清點頭,走水路節約時間,那定要走水路,按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越快,對於他們來說,越有利,不能遲疑。
“咚咚!”正在兩人談着此去宣城的事情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冷清應道。
泥雨推門而入,後面跟着追水與寂寞,昨晚上,兩人查了一晚上,不知道那失蹤的人,他們查的如何了。
來到爐邊,烤起了炭火,凍得澀澀發抖的寂寞,這才感覺到一絲暖意,不等冷清開口,寂寞已經是搶先道:“全被殺了,從那膽小的管家口裡問出來的。”
“什麼?”北辰宣代與冷清同時大叫出聲。
殺了這麼多條人命,祝家糾竟是要做什麼?
將驚訝收回心中,冷清忙問道:“爲什麼殺了?祝家犯不着爲了那點兒工錢,就把人全殺了吧?”
寂寞搖頭道:“不,不是爲了工錢,是相府要的這些人的屍體,我看啊!多半和上次那縱屍者有關,而且,相府最近妖氣沖天,肯定和這事有關,我想和追水再去夜探相府,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冷清偏頭想了下,這才道:“明晚吧!等明天把扶管家的事處理了,我們就一起去,對了,泥雨,你跟着扶管家跑一趟宣城,讓他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路上有你在,我放心點兒。”
泥雨點點頭,卻是不捨道:“小姐,要離開你了,我有點兒捨不得。”
冷清站起身,拉起泥雨走到屋外,兩人故意出去談女兒心事。
到了門外,冷清纔對泥雨道:“聽水樓必須在另外一個地方,也有拒點,這樣,纔能有備無患,你此番前去,不僅是保護扶管家,還要暗中買下拒點才行,這些不用我講,你也應該明白吧?”
泥雨點頭應是,將冷清的話,盡數記在心中。
摸了摸泥雨的腦袋,冷清道:“現在,追水樓一衆殺手,我最信得過的,就是你們兩個,你此番前去宣城,定要萬事小心,以你的身手,一般的人是沾不了你絲毫便宜的,我放心的下。”
泥雨略顯惆悵,三年來,還沒離開過冷清,超過一個星期的,此去宣城,定是幾月有餘,當下,泥雨也是抱着冷清,嬌聲道:“小姐,要是三皇子對你不好,泥雨第一個不答應,泥雨走了,就沒人貼身服侍小姐了,小姐要記得好好吃飯,別餓着身子。”
“好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真是的,好了,你先去做準備吧!明天好跟着扶管家一家,一齊前去宣城。”
泥雨乖乖的點頭,告退下去準備去了。
回去房間之中,寂寞還在一個勁兒,誇張的講着,似乎不把牛皮吹破,他靜不下來一般。
…………
第二天,天剛剛黑,十三府外,幾輛馬車,便是在夜色的掩護中,悄然離去,誰也沒有發覺,扶寧一家人,正在慢慢的遠離北都。
猶其是祝家,扶寧一家人離開北都很久了,他祝家都還以爲,扶寧一家還躲在十三府之中,着實是笑啞了冷清的喉嚨啊!
隨着扶寧安然離去,一個新新的企業,又將在北峰帝國之中,嶄露頭角,直到有一天,它被大衆所認可的時候爲止,誰也不會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冷清和北辰宣代,暗地裡的傑作。
送走了扶寧一家人,冷清算是鬆了口氣,爲了保護扶寧一家人,他纔不得不將之全部藏在十三府之中。
如今,織夢坊的建立,倒是解了她的這一大難題,老實說,冷清並沒有把織夢坊和扶寧一家的事情,聯繫到一塊。
而相反的是,北辰宣代卻是想到了,並且,替冷清解決了這一大難題。
直到這一刻,冷清才突然意識到,有北辰宣代在身邊,還真是一件好事,自己想不到的,北辰宣代都能替她想到。
“今晚,你真的要跟着去?我很不放心你啊!”
房裡,北辰宣代看着邊穿衣行衣,邊蹦跳的冷清,一臉的擔心。
上次,冷清夜襲明王府,便是被北辰宣明楓抓了個正着,這事兒,北辰宣代可記在心裡,這不,這就成了北辰宣代心中的一大陰影,這次冷清再去,北辰宣代說什麼都是放心不下。
萬一出點事兒,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冷清活動了下手腳,這才道:“你放心,好久沒打架了,正好活動活動手腳,你好好等着我帶好消息回來吧!”
北辰宣代擔心道:“要是再像上次那樣被抓了,那怎麼辦?”
冷清愣了下,這才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上次那是意外,這次絕對不會了,相信我,再說了,這次有寂寞和追水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那上次不也有追水和泥雨在嘛?”北辰宣代不依不饒,過分的擔心,反而讓冷清有點兒不耐煩了。
愛冷清,北辰宣代便是將整顆心,都給了冷清,要是冷清出了什麼事,很難想像,北辰宣代會變成什麼樣子。
“冷清姐,準備好了沒有,快點兒,那麼磨蹭噢!”正在裡面兩人僵持的時候,外面,寂寞卻是敲起了門,大喝起來。
冷清呵呵一笑,樂道:“看嘛!人家都催我了,等我好消息吧!”
說完,冷清便是再也不管北辰宣代,一溜煙,溜出了門外。
“啊!”剛出門,冷清就被寂寞嚇了一跳,嚇得啊叫了起來。
寂寞打扮的太誇張了,竟是用油煙,把他那整個光頭都給抹黑了,順帶着,眼圈也給抹黑,再加上那一身夜行衣。
我的天啊!那就是整個黑不溜秋,搞笑至極。
冷清叫出聲,寂寞驚道:“幹嘛?有哪裡不對嗎?”
拍了寂寞兩下,冷清笑罵道:“你別這搞笑行不?你這是準備去打杖啊!”
說到最後,冷清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一旁,追水只是靜靜的看着兩人,啥話也不說,一幅冷臉。
…………
相府離十三府,距離兩條街,所以,一路上,冷清三人也是避重就輕,專挑人少的地方走。
一番飛檐走壁,不過一信香的時間,三人便是來到了相府之外的一處屋頂之上,靜靜的立於屋角之上,隱匿身形,一動不動。
此時的相府,依舊是燈火通明,三人再等,等相府之中的燈漸漸稀少時,那時,纔是進入相府最好的時機。
“冷清姐,你們把這個便到眼睛周圍,相信我,一會兒不要驚叫出聲。”等了一會兒,寂寞將一個藍色小瓶,遞到了冷清手中,並對兩人說道。
冷清將信將疑,打開瓶蓋,伸手沾出液體,抹於了眼睛四周,做完這些,冷清才轉頭,將之遞給了追水。
追水遲疑了下,才照着寂寞的話,去做了起來。
兩人將這藍色液體抹在眼睛上之後,追水纔將藍色小瓶遞還給寂寞,並問道:“你這是什麼東西?”
寂寞搖搖手中的藍色小瓶,樂道:“牛眼淚,當年,師傅給牛講經,講了四天四夜,最後,牛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哭着求師傅離開,就是牛哭的那時候,我把牛眼淚收集了起來。”
“什麼?你師傅,還能給牛講經?”冷清偏頭望着寂寞,煞有興趣的問起來。
寂寞哈哈低笑,樂道:“那有什麼,對牛彈琴,對馬吹簫都行,爲什麼就不能能牛講經?”
白了寂寞兩眼,冷清罵道:“簡直繆論。”
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紛,寂寞伸手扮回冷清的腦袋,笑道:“冷清姐,你還是看前面吧!不要尖叫。”
回過頭一看,冷清傻了,塗抹上寂莫的牛眼淚之後,再看相府時,冷清只見,相府的上空,正盤族着無數血紅的人影,正圍繞着相府上空,不停的來回轉悠,時不時俯衝而下,卻是盡數的射往同一個方向。
呆呆地看着與追水對視一眼,冷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如此神奇一幕,早已是超出了她的想像範圍,追水依舊平靜,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現在的他,正被眼前這一幕,深深的驚呆着。
兩人齊齊回過頭,瞪着寂寞,希望寂寞能給他們一個解釋。
被兩人瞪得略微有些不舒服,寂寞這才咳嗽了兩聲,解釋道:“看到上面盤旋的那些血紅人影了嗎?
血紅的人影,是那些死去的人的靈魂,這部分人,因爲心懷怨氣,所以死後,靈魂依舊不能魂歸西天極樂,便是會化爲血紅,鎖命他人。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們現在逃不掉,被人施法困在了相府之中,看那樣子,好像那人是要把這些怨魂,作爲食物,不知道是在餵養什麼東西。
看到那同時飄飛過去的方向嗎?答案就在那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