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怎麼聽着冷清這話,覺着怪彆扭的,木納的點了點頭,寂寞這才道:“這施陣之人,施了陰陣,你們進去的話,會被那些鬼魂纏住,帶來惡動,所以,就不要進去了,在外面等着接應我吧!我去一探個糾竟。”
冷清和追水本就不想去招惹這些邪門兒的東西,一聽寂寞這樣說,兩人可是忙不迭的點起了頭。
兩人同意,寂寞正欲飛身而去之時,相府之中,卻是起了變化,只見,兩個侍衛,正擡着一個女人,朝着那鬼魂散落的房間而去。
冷清連忙拉住寂寞,仔仔細細一看那兩個侍衛手中擡着的女人時,冷清嚇一跳,天啊!那個女人,不正是嵐嗎?
怎麼會?嵐怎麼會這般手足無措的,任由兩個侍衛擡着,進入相府之中呢?一看嵐那蒼白有臉色,冷清便是知道,嵐定是中了什麼招,成了任人家宰割的羊羔了。
“不行,帶我一起去,看到那個女人了嗎?是我朋友,我必需去救她出來。”看到這兒,冷清終於是再也沉不住氣了,一把拉住寂寞,便是叫了起來。
寂寞回頭,半信半疑的看着冷清,低聲嘀咕道:“看着一個人,都是你朋友,你朋友還真多。”
冷清沒好氣的罵起來,叫道:“好了啦!別嘀咕了,我說的是真的,追水你在這兒接應我們,我和寂寞先進去了。”
“是”追水點頭應是,小心的戒備了起來。
見冷清如此表情認真,不像是說謊,寂寞這才軟了下來,點頭道:“好吧!好好跟在我身後,拉着我的衣服,我作法,不然,我們兩個都進不去。”
冷清點頭,寂寞遂雙手微緊,捏起了奇異的指決,嘴中默唸無數遍,一個飛身,帶起冷清,徑直的衝入相府上空,那團濃密的紅色之中。
離紅色越來越近,冷清嚇得緊閉雙眼,天啊!這些可是人的兇魂啊!她忌能不害怕?
“不要怕,我們是肉身,而且我已施決,這些靈進不了咱們身,抓緊我,閉氣。”寂寞在冷清的耳邊小聲嘀咕着,話落那一剎那,兩人直接是悶頭一衝,進入了靈魂聚集的紅團之中。
依寂寞所言,冷清緊閉呼吸,可是,就在進入那一剎那,冷清卻是突勿的感覺,耳邊有無數人在哭泣。
這些哭泣聲中,有的大叫別殺我,有的大叫,還我身體,有的大叫,我不想死,各種各樣的叫聲,充擴斥在雲團之中,令冷清不由得捂住耳朵,一臉的痛苦之色。
這些靈魂的情緒,冷清都能感受,傷,怨,悲,怒,恨,殺,種種種種,居然是莫名其妙的傳到了冷清的心中。
冷清身體急顫,而隨着她的這陣顫抖,無數紅靈,彷彿像是着了魔般,快速的竄向冷清身體。
這一刻,寂寞大驚失色,罵道:“靠!怎麼可能,你的靈魂怎麼能與他們共鳴,你,莫非,你的靈魂不屬於這個身體?”
此刻的冷清早已是意識模糊,哪還知道寂寞在自己耳邊說什麼,在這陣模糊之中,幾道紅魂,卻是透過寂寞的封鎖,勿的鑽進冷清的身體之中。
紅魂一進入冷清身體,那一刻,冷清身體之中的氣息,猛然暴漲,僅僅是一瞬間,嘯九天功法,便是猛然衝至六重。
一絲絲血紅,自冷清的雙眼之中,透射而出,嚇得寂寞連忙加大法力,一扯一帶之下,迅速的抓着冷清,脫離了空中,紅魂的封鎖。
還真如北辰宣代所擔心的那樣,冷清這一來,又他媽出事了,你讓北辰宣代,如何不擔心?
抱着意識昏沉的冷清,藏於一旁角落中,寂寞才掐住冷清人中,試圖喚醒冷清,法力貫注,抵擋住冷清體內,紅魂的干擾,這一刻,寂寞心驚到了極點。
冷清身上所發生的這一系列的異動,盡數告訴他一件事,那就是:這個肉體的靈魂,並不屬於這個肉體。
“不好,有人破我血魂陣。”
冷清與寂寞剛入院中,屋內,道善便是大叫不好,此時的他,正脫着嵐的衣物,已然將嵐脫了個精光,正準備抱起嵐,投入那浴桶之中,去喂那血珊瑚。
拿起被子,將嵐的身體蓋住,道善吹熄屋中燈火,騰身桌上,盤膝而座,掐起了指決。
隨着道善的入定,相府空中,盤旋的那無數紅魂,卻像是發了瘋一般,急速旋轉,最後,猛然從天而降,鋪天蓋地的衝向了躲藏在角落旁的冷清與寂寞。
這時候的寂寞,正擔心着冷清,哪裡管得了那紅魂,但紅魂勢如破竹衝來,如若不抵擋,那他與冷清皆是逃不掉。
權橫了下利弊,寂寞將冷清放於角落之中,自己卻是盤腿座下,自胸前的衣服中,陶出一把陶木葉,來不及多想,寂寞猛然一甩手,陶木葉便像是火箭一般,迅速射向了高空之中。
正好與俯衝而下的血魂相撞,兩都相撞,在半空中暴起陣陣無色火花,好不絢爛,站在外面的屋頂上,追水冷眼望着院內那詭異一幕,身體一動不動,但是,看得出來,他已經做好,隨時衝入血魂陣中的準備。
一但他感覺到冷清有危險,他決對會毫不猶豫的衝進去,哪怕裡面是刀山,哪怕裡是火海,追水也一樣不會害怕。
當然,這陣絢爛的暴烈,只有抹了牛眼淚的人與施術者,才能看到,平常人,一般是看不到的,最多隻見幾片落葉,隨着冬風,自天空之中,緩緩而下。
暴烈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把陶木葉落地,兩人鬥法交鋒第一回合,便也是結束了。
屋內,道善皺起眉頭,自出道以來,還真是少逢敵手,沒想到,今日卻是碰上一個高手,不得不令她皺眉。
手中指決變幻,攻不破你陶木葉,那我再換攻勢。
屋外,無數血魂,再度聚集到一起,剛纔,陶木葉的阻擋,讓它們痛苦不堪,這一次,心中怨念極深的他們,在道善的控制下,張起血盆大口,居然是嗚呼出聲。
劇烈的靈魂斯鳴,瞬間,便是讓冷清與寂寞的意識,開始在這陣斯鳴之中,漸漸喚散起來。
強忍住意識迷離,寂寞袖中一抖,一枚小小的海螺,自寂寞袖中落了出來,將海螺捏在手中,寂寞一咬食指鮮血,將鮮血抹於海螺之上。
“螺聲門大開,收怨還幽冥。”某一刻,寂寞一聲大喝,手中沾血的小海螺,居然是徒然長大,發出道道金光,一陣轟隆的螺鳴,勿的自金螺之中震盪。
受這陣螺鳴干擾,那無數血魂,皆是抱頭痛哭起來,苦不堪言。
不一會兒之後,血魂皆是喚散,螺鳴停止,寂寞大喝一聲收,無數血魂,便像是受到什麼吸力的張力拉扯般,盡數被金螺吸了進去。
“撲哧!”就在血魂被金螺吸入那一剎那,屋內,道善一口鮮血止不住,撲哧一口噴了出來。
手中指決再也掐不起來,道善臉色蒼白,她沒想到,外面的對手,竟是拿到了螺王的金螺。
要知道,金螺可是比血珊瑚,還歷害一倍的靈物,這番鬥法,她算是輸了。
屋外,金螺鳴金收兵,那遊於相府上空的血魂,早已是被吸的一乾二淨,血魂被吸走,冷清這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冷清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拉起寂寞,一個飛身,破窗而入,衝進了道善的屋子之中。
此刻的道善正在調息,她沒想到,對手這麼快就衝進來了。
慌亂之下,道善起身相迎,冷清與寂寞,一人一腳,將之踢飛的老遠。
“你去救下榻上女人,我來會會他。”將道善踢飛,寂寞對冷清喝道。
冷清點頭,沒管那麼多,將道善丟給了寂寞,自己卻是飛快的跑到榻邊,確認了下,嵐還活着之後,這才裹着被子,抱起嵐,衝了出去。
接着,一個飛身,閃着相府大院,成功逃離。
撇着冷清逃離,寂寞這才轉頭看向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道善,罵道:“同是修道之人,你竟是不學好,害瞭如此多條人命,也好,今日被我收了,我回去好好超度他們,化了他們的怨氣,讓他們早已魂歸西天極樂世界。”
道善哈哈大笑,罵道:“臭和尚,少來管閒事,今日你殺我個措手不及,我自是認倒黴,要是你沒了金螺,今日照樣是我的盤中餐,真以爲,你耐何得了我?”
寂寞一聽,那個怒火中燒啊!出道以來,還真沒誰,對他如此不客氣過。
要知道,他可是將他那混蛋師傅,一招一式,通通學了個一乾二淨的高徒啊!開玩笑,你個小小的道善都收拾不了,還怎麼在這個道法界立足?
越想越生氣,寂寞罵道:“好!如此嘴硬,看我今日,哪般收拾你。”
罵完,寂寞一個飛身,猛撲向道善,這個時候,道善想動,可是,卻是因爲,剛纔血魂大陣被破,牽動體內氣血,再加上,剛剛兩人那一人一腳,如此一來,就只能動彈不得的躺在一邊,任由寂寞的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