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這一說,臺下大夥兒,個個皆是交頭接耳起來。
能站在這兒的,有誰不知道,袁濤與北辰耀文是死對頭?在這流河以北的宣城一片的北峰帝國,鬥了有些年生了?
如果說追水與北辰耀文是好友的話,那這軍中便定是留不得追水了。
追水眉頭一皺,心道,這女人太聰明,說話太犀利了,心中略作一陣思慮,追水這纔將表情收拾,依舊不鹹不淡道:“十皇子爲人怪僻,好賭難交,要真說我與他有交情嘛!那倒是虛言,只是,我換了比水凌劍對他更有用的東西給他,所以……”
話到最後,追水欲言又止,想來,接下來的話不用說,聰明的杜姐都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
杜姐很不待見追水對她態度,一心想找追水茬,這不,她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喲!降龍英雄,還有比水凌劍更貴重的寶物?是什麼啊?說來讓大夥兒聽聽,滿足下大夥兒的好奇心嘛!”
追水冷哼一聲,呵呵一冷笑,不樂道:“我那是什麼寶物,難道與杜小姐有關係嗎?杜小姐如此追根究底,安的是什麼心?還是說,杜小姐不知道打聽別人隱私,是很不對的嗎?杜小姐這般漂漂亮亮一人,不會連這最簡單的禮儀都未曾學過吧?”
“你………”
杜姐那叫一個氣啊!氣的瞪着追水,一張美麗的小臉怒紅,一個你字開口,便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臺下大夥兒,個個掩嘴偷笑。
大夥兒一早就看這杜姐不順眼了,仗着自己漂亮與大將軍關係好,就了不得了,帶姑娘來,還立點規矩。
一向敢怒不敢言的大夥兒,今日算是解了氣了,追水的舉止,很是應了他們的心聲啊!
瞭望臺上,冷清捂着肚子笑翻了,讓你得瑟嘛!活該,就該讓你碰碰追水這樣的釘子,不然,你不知道啥叫收斂。
廣場高臺上,氣的嘟起小嘴的杜姐,沉默了半天之後,終於是散開了冷臉,對着追水冷笑道:“降龍英雄果然不一般啊!好吧!那即使如此,各位,今晚的考驗,便是………”
杜姐欲言又止,話到最後,故意的吊大夥兒味口,緩緩的移動腳步至大浴桶旁,某一刻,趁着追水不注意,氣憤中的杜姐,卻是小手猛一伸,抓住水凌劍的劍柄,一把將之拔了出來,並且高喊道。
“誰砸中沼龍王,誰就過關了。”
追水傻了,大夥兒都傻了,冷清呆滯了,這傻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這沼龍王有多歷害?
追水和奔雷,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之降服,可現在。
追水一掌將杜姐擊的倒飛而出,張嘴便是大罵道:“你這蠢女人,你想害死大夥兒嗎?”
杜姐穩住身形,指着追水便是喝道:“你不是降龍英雄嗎?能降一次,何不敢當着大夥兒的面,再降一次?”
追水怒了,將水凌劍猛的吸入掌中,擡手就欲對着大浴桶中沼龍一劍插去,可是,沼龍王哪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巨大的蛇尾一甩,大浴桶立馬碎成數片,追水手中的水凌劍還沒插下去,沼龍王便已是沖天而起。
半截蛇身弓直的空中,只剩下一半身體撐在地面,張着血盆大口,怒目瞪着追水,此刻的沼龍王,只想一口將追水吞下去。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將自己封了起來。
追水慌張了,手中水凌劍一橫,扯起嗓子便是大喝道:“大夥兒,快散開,保護花車裡的姑娘。”
大夥兒早就被沼龍王那猙獰的樣子嚇壞了,嚇得動彈不得了,追水一叫,大夥兒才反映過來,迅速抽身後退,將五十多輛花子團團圍住。
不愧是久經訓練的大軍,即使是這般驚恐的局面,仍是沒有亂了陣腳,倒是看得瞭望臺上的冷清,直點頭啊!
衆人散開,高臺之上的沼龍王,吐着長長蛇信,怒瞪着追水,追水監危不懼,筆直佇立,手持水凌劍,婉如拭龍天君一般,長劍一指暗空,追水喝道:“有本事就來殺掉我,否則,便是我將你殺掉。”
沼龍王哪裡受得了追水的這種挑釁?
追水話剛說完,沼龍王便是一甩巨尾,直襲追水,追水飛身躍起,襲來的巨尾,堪堪貼着追水的腳尖而去。
一腳踢中沼龍王下鄂,力道之大,吃了追水這一腳的沼龍王,直接是蛇頭一甩,直奔杜姐。
杜姐一早就嚇壞了,眼瞅着這樣的龐然大物,朝着自己衝過來,那一剎,杜姐死的心都有了。
後悔啊!早知道就不該將水凌劍扯出來。
就在龐大的蛇頭就要撞上杜姐之際,一支長槍劃過天際,遠遠的自中軍大帳射來,穩穩的插在高臺之上,瞬間便是將飛砸而來的蛇頭擋住。
趁着這一空檔,杜姐一個飛身,躍下高臺,躲到一邊去了。
心有餘悸的她,哪裡想得到,這在浴桶裡看起來病病秧秧的病蛇,水凌劍一拔,就這般兇悍了。
你讓杜姐情何以堪啊?
伙房裡,吃着歷城出名的烤香雞的奔雷和雷虎,被外面騷動驚動,雷虎嗅覺最爲靈敏,沼龍王的氣息傳進了雷虎鼻中,令雷虎狂燥起來。
奔雷一把抓過虎頭,一躍而上,駕着雷虎猛衝了出去,將伙房牆壁都撞的粉碎。
杜姐剛從高臺上逃下來,正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找地方藏,跑着跑着,杜姐只感覺自己頭上滴下了粘液。
傻傻的擡頭一看,雷虎正張着血盆大口瞪着她,杜姐眼睛一歪,直接是承受不了這樣的驚嚇,暈了過去。
沼龍王一早就嚇得她魂飛魄散了,這倒好,跑着跑着,飛出一隻攔路虎出來,還這般巨大,你讓杜姐暈不暈?
騎在雷虎上的奔雷,眼瞅着這麼個漂亮的女人,就這般嚇暈了過去,傻傻的奔雷一拍雷虎腦袋,憨道:“你還挺色,誰讓你見着美女就流口水的,這下好了吧?把人家嚇死了。”
雷虎仰天一聲虎嘯,一腳從杜姐臉上踩過去,直衝向了那邊,與追水斗的驚天動地的沼龍王。
可憐的美女杜姐,漂亮的臉蛋上,就這般全是虎爪印。
這該死的雷虎,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瞭望臺上,冷清擡頭一看,中軍大帳那邊,袁濤正火急火燎往這邊趕,袁濤剛纔那一槍,倒是讓冷清佩服的很。
從那麼遠的距離射過來,居然不偏不移,不愧是大將軍,還真是不一般啊!
將目光收回來,廣場上,追水與沼龍王越打越來勁兒,沼龍王每翻騰一次,巨尾甩下,必有士兵遭秧。
要不是追水託着,估計這二十萬人,還真不一定夠它下飯的。
……
“大將軍,請不要過去,那邊太危險,有降龍與伏虎英雄在,那畜生就交於他們就行了。”
袁濤一個勁兒要往廣場之內衝,鐵銃領和木參議,卻是一個勁兒的將袁濤拉住。
歲月不饒人,袁濤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袁濤,那沼龍王如此之兇猛,袁濤若一去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羣龍不可無首,歷城的一百萬大軍,一失去袁濤,那就等於是沒有頭的地龍,再飛多高,也依舊是茫目的。
袁濤氣極,一拳將兩人打倒在地,怒罵道:“渾帳,本將軍士兵受那畜生折磨,我這個做將軍的,忌可置之不理?”
罵完,袁濤便是再也不顧兩人的阻攔,一躍飛上高臺,將插在高臺之上的長槍拔出,指着沼龍王,便是大喝道:“畜生,吃本將軍一槍。”
袁濤的槍射,是出了名的,當年,袁濤在敵陣中殺敵時,曾在百米之外,一槍射掉了敵將腦袋,從此便得名爲“神槍”。
所以,對於自己手中的長槍,袁濤有絕對的自信,這一槍丟出去,袁濤自信,定能將沼龍王的頭顱射穿。
帶着這樣的自信,怒極的袁濤向後一個激楊,接着,猛然探出,將手中金槍射了出去,長槍帶起破風聲,直襲沼龍王腦袋。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袁濤意料之中的槍穿蛇頭,並沒有發生,而是兩者相觸後,長槍被沼龍王頭上堅硬的鱗片,彈飛到了一邊去。
袁濤傻了,他沒想到,這畜生頭上的鱗片會這般堅硬,果然,他的長槍是比不過追水中的水凌劍歷害。
追水每個翻騰跳躍,水凌劍都能在沼龍王堅硬的鱗甲上,開出一道口子來,這就是兵器的差距吧!
腦子吃了一槍,沼龍王有點兒惱火,穿是沒穿,可痛啊!怒火沖天的沼龍王,一下轉過蛇頭,怒目瞪着袁濤。
一向自敘殺場無敵的袁濤,這回也是犯傻了。
第一次與沼龍王相距如此之近,袁濤才知道,這個平時躲在深坑裡不出來的怪物,有多恐怖和猙獰。
沼龍王則是又眼赤紅的冒的出火來,袁濤這幾年是怎麼對他的,它可是清楚的很,新仇加舊恨,怒極的沼龍王,轉身便是襲向袁濤。
長長蛇牙,帶起暗夜的寒光,只消與袁濤一觸,袁濤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