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興奮起來,北辰浩明臉上卻是故作平靜,淡問道:“道善上仙,不知這所謂的東風,是什麼啊?可否透露一點啊?”
道善捏着棋子,搖頭道:“太子爺,只需靜等待就行,天機不可泄漏,天機不可泄漏。”
北辰浩明心中閃過失忘,卻是不表露在臉上,只是微笑着座於一旁,並不作多言語,見北辰浩明突然沉默下來,道善這才道:“對了,太子爺,如果事成之後,太子爺可別忘了,你對小人的承諾啊!”
北辰浩明點點頭,無所謂道:“這等小事,道善上仙自是放心,護國寺那班和尚,老實說,我也很不喜歡,等我做上了皇帝,一定推掉佛理,擁護道教,使道教,成爲我北峰帝國國教。”
道善臉露感激,誠聲道:“如此,道善便願撫太子爺繼位,並保太子爺江山社稷。”
北辰浩明早已惶恐,道善能給他如此承諾,他自是深信不已,這一刻,北辰浩明彷彿覺得,連上天都是在幫他一般,竟是賜給他一個道善上仙。
有上仙相助,要奪得皇位,忌不是易如反掌?
兩人這自顧自說着,一旁,袁相似是想到什麼,忙問道:“對了,太子,風逸居子那事兒,怎麼樣了?”
提起風逸居子,北辰浩明臉色一僵,陰冷道:“他跟我提的條件,是要用石都做都城,恢復他風逸帝國,如此,他才肯出他風逸帝國隱藏的軍隊,我說我想一段時間,再給他答覆。”
袁相重重一拍桌子,罵道:“這個風逸居子,自以爲有幾分才能,便是提出這等要求,也太猖狂了一點兒吧?”
北辰浩明早已不喜風逸居子,當下,也是沉聲道:“不能再與他合作了,這石都不能給他。”
北辰浩明說得如此般絕決,倒是看得出來,他是下定決心,不想把石都,拿給風逸居子,復他風逸帝國了。
必竟,石都可是佔了北峰帝國,三分之一財政收入的都城,忌能就這般爲了奪皇位,就拱手相讓?
可是,北辰浩明這話剛一出口,一旁的袁相卻是搖搖頭,嘆道:“太子,現在起勢事大,這石都嘛!可以給他,但是,要看怎麼給。”
袁相說到這兒,作爲袁相得意門生的徐崖,上前一步,繼續補道:“太子殿下,咱們可以像讓北蠻,扶桑,海中國等小國家一樣,要求他們納恭啊!你覺得是不是?石都礦藏豐富,他開一千,咱拿他一半供,這不就得了,如此說來,我們不也不虧嗎?
等到把殘餘勢力消滅,太子爺再舉兵圍攻,到那時,風逸帝便是再度成爲強弩之末,太子爺不就又成了歷史上,絞滅風逸帝國的人物?”
一旁,道善把這些聽在耳裡,心裡卻是罵道:“這人當真無恥,自己割給人家,然後,再去將之收回,還想青史留名,真是不要臉。”
歷史總是成功者的筆下,書寫出來的傳記,只要你是成功者,做成王,不做敗寇的話,歷史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聽徐崖這一番委委道來,袁相也是扯起嘴角,輕笑起來,而北辰浩明,卻是點頭應是,覺着,徐崖這一計,實在是妙啊!
心裡想着這些人不要臉,道善嘴裡卻是道:“我這有幾包泥士,你們回府之後,便是將之酒一點於屋前,這樣,你們就不會有事,切記,傍晚之前,就要將之酒下。”
邊說,道善邊從懷中,陶出十小包泥土,將之遞於北辰浩明。
接過泥土,北辰浩明先是好奇的打量了幾眼,這纔拿一包塞進懷中,其餘的,盡數遞給了袁相。
…………
“冷清姐,快快,吩咐大夥兒,立馬給我架起法臺,今晚,我不能睡覺,將軍那邊也要架,架兩處,才能何得兩處平安。”
天近黑的時,十三府中,寂寞滿頭大汗的跑到了冷清與北辰宣代房中,對着冷清大叫起來。
冷清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便是被寂寞拉起,跑到屋外。
站在屋外凌歷的寒風中,寂寞一指灰暗的天空,焦急道:“真的要出大事了,天空中邪氣十足,冷清姐,快準備,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冷清很信任寂寞,當下,也是立馬吩咐下人,前去準備,將軍府那邊,冷清則是差人,前去通知冷放。
冷清這一吩咐,一時之間,整個將軍府和十三府,卻是忙碌起來,好不樂乎。
嵐從房間中出來,一看到大夥緊張的忙裡忙外,也是驚訝起來,忙問冷清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大家都這般忙碌?”
冷清搖搖頭,無耐道:“我相信寂寞,他說今晚會出事,那我相信,今晚一定會出事的。”
不知道,冷清爲何會那般相信那和尚,嵐也是摸不着頭腦起來,想說什麼,又是給吞了回去,最後,只得換作無言,與冷清一起,靜靜的佇立在院落之中,看着忙碌的下人,發起了呆。
不一會兒之後,天漸漸暗了下來,兩處的法臺架好,寂寞早已是忍不住,一躍而上,盤腿座下,雙手捏起古怪的印決,嘴中默唸,暗自保護起了將軍府與十三府。
隨着寂寞的入定,天已是完全黑了下來,天黑那一剎那,高高的天空之中,一滴滴雪花,慢慢的飄落了下來,打在了嵐和冷清身上,讓兩人不由得驚叫起來。
“下雪了,下雪了。”
“是啊!冬天到了,總算是等到下雪了。”
兩人歡呼雀躍,手牽着手,立於愷愷白雪之中,心裡樂開了花。
伴隨着兩人的嘻笑聲,白雪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大到一瞬間,就將寂寞掩埋在了雪花中,使之成爲了一個雪人。
兩人擔心起了寂寞,正準備上前詢問之時,一朵血紅的雪花,卻是勿的自天空之中掉落,打在冷清的手臂之上,隨後掉落。
“這,這雪爲什麼是血紅色的?”這一刻,冷清終於是忍不住的叫起來。
漫漫的天空之中,隨着這一滴血紅雪的掉落,無數血紅雪,吩涌而至,嵐感到一絲危機,連忙拉着冷清躲回屋檐之下。
被冷清的驚叫嚇到,北辰宣代從屋中划着輪椅,行了出來。
看到屋外漫天的血紅雪時,北辰宣代驚訝的張大了嘴,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這雪太詭異。
自從自已記事起,就從來沒下過血紅雪,怎麼如今,天上會下血紅顏色的雪呢?
整個北都沸騰,血紅雪,那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觀啊!北峰帝國怎麼出現這難得一見的奇景?
太子府中,北辰浩明望着這一場血紅雪,摟着袁媛,嘴角扯起了歡樂的笑意,道善所說的話,果然映印了,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東風嗎?
這是災難,還是祥瑞?
北都一整晚沸騰,直至深夜才漸漸平息。
第二日一早起榻,整個北都,籠罩在了一片血紅之中,煞是惹眼,屋頂之上,大門之前,無處不是血紅的雪花。
十三府之中,冷清與北辰宣代,在院落中,站了整整一整晚,這一整晚,兩人一直緊緊的注視着,院中靜靜立於法臺之前,一動不動的寂寞,此刻的寂寞,早已是被血紅雪覆蓋一身,自己早已是完全成了一個血紅人了。
天已經大亮,寂寞還沒醒來,冷清看着北辰宣代,焦聲道:“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停了這一晚上了,到現在都還不醒來,如何是好?”
北辰宣代拉着冷清的小手,輕輕呵氣,安蔚道:“放心吧!沒事的,寂寞乃是寂渡大師的得意之徒,自不會那般容易,就出事,等他慢慢醒過來吧!”
邊說,北辰宣代邊瞟起了寂寞,見寂寞實在是沒動靜,當下也是有點兒擔心起來,看向冷清,北辰宣代繼續道:“你先去休息吧!站了一晚上了,我在這兒看着,他醒了,我叫你。”
冷清搖搖頭,嬌聲道:“還是你去休息吧!我沒事的。”
北辰宣代微微一笑,沒好氣道:“我可是男人噢!你一個弱女子,能和我比嗎?”
兩人,這邊勿自打情罵俏,法臺前盤座的寂寞,卻是輕輕顫了顫身體。
察覺到寂寞有所動作,冷清連忙跑上前去,將其身上的紅雪憚盡,露出了寂寞那張略顯蒼白的臉色。
寂寞微睜開眼睛,看向冷清,冷清正想說話的時候,寂寞卻是張嘴一噴,一口鮮血,勿的自寂寞嘴中噴出,染紅了冷清純白的衣襟。
冷清嚇一跳,忙將寂寞抱在懷中,叫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寂寞快醒醒,快醒醒,月娘,月娘,快來人啊!端熱水過來。”
叫道最後,冷清甚至是扯開嗓子,對着院外大喝起來,慌亂中,她盡是忘了,扶寧一家,早就是離開北都,前去宣城了。
冷清這一叫,驚動了十三府的下人們,一個丫環,也是連忙轉身,跑去廚房,不一會兒之後,端來一盆熱水,放到冷清身邊。
擰了擰熱水中的熱毛巾,冷清將之放於寂寞額頭之上,傳給寂一絲暖意之後,冷清才擰起毛巾,擦淨了寂寞嘴角的鮮血。
做完這些,冷清才命下人,將寂寞擡起,送回房間之中。
“記得,他醒了,就來通知我。”下人臨走之前,冷清對之交待起來。
丫環點點頭,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