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誤會,誤會啊,有話好好說……”
金彪一開始便被蕭逸一腳掃在地上,這一腳蕭逸用足了力氣,金彪胸前的肋骨生生的被踢斷幾根,疼的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痛哭的呻吟着,當下看着一臉猙獰的魏永和蕭逸朝自己走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連忙求饒。
“呵呵,我們之間並不存在什麼誤會,從你一進來,我就沒有要讓你活着離開的意思。”蕭逸笑的很燦爛,若不是剛纔看見他擡手間生生刺穿了一人的脖頸,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有着燦爛笑容的人會是殺人不眨眼!
“原來你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你別忘了,我外邊還要十幾個弟兄,你們放我走,今天的事兒就算了。”金彪見求饒不行,馬上說硬話,只不過他現在胸口疼痛難忍,聲音跟本難以放大,剛纔又是一瞬間,怕是外面的兄弟也沒有察覺。
蕭逸笑笑:“呵呵,你覺得你外面的那些人現在的處境會比你好麼?”說完,朝一旁的魏永使了個眼色,魏永會意,緩緩提起手裡明晃晃的片刀。
“你們給我等着,我大哥不會放過……”
金彪生命中的最後一句沒有說完,瞪大着眼睛,一臉的不甘心,鮮紅的鮮血夾雜着一些細碎的氣泡從脖頸汨汨涌出。
魏永將濺在臉上的血點隨手一抹,看着地上的幾具屍體,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魏永出道以來不是沒殺過人,但是如此殺人還是第一回,看着被腥臭的血液染紅的地板,胃裡忽然一陣抽搐,緊緊一咬牙關,纔將翻涌而上的酸水強行壓下。
蕭逸看在眼裡,拍了拍魏永的肩膀,淡淡說了一句,“做的很好。”然後徑直推開門走了出去,魏永在原地愣了愣,急忙也跟了出去。
“蕭哥,永哥!”
大廳裡的衆人看見蕭逸和魏永出來,齊聲叫道。
蕭逸環視一圈,發現整個大廳乾乾淨淨,一點打鬥過的痕跡都沒有,點點頭道:“做的怎麼樣了?”
一個衣着穿的有些邋遢的人道:“都清理乾淨了,只跑了一個。”
蕭逸滿意的點點頭,“很好!”說完,朝魏永使了個眼色,魏永會意,拿出手機接通一個號碼:“準備行動!”
黑暗的巷子裡,一個身着黑衣的大漢拼命的奔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知道兩腿實在邁不開了,回頭確定已甩開追兵,這才一下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顫抖從懷裡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半響後才接通。
“華……華哥,我們中……中埋伏了,彪哥和兄弟們都困在了裡面,你快來啊!”
掛掉電話,喘了幾口氣後,吃力的從地上站起,剛走幾步,忽然間發現從旁邊的牆上跳下幾個黑影。
“你……你們是誰!”大漢警惕的問道,說話有些顫抖。
“收你命的人。”對方一人淡淡說了一句,大漢剛準備轉身逃跑,忽然間在月光的反射下看見幾片寒光一閃,頭部和脖頸處突然一涼,咚的一聲載倒在地。
一人蹲下,探了他的鼻息,確定再無進氣後,纔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永哥,解決了,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通往西郊的大路上,數輛汽車和麪包車風馳電掣的行駛着,金華坐在其中一輛轎車的後排,和他弟弟金彪那熊腰虎背凶神惡煞的長相不同,金華一張臉白白淨淨,頭髮梳的整整齊齊,西裝革履,從外表看怎麼也看不出是黑道中人,反而倒像個事業有成的生意人。
此時金華那張白皙的面孔略顯焦急,今天他讓自己的弟弟金彪到西郊和血狼談判,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把血狼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血狼不過是一羣不入流的鄉下混混罷了,做夢也沒有想到血狼敢向他們下手。
“電話還沒打通麼?”金華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一直關機。”坐在前排副駕位置的一人恭敬答道。
“繼續打!”
“是!”
汽車有行駛了片刻後,速度突然放慢了下來。
“怎麼回事。”金華的眼睛雖然一直閉着,但他能感覺得到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華哥,前面就是西郊,全都是血狼的地盤,要不要派幾個弟兄先到前面探探路?”
金華聞言,睜開眼睛透過車窗藉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了一下,車隊已駛離了市區,四周都是一些莊稼和皇帝,還有幾處破舊的爛尾樓,路的兩旁大多都是些荒廢已久破破爛爛的低矮房屋,發現並無異樣後,次啊不耐煩的擺擺手。
“一羣鄉巴佬而已,不用理會,開快點,直接去他們總部!”金說完又接着道:“通知所有的兄弟,呆會兒都下死手!領頭的給我留口氣兒,我倒是要看看這幫鄉巴佬能能鬧騰出什麼花兒來!”
金華雖然外表很平靜,但是說話間有些抽搐的嘴角說明他心裡極爲憤怒,只不過他比他弟弟要冷靜多了,不會輕易的表現出自己的情緒罷了。
“吱!”
“嘭!”
陡然間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是汽車的急剎與地面的摩擦聲,後者是後面的車由於速度過快,猝不及防撞上前面突然剎住的車。
金華的身子被巨大的慣性狠狠向前一推,一下裝在前面的椅背上,一腳將門踢開,看着前面的車大喝一聲:“他媽的怎麼回事!”
前面開路的麪包車走下一人,“華哥,前面路被人堵了。”
金華向前走去,看到前面的路上橫着幾根粗大的樹樁,幾個手下連忙下車就要去將之搬開。
突然間,金華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全部上車,掉頭,快!”
金華剛要竄上汽車,忽然間兩旁低矮的房屋背後和茂密的莊稼地裡突地涌出數名穿的五顏六色的人來,接着車燈和月光的反射,能夠清楚的看見他們手裡都是明晃晃的。
“統統下車,給我殺!”
金華大喝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卻沒有向前衝,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知道現在自己的人都還在車裡,現在衝過去無異於找死,他不是沒有帶槍,而是因爲混戰中刀比槍更好用。
對方的速度很快,爲首的是一個長的有些枯瘦的年輕人,接着微弱的月光能看見他那一雙三角眼格外的滲人,衝上來後揮着片刀直接朝着金華招呼過去,剩下的大多都是死死的將車門抵住,然後由另外的人將車隊團團圍住,車裡的人打不開門,有人砸爛玻璃,試圖從車窗跳出,但剛一露頭便被數把片刀砍得血肉橫飛。
困在車裡的人只好拼命的踢着車門,心想只要不露頭就沒事,可是卻感覺後心一麻,連忙忍痛扭頭看去,卻見從車窗裡伸進數根磨尖了的鋼筋在車內亂捅,慘叫聲連綿不絕。
金華這次幾乎是動用了三分之二的人手,畢竟被困的是他親弟弟,對方的人雖然比他們人少,但他的人卻大部分都被困在車裡,被人向插魚一樣捅着,卻無還手之力。
金華雖然外表斯文,但身手卻一點也不弱,比金彪要強多了,和他同車的人也是他的貼身打手,幾人拼命的揮舞着手裡的武器,可是圍攻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多,雖然也砍倒對方不少人,但是身上也都掛了彩。
眼見着身旁的人一個個的逐漸倒下,金華心裡着急不已,在這樣下去,死在這裡只是時間問題。
“華哥我們掩護你,你快走!”
金華身邊的幾人忽然大喝一聲,他們都是金華最貼身的保鏢,跟了金華不是一天兩天,對金華也是忠心耿耿,金華幫能在市區有一塊立足之地,他們功不可沒,眼見着就要全軍覆沒,索性將牙一咬,放棄了防禦,用盡全身力氣向對方發起進攻。
對方沒想到眼前的人會轉守爲攻,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放倒幾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對方殺出一個缺口。
金華狠狠將牙一咬,用盡了全身力氣從他手下用命爲他砍出的缺口衝了出去。
見着金華跑出了包圍,對方一下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就將已經放棄了防守全力進攻的幾名大漢砍倒,隨後拼命的朝金華追去。
十分鐘過後,車隊裡的人被磨尖的鋼筋插得死的死,傷的傷,再無還手之力,對方這才停止了進攻。
其中一人整張臉幾乎都被鮮血染紅了,身材有些枯瘦,一雙三角眼在鮮血的映襯下顯的更加滲人,那人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撥通一個電話,“永哥,都解決了,不過讓金華給跑了!”
檯球室內,幾名小弟在裡間清理着現場,蕭逸和魏永坐在大廳內悠閒的喝着紅酒,魏永掛了電話後,對蕭逸道:“蕭哥,都解決了,不過金華跑了。”
蕭逸輕輕抿了一口酒,搖晃着高腳杯裡如鮮血一般紅豔的液體,眯了眯眼睛,“呵呵,看來郭二還是沒有把握住,這個功勞最後還是要落到東子手裡啊!”
魏永撇了撇嘴,“怎麼每次有好事都被這小子佔了啊,回頭必須得讓他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