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主任沉着臉站在臺上厲聲說,“前幾天我那麼明確地強調過早戀的害處,也說了抓住一對定嚴懲的話,可是還有人要以身犯險,你們這麼不當一回事,是不是都質疑我說的話不算數,還是根本就它當成了耳邊風。”
臺下靜立着不語,紛紛好奇被抓住的那一對是誰。
學校顯然也十分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學生要好好引導的說法,於是並沒有讓那兩人出來亮相,只是進行了一番通報批評和記過處理,警告其他人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儘管早戀的危害由學校再經每個班的班主任再三的強調言明,但是地下戰爭仍然進行地如火如荼,地下工作者們彷彿找到了人生的一大樂趣一般,孜孜不倦地玩起了貓和老鼠的遊戲。
在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中,最有意思和值得一提的便是這位成材主任。據晚上的八卦會談出的結論便是,成材主任爲了整治學校的風氣,抓住早戀的一對對,特意去買了個特大號超亮的手電筒。每天晚上背上手電筒,跨上球鞋身着一套衝鋒衣到學校的各處去巡羅。
大家熄燈以後千萬別出去,到時候被成主任的手電筒照見就麻煩了!林班長噓唏一聲,總結地說。
對於成主任的那個特大號的手電筒,黎笑優沒見過。一連過去好幾天了,她也沒再聽說有某某人被抓住了。
“哎,黎笑優,那個剛纔我在宿舍下面看見陳大龍,他說羅耀光的書丟在實驗室裡了,讓你馬上去開一下門,聽他說得好像還挺急的。”吳琳兒手拿着麪包走進宿舍對準備睡覺的黎笑優說。
“啊,現在,這麼晚了。”黎笑優瞪大眼吃驚地看着吳琳兒,結巴地說,都下自習好長一段時間了,還有十八分鐘就要打睡鈴了,現在出去會不會不好啊,但是別人真的急着要怎麼辦?凝眸想了想,進行了一番心理掙扎,再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猶豫了片刻後,不情不願地快速起身。
黎笑優急匆匆地跑到宿舍樓下的門口,根本沒有陳大龍的影子,想了想,馬上朝實驗室跑去。一路計算着時間表,心想着,快點開了門拿到書以後就趕緊回,應該能趕得上在鎖門前進宿舍。
出乎意料的是,實驗室門口仍然沒有陳大龍的影子,黎笑優一時傻了眼了。這陳大龍叫自己來實驗室開門,但是他呢,現在又在哪裡?焦急地等待了一會後,眼見一團黑影向自己這邊跑來,黎笑優心驚的跳到了嗓子眼,頓時尖叫了一聲。
陳大龍自黑暗的樹影跑來,還未來得及喘息,氣喘如牛地說,“對不起,剛纔那裡有點事。你快開門吧。”
黎笑優平復了一下心跳,從褲袋裡摸出鑰匙,手指顫抖着去插鑰匙孔。一連幾下都插不進,黎笑優頓時着急了,卻不想,這一急,咔嚓聲一響,門開了。黎笑優長吁一口氣,忍不住頻頻擡腕。還有五分鐘了,快趕不回去了!這個認知讓黎笑優慌了神,焦急地看向正在尋找書本的陳大龍,催促地說,“找到了嗎?找到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又過了幾分鐘,陳大龍突然一臉欣喜地高聲叫起來。
“快點啊,都要打鈴了。”黎笑優着急地說。像是迴應她這句話似的,鈴聲突然急促地響起,嚇得黎笑優手一哆嗦,拿在手中的鑰匙突然掉到了地上,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實驗室裡顯得格外的清晰,黎笑優卻覺得滲人,餘音在在稀薄的空氣裡一波一波地迴盪,驚起了她一身的寒毛,根根直立。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這麼麻煩你,”陳大龍歉意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沒關係,沒關係……”黎笑優聽見有人聲,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客氣地說。當下也不再客套,直接和陳大龍說了一句再見後快步地向宿舍走。
黎笑優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痛恨這茂密的學子林,高大的樹影兀自成蔭,幾乎將所有的光線都擋住,只在樹葉搖晃動作的間隙間會透過一束束小小的細絲。黎笑優只聞得自己的腳步聲,凌亂而害怕,心始終被懸着,腦中不停閃現的不是學習而是曾經在電視上看過的恐怖鬼畫面,手緊緊地揪着衣服的一角,不自覺地屏住所有的呼吸,腳下卻不敢放鬆半分。
斜刺裡突然射來一束強烈的光線,明亮而刺眼,黎笑優下意識地擡手擋了擋。還未等她適應那束光線的存在,一個男音大喝一聲,然後三步並兩步快速地奔了過來,接着肩膀上就傳來一個沉重的負重感。
成主任伸手一把按住黎笑優的肩膀,大義凜然地說,“站住,不許動,讀書不學好,天天就記得談戀愛。走,跟我去教導處。”成材不由分說直接推搡地黎笑優向綜合大樓走去,心中思量着要給她進行嚴厲的批評和處分,對於這種違反學校紀律不知悔改的學生,必須得采取非常的手段。
黎笑優被這一推,蹬時回了神,對於恐怖的鬼傳說也不再害怕了,畢竟有人。但是馬上又意識到這是成主任,專抓早戀的男女,而且他剛纔說,談戀愛!黎笑優的心再一次被震驚,急忙解釋,“老師,我沒有,我只是幫同學去拿書。”
“拿書,書呢?”成材哼了聲,大聲質問。面前這女生看起來挺老實的一個人,想不到竟然也會早戀。現在的學生都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都不學,全學起別人早戀來了。
“書,我是幫同學去開門,書他……”
“跟我去了教導處後慢慢說。”成材大聲打斷,皺眉不耐地說。還在撒謊,狡辯!情況嚴重,現在不只學會了早戀還學會了狡辯!
教導處意味着什麼,黎笑優十分清楚。更何況這還是在大晚上被成主任抓進去的,是因爲什麼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黎笑優見成主任不信,馬上着急地解釋,聲音裡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哽咽,“我真的只是來幫他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