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原來不只出身,童年裡還有很多事也很像,若不是聽他那樣一樁樁地說來,我還真的不相信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和我那麼像。”秦小桑現在想起,依然感覺很不可思議,笑着說。
黎笑優隱隱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但是看着秦小桑那麼甜蜜地笑容,實在不敢再說出什麼令她傷心的話,畢竟不管怎麼樣,只要她開心就好。
黎笑優不是一個很藏得住話的人,更何況這人還是她所關心的朋友。沉默了良久,她還是小心地問出了口,“老師知道了嗎?”
“應該不知道。他是校外的人,很少到我們學校這邊來的。”秦小桑趕緊搖頭。她沒有說出口的事,那一天,正是黎笑優他們出去春遊的那天他來了,而且還在她們的校園裡轉悠了兩圈。
“哦,那你可小心點,千萬別讓老師知道了。”黎笑優輕聲說。在她的眼中,違規違紀的事最好不要做,就算做了也不應該讓老師知道,不然,以後都會沒臉見人。畢竟老師一知道,同學就會知道,家長也會知道,所有人都會知道。那時,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指着她的背說她是一個野孩子。想過被人指指點點和異樣的目光,黎笑優馬上打了個顫抖。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秦小桑笑着說。
許是秦小桑的人緣關係一直都不好,許是她的成績一直處於中等偏下水平,許是別人都太忙了,許是她真的掩藏地太好了,竟然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
再過了幾天,縱然這些天黎笑優很少與秦小桑接觸,也難得會碰上一面,但是一見到她,她立即就能從她的神情中察覺到她情緒地變化,她的眼眸裡沉甸甸地全是難過。黎笑優不放心地去了秦小桑地班級,她隨便拉了一個女生問,那女生不解地看着她,撇撇嘴讓黎笑優去問另一個女生並告訴她那個女生是秦小桑地同桌。黎笑優等了許久,直到快上課時,秦小桑地同桌才姍姍而來。她馬上說明了來意,那女生看了黎笑優兩眼,不耐地說,她現在很不正常了。整日裡愁眉苦臉的,上課時長久地發呆也不聽課,下課鈴聲一響,就疾步匆匆地朝外衝。也不知道去幹什麼?
黎笑優心一慌,難道秦小桑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嗎?她一連等了好幾天,這一天終於抓住了機會,她拉住秦小桑的手一直到了操場才放開,輕聲說,“你怎麼了?”
秦小桑不語,頓了許久,她突然哭出聲來。“我小優,你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了?”黎笑優看着秦小桑腮邊的淚珠,眼眸也漸漸溼潤。聲音染上淡淡的鳴音。一邊輕輕地拍着秦小桑地背一邊輕聲問。
秦小桑哭着說,“小優,你知道嗎?我現在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他現在都不理我了,每次我上線的時候都是我主動找他說話,他也很少回我,直到我去找他,他也愛理不理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那樣好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我真的很喜歡他……”
黎笑優被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無力地合上。
秦小桑哭了許久,她突然用力推開黎笑優,快速地用力胡亂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不行,我要去找他,不然我們就真的完了……”
黎笑優想起秦小桑剛纔轉身跑開之前發紅的眼睛和哭得紅通通地鼻子,只覺得難過。愣愣地站了許久,除了沉默竟還是隻能沉默。
再見到秦小桑又是幾天後了。當她見到她的第一眼,黎笑優閉了閉眼揉了揉眼睛,直到秦小桑走到她面前對她虛弱地一笑時她才相信面前這個蒼白着一張臉色的人就是秦小桑本人。黎笑優仔細地算了一下,距離上次見面也就五天而已,那時候她雖然心情低落,整日裡愁眉苦臉的,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啊,瘦的僅僅只有一個下巴,雙眼凹陷,眼睛四周濃重地黑眼圈爲她彷彿掛上了一副黑色的眼鏡。
“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秦小桑苦澀地笑着說。
“啊,不是。”黎笑優急忙搖頭。
“小優,其實你根本就不會說謊。”秦小桑說。
“啊,”黎笑優愣怔了一下,訕訕地笑笑。
“今天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秦小桑突然說。
黎笑優再次愣住,有些不解,她難道不用去找那個阿盛了嗎?怎麼還有空和她一起去吃飯。不過,有個人陪着一起吃飯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地強,不管怎麼樣,她高興如何就如何。想到這兒,她笑着點頭,“好啊。”
“那我中午去找你。”秦小桑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沒擠出一個笑容。
自從打了下課鈴聲以後,黎笑優就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心裡始終惦念着秦小桑說要來找她一起去吃飯的事,頻頻地向窗外看去。每一次充滿希冀地擡頭,最後總是失望地回眸。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擡頭垂眸的動作之後,教室裡漸漸地有了人聲,而秦小桑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咦,你怎麼這麼快?不會還沒去吃飯吧。”有同學笑着說。
“幾點了?”
“十二點三十五。”那同學擡腕看了一下手錶說。
什麼?十二點三十五了?都已經過去五十分鐘了,她怎麼還沒來?黎笑優再也坐不住了,也顧不上書還沒合上,直接離開了座位就朝門口跑去。
她出了教室直接朝7班的教室走去,邊走邊想,秦小桑不會出事了吧?
站在門口向裡面望去,空蕩蕩地一片,哪裡有秦小桑地影子。黎笑優的心一點一點向下沉去,手也無力地垂下。收回目光,落寞地轉身。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吃飯的嗎?怎麼現在又找不到人?難道真的出事了?想到這,她馬上又搖頭,不可能,在學校裡能出什麼事?但是,現在秦小桑又在哪裡?
黎笑優不放心地又去問了秦小桑的同桌,那同桌正準備午休,見到她沒好氣地說,“不知道,一下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