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優咬着脣不語。
劉大志深深地看了黎笑優一眼,無奈地長長嘆息。然後將現在的情形一一說了出來,一絲不瞞。
黎笑優越聽越心驚,原來是有人對他們三人的成績表示了懷疑,說不可能他們三個人都能考四百多分,學校最初也沒在意,但說的人多了總有些上了心的,於是就調出了他們三人的試卷卻發現大致相同。於是叫來了他們的班主任劉大志,告訴他這件事情並要求他慎重處理。劉大志將三份試卷逐一看了一會,沉着臉擰着眉心急火燎的到了教室,直接將他們三人叫了出去,任是他怎麼循循善誘,他們三人始終低着頭沉默,一發不言。劉大志沒有辦法,只得放他們回教室。剛纔站在講臺上時,將那一張張試卷和他們平時的表現、成績等逐一地在腦海中回放過,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便是像那樣的題目他們三人不可能做得出來,那就說明還有一個人在幫他們傳答案,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班上與他們三人相對交好的黎笑優。
“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現在說了倒還有機會改正,真到了高考的時候,查出來了所有的科目都是要以0分處理的,並且停考1-3年。到時候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你這樣不是幫助他們而是害了他們,你明白嗎!”劉大志看着臉色蒼白,並已經開始猶豫的黎笑優,輕輕地吐吶了一口氣。意識到剛纔自己說的到嚇到了她,頓了頓,半安慰地緩聲說,“當然,現在查出來了,學校是會酌情處理,從輕而行,最多也只是通報批評,並不會影響到明年你們的高考。”
黎笑優此時正進行着天人的交戰。說,還是不說?說出來會如何,不說出來又將如何?如果她說出來,他們就會被學校記大過,通報批評,別人到時候看他們的眼光也會不同,甚至他們還會因爲她告狀而與她不相往來。可是不說呢?學校會就此罷休,不再查了嗎?黎笑優咬着脣猶豫了半響,最終還是沉默不語。剛纔老師也找到他們幾人,他們的態度明顯地就是不承認,那麼她承認豈不就是出賣了他們,那他也不說好了。
劉大志見黎笑優沉默着不語,也有些心急起來,“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聽不進去,你認爲你們不說學校就查不出來了嗎?”
硬的不行,來軟的。
劉大志見黎笑優低着頭沉默,長長地嘆息,語重心長地說,“我相信,你們的爸爸媽媽送你們來學校讀書,是讓你們來學習知識懂道理的,不是讓你來學習怎麼樣說謊騙人的。老師平日裡教導你們的也是做個誠實守信,正直有責任心的人,不是教你們耍這些小聰明。你們耍這些小聰明騙的是誰,是老師,是你們的爸爸媽媽,還是你們自己?你們的爸爸媽媽辛辛苦苦地送你們來這麼好的環境來上學,是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的未來,成爲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不是希望你們變成一個天天將慌言掛在嘴邊上的人。”
“老師,……”黎笑優被說得有些汗顏,輕啓朱顏,欲將一切相告,但話到嘴邊的那一刻,卻又猶豫了,最後纔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劉大志見黎笑成終於開口了,不同得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不想她最後的時候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不由得有些失望。
劉大志輕聲安慰,打消她最後的顧慮,“你在擔心什麼,現在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我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
“老師,我……”黎笑憂低着頭,眼睛在左鞋與右鞋之間來回溜轉,猶豫不決,感覺再聽劉大志老師說下去,她根本就不可能招架得住。恰在這時,一陣叮鈴鈴的聲音響起,黎笑優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看到眼皮子底下的那雙黑色皮鞋沒有任何的反應,她也不敢亂動一分。
教室裡有好奇的同學陸陸續續地向這邊看來,劉大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先就這樣,你好好想想,去吧。”
黎笑成一聽,如蒙大赦般地落荒而逃。
在座位上剛坐下,接收到來自各個方向探詢的目光,黎笑優如坐鍼氈。但還是儘量地忽視低着頭不敢去看。
放學後,黎笑優藉着只有他們三人在的時機告訴他們學校已經知道他們抄襲的事了。並坦承地說了今天下午劉大志老師找她出去談論的也是這件事。一一說清楚後,黎笑優試探着說,“要不,你們卻跟老師說吧。”
“不行。”周青斷然拒絕,看黎笑優正看着自己,馬上梗着紅紅的脖子說,“如果我們主動去說了,那以後還怎麼在學校裡繼續上課?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抄襲的事,那以後還有誰會再相信我們。”
羅耀光低着頭沉默着不發一言。朱述新則是始終皺着眉。
“但是不說學校裡查出來了怎麼辦?”黎笑憂着急地反問。
“只要我們都不承認,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吧!”周青紅着臉說。
黎笑優還是擔心,“可是……”事實就擺在那裡,不說就能行嗎?
“沒事的,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朱述新和其他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三個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他繼續說,“其他的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黎笑優咬着下脣,一臉的猶豫,“可是……”這件事跟她有關啊,怎麼可以全賴在他們身上去呢。
“別可是了,你只要記得你什麼都不知道,整件事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其他的交給我們就行了。”朱述新頓了頓說,“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只要我們不承認,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
這能行嗎?黎笑優很是懷疑。事實勝於雄辯。真真切切的事情擺在面前還能由得他們再說什麼嗎?就算是說,也全是狡辯而已,有誰會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