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走過來笑着打趣,“黎笑優,真看不出來你這麼瘦瘦弱弱的樣子,平時也不愛體育,還挺有天賦的,才練習了兩個禮拜的時間就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你可讓別的體育特長生怎麼活。”
黎笑優臉紅的似關公,嘴脣努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化爲了一個訕訕而無聲地微笑。這一次比賽,要不是因爲朱述新,她絕不會取得這麼些好的成績。
那天傍晚,她本來按照老師講解的練習,卻感覺手臂似乎總是被什麼東西牽扯住,怎麼使勁都投不遠。
正暗自懊惱間,無意中對上的是朱述新閒閒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眼。
黎笑優不知道他究竟站了有多久,但毋庸置疑的是自己的醜樣子肯定全都落入了他的眼睛,越想越氣,於是只得將心口的怒氣全都貫注於手上,鼓着腮幫子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投着,但是卻總是無功而返。
朱述新冷漠地開口,你這樣投無論再練習多少次都沒用。
黎笑優這一刻也不知是從哪裡生出的勇氣,挑釁地反問,那你說怎麼投。
朱述新不答,黎笑優以爲他會這樣直接走了,哪知他卻是走過來,撿起放在地上的球,隨意地向前丟了出去,球立即跳出很遠。從遠處回眸看了一眼黎笑優。黎笑優毫不示弱地依葫蘆畫瓢,卻還是遠遠達不到那種想要的結果。懊惱的咬脣,責怪自己都練了好幾天了卻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朱述新冷漠的說“你的姿勢不對。丟鉛球靠的不是手臂的力氣,而是腰,腿和肩部的力氣。”朱述新邊說邊做着示範性的動作,黎笑優則是一副十足地認真聽話的好學生樣子,仔細地聽着暗記在心裡再照着他講的要領練習。
一回生,二回熟,十回後,黎笑優終於找到一點感覺了,看着自己現在扔出的是之前的兩倍遠,樂不可支地轉身,看着他好奇地問,“你什麼都知道爲什麼不參加比賽。”
朱述新不以爲然的挑眉,輕描淡寫地說,“沒意思。”
黎笑優咋舌,目瞪口呆。參加比賽還要有意思才行啊!朱述新站了會,也不客套,直接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黎笑優,不錯啊,恭喜你。”黎笑優被驚了一跳,立即回神一看,是林班長,立即訕訕地笑了笑。
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着,很快就到了最後一項——男女接力比賽。
這時,4班出了一場小意外。原定的參加男女接力比賽的是林班長,她卻因爲在早上八百米的比賽中扭傷了腳。起初還看不出什麼不對的情況,她當時也沒太在意,只擦了一點紅花油。誰知,下午的時候突然就腫起來,走路都成了問題,根本沒法再上場。當她一瘸一拐地出現在操場時立即讓劉大志不知所措起來。這都要比賽了,又該從哪裡去找個臨時替補隊員成了擺在面前的一個大問題。
蔣明皺着眉頭沉吟了半刻後,說,“黎笑優,等會你上吧。”
劉大志也將希望之眼放到了黎笑優的身上,“黎笑優,那就你上吧。”
一聽是跑步,黎笑優馬上頭疼。繼而搖頭拒絕,她對這個實在是不在行,也不想嘗試,因爲這是比賽,不是平時玩玩就行的,她怕給大家扯後腿。“我不行……”
蔣明馬上給她做工作,斬釘截鐵地說,“你行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在中間那一程的一百米跑,我來跑最後一百米的衝刺。你只要盡你所能就行了,不要有任何的壓力。”
黎笑優本想拒絕,然而時間卻不等人,這時有教練在那裡吹口哨,4班準備。黎笑優沒有辦法,只得硬着頭皮上。儘管蔣明說了沒關係,但看着腳前沿上那根白色的線條時,黎笑優還是緊張了。
黎笑優目光緊緊地看着前面同學向這邊跑着伸過來的棒子,馬上做出接棒的動作。棒子在傳遞的時候突然脫了力,直接朝地面撲去。黎笑優驚了一跳,馬上伸手去撿,因爲緊張,連撿了兩次纔夠着棒子。圍看的人一臉焦急,揮手大喊快,快……此時同一條線的人早已跑了近30米,黎笑成撿起棒子後想也不想直接撒足狂奔,此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快,快……棒子順利交到下一個人手中時,黎笑優一時失聰,只聽得到嗡嗡嗡的響聲……
這次田徑運動會的後遺症便是黎笑優成了班上的名人。不是學習上,而是流言中。
關於流言的具體內容,黎笑優知道的並不早,流傳到她耳中的時候已經成了曖昧。
那天去食堂的路上,唐四四突然熱情地攬住黎笑優的胳膊肘兒,直截了當地說,“黎笑優,蔣明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黎笑優被唐四四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這邊心跳還未恢復正常的旋律,唐四四的話再次拉她的心掠到了嗓子眼,蔣明對她有意思?黎笑優馬上反應過來,焦急地搖頭,聲音尖細“別開玩笑。”
“唉,琳兒,你說是不是呀!我看那個蔣明分明就是對她有意思,要不然班裡這麼多人他幹嘛從不叫別人總叫她呀!”唐四四另一隻手挽住吳琳兒的胳膊,有理有據地說。
“嗯。”吳琳兒側頭神情曖昧地眯起眼看着黎笑優,呵呵一笑。
“是不是呀?”唐四四沒得到吳琳兒的答案,頓時不樂意地用胳膊肘兒用力的撞了一下她。
“是。”吳琳兒鬱悶地白了一眼唐四四,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
“你看吧,不只是我一個人這樣覺得。”得了確切答案的唐四四咂巴嘴嘖嘖點頭。
黎笑優的臉頓時從紅轉白,心迅速地向下沉去,怎麼會這樣?她和蔣明談不上有什麼交集,怎麼會說到他們倆?要不是因爲那場運動會他來找她讓她參加比賽,她對他的認識僅限於是一個負責任有班級榮譽感的體育委員而已。
不只她一個人這樣覺得,那麼——她不敢往下想,猛地搖了搖頭,目光緊緊地看向唐四四和吳琳兒強調地開口,“我和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