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優看着矮冬瓜消失在在門口的身影,覺得高老師似乎高大了一些。
高跟鞋撞擊着地板發出噔噔的聲音消逝在耳畔,大家愣坐了好一會兒才細細梭梭地開始整理衣服起身去食堂吃早餐。
彼此心照不宣的將各自的音像帶拿走塞進抽屜裡用書本擋了個嚴實,然後再拿出幾本書來放在桌上方便隨時翻閱。
黎笑優去收拾講臺的時候看見櫃子裡整齊碼放的英語磁帶,愣了愣神,小心地將櫃子門關好。此時冬天的冷冽已經跨着小步施施而來。眨眼之間便給整個大地覆蓋上了一層薄霜。
在這個冷空氣肆意橫灑的冬季裡,人們並沒有因爲這是冬天而變得懶散而頹然。反而呈現出的是一片的生機盎然。
人們對於小道消息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好奇心和傳染力。不管是娛樂快報中真假莫辨的報道還是校園裡的各色傳言,總會拿出來激烈的討論一番。樂此不疲的爭論,各種各樣的猜想,成了大家用餐時最時尚的交流方式。
一本本翻開的書本下小心翼翼壓着的娛樂快報成了上課時最膽戰心驚的小動作,也是人們收集各色消息的主要來源。然而關於校園裡的話題,則僅限於口口相傳中。
對於元旦晚會的舉辦,人們最期待的節目之一便是***中秦小桑的獨舞。
“別跟我提她。我最討厭這樣的人,故作冷漠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天天拉着一張冷臉,以爲所有人都欠了她家一百萬似的。她以爲她秦小桑是誰啊,不就是長得漂亮了一點,會跳個舞嘛,有什麼好拽的。”坐在鞦韆上的一個大眼睛的女孩子惱怒地哼哼,披肩的長髮在腦後紮起了馬尾,隨着鞦韆的搖擺上下晃動。
“韓真,她從第一天開始就那個樣子,你不理她不就好了。”坐在另一個鞦韆上打扮與韓真差不多,留着一頭的齊流海的女孩說。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樣子。”韓真不滿的強調。“有人養沒人教的!”
“唉,說到有人養沒人教,我突然想起來了。她好像真的是有人養沒人教!”齊流海的女孩突然眸子一亮,單踮着腳尖停了鞦韆,滿臉興奮地說。
韓真啞然,搖着鞦韆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再握緊,鞦韆漸重,小弧度的搖曳着,發出沉重的吱吱聲。她只不過是隨便的一說,不至於吧!
齊流海女流皺眉仔細地回想着說,“我以前好像聽人說過她家的事。”
韓真看着齊流海女孩兀自的點頭,不由的心下焦急,腳重重地點着地面,停了鞦韆,催促着說,“齊婭,你快說啊,到底怎麼樣?”
齊婭不滿的白了一眼韓真,“我正想着,被你這一說我又忘記我要說,”齊婭突然眸中放光,一下子站了起來,手舞足蹈地說,“聽說她剛出生的時候,她爸爸媽媽一看她是女孩立時就拉了臉,還已經把她丟棄在路邊,後來不知怎麼的她爺爺知道了,罵罵咧咧地去把她抱了回來並一直帶在身邊撫養,不然。”齊婭住了嘴,任誰都能輕易的猜到不然的後果是什麼。
“不會吧。每一個小孩都是父母眼中的寶貝,怎麼還會有人把自己的孩子丟掉的,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韓真對此嗤之以鼻,直覺的不相信。在家裡,爹媽都把她寶貝到心裡去,什麼都依着她。吃飯有人盛,衣服有人洗,生氣也有人哄,她不相信世界上會有父母不要自己的孩子的,這是不是別人恣意編造出來只是爲了博取他人的同情?
“這我哪知道。”齊婭撇撇嘴說。
“你不是聽人說過嘛?”
“那麼久的事情我哪記得清楚。更何況我關心她幹什麼!”齊婭不滿地說,她討厭看到秦小桑總是那種冷冷淡淡的表情,哪裡聽得別人在她面前提起她的名字,記得她家裡的事還是因爲這種事情的特殊性。不過,她纔不會相信呢,騙小孩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直到齊婭和韓真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才慢慢地起身向教室走。她有些好奇地想,秦小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
黎笑優並沒有好奇多久,就見到了傳說中的秦小桑。
會場佈置地美輪美奐,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一排一排整齊有序地交替閃爍着,渲染出一個熱鬧而又喜慶的元旦佳節。
一張張熱鬧而又興奮的臉上洋溢着滿滿的笑容,鶯聲的對白中充滿的是甜蜜而溫馨的笑語。
節目一個個地在臺上演出,臺下一片的叫好聲此起此伏,轉眼間就到了中場。中場是人們意志薄弱的環節,已經失了前場最開始的新鮮勁,也沒有後場對晚會總結的興奮感,於是說話聲,磕瓜子聲,走動聲漸起。臺上的主持人臉上依然帶上的是禮貌到十足的笑容,“下面有請12班的陳星給我們帶來《溜溜的情歌》,請7班的秦小桑作準備。”
“唉,下一個節目就是秦小桑了。終於到她了。”一個女生站了起來向後邊望了望,正準備擡步走開的時候臺上的主持人如此說,馬上又坐下,興奮地拉着邊上的女生說。
“是啊,終於到她了。她參選的節目是獨舞吧。你有沒有看到她跳舞的樣子,我聽說啊,她跳得很好看,很專業。”邊上的女生一臉認真的說。
“沒看過。不過聽說她挺拽的,從不參加班上的活動,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會參加這次的元旦晚會。”女生咂巴着嘴巴頗有些好奇地說。
“不知道。噓!到她了。”邊上的女生擡起食指放在脣邊,重重的噓了一聲。
黎笑優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一身綠色衣衫的女孩子踏着嫺熟的腳步,旋轉出一個個完美的圈,一束束變換的七彩霓虹燈隨着她飛揚的裙裾不停地變換着色彩,一路緊隨着她來到舞臺的正中間。她展開裙裾,然後雙手展開,右腳慢慢擡起與緩緩向頭頂豎直而去的雙手保持一致,直到兩者幾乎完全平行。
黎笑優目不轉睛的看着臺上的綠色身影,一整幅紅色喜慶的背景圖成了她最美麗的襯影,這一刻她是一個舞者,一個最美麗的舞者。
旋律輕揚,隨着女孩的動作不停的起伏轉動,直到兩者完全的全二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