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耀光亦搖頭拒絕,若是事情簡單好說,他下午的時候也就不會接受四堂會省了,也不必低眉順眼地站着垂着頭不發一言了。
“這樣吧,我去說,整件事與你們無關……”
“你瘋了,你會被開除的,”黎笑優急得大叫,一臉的擔憂。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現在被開除那就意味着不能參加高考,那麼什麼以後都是浮雲。
“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黎笑優怒氣衝衝地反問,見朱述新沉着臉不語,煩燥地轉過身子。這該怎麼辦,怎麼辦……?
朱述新的辦法便是去找學校的領導,主動坦承了這件事,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他一個人身上,然後態度十分誠懇地垂着頭與老師周旋着,無論老師說什麼,他都是一本正經地認真聽着點頭稱是,只希望他們從寬發落。可是,第二天,還未等他將這辦法付諸於行動時,學校裡又引起了另一番風暴,而這中心人物還是羅耀光。
這一天的早晨還是灰濛濛的一片,霧氣籠了一片,東方泛起的一片魚肚白小心地垂着,散着微弱的光。早操的廣播律如常地響起,就是在這個如常的早操結束後,一聲驚呼從一個人傳到另一人,然後便有好奇的人將公務欄嚴嚴實實地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興致勃勃地看着,嘴裡還不時地大聲嘖嘖評論着。
唐四四下了早自習課後迫不及待地湊到黎笑優的座位旁邊,神秘兮兮地問了一句,你早上看到公務欄沒有?黎笑優被她問的一愣,隨後搖頭說沒有。唐四四從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後,朝她擠眉弄眼,呵呵笑了笑,癩蛤蟆白天鵝啊。
什麼?黎笑優一個頭兩個大,壓根不明白唐四四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吳琳兒湊了過來,簡潔地說了一句,自己去公務欄看。然後一邊拖着唐四四往外走一邊曖昧地對黎笑優使了個眼色向後邊看去。
黎笑優不解地順着她眼睛向後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黑板報還是和昨天的一樣,教室裡也沒多張陌生的面孔。不過有些人看過來的眼睛卻隱隱藏着一種興味。黎笑優視而不見,轉頭看了會課本,然後纔去吃早餐。
黎笑優的臉有些白,早餐也變得食不知味。莫名而起的怒氣讓她將手中的包子狠狠地捏成了一個小圓球。包裝袋承認不了這力氣,直接脹大然後砰的一聲被爆破。這是怎麼回事?誰的烏龍?居然將日記一篇篇地貼進公務欄裡,是想幹什麼?難道不知道日記是別人的隱約嗎?
黎笑優此時終於明白爲什麼今天早上上早自習課會有那麼多人遲到,而且遲到的人無一例外地紛紛朝她這邊看來還曖昧地朝她擠眉弄眼了。她正欲上前將那一張張礙眼的紙撕下,斜刺裡衝過一個人影直接撞開了她,她踉嗆着向左上方走了幾步,剛好碰上前面的臺階,整個人就趔趨了一下,直接朝樓梯撲去。本能地向前伸手去尋支撐物,手掌和膝蓋直接磕上了冰涼的水泥板面。
黎笑優震驚地看着瘋了一般撕扯着的羅耀光,有一刻沒有反應過來。難道,這些都是羅耀光的日記?那麼……唐四四她們口中的癩蛤蟆和白天鵝,啊!怎麼是這樣?黎笑優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真的從來沒想過羅耀光會……主要問題是她們都沒怎麼接觸,他怎麼就……
許是黎笑優注視的目光時間太過長,羅耀光將貼紙一骨腦的全撕成了小碎片後直接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看到眼前黎笑優目不轉睛的目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別開眼去不發一言地立即就走開了。
黎笑優愣愣地看了會光禿禿的公務欄和滿地的碎紙片,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也回了教室。
儘管羅耀光毀滅的及時,但是還是有不少人看過了,更有一些好事的人記下了其中的內容。藉着下課的十分鐘在教室後面旁若無人地大聲大肆品嚐,嘖嘖道足。
朱述新寒着臉大喊了一聲,教室裡立即安靜了一會,不過話題仍然還在繼續着,不過卻小聲了許多。
羅耀光白着一張臉,垂着頭一言不發。
“羅耀光,你是個懦夫!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暗戀黎笑優,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下午第三節課的十分鐘,有一個男同學突然梗着紅紅的脖子站在羅耀光的面前大聲說,身後跟着十幾個好事者大聲笑了起來。
羅耀光冷着眼擡起頭,手指緊捏成拳,青筋畢現。
“你,你想要幹什麼!”那男同學接觸到羅耀光狠厲的目光,心虛地大叫質問。
羅耀光臉頰繃直,旁邊的位置被撞得吱呀響,那前面笑着的幾人面上一僵,立即後退了兩步,想想羅耀光只是一個人又迅速地圍攏了。羅耀光手指的青筋繃到極限,向前走了幾步,直接觸開了面前站着的包圍圈,然後跑了出去。有兩個人被撞了一下,立即誇張地唉呦着大叫。
朱述新上過洗手間回到教室,羅耀光剛好從另一扇門跑了出去。周青後心羅耀光出事,見着朱述新馬上拉了他一起去追羅耀光,並將教室裡生的一幕簡單地說了一遍。原來是好事者在後面大肆地談論了別人的隱私之後覺得沒有其中主角的參與自己就如同是在獨角戲般十分的沒意思,幾人說着說着就打起賭來。輸了的人就要走到羅耀光的面前當着大家的面說羅耀光暗戀黎笑優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更強調他們之間雲與泥的區別。
那幾個男同學也是本着好玩的心態,未曾想過要當真。哪知最後的時候說着說着就硬氣起來了,說不做的人就生小孩沒**。血氣方剛的男孩哪受得了這樣的激將法,於是就硬着頭皮就去了。
朱述新暗罵了聲,腳下依舊沒敢放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