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液體流動的很快,就像幾百條黑蛇一樣在爬行蠕動,順着那些彎曲蜿蜒的溝渠向四面擴散,沒有發出半點嘩嘩的聲音,但卻像人的血管,快速的充血,是不是接下來就要喚醒一個沉睡幾千年的巨人了?
“還不快跑,嚇傻了?”忽然感覺後背生疼,讓大嘴狠狠的捶了一拳,這才發現自己正出神的盯着那些黑液發呆,原來發現情況突變的不光我一個人。
“哥,你剛纔幹什麼呢?人家又拉又喊的,你一點都沒有聽到?”已經衝到前面的古弈折返身子,驚奇的問道。
“我……還是離開這裡再說吧,一下子說不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鬼地方,不是解釋的時候,好在古弈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一行六人循着原路快速的後退,盡力的躲避着腳下那些黑色的液體。
好在這裡只有一條道,須臾間,我們已經退到了原來的洞口,遠離了那些黑液,大家纔算鬆了一口氣,不過爲了確保絕對的安全,我們始終沒有停下來,尤其是薛教授,一隻手舉着奄奄一息的火把,另一隻手提着手電,只看見一個後背,馬上人就消失在洞裡了。
“這個老東西,還沒到關鍵時刻就像兔子一樣了,這要是碰上個要命的時候,不得扔下幾個學生獨自苟活。”剛纔古弈崴腳了,我只能攙扶着她一點點慢跑,心裡罵着薛老頭。
“媽的,漢奸效應。”跟着身後的大嘴卻低罵一聲,惹得肖暉和洛雨荷扭過頭看了一眼大嘴,繼續趕路。
都怪我心慈手軟,考慮到薛教授上了點年紀,沒有讓他拿東西,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負重了,尤其大嘴,全身上下的東西加起來足有60多斤,叮叮噹噹的,一路上不住的響。
這樣又往前跑了猜不到三四分鐘,我發現薛教授獨自一人跑了回來,就在我正在好奇之間,只聽那老頭氣急敗壞的罵道:“見鬼,前面突然沒路了,也不知道讓誰堵死了,崔隊長,現在怎麼辦吧?”
“薛老頭,你說什麼,莫非是給自己找臺階下不成?敗壞紀律,沒有組織,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大嘴手中舉着槍,快速的越過我厲聲呵斥道,同時,嘩啦一聲頂在了薛教授的胸口,眼睛瞪的牛大。事情太突然了,從我意識到大嘴的動作不對勁,到用槍口對着薛老頭短短的數秒鐘,幾乎都沒時間攔下,大嘴的這一舉動可把在場的所以人嚇壞了,尤其是薛教授本人,都快跪下了,他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
包括我也被大嘴的舉動嚇的不輕,我他媽的太瞭解這個犢子了,就是天王老子他都沒怕過,所以我只能暗暗的替薛老頭捏了一把汗,慶幸大嘴還沒把事情做到太絕的地步,不過這樣也好,一個團隊總的有個紀律性,換做戰爭年代,就剛纔薛老頭的舉動,早就被亂槍打死了,呵呵,大嘴這個黑臉扮的秒呀。
“大嘴,渾球小子,槍口是用來對着敵人的,哪能對着自己人呢,還不給老子放下,聽聽薛教授剛纔的探路情況。”我故意把嗓門提高几個分貝,對着大嘴吼了一聲,一來緩解氣氛,給其他人壓壓驚,萬一把薛老太嚇出個好歹怎麼辦,二來給薛老頭給臺階下。
“是啊,年輕人,做事做人要留一線纔對的,火氣太大的話傷肝、傷身,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啊。”薛教授危言正色,見我在一旁好言相勸大嘴,才定了定神對大嘴開口說道。
大嘴沒在耍性子,把槍收了起來,手裡把玩着一個軍刀,衝着薛教授怪笑,我也只能站在旁邊偷着樂,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肖暉和洛雨荷,兩人的表情除了驚恐外,並沒有太大起伏,看來是默認了大嘴的做法,或者也被大嘴唬住了。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剛纔光顧着看大嘴表演了,把正事擔心忘在腦後,趕緊向薛教授開口道:“您說什麼?前面沒有路了?不會是說着玩吧?這種玩笑可是不好笑的啊。”
我這一問不要緊,所以的人都看向了薛老頭,薛老頭經過剛纔的折騰,估計嚇的不輕,也是一時語塞,張了幾次嘴竟然沒吐出一個字,只能看見他雪白的牙齒和寬大的牙縫。
“兄弟們呀,也不看是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思開玩笑,不信你們可以去實地看看,就剩下兩道緊閉的大石門了,哎,看來我們是凶多吉少了。”薛教授終於像數豆子一樣,把話吐了出來,然後嘴巴閉的死死的。
“呸呸呸,薛教授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想當初我和大嘴什麼樣的危險沒見識過,現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嘛,這些不吉利的話您還是收回去吧,從現在開始,只要我們還是一個集體,誰都不許亂說,不然的話……”我把後半句話半道上停了下來,然後意猶未盡的看向了大嘴。
“大嘴過去看看情況。”我見沒有人說話,便又補充了一句。
“還是我?”大嘴一臉如遭雷擊的表情,嗓門瞬間亮了好幾倍。
“快滾,那來那麼多廢話。”
大嘴看見我抄起了工兵鏟,哐當一下把身上的東西扔在了地上,才朝着薛教授剛纔的方向跑了過去,現在能做的就是等了,不是我不相信薛教授,說實話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兄弟,哪怕死在他的手裡,老子也心甘情願。
也就是幾個呼吸間,大嘴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老遠就招呼上了,“老少爺們,姐姐妹妹們,情況不是很樂觀,大家要有心理準備啊。”
原來大嘴看到的情形和薛教授基本無二,兩道一丈多高的大石門把我們的退路封的嚴嚴實實的,門的兩側既沒有開關,更沒有把手,自由突兀出來的亂石。
接下來,大嘴和幾個人添油加醋的說石門是多麼的厚重,多麼的陰森,我才懶的聽他,無非就是他那一腚惹出的獲,所以的問題都出在哪個棺蓋上,我們動了不該動的東西,看來我們還的回去,探明白那些黑色的液體究竟是什麼地方流出來的。
我把想法一說,留個人馬上分成了兩派,我、大嘴、古弈堅持搞清楚事情的原因,而薛教授卻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還要重新回到石門的位置,尋找線索,肖暉和洛雨荷則沒了主意,東張西望了一番,說願意跟着老師。不過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沒有試着說服她們,這種事情自己做自己的主無可厚非。
“我們出發。”我向大嘴招呼一聲,拉着古弈的手向棺材的位置走去,也沒有再理會薛教授他們。
三人小心的跨過幾十道黑色液體後,終於再次來到了石臺的下方,發現那些黑色的液體竟然是從石棺裡面流出來的,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