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鎮屍咒(二)
那是什麼玩意?古弈快看。”
就在我牽起古弈的手後,正欲捎帶着把老餘頭拉走時,幾乎前後不到一秒的時間,看見老餘頭將巴掌大一個橢圓形袋子用牙撕開,緊接着老餘頭一揚脖子,對着袋子內的液體狂吸起來,嘴裡吱吱有聲,兩道黑紅色的粘液自老餘頭嘴角滑下,夾雜着一種讓人畢生難忘的奇特味道。
“不成功則成仁吧,待會如果我有異變,記得把我的頭砍下來,第一時間燒掉。”這是老餘頭使勁甩開我的後,用一種沉悶的嗓音說出的第一句話。
太突然,太令人吃驚,導致我瞬間僵在了原地,看着前後判若兩人的老餘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不知道老傢伙這麼大義凜然的舉動,背後隱藏的將是什麼樣驚人的秘密。
與此同時,近在咫尺的墓魂鬼羣已經變的狂亂蠢動起來,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森降臨,原本散亂的毛髮瞬間變成長及幾米的黑絲飛揚,無數張慘白的面孔呈扭曲狀放大,自它們體內發出聲波如泥潭一般,讓人寸步難行。
我操呀,原來老餘頭他媽的之前說的話都是騙人的,早知道他和這些墓魂鬼打算糾纏不清,打死我也不和他一道,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真後悔沒聽大嘴的良言。
不到十米的距離,墓魂鬼羣眨眼的功夫已經撲至了我們近前,一種超脫想象的壓迫感讓人不敢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速度,幾乎就是隔空瞬移一般。
“哥,餘叔剛纔喝下的應該是屍王血,咱們趕快離開這裡。”猛然間,古弈放棄了女孩應有的矜持,嘶喊着,扯着我的胳膊扭頭猛跑。
“什麼血……屍王血?”大跌眼鏡之餘我衝古弈喊道。
駭然之後,我完全沒有了思考的動力,只感覺眼前一具高大威猛,噬血無數的千年老殭屍張開了血盆大口,儘管我之前並沒有接觸過這種傳說中的怪物,但還是感覺身上一個機靈。
這他媽感情是千年屍王鬥墓魂鬼嗎?任你想象力豐富,恐怕也不敢去想。
我敢發誓,若不是在關鍵時刻,古弈強拉硬拽,我恐怕還沉浸在剛纔的夢魘般的氣氛裡,惡臭到了令人眼睛臌脹的味道,黑紅漿稠狀的液體,簡直不敢相信,老餘頭能喝下那種東西。
我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墓魂鬼的包圍,老餘頭喝下的屍王血會不會起作用,甚至不敢去想這些看似溫和的另類物種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處置它們抓捕的獵物,總之,在那瞬間之後,我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唯一耳邊傳來一聲“刺啦”聲。
伴隨着這個令人心涼的聲音響起,我完全懵了,摟着古弈向前被撲倒的同時,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大限已到。
“古弈,咱們要死了。”我本想狂吼,來宣泄內心深處的不甘。
這一刻,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所有的努力和記憶都歸零了,內心深處亂作一堆,而腦海裡卻是空白一片。我真切的感到後背一陣涼颼颼的,像被一把鋒利的利刃重重的切開了下去。
看來這下真死翹翹了,提前狂奔的大嘴估計也難逃厄運,三人都將交代在這裡,至於老餘頭恐怕已經變成一堆肉末了吧。
一念至此,趁着身體停下之後,我強行將眼睛眯開,心道,這裡已是野人山地域,當年那場轟轟烈烈的激戰,曾經埋葬了多少我們敬愛的遠征軍忠魂烈膽,我他娘好歹也扛過槍,向黨旗宣過誓,總不至於被一羣牛鬼蛇神嚇破了膽吧?
慌亂中,我睜開眼睛,觸摸着身側那副柔弱的身段,古弈安靜的伏在我胸前,一雙手還緊緊的抱着我的脖子,生死不明,欲哭無淚。
印象中,本應該懸浮在我們上空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頭,飛舞的黑絲一個也沒有發現,也不知道它們藏身了還是逃了。
在偏離手電光線幾米的位置,有一團很起眼的紅光刺眼的浮現。
“餘叔好像是成功了,我們古靈族的鎮屍咒總算沒有失傳了。”迷迷糊糊中,古弈一個大翻身,喜極而泣道。
“古弈,我們沒死?剛纔明明……”饒是我此時眼花繚亂,也能分辨一二,那個剛剛掙扎起來的人分明就是古弈,那團紅光中包裹的人影應該是老餘頭纔對,只是人影的動作有些陌生,像是在裝瘋賣傻,如果仔細的聽,還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音符,好像是升壇作法的道士。
“明明什麼?你還好意思說,你把人家的衣服都撕開了,哎呀,好丟人。”
經古弈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在她身上摸了一遍,溼?淋淋的胸口,繃直的雙腿,滑溜溜的後背漏了春光,還熱乎乎的,慌亂中,我趕緊將探向古弈肚臍處手收了回來。
無地自容啊,我忙不得的調整了下手電的方向。
然而,更爲驚奇的一幕卻是在離老餘頭十幾米的地方驚險。
“這便是你剛纔說的鎮屍咒?簡直就是在自我摧殘,也不知道這老餘頭還能不能變回本人?”
“如果是按照爹爹的秘法服下的屍王血,再加上心夠堅強的話,應該沒有問題,不然……很難說了。”
“不然怎麼樣?那羣墓魂鬼難道真被這氣勢嚇跑了?”我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古弈沒有急着回覆我,而是快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然後,指了指黑幕般的頭頂,顫聲說道:“餘叔會落入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看樣子餘叔還沒有完全的屍化自己,所以,我們還的遠遠的走開纔對,其實,墓魂鬼認死理,不是那麼容易被鎮壓的。”
“那還等什麼,反正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說話間,我也是急忙站起身來,揉了揉痠疼四肢,拉着古弈向來時的方向跑了起來。
此時也顧不上考慮老餘頭了,先保護好有生的力量纔對,也不知道接下來老餘頭會不會變成屍王一樣的存在,反正我和古弈不能被殃及池魚的。
“我說你們兩個笨蛋,能不能讓開,當着我視線了懂不?”
黑暗中,我和古弈猛的被一道憤怒的聲呵斥之後停了下來,這聲音太他奶奶熟悉了,等我調轉手電晃過去時,發現果然是大嘴。
但見此時的大嘴靜靜的趴伏在地上,黑洞洞的槍口向前探出,單眼呈瞄準狀態,手邊還擺着幾顆手雷,手雷一旁很不合時宜的放着一個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