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笑顏合作背後藏刀
合作,起碼的條件是要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那樣纔會有意義可言。
再看對方七人之中,幾乎過半的人一副窮兇極惡的相貌,凶神惡煞一般,個個心懷鬼胎,而且他們開出的條件我們自身就有,又何必捨近求遠?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我在內心不能接受和這兩個國家的人爲伍。
起碼我這一輩人,是難以割捨這段浴血的仇恨的。
而且這地上地下的東西全是我們國家的,哪怕我們自己人打爛砸鍋賣鐵那叫樂意,但外國人進來盜取哪算怎麼回事?我自問這樣的合作還是不要的好。
我有自己的盤算,所以當衆拒絕了女子的“美意”。我對她還算客套的說道:“你們也太高估我們四人了,況且咱們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還是各走各的好點,ok?”
話到最後,我也見機洋氣了一把,不就是一句鳥語,誰不會。
“另外,我還有一事要說明。”我把夏玲拽到身邊,客客氣氣的再道:“姑娘還小,當初是你們把她從千里迢迢帶到這裡,作爲人,凡事要有始有終,所以,我現在就把她還回去,至於對她的救命之恩,就免了,不用謝。”
一席話說的女子眼睛都直了,因爲我說的句句在理,所以她無可挑剔,只能無言默認。
“你不是喜歡這個丫頭嗎?”看着女子有點原地僵持,我及時提醒道。
事情到此已經是仁至義盡,所以,我沒有再和誰告別,拉着古弈的手,讓大嘴警戒身後,便要鑽入密林。
“崔老弟,你可知番國的來龍去脈?虛幻城不是誰都可以找到的,即便有地圖又能如何,古往今來有圖之人海拉拉的多,卻沒有一人成功,爲什麼?”
“老餘頭,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吃驚的看着說話之人,那個貌不其揚的餘滿倉,他的聲音可謂低沉,似在旁敲側擊的試探,但句句都說在我的心坎上。借轉身的機會我對他說道:“你認爲你們吃定我們了是不?什麼番國番瓜虛幻城,和我們有毛關係嗎?笑話,一派胡言,看在你年老昏黃的份上也就不和你計較了。”
“咱們走!”我對大嘴和古弈二人招呼一聲。
其實,我此時的心根本就不在路上,而是側耳傾聽老餘頭哪邊的動靜,不得不說,這個消息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太具吸引力了,且先不說他的話摻了多少水分。
“崔老弟,於老弟,還有這位漂亮的妹子先且慢走,容我多嘴幾句吧。”
背後的聲音再次悠然響起,我這招迂迴之術也是屢試不爽,不過,我還是扮作很不耐煩的神色,擠眉對阮波濤說道:“幾個大男人說話,還吞吞吐吐,不知這位阮哥有什麼高見?”
說實話,我對阮波濤的印象還是挺深的,從第一次見面,已經料定他是個內心做事的主,往往這種人也最難對付,如若沒有準確的判斷力,很容易就被他用話繞進去。
所以,在阮波濤要說話之前,我需要趁着冷靜的應付。
阮波濤見我有意停下,豈能看不出我內心的波瀾,在場的諸位除了大嘴沒心沒肺之外,其他的人那個不是心如明鏡,眼如燈。
事到如今,看似氣氛浩然和諧,其實內藏的危機卻是步步緊逼,弄不好還的刀槍相向。眼前本就是一場心理的博弈,既然他們打定主意不惜拋出重磅魚餌讓我們上鉤,那我們身上肯定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很簡單的道理,天上不會掉餡餅,誰也不是傻子。
所以說,有些時候事情就是怎麼蹊蹺,要不就成爲朋友,要不就是敵人,根本沒有第三者可選,任誰都不會放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去攪局。
“哈哈,崔老弟快人快語,讓阮某人心服口服啊,那我就直說了啊。”
阮波濤見一計得逞,便馬不停蹄的開始了,也足足說了十幾分鍾,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加以繪聲繪色的表述,即便笨如大嘴,也是不住的點頭。
果然,夠毒辣,夠心機。
不愧是薑是老的辣,阮波濤在第一次經過我們身邊時,便嗅到了我們身上的味道,那股濃濃的陰寒之氣,再加以重裝備配比,早就料定了我們的身份。
從阮波濤的話中,我們也聽到不尋常的信息,其實他纔是八人的隊長,那三個愣求只不過是幾個臨時調用的僱傭兵罷了,委以副隊長收買人心,他們全部來自當下最紅的私人兵營。
三人之力各有千秋,尤爲擅長的便是野外暗殺,近程突破,阮波濤這樣說,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有意的在咋胡我們,總之,在他嘴裡,那三個人被吹的神乎其神,合三人之力足以對付一支裝備精良的加強連。
作爲越北地區最大的古董收藏世家家阮家,明裡光環加身,暗地裡,我估計是無惡不作,看似道貌岸然,其實阮波濤的心比誰都黑,而且這次他親自出馬,可見意義不尋常。
最後,阮波濤才說道正題上。
他說番國滅亡於兩千多年前,表面人看來,番國的輝煌從那一刻去起就已經雲飛煙滅,實則不然,當年番國十三世子阿定王被秘密遣送出城,一路南下,最後進入交趾國境內,也即今天的越南共和國。之後幾年,阿定王處心積慮的招賢納士,扛着復國的旗號開始在越南招兵買馬,從此在一個不起眼番族在地方紮根了下來。
阿定王心機很深,他的後代也個個不孬,所以,這支外鄉的閒散之軍,一直以遊擊的方式活躍餘交趾國深山老林,直到幾百年之後,才得以真正的壯大起來,進而一舉兼併很多大型部落,立國號番,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大的部落,根本就沒有進入歷史的史冊。
但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如此,千年之後,番國終於徹徹底底的跨出了歷史的長河,那是一場莫名的地動,地動涉及面雖然有限,但卻顛覆了整個番國的地域,給後人連個祭拜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包括當時番王率領的十幾萬族羣和已經修建好的虛幻城在內,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怪了,難不成這些人集體人間蒸發了不成?不然又會去了何處?”我奇怪的看着意猶未盡的阮波濤,也是極具震撼的琢磨着這個問題。
要說一個人,十個人,哪怕一百個人突然消失,這完全能夠實現,但想讓十幾萬人全部消失,是個什麼概念,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做到,簡直就是奇譚。
“另一個世界,一個和我們所處的世界平行的世界。”阮波濤再吐奇音,簡簡單單二十個字,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不僅我們四人渾身一震寒顫,包括對方的女子和餘滿倉也是大駭之下,眼睛睜的牛大。
“另一個世界?你不是說笑吧?阮爺?”
“這麼重要的事情,三叔當時爲什麼不和我提及,莫非是……”
“我說了你們會信嗎?不會,所以,你們只需按照我的想法行事便成。”阮波濤一副胸有成竹的德行,橫眉看着在場所有的人。
好精明的一隻老狐狸,辛虧我有過那次奇遇,不然真還真就着了他的道了,感情他是想讓我們四人衝到先頭軍,作爲探索另一個世界的炮灰唆使。
想到此種厲害關係,所以,我在震顫之餘沒有馬上收回表情,鎮定了幾分鐘後,才長長的吐氣說道:“阮爺莫非願意讓我們四人白白的分了這杯羹?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吧?既然話已經說到此處,阮爺不妨說說,你是看中了我們什麼?”
“年輕人呀,凡是都不能想的那麼狹窄,要知道但凡路過此處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奔着番國那匹寶藏去的,一路上,我們也是零零星星碰到了好幾波,可惜呀,沒有一人能走到這個位置。”
阮波濤話到這裡,還特意停下來,伸出手指指着腳下的位置,大有感慨的點了點,冷笑了幾聲後才繼續說道。
“所以,要說看中你們什麼,那就是精明的判斷和對地形的準確把握,你們知道這一帶叫什麼地方嗎?叫牛鳴山,牛鳴山惡名昭彰,既不能進更談不上出,能活着進來的可以說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牛鳴山,我是沒有聽說過,可能是越南一方的說法,我只知道我們走了狗屎運,沒經過一槍一炮便輕鬆走了進來,或許是選對了路吧。
深思之時,我大有深意的看了夏玲一眼。
此時,夏玲正哭紅着雙眼,還在爲剛纔要被送走的事情傷心欲絕,擔驚害怕也屬正常,人家既能拋棄她第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遠不像我們三人,念及着黃皮膚的那種親。
不過,現在看起來,夏玲倒是好多了,可能也是在我們口中聽出了一點有利於自己的東西。
“好吧,既然阮爺不嫌棄我們四人無能無德,合作就合作,話說人多好辦事,是不是這個道理?呵呵。”我朗笑着說道。
現在該說的話已經差不多了,再想說下去,那就只能用子彈說事了,大家各取所需,我也不是牆頭的草,那就權當我臨時改變計劃好了。
“你……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崔紅心嗎?”大嘴吃驚之餘,用手在我臉上掐了過來,直到我感覺疼時,打算用腳踹他時,大嘴才灰溜溜的跳到了一邊。
“哥,看來以前是我小瞧你了,沒想到你不只是有勇,也會順水推舟啊。”古弈在竊喜之餘,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其實此時,我很想對大嘴和古弈說說,我的良苦用心不是你們能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