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啓將喬楚戈帶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罷了,卻是不曾驚動其他人的。
故而容啓這邊直接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對着合歡便是吩咐:“去將太醫叫來。”
和順是以爲容啓還未曾回來的,故而哪裡想得到容啓既然就這般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的,和順便是一時之間愣在了哪裡,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容啓冷着一雙眉眼看着站在門口的江碧蘭,容啓自然是仔細打聽了喬楚戈等人的情況的,對於喬楚戈爲何變成如今的模樣,容啓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與計較。
江碧蘭如何能夠知曉喬楚戈如今是在容啓房間裡的?自然是不知道的,故而江碧蘭只以爲是容啓受了傷,畢竟當時那是刀槍劍影的模樣,如何都是叫人覺得有所危險的。
尚且是任何人都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碧蘭便是已經二話不說的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握住了容啓的手腕,神色焦慮的看着容啓:“陛下可是什麼地方受傷了?你們還在這裡傻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去叫太醫?!”
容啓冷然着一雙眸子看着江碧蘭的模樣,最終緩緩的自江碧蘭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後默然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和順可是知道的,容啓這身上好好的,如何都不像是受傷了的模樣,容啓這個時候喊人,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受傷的人不是容啓。既然不是容啓,卻是能夠叫容啓親自出來的,那而只能夠是喬楚戈。
便是喬楚戈受傷了,也是半點都不能夠怠慢的,故而和順是二話不說的立刻離開,準備着去喊人回來的。
江碧蘭茫然的睜大了一雙眸子,詫異的看着容啓,是半點都不明白容啓爲何要這般說話的,她在這裡有什麼不對嘛?她是來這裡找他的,難道錯了嘛?
江碧蘭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了的地方的,故而便是愣愣的看着容啓,最終遲緩了許久方纔幽幽說道:“臣妾聽聞陛下在此,便特地趕來……”
容啓這會兒尚且是心中有氣的,自然是不願理會江碧蘭,故而在瞧見和順已經帶着擡起匆匆忙忙而來了的,便是直接轉身又進了房間的。
江碧蘭想不明白容啓爲何突然之間這般模樣對待自己,即便是生氣於自己叔父,她卻是那個告密之人……容啓,不應當是責難自己的,爲何……
那和順便是直接帶着太醫進了房間的,直接忽略了江碧蘭,江碧蘭便是心中有所疑惑,自然是跟着一起進了房間的。
旁人卻也不敢攔着江碧蘭不讓進,故而,當江碧蘭看見躺在牀榻之上昏迷不醒卻絕對不是一副中毒了的模樣的喬楚戈時候,便是再也站不穩了的,只覺得寒氣是自自己的腳底升騰而來,只叫她全身都是止不住的輕顫的。
容啓便是一直負手立於牀邊,沉默的看着那太醫替喬楚戈診脈,容啓不懂醫術自然是隻能夠依賴於太醫,便是見着太醫那是眉頭深鎖又是不得其解的模樣:“到底如何?!”
那太醫說白了到底是還年輕,若是叫太醫正診脈恐怕是有什麼問題都給看出來了,偏偏是這太醫來看的……查不出來喬楚戈身上尚且還帶着銷魂散的毒,最多也只覺得喬楚戈的脈象有異罷了。
這會兒是聽見了容啓過問的,當即便是沒了什麼思考的能力了,連忙鬆了手跪在了牀邊恭敬說道:“娘娘身上陰陽鳶之毒已解,只是……恐怕那解毒之人用的的以毒攻毒之法,故而娘娘身上雖如今帶着兩種毒性卻是相生相剋相互抵消,倒也並未有什麼大礙。然則,娘娘身子骨到底底子差了些,故而顯得比起旁人兇險幾分罷了,卻也不當緊的。往後小心養護,湯藥圍着好好調理,卻也並未有什麼大礙的。”
容啓默然的點了點頭,既然是能夠確定沒有大礙了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身子骨好生調理那都是後面的事情,如今最要緊的便是保住喬楚戈的性命。
尺素是跟着包銘回來的,卻也不是尺素不着急,委實是包銘太過慢慢悠悠了,便是尺素想要着急也是無濟於事的。
故而,等到尺素回來了這邊客棧的時候,容啓正端着藥小心翼翼的喂着喬楚戈服用嗎,卻是束手無策的。
尺素是連忙上前的,卻是到了邊上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這貿然的從容啓手中搶過了湯碗必然是不合適的,可是……瞧着容啓那一副餵了兩口灑了半碗的模樣,尺素有是在邊上看着都覺得着急的。
容啓是沒有得了喂藥的方法,雖說邊上的人都替容啓着急着呢,可是說到底看着容啓那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卻又是麼人敢上前接過了藥碗不讓容啓繼續給喬楚戈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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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包銘膽大包天的,是跟着過來了,看着這一番模樣便是幽幽說道:“這是做的什麼呢?浪費了好大碗的湯藥,若是叫外頭那些沒錢吃藥的人瞧見了,恐怕是要記恨陛下了的。”
尺素同和順便是連忙回頭看了過去,一個個的都是難以置信的看這包銘的,對於包銘這什麼話都敢說出口的架勢着實是一副萬萬沒想到的模樣。
包銘只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沒錯的,不明白這兩個人爲何是要這般模樣看着自己的,便是幽幽嘟囔着說道:“怎麼了,這是?”
尺素與和順皆是一副懵逼的神色看着包銘的,弄得包銘是心裡頭犯起了嘀咕直打鼓的,算不準爲何這兩個人這會兒是這般模樣的。
容啓卻是當真停了下來的,聽得和順與尺素都覺得膽戰心驚的。
卻是萬萬沒想到的,容啓這停下來之後便是將手中的湯碗抵向了尺素,最終默然說道:“尺素,你來喂藥。”
尺素滿臉均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了容啓一眼,容啓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尺素便是不敢再多想什麼,連忙結果了湯碗勺子的接替了容啓的位置。
和順連忙是上前,有些着急的看着容啓,弄不明白容啓爲何不再繼續自己喂藥了。
“蘭貴人呢?”容啓是叫包銘那一句話弄清醒了的,他只想着要照顧好喬楚戈的,卻忘了自己從來都是是被人照顧的,照顧人的事情如何是做得來的?在看着那灑了半碗的湯藥,容啓即便是不想放棄卻也該是爲了喬楚戈的身子考慮的,故而便果斷的放手交給了尺素。
和順是頃刻之間並未反應過來的,叫容啓這般一問,當即便是愣在了哪裡,一雙混沌的眸子看着容啓,在遲疑是許久之後方纔說道:“蘭貴人是回了房間的,奴才在地字一號房替蘭貴人排了房間……”
和順尚且未曾說完,容啓便是已經率先走了出去了的。
包銘左右看了兩眼,見着展冽兩人已經跟着一起出去了,想了想便是聳了聳肩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反正這客棧裡裡外外的都是自己的人,能夠有什麼事情的?更何況,不是還跟着展家兄弟兩人嘛?
容啓出了房間便是直奔着江碧蘭房間去了的,容啓是直接推開了房間的門。
江碧蘭這會兒正在房間裡同丫鬟說話,叫突然之間打開了的房門嚇了一跳,慌亂之間連忙站起身來,回頭看着容啓站在那裡當即便是傻了眼了。容啓爲何會在這裡?
江碧蘭方纔是在於自己的丫鬟說的在山林裡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是一遍遍的確認了前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只是誰能夠想得到喬楚戈竟然真的有辦法讓那五味館的人就她?
這算什麼?這算是老天爺都不滅她,即便是江碧蘭心中有再多的氣憤,卻也是沒有辦法了的。
江碧蘭見着容啓那副神色,腦子裡面剩下的便是容啓到底聽到了多少的內容,當即江碧蘭是煞白了一張臉站在那裡全然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了的。
容啓看着江碧蘭那副反應,便是冷笑了一聲,而後走到了江碧蘭的面前緩緩說道:“你果然是好生本事了。”
江碧蘭只覺得內心咯噔了一下,連忙是擡頭,睜大了一雙眸子看着容啓,即便是死扛了也斷然不能夠承認任何與她而言不利的事情的:“陛下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臣妾怎麼聽不明白?”
容啓進了房間,而後坐在了位置上,方纔慢慢悠悠的開了口:“蘭貴人今日到底都做了什麼事情,難道是要朕來這裡替蘭貴人一件一件,事無鉅細的輸一遍嘛?”
容啓是說完了這句話,直接掃落了桌案上擺着的杯盞,稀里嘩啦的便是散落了一地碎成了一片,聽着看着便是隻覺得心驚膽戰的。
江碧蘭自然是叫嚇了一跳的,卻是下定了決心不能夠承認的,便是仰着頭默然的對上了容啓的雙眸,抿緊了薄脣便是一副不言語的模樣。
“你叔父勾結各地官員,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便只是憑着這一點,朕便可以讓你一家都受株連之罪!”容啓冷然的看着站在那裡的江碧蘭,只等着將江碧蘭在聽到自己這般說了之後,會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