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啓着一身明黃繡五爪盤龍錦袍,腰間配龍紋鏤空玉佩,墜着冰蠶絲做的穗子,踏着納了千層底緞面鞋,跨步進了皇后住的端寧宮。
“陛下駕臨端寧宮!”太監拂塵一掃,尖細的聲音一響。
端寧宮內齊刷刷出來許多人,一色都是桃紅色的宮女打扮,跪拜行禮,齊聲道:“恭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容啓皺眉掃過跪了一地的人,卻唯獨沒見到喬楚戈,冷聲道:“皇后呢?”
“回稟陛下,娘娘昨兒個便病下了。”說話的是隨着皇后進宮的貼身丫鬟尺素。
容啓一挑眉,冷哼了一聲:“病了?”
尺素多少看不過,喬楚戈這些年在宮中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是再清楚不過的,如今人都病了卻還擺着一副嘲諷的模樣,當下心裡就氣不過,一時之間沒忍住:“娘娘是皇上結髮的妻子……”
結髮?當初該和自己結髮的,本就不是喬楚戈。容啓還未聽尺素繼續說下去,那一整張臉全黑了。
“大膽!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陛下幾時允你說話了?”和順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主兒,皇上不喜皇后,那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更是個會看皇帝臉色行事的大內總管。
尺素心中暗暗叫糟,連忙喊道:“陛下……”
容啓瞪了那說話的丫鬟一眼,那是喬楚戈進宮時候陪着進來的,自然是愈發的沒有好臉色。
“來人!”和順挺直了腰板,“將這不知道規矩的丫頭退下去,好好教教規矩。”
端寧宮內頃刻之前進來了四五個禁軍,凶神惡煞的模樣,直接就是準備上前壓人的。“咳咳咳……”一身白色中衣,外罩粉色的披風,髮髻未綰,連那繡鞋都不見的穿好,跌跌撞撞的便從內寢跑了出來,“臣妾,見過陛下。”
容啓撇了喬楚戈一眼,脣色慘白,面上卻帶着異樣的潮紅,當真是病比西子俏三分。
只是,再美,再好,心腸惡毒,那又如何?
“皇后好大的架子。”
喬楚戈沒有答話,而是默聲說到:“聽聞陛下要罰臣妾婢女,底下的人有錯,是臣妾教導無法,臣妾願代爲受過。”
說白了,他不過是記恨她,又何必遷怒他人?
容啓瞧不見喬楚戈的模樣,她跪在哪兒,低着頭,腰桿卻挺得筆直,若不是方纔瞧見她病容,這會兒當真是看不出一點病態的。
“罷了,今日過來,朕另有吩咐。”容啓似大發慈悲一般的說道。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樺貴妃正鬧絕食,你去勸勸。”
喬楚戈略有一愣,立刻便明白這是容啓刻意刁難自己,什麼後宮之主,都是虛的。
她這個皇后名不副實,便是四歲的孩子都是知道的。
“臣妾明白了。”喬楚戈叫尺素扶着站起身來,任就是低着頭的模樣。
容啓看不見她的神情,聲音不疾不徐叫人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一頭青絲垂着,掩去了太多的模樣。
容啓厭惡的看了喬楚戈一眼,也不過是點了點頭,便是拂袖離開。
還是那個公公,仍舊是拂塵一掃,揚聲道:“陛下起駕。”
公公的聲音響了又響,前前後後也不過就是一注香都不到的時辰。
糖小販 說:
在植樹節的時候挖下一個坑,說不定來年能長出一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