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山洞內,四處還算乾淨,有乾草,還有一些草藥,而外卻被雜草叢生的雜草掩蓋,一般人很難發現此處竟然有個山洞。
此處正是悠然隱藏魏太子之地,而此時悠然卻不在山洞內,只有剛剛甦醒的魏太子一個人,面對陌生的山洞,渾身充滿了戒備。
“嘶--”魏太子想要動一動身體,卻被渾身上下的疼痛牽引的忍不住呻吟出聲。
看着滿身的傷口,想到從哪些人手中逃脫的驚險,他不由的有些擔憂起暗衛來。
只是想起了擔憂,想到如今他都不知道何去何從,是不是脫離了危險,會不會危險正在接近,不由露出生平第一抹苦澀的笑容,第一次知道,原來身爲魏國太子,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原來他暈倒之前,並沒有看清楚他前面的是誰。
這樣一來,也就造成了悠然好不容易拿着找到了草藥進來山洞之後的誤會。
當魏太子看到一個黑影進來山洞時,第一個反應就是義正言辭的威脅道:
“你是誰?若是敢對……我有什麼不敬的話,我定然不然不會放過你的!”到底他還是有幾分理智,沒有道出他太子的身份。
悠然皺眉,有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看着渾身是傷魏太子,她真想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可是都已經把他帶到了這裡了,她總不好真的不管,只能無奈走過去,邊整理着草藥,邊道:
“沒有想到你年齡不大,威脅人的口氣倒是不小,我倒是想要知道了,你如何不放過對你不敬的人?”
她心裡同時已經心生警覺,竟然敢這樣說話,肯定這個少年男孩身份不一般。
魏太子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進來的是誰之後,他有些驚訝,下意識的道:
“是你救了我?”
悠然卻不承這份情,清冷的道:“準確的是說是你突然出現,擋住了我的路,我不得不把你清理開來。”
看到是一面之緣的悠然之後,魏太子並沒有高興多少,因爲他清楚的認識到悠然的冷酷,如今又聽她這麼說,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負氣的道:
“那你幹什麼那麼多事把我弄到了這裡來,你之前不是鐵石心腸,不管我的死活嗎?!這會兒幹什麼又管我?興許若不是你多管閒事,我這會兒已經回到家了。”
悠然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回頭盯着他看。
“你……你看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魏太子有些底氣不足的看着她,心裡卻有些擔憂,唯恐惹怒了她,她真的丟下他不管不問。
第一次,魏太子知道了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儘管心裡很不甘心,可是他還真就不敢再多說話,擔心會惹怒了她。
悠然見他不再張牙舞爪,便也不在過多的關注他,而是專心的收拾着草藥,等會處理好了便給能用了。
“喂。”大概是無法在安靜的氣氛中,魏太子試着找話題道:“你在做什麼?”
顯然他找的話題並不太好,只見悠然依然故我的忙碌着,沒有給他搭話的意思。她可沒有忘記之前他同那個人奇怪的出現在她面前,那些奇怪的舉動。
說到底悠然還是對魏太子有着防備,只想着如同完成一個任務似的,趕緊的給魏太子處理好傷口,等確定魏太子能自己活動,她便走人。
然而魏太子開口了,沒有等到她的迴應,顯然不滿意,在確定暫時安全了之後,他隨即話多了起來,看着悠然道:
“你難道不好奇你走了之後,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嗎?說來還都怪你,要不是你……”你迷倒了我的暗衛。
這最後一句話他差點就說出口,的虧了他還不傻,及時的停住了。
悠然也不管他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而是無奈的道:“不想引來外人,你最好閉嘴。”
“他們能找到這裡來?”魏太子立馬就緊張了,並且還有要向悠然那邊移動的意圖。
“別動。”悠然覺得有些棘手,不得不再次道:“不知道會不會,你最好別動,若是傷口再開裂的話,我可不會再給你包紮第二次。”
“你真沒有同情心。”魏太子充滿怨念的看着悠然,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想想之前對他的見死不救,他就充滿了憤怒。
悠然正巧這時起身,拿着處理好的草藥走過來,看着他身上的傷口,微微皺眉,蹲下身處理傷口的同時,忍不住道:
“真是不明白了,小小年紀,竟然能惹來殺身之禍,你也算是厲害了。”
魏太子更覺得了她在把他當成一個負氣的孩童一樣對待,心裡更加的不滿,不免充滿憤怒的道:
“我已經成年了,並且也不是我惹來的那些人,是那些人主動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悠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漠的道:“這還不都一樣嗎?惹禍同招禍沒有什麼區別吧。”
“當然有區別。”魏太子徹底的憤怒了,瞪圓了雙眼,如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獸一樣,衝着悠然呲牙咧嘴一番,怒道:“惹禍是說明還沒有成熟,而招禍卻是證明長大了,有足夠被人盯梢的資本。”
這有什麼區別,還不都是一樣的惹禍精。
悠然心裡無奈嘆氣,決定不跟小孩子爭論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而是把他的手放下來,仔細的處理傷口。
看着血漸漸地止住了,她心裡鬆了口氣,一開始還真是擔心這小孩傷口太過嚴重,以她的本事恐怕無法救治呢。如今看來,倒是效果不錯。
這一證實到是讓她對接下來處理魏太子的傷充滿了相心,隨即把收羅的藥材一股腦的都用在了魏太子的身上。
“嘶。”魏太子被觸到了傷口,忍不住痛呼出聲,不滿的道:“你輕點,如此毛毛躁躁的,你確定自己真是大夫嗎?”可千萬別是庸醫。
魏太子不由爲他的身體而擔憂,看着悠然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
悠然倒是無所謂,平靜的道:“我沒有說自己是大夫。”
魏太子身體一顫,難以置信的看着她,指控道:“那你還敢在我身上用藥?”不知道我的身體有多寶貴嗎?太醫院那些有資歷的太醫給他用藥的時候,都是斟酌了再斟酌,纔敢用藥的。
悠然突然被他一驚一乍的模樣整的想笑,而她也的確笑出了聲。
“你,你笑什麼?”難道他說的不對嗎?
魏太子很不滿意她這樣的反應,就好像他是鬧脾氣的孩子似的,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超級不爽的很。
悠然把手中的藥丸放到他的嘴裡,看着他毫無防備的嚥下去,她突然有些玩心大起的感覺,眼中含笑道:
“喂,小孩,你知不知道南朝有一句話。”
“什麼話?”直覺的,魏太子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可是他還是犯蠢的問了出來,沒辦法,他實在是沒有安全感,覺得同她說話,會讓他覺得時間過的快一些,也沒有那麼恐懼了。
“叫做死馬當活馬醫。”悠然說完,不顧魏太子瞪大雙眸的模樣,含笑道:“不過好在你命大,而我也夠幸運,竟然還真的把你醫活了,若不然我到哪裡去找人要診費去?”
山洞裡此時一片寂靜,魏太子的臉色可謂是十分的精彩,惱羞成怒、怒到極致、無可奈何,最後全化爲了不甘心,咬牙切齒道:
“你敢不敢說的再直白一點?”
堂堂魏國太子,被一個連大夫都不算的女子給醫治就已經夠跌份的了。如今竟然還把他比喻成了馬,她竟然還說要診費,這簡直是他可忍孰不可忍,更何況他也沒有打算忍氣吞聲。
悠然卻並不受他的影響,反倒是很淡定的道:“直白一點啊,看到你不但能惹禍,是個惹禍精之外,竟然還有些傻,我覺得我的話已經夠直白了。”
實在是不願意在這裡待下去了,魏太子擔心再同悠然待在一處的話,會不會被悠然的話給氣出內傷來。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絕對要儘快的離開,一刻鐘也呆不下去了,說完魏太子就想要強硬的支撐着身體站起身。
可惜的是魏太子傷勢實在是太重,竟然幾次都沒有起來,反倒是恨恨的跌在了地上,傷口有裂開的跡象。
悠然冷眼看着,她最不喜歡這樣不明智的行爲,半天之後,見他不在折騰了,才又一次蹲下身,打算給他重新包紮傷口。
“我不用你包紮!”魏太子負氣的道,只是卻並沒有揮開她,實在是因爲裂開的傷口實在是太疼了。他都懷疑若是她不管他的話,等會他會不會被疼痛折磨的先開口請求包紮傷口,再不然就直接敲昏他也行啊,實在是天疼了。
悠然不理會他小孩子行徑,快速的包紮好之後,警告道:“傷口再崩裂的話,我不會再管。”這次是真的。
魏太子能感覺到她並不是說着玩那麼簡單,倒也識時務的老實了,不敢再亂動一下。
悠然看着,感覺很滿意,便要出去。
“喂,你要幹什麼去?”魏太子着急了,開口問道。
“去找一些吃的,難道你不餓?”悠然看着他,奇怪的問道。
經過她這麼一問,魏太子還真的覺得餓了,不由尷尬的紅了臉,點了點頭,老實的承認他卻是餓了。
悠然轉頭出去了。
魏太子一個人在山洞內,感覺着山洞內的安靜,又開始緊張起來,後悔不該讓悠然出去。
不過好在悠然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着幾個不知名的果子,對魏太子道:
“湊合一下吧。”
因爲擔心會遇到什麼人,悠然並沒有往深的地方走,只是在遇到長着紅色果子的樹木時,查看了一番,知道這些果子能入口,最起碼不會被毒死,她就摘了一些回來。
魏太子這個時候哪裡還敢挑剔,道了聲謝就拿起果子快速而不失優雅的吃了起來,可見是真的餓狠了。
悠然看着搖頭,繼續做着整理藥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