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花谷谷主眯眼看着魏觀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大變,厲聲追問道:“你和皇室有什麼關係?”
還好,看來他們還知道我南朝歸魏氏所有。
魏觀止有意試探,只見他神情自若道:“無關係。”
“不可能。”幾乎是在他說完,花谷谷主就立刻的否認,並且拆穿魏觀止的話,很肯定的道:“我南朝自從建國以來,都是魏氏皇族掌管,你竟然是姓魏,又爲何說通皇族沒有關係?”
魏觀止看着他,突然冷冷地道:“既然你們知道如今是我魏氏掌管南朝,爲何還有自立爲王的趨勢?這豈不是不拿我魏氏皇族放在眼裡!”
悠然知道他這是要發難這些人了,想到如今就他們兩個人,她不得不多加小心,謹慎的防範着四周的人,唯恐那花谷谷主突然有什麼對兩個人不利的舉動。
而那花谷谷主一愣之後,深深的看了魏觀止一眼,突然仰天大笑,最後好不容易停止笑容,如何竟然換了臉色,一副極爲熱情的模樣,招呼着魏觀止同悠然道:
“實在是沒有想到,我花谷竟然還有貴客來臨的一日,剛纔我犬子和小女對二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海涵。”
沒有對魏觀止行跪拜之禮,卻也沒有再繼續不敬,但是這卻也並不代表危險就此解除。
悠然依然謹慎的看着他,手中握着的暗器手中不曾離手。
魏觀止卻似乎對花谷谷主的表現很滿意,只見他一笑,手一揮,很爽朗的道:
“不指責不怪罪,既然谷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麼爺便也不予計較了。”
花谷谷主眼神微閃,隨即很熱情的道:“既然二位來此,這是我花谷的榮幸,不知道可否請二位進府坐一坐。”
魏觀止似乎不經意間同悠然對視一眼,隨即無所謂道:“好啊,正好我夫妻二人無意來到這裡,谷主邀請,爺我自然是盛情難卻,不妨在這裡好好的遊覽一番。”
花谷谷主似乎很滿意他的決定,只見他猛然一揮手,前方讓出一條道路來,而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含笑道:
“二位請。”
自始至終看似很恭敬,可是卻一直都以我自稱,顯然並非像他所變現出來的那般恭敬。
魏觀止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如同一個紈絝子弟在協同愛妻遊山玩水一般的清閒的模樣,伸手攬住悠然的腰肢,直接往裡走去。
而悠然在經過之處,一直都仔細的搜尋,當她突然看到有一些人在種植一種花草時,突然身體一頓,繼續往前走去,就好像剛纔那瞬間的停頓不曾有過一樣。
魏觀止眼神一閃,轉而看向那些在花圃裡忙碌的身影,狀似無意般,伸手指着那些花草對花谷谷主詢問道:
“這些是什麼?看着挺新奇的,外面不曾見過。”
“呵呵,公子果然不簡單吶,這可不是一般的花草,而是外界傳言能夠救人一命的珍貴藥草,這可只在醫書上有記載,而外界尋到的可以說沒有過,最起碼我做花谷谷主期間,這些藥草不曾丟失一株。”
好狂妄的口氣,可是相對於外面只在醫書所見過的藥草來說,他還真有這個狂傲的本錢。
魏觀止帶着悠然離開之前,又深深的看了那個花圃一眼,隨即跟着繼續往裡走,只不過語氣卻不好的對花谷谷主道:
“既然是珍貴的藥材,谷主竟然只任其生長在花谷之中,而不讓這些藥草得到很好的利用,救治我南朝子民,這恐怕是谷主太過自私了一些吧。”
面對他的指責,誰知那花谷谷主一點也不驚慌,反倒是呵呵笑道:
“公子此言詫異,這藥材既然生長在我花谷之間,那麼自然就歸我花谷所有,至於如何分配這些藥材,似乎也只有我花谷有這個權利不是嗎?”
魏觀止眼底閃過寒光,卻仰頭一笑,點頭似乎無所謂道:“既然谷主如此說來,那麼倒是爺我多管閒事了。”
“也不盡然。”花谷谷主含笑道。
而這一段小插曲,似乎只不過是魏觀止隨意找的話題而已,之後就不曾再提起。
至於悠然,一直都狀似一個很乖巧的女人一樣,在魏觀止的臂彎之中,不曾開口詢問過一句話。
當一行人經過一處空闊的場地時,魏觀止眯眼看着,不由神情一震,深深的看了花谷谷主一眼,隨意擡手,指着那空闊的場地好奇的問道:
“這是何處?看着還真有些眼熟,似乎好像朝廷官兵訓練之所。”
花谷谷主眼神一閃,突然哈哈大笑幾聲,手一揮,輕描淡寫的道:
“公子真是會開玩笑,我這花谷雖說不與外界有所接觸,雖然處於封閉的生活狀態,卻也知道這非朝廷兵營,是不得私自招兵買馬,這訓練場一說,可是真是玩笑過大了。”
一個與世隔絕的花谷谷主,竟然也知道了的外面的事情如此詳細,這難道真的是與世隔絕的生活在這個世上嗎?
魏觀止隨即不再說什麼,只不過抓着悠然的手緊了緊,接下來觀察更是細緻入微。
而當一行人一路走來,看到那些花谷之中的壯年,這又讓魏觀止和悠然多了幾分小心和謹慎。
雖然那些人都儘量的僞裝自己只不過是平常老百姓,可是從走路的姿勢,還有那舉手投足之間所帶的自信,都足夠能夠看出他們身懷武藝。
--嗖--。
悠然眼神很好的看到一道銀光閃過,緊隨其後便是一個年輕人出現,只見他若無其事的走過來,先是戒備又帶着敵意的打量了魏觀止和悠然一眼,隨即低垂眼簾,對花谷谷主行禮。
花谷谷主臉色平常,威嚴道:“好了,這個時候不去勞作,亂轉悠什麼,還不趕緊的去幹活。”
“是。”那年輕人點頭,隨即退到一邊,只不過在魏觀止和悠然經過他身邊時,他那眼神之中的陰冷和敵意,卻讓正好被悠然看了一個正着。
這樣的毫無掩飾的眼神,讓悠然心頭一顫,當那人又再次底下頭去時,她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好像從頭到尾不曾注意過這個人似的。
然而悠然除了注意到那年輕人極度不友善的眼神之外,卻也沒有忽略那嗖的一聲之後而過的銀光。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一道沾染了劇毒的銀針。
而那銀針看似失了準頭,其實不如說是衝着她同魏觀止來的,只不過爲什麼沒有直接往他們兩個人身上招呼,這大概也只有那個年輕人知道。
至於那個年輕人,還有這花谷裡衆多人爲什麼對他們兩個有那麼深的敵意,既或者是對但凡來花谷的陌生人都帶着敵意,這個她不得而知。
然而這個花谷裡的人,卻是極度不友善,她卻是明明白白的看出來了。
悠然不由的看了魏觀止一眼,爲了兩個人花谷一行有了擔憂。
魏觀止此時卻是面無表情,似乎在專注聽花谷谷主介紹着花谷的格局,可是從他緊緊握着悠然的手的動作來看,其實他顯然也並非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只不過是按兵不動,在暗中觀察這花谷的情況而言。
一行人越往花谷裡面深入,卻也能夠感受到這花谷的美麗。不但景緻宜人,來來去去的花穀人也都相當的出色,男子英俊,女子嬌柔,讓人進入此地,就會忍不住的沉浸這勃勃生機當中。
沒有老人,沒有孩子,處處都是生機勃勃的年輕人在四處走動,這樣的生機盎然的景象讓人看着都覺得渾身充滿了勁。
然而正是因爲這副好景象,卻也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是普通人羣生活居住的地方,那麼就不會少了老人和孩子,當然年輕人更加的不可缺少。
然而這花谷如同魏觀止和悠然曾經經歷過的一個鎮子的情景一樣相識,而恰巧那個鎮子有問題,那麼這個花谷又豈能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呢?
尤其是當兩個人看到花谷裡那讓人震撼的建築物之後,更加的讓兩個人心神疑慮。
按說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先且不說他們的武功來自誰,就單單那在外面來說都是很規格的房屋構造,這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一排排的房屋,很是整齊,陽關照耀在琉璃瓦上所反射的光芒,竟然如同給每座房屋鍍上了一層黃金,金光閃閃的,讓人看了險些花了眼。
當一行人走到此地最爲繁華的住宅時,都停止了腳步。只見那花谷谷主微微含笑,一副很謙虛的模樣,伸手再次做另一個請的手勢,對魏觀止和悠然道:
“這便是寒舍,望兩位不要嫌棄寒舍的簡陋,還請兩位進來寒舍一敘。”
如此壯觀華麗的住宅,如何稱的上簡陋?
倘若這便是簡陋的話,那麼南朝百姓所居住的屋舍是什麼——難道說是狗窩嗎……
魏觀止不動聲色的再次看了花谷谷主一眼,很是隨意的道:“本來在下與妻子來此就是叨擾,如今被谷主如此禮遇,何來嫌棄之說,更何況這花谷的一切,用以繁華來形容都不爲過,哪裡來的簡陋之說。”
花谷谷主微微挑眉,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不屑,還似乎有些不以爲然,只見他笑着道:
“呵呵,既然公子如此說,那真是太好了,以後二位就安心在我這花谷住下,相信定然會樂不思蜀的。”
“哦?”魏觀止含笑挑眉,不曾接話,不過神情卻有些神鬼莫測。
悠然如同柔弱的妻子一樣,一路不曾言語,此時更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只不過安靜的站在魏觀止身邊,被魏觀止緊緊的牽着手。
那花谷谷主自然是一切都看在眼底,只見他哈哈一笑,也不去琢磨魏觀止這聲‘哦’所代表的含意,只是笑着道:
“我們長話短說,相信二位肯定也累了,不如先進寒舍好好的洗漱一番,之後容我爲了二位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