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宮中之人如今大都派去了柏國,只有少數人在。”
“可有人在三皇子府中?”
“有!”
“讓他們密切關注着公主的消息,一有動靜就來報告!”
“是!那如何救宮主出來?”
“現在康城還沒有亂起來,我讓君主試試能不能提前讓康城發生**,到時趁亂將宮主救出。”
“只有這一種法子了,我這便去聯繫三皇子府中的人。”
“恩,要儘快,這皇子可沒有什麼好名聲在外,希望公主不會在裡面受委屈。”
“是!”
柏詩說完便離開了,金嬤嬤也放下了手中的包裹,換了一身裝束出了攏月樓直往大皇子府走去。
“什麼人?這是大皇子府,閒人勿進。”金嬤嬤走到大皇子門前便被攔了下來。
金嬤嬤扯出一抹笑,道:“老身乃是祭司府中的管家,府中出了一些事,老身想要請教主子。先前聽聞主子來了大皇子府,還望這位將士能通融通融,進去報個信。”
守門的護柏打量了一番金嬤嬤後,收起手中的兵器,道:“你先等等,我進去給你捎個信。”
“多謝將士!”金嬤嬤立即從袖子取出一些銀兩悄悄放在護柏手中。
在金嬤嬤等候護柏之時,謝玦隨着陶安泰從遠處走來。
謝玦見到金嬤嬤十分驚訝道:“金嬤嬤,你怎麼會在此?你不是一直在柏小妍身邊的嗎?”
“見過謝侯爺!”金嬤嬤對謝玦行過一禮後道。
謝玦在謝煜死後便接了謝煜的侯爺之位,本來依照謝煜的反叛之罪,謝家上下都將發配邊疆。可是因謝老太爺出面,親自將謝剔除族譜,砭爲庶人,連屍體都草草收拾棄在亂葬崗,還是謝玦不忍心將謝煜與柏芙立了墓碑埋在一起。
謝老太爺的大義滅親,再加上謝老太爺向來的忠心,先前尚在世的魏君免了謝家的罪,讓謝玦接替了侯位,謝家的一切照常。
“免禮,嬤嬤,你還未說你爲何在此呢?”
“老奴......”
這時柏霽隨着護柏出來了,金嬤嬤一見柏霽便止了話,上前迎接柏霽。
“主子!”
“恩!”柏霽淡然回了一句,後見到陶安泰與謝玦二人道,“陶將軍、謝侯爺可是來尋皇子的?”
“原來金嬤嬤如今是祭司的手下。”謝玦道。
“哦?謝侯爺此話何解?”
“我一直認爲一僕不侍兩主,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沒事,祭司若是有事,本侯就不打擾了。”
柏霽並未將謝玦的話放在心上,因見金嬤嬤面有急色,於是直接道:“何事?”
“主子,小姐被帶入三皇子府了。”
“什麼?此話當真?”柏霽聞言,大吃一驚,急忙將金嬤嬤拉至他處。
而正要進府的陶安泰突然頓步,問道:“你方纔說那位嬤嬤是柏小妍身邊的嬤嬤?”
“是啊!”
陶安泰聽到謝玦的回答後,掉頭就走,看得謝玦莫名其妙。
“你不去拜訪大皇子了?”
“今日有事,明日再來!”陶安泰扔下一句話,將謝玦甩在身後。
柏霽收回目光,對着金嬤嬤道:“你怎麼看?”
“主子說得是方纔二人的事?”
“不錯!”
金嬤嬤聞言,不明白柏霽心中所想,雖擔心柏小妍的事,但柏霽不吱聲她也無法,於是只好道:“方纔二人本欲進府,可是在老奴與主子說了小姐之事後,那位陶將軍臉色大變,再者之前柏畫她們也說那位將軍對小姐不一般,所以老奴猜想那位將軍一定是去救小姐。”
“你所說之事與我所想無二,這個陶安泰不容小覷。若是妍兒對他有意,那可就有些棘手了。”
“主子所言不錯!”金嬤嬤點頭道,可一想到柏小妍在三皇子府中她就變得不淡定,“可是主子難道不擔心現在小姐的處境嗎?小姐可是被帶去了那臭名遠昭的三皇子府中。”
“你放心,這事我自有分寸。只是妍兒如何又回了康城?幾日一早不是已經將她送出了康城嗎?”
聽到柏霽的保證,金嬤嬤心中放下了心,將柏小妍的事與柏霽道:“柏詩與柏畫二人將主子您的下落告訴了小姐,小姐不放心你,執意回康城,她們二人也攔不住小姐。在小姐到達康城城門之時,被三皇子的人攔下帶到了三皇子府中。”
“恩,我知道了!我會想法子將妍兒救出來,你且將一切打點好,妍兒一出來你就將她送去柏國,記住這次不許再出任何差錯,若是失敗了,那下場你是知道的。”
“是!主子!”金嬤嬤立即應下,柏霽的心狠手辣在柏國時她就已經領教過,她知道那將會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好了,你下去吧。青羽宮看樣子得換人了,這些小事都做不好,留她們何用!”柏霽不留任何情面道,即使青羽宮的令牌不在他手中。
金嬤嬤一聲不吭,行過禮就便離開了。
謝玦一路尋着馬蹄聲尋去,終於在陶安泰抵達三皇子府前阻止了他的去路。
陶安泰冷冷地看着站在馬前的謝玦,道:“讓開,不然別怪我無情。”
“陶安泰,你瘋了!爲了一個女子,你竟然會將做好的計劃打亂,還將多年陪在你身旁的毓秀趕走,甚至不許她在靠近康城半步,你可知你這麼做讓我們這些人心寒?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步,就因爲她一人將我們這麼多年的心血白費了嗎?”謝玦恨不得想要撬開陶安泰的腦袋,看看是不是被漿糊了。
“我自有分寸,你讓開!”陶安泰不爲所動,看着不遠處的三皇子府眉間帶上焦急。
“我不會放你進三皇子府的,若是你想進去,就從我身上踏過去!”謝玦見陶安泰一心繫在柏小妍的模樣,氣憤得不欲再勸,直接將身子一橫,攔去了陶安泰的去路。
陶安泰皺起眉頭,道:“別鬧了,我要去救她,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你又怎知她一定在三皇子府中,就憑他們二人的對話?如今正處在緊要關頭,你又怎知這不會是他們的手段?”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祭司的身份相信你也已經知曉了,我相信妍兒一定被帶入三皇子府中了。”
謝玦見陶安泰一臉焦急,絲毫沒有平日的穩重,全然慌了神的模樣,不由心中嘆息了一聲,還是不忍心道:“陶安泰,我可以同意你去救她,但是你不能就這麼直接進去,否則我們的一切心血都會白費。”
“你想怎麼做?”謝玦執意攔着,陶安泰無法,只好下馬問道。
“計劃提前,趁亂派刺客去三皇子府中,到時候他府中一亂,我們就有機可乘,屆時就可將她救出。”
“不行,這太慢了,到時候可能生出其他的變故。”
“你若是等不了,你可以現在就將她救出來。到時我讓她服下解藥,讓她想起一切的事情。要怎麼做,你自己權衡吧!”謝玦衣袖一揮,惱怒地退到一旁。
“你......”陶安泰未想到謝玦會這麼做,若是謝玦真這麼做,柏小妍必將離開他且永生不見,“好!我答應你,回府。”
謝玦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只有以她爲挾陶安泰纔會放在心上。
陶安泰掉頭回了別府,謝玦跟在其後。
柏小妍被三皇子關在一間屋子中,屋子中該有的東西一件不少,還掛上了不少的紗幔,只是被關在了屋內不得出去。好在柏小妍身上的東西沒有被收走,柏小妍取出身上的匕首,慢慢靠近門栓。門從外面被鎖住,一絲縫隙都不留,柏小妍只好放棄轉向了窗戶。這一瞧,連窗戶都用木條從外面封死了。看來這三皇子早已計謀要擒住她,只是他爲何要將她鎖在府中,她之前從未與這位三皇子有過任何交情。
柏小妍想起士兵臨死前說過的話,恆王爺的師妹、紫筠、這又怎會是她?一個柏小妍的身份就讓她有些駕馭不住,現在又多出一重身份,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她的身份又到底是什麼?
想的越深,柏小妍頭越疼,她捂住了腦袋,試着拼命回想以往發生過的事,可是卻是始終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完全連接不起來。甩了甩頭,柏小妍停下了回想,這才緩了些頭疼。
獨身一人在屋中,柏小妍有些想念陶安泰,想着若是陶安泰知曉了她被困在三皇子府中,他會怎麼做?他會來救自己嗎?
吧嗒!門外開鎖的聲音傳到柏小妍耳中,她從牀上起身,暗暗將袖中的匕首握在手中。一名女子進了門,柏小妍微微放了心,手中的匕首卻依舊緊握。
女子是之前在望遠樓見過的其中一位,只見女子對盯着她看的柏小妍盈盈一笑,道:“紫筠小姐,百溪聽聞殿下想要收你爲妾,所以過來對小姐道喜來着。這往後,你我可就是姐妹了。”
百溪湊近柏小妍身邊,臉上的笑意不減,柏小妍警覺地握住手中的匕首,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回法。
突然百溪靠近柏小妍耳邊,極輕的聲音道:“宮主,這幾日殿下暫時不會來此,你且安心呆在這兒不要走動,畫執事正在外想法子救宮主出去。”
柏小妍大驚,想要回頭看百溪的神情,百溪又道:“宮主莫要回頭,屋頂上有人,屬下今日只能告訴宮主這麼多了。”
說完,百溪便抽身離開了柏小妍,恢復初進門的態度道:“果然是美人,身上還有一陣淡淡的體香,難怪殿下對你朝思暮想的,連恆王爺都一直放不下。”
柏小妍愣住,眼前百溪態度轉變速度之快讓她一時轉不過來。
百溪見柏小妍呆愣的模樣,道:“罷了,原來還道會是個識趣好玩的美人,沒想到是個呆美人,真無趣!我還是走吧!”說完百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順道又將門鎖上了。
柏小妍從愣神中清醒過來,方纔百溪說的畫執事可是柏畫?難道百溪是青羽宮中之人?柏小妍倒是有些意外了,原來青羽宮早已安插了人手在這三皇子府中,這讓柏小妍也有些安心了。
在三皇子府中,柏小妍安安穩穩在屋中呆了三日。百溪後來又來過一次,告訴柏小妍過不久她就能被救出。第四日天還未亮,柏小妍就被門外一陣打鬧聲驚醒,她立即清醒過來,嚴嚴實實將自己裹好,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慢慢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