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雪燼推開盧青青的瞬間,南蠻人的刀鋒已然是如期而至!
說來,這些被派來的南蠻人,都是族中精銳,忠心不二,對於任務不說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也差不多了,只不過現下戰王發了瘋,他們眼見尋人無望,這才準備灰溜溜的離開,沒想到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些南蠻人倒是有默契的很,他們也知道,就算現下抓了裴雪燼,也很難把人運出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隻商隊全都殺了,毀屍滅跡,然後把裴雪燼藏進貨物之中,就算湘南的軍士再謹慎,估計也想不到他們會憑空變出這麼多貨物和車馬,等他們到了湘南城,再僱傭些人,混淆視聽,到時候,自然能將人順利運送出城。
那些南蠻人不過對視了幾眼,便達成了共識。
因爲盧青青正好擋在了裴雪燼和穆顏姝身前的緣故,一名南蠻人抽刀之後,毫不留情的便捅向了盧青青。
南蠻人動作快,穆顏姝二人的反應更快!
畢竟是他們連累於人,裴雪燼第一時間將盧青青推到了一旁,穆顏姝則是趁勢落針,刺入了那名南蠻人的手臂。
那名南蠻人只覺得手臂一麻,長刀瞬間滑落,穆顏姝閃電般接在手裡,反手一劃,冰寒的刀鋒精準的劃過南蠻人的脖頸,帶出了一道噴薄的血花。
“啊啊啊!”
盧青青被推倒之下,回身就看到了滿眼的鮮血,登時驚叫出聲。
這個時候,已經沒人顧得上她了。
就在穆顏姝幹掉了一名南蠻人的瞬間,裴雪燼也止住了另一名猛撲過來的黑衣人,手起刀落間,用匕首插入了那人的心窩。
因爲兩人佔得了先機,一開始便幹掉了對方兩人,但接下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趁着這個當口,南蠻人已然是全部包圍了上來,一共數十人,還都身手不凡,最重要的是,眼見兩名同伴送命,剩下的這些人也都發了狠。
裴雪燼一人對付五人,傷重未愈之下,自然捉襟見肘,可能是瞧着穆顏姝纖細瘦小,那些南蠻人只分出了兩人對付她,剩下的則是去斬殺商隊中的那些人了。
商隊中自然也有些人高馬大的練家子,這些人對付些尋常山匪還可以,但是對上這樣一幫手持利器的兇徒,那就不夠看了。
不過片刻,整個商隊的人就被斬殺了大半。
就在南蠻人自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突然兩聲慘叫從前方傳來,其他南蠻人側目看去,就見穆顏姝剛剛好將長刀從一名南蠻人的腹部抽了出來,而在她的腳邊,還有一名黑衣人滿眼鮮血,在地上嗷嗷打滾。
當然,他並沒有煎熬多長時間,很快就被穆顏姝抹了脖子。
看到她殺人如此乾淨利落,那些南蠻人心下一凜,這才意識到,這個纖細的彷彿風一吹就能折斷的女子,居然是個硬茬子!
說來,之前那名南蠻人因爲背對衆人,裴雪燼和穆顏姝又聯手爆發,穆顏姝雖然將人斬殺,那些南蠻人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是他們輕敵了,一個能夠先他們一步發現裴世子,把人救走的人,怎麼會不扎手呢!
可惜,他們反應的有些晚了,連續損失兩個人,如果再有所損失,恐怕連商隊的車馬都帶不起來了!
思及此,那些南蠻人也顧不得那些商隊的人了,甚至裴雪燼那邊都分出了兩人,一共五名南蠻人,迅速逼近了穆顏姝。
他們也算是看明白了,想要順利帶走裴世子,就必須先幹掉這名小女子!
面對五名拼命的南蠻人,穆顏姝並沒有任何慌亂,眸光甚至愈發堅定沉着,憑藉着靈活的身形,利落的招式,借力打力的變化,竟是一時間不落下風。
只不過,穆顏姝畢竟是女子,身體素質又遠遜於上輩子,纏鬥了片刻,動作便遲緩下來,甚至有些喘息。
其中一個南蠻人抓住機會,一刀砍向了她的手臂,誰知道穆顏姝不避不閃,伴隨着一道血光,她已然是在同一時間,將長刀送入了那人的心窩!
在穆顏姝看來,一道傷換一條命,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可裴雪燼見她受傷,卻是怒喝失聲,直接開始拼命了!
“懷安!”
幾乎是不分前後的,一聲狂怒暴喝從遠處呼嘯而至,“你們他孃的找死!”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杆宛若雷霆般的盤龍長槍,那槍速度太快,勢頭太猛,幾乎燃爆空氣,帶着一路火光,撞上了一名圍攻穆顏姝的南蠻人。
剎那,那人竟是瞬間四分五裂,化成了殘肢斷臂,漫天血肉!
那杆盤龍槍卻是去勢不減,再次刺中了一名南蠻人的肩膀,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名南蠻人的半邊身體,幾乎碎裂染血,整個人被帶出去老遠,擦着地面橫飛出去,血肉模糊間,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有那杆盤龍槍,屹立不倒的插在他的身上,彷彿要將天宇戳出一個窟窿!
不用看也知道,戰王到了!
那個猶如魔神一般的男人到了!
南蠻人敢於拼命,但也不想白白送命,還死的那般慘烈,面對戰王,他們除了膽寒,除了畏懼,真心是半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本能的,剩下的五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奪路逃亡。
凌四已然是被穆顏姝手臂的鮮血染紅了雙眼,怎麼可能放任這些人逃走。
他馬踏驚雷,狂奔而至,雖然沒了盤龍槍,一雙大掌便化作了無上利器,路過一名南蠻人,直接對其當頭一拍,那名南蠻人的腦袋便如開裂的西瓜,瞬間鮮血噴涌,倒地不起了。
凌四猛然一拉繮繩,驚雷揚蹄而起,直接落在了第二名南蠻人的後背,伴隨着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那名南蠻人在驚雷的踐踏下,僅僅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就血肉模糊了。
至於餘下三人,也是會作死,距離穆顏姝最近不說,還正好跑到了一個方向,於是乎,凌四拿到盤龍槍之後,怕那幾人的鮮血濺到自家小軍醫身上,直接將三人穿成了葫蘆串,而且飛出去老遠,釘在了地面上!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似乎轉眼之間,這片鋪滿了皚皚白雪的山路便化作了人間煉獄,商隊中殘留下來的人,皆是躲在貨車後面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整片天地,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無聲無息,萬籟俱寂,只剩下了一個聲音!
還不等驚雷停蹄,凌四已然是翻身下馬,萬分急切之下,腳下的土地,都被他踏出了一個深坑。
“顏丫頭,爺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凌四張開健碩的長臂,直接將人攬入懷中,像是要揉進骨血,抱得嚴絲合縫,密不透風,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冷香,才覺得又空又冷的胸腔,多了一顆跳動的心臟,才覺得身上的血液,又恢復了往日的火熱,才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
穆顏姝只覺得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洶涌澎湃的烈日所包裹,身上積聚的寒氣,似乎都蒸騰無蹤了,暖和是暖和,就是被抱得太緊,有點喘不過氣兒來。
穆顏姝不由伸手,推了推凌四鋼筋鐵骨一般的手臂。
結果,這位爺動都沒動,沉厚磁性的聲音裡竟是帶了隱隱的顫抖,“讓爺抱一會兒,多抱一會兒。”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自覺的伸手往穆顏姝的纖腰上攬了攬,卻在劃過她手臂的時候,驀地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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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四登時鬆開懷抱,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仔仔細細的查看着其上的傷口,“顏丫頭,疼嗎?”
穆顏姝搖了搖頭,“小傷而已,不疼。”
她隨意的抽回手腕,顯然不在意這點傷勢,凌四卻是在意的不得了,恨不得捧着她的手臂,“你動作小點,這都流血了,怎麼可能不疼。”
他看一眼,這心窩子都跟刀扎一樣,怎麼能不疼呢!
“爺來晚了,是爺來晚了。”凌四近乎自言自語,一向張揚霸道的脣角染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悔愧。
穆顏姝眸光頓了頓,認認真真道,“沒有,四爺來的剛剛好,一點都不晚,更何況,四爺已經幫我報仇了,不是嗎。”
凌四這纔想起自己剛剛狂怒之下,貌似手段激烈了一些,他不由輕咳了一聲,“顏丫頭,剛剛……沒嚇着吧?”
穆顏姝脣角劃過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宛若天光破雲,一閃而逝,“自然沒有。”
凌四看的呆了呆,“顏丫頭,你剛剛……是笑了吧?”
穆顏姝面無表情,“我又看不到自己的臉,應該是四爺看錯了。”
凌四:“……”
不可能!
凌四正欲開口,就見裴雪燼出現在了二人身側。
他一直都知道,戰王對穆顏姝十分維護,但從沒想過,自己會看的這樣的一幕!
戰王那種濃烈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恩人,而是在看女人!
裴雪燼只覺心下竟是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酸澀之感,像是心臟裡硌了石子兒,磨得難受。
當然,他面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真誠有禮的抱了抱拳,“戰王殿下,今日多虧你及時趕到,救了我和懷安郡主,多謝。”
凌四將自己身上的毛皮大氅嚴嚴實實的裹在穆顏姝的身上,這纔回過頭來,嗤笑一聲,“爺的確是來救懷安郡主的,裴世子就算是撿了個便宜吧。”
裴雪燼眸光滯了滯,隨即肅聲道,“不管怎麼說,我欠戰王殿下一次。”
凌四無所謂的勾了勾脣角,似笑非笑,“也行,爺也不用你還什麼,只要你以後少給別人添麻煩就行了。”
裴雪燼蹙了蹙眉,還不待他開口,就聽見不遠處,人馬之聲,漸行漸近。
說來,之前凌四本來是帶着大部隊一塊行動的,奈何久尋不到,這位爺乾脆擺脫了大部隊,單獨行動。
現下過了這麼長時間,大部隊自然也找到這裡了。
眼見戰王殿下找着人了,衆人自然是又驚又喜,尤其是王宣等湘南城的將領,跟凌四請安之後,便圍攏到了裴雪燼的身邊。
凌四現在迫不及待的帶着自家小軍醫回去療傷餵食,自然沒心思欣賞面前的兵將一家親,一邊伺候着穆顏姝上馬,一邊吩咐道,“你們好好護送裴將軍回去吧,可別半道兒上又讓人給劫走了。”
“是。”王宣嘴角抽了抽,趕忙領命。
凌四不甚在意的飛身上馬,將穆顏姝圈進懷裡,“顏丫頭,咱們走。”
裴雪燼看着二人絕塵而去的背影,腳步不由自主的動了動,隨即定在了原地。
眼見他面色蒼白,王宣忍不住關切道,“裴將軍,您沒事兒吧,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末將這就叫人準備馬車,城裡已經備下了最好的大夫,到時候……”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雪燼打斷了。
“懷安郡主纔是最好的大夫。”
王宣登時語塞,“這個……”
懷安郡主既然能特別作爲軍醫被承帝給派過來,想也知道是有兩把刷子的,這個他也明白,可問題是,懷安郡主被戰王殿下帶走了,似乎還受了傷,誰敢跟那位爺要人啊,這不是分分鐘嫌命長了嗎!
裴雪燼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過了,脣角動了動,“沒什麼,走吧。”
“是是。”王宣正欲跟上,眸光所及,不由頓了頓,“裴將軍,那位姑娘還有商隊的人該怎麼安置呢?”
裴雪燼怔了怔,“姑娘?”
他順着王宣的眸光看去,就見盧青青跌坐在地面上,狀似癡傻,之前那位招呼他們的老者,則是渾身染血,躺在地面上,顯然已經是救不活了。
看那名老者中刀的位置,很有可能是爲了保護盧青青。
雖然盧青青先前有些死纏爛打,但若不是他們主動跟商隊的人靠近,想搭個順風車,想必這些人也不會橫遭劫難。
思及此,裴雪燼不由道,“先帶回去吧。”
“是。”
相比較於裴雪燼他們這邊,凌四和穆顏姝兩人一馬,速度就快的多了,加之驚雷又是萬中無一的絕世戰馬,幾乎是小半天的時間,二人就回到了湘南城。
此刻,周淮安已然是帶着大部隊到了。
眼見凌四帶着穆顏姝回來,蔣元晟和周淮安皆是鬆了一口氣。
凌四直接將穆顏姝帶入了早就備好的廂房,當然,按照這位爺的本意,是想要把人直接抱進去的,奈何穆顏姝直言自己傷的是手,不是腳,凌四也只能不情不願的罷了手。
直到進了房間——
凌四登時拿出了醫藥箱,“顏丫頭,趕緊的,把胳膊伸出來,爺給你包傷口。”
穆顏姝拉過醫藥箱,“這點兒小傷,我自己能處理。”
凌四聞言,就連那張鐵面上都露出了不滿,“怎麼就是小傷了,你這麼不重視,把自己弄疼了咋整?”
穆顏姝:“……”
這貌似……是她的胳膊吧。
此刻,凌四已然是輕手輕腳的撩開了她的衣袖,就見小臂上,除了傷口,還有一大片紅腫的擦傷,其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擦痕,每一個都讓他雙目刺痛。
“這些擦傷是怎麼回事?”凌四似是想到了什麼,撩起了她的另一隻胳膊,眼珠子都燒疼了,“這胳膊上居然也有?!”
穆顏姝倒是沒有任何隱瞞,“沒什麼,之前我們爲了躲南蠻人……”
她將二人假借懸崖脫身,結果不小心掉下去,沒辦法在山洞中過夜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她說的簡單,凌四卻覺得自己像是一缸濃醋,呼出來的氣兒都是酸的,甕聲甕氣道,“這麼說,你們倆在洞裡過了一夜?”
穆顏姝面無表情,“不在洞裡過,難道在外面喝西北風嗎。”
凌四:“……”
他很清楚,那樣的天氣,那樣的境遇,穆顏姝和裴雪燼這麼做無可厚非,可他這心裡,就是不爽至極,若說之前裴雪燼心裡像硌了一顆石子兒,他就像是硌了一把石子兒,磨得生疼。
尤其是想到昨天那場初雪,凌四忍不住悶聲悶氣道,“昨天下雪的時候,你們不會還一起賞景來着吧?”
穆顏姝實話實說道,“那個時候,我只想怎麼燒一口熱水,賞景的話,也算是看了幾眼吧。”
凌四聞言,登時滯了滯,腦中醞釀的各種問題,各種腦補,瞬間消失無蹤了。
胸中痛感依舊,只不過由憋悶的痠疼,轉化成了心疼,而且疼的要命!
相比較於自家顏丫頭受的苦,其他的貌似都不是什麼大事兒了。
“那個裴雪燼,自己沒本事,還要拉着別人遭罪。”
凌四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暗搓搓的將裴雪燼拉到了黑名單的第一位,成功取代了妘泆泊的位置,當下繼續道,“爺早就吩咐下去了,給你準備了吃食,現在你回來了,咱們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和什麼,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說來也巧,隨着這位爺話音落下,外面的小廝丫鬟便魚貫而入,送來了吃食,整整擺滿了一桌。
穆顏姝的兩隻手也算是包紮完成了。
相比較於她的專業,凌四的包紮極爲舒適,從始至終,穆顏姝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如果不是親眼得見,她都有些不相信,如此手法會是這位爺的手筆。
此刻,凌四已然是將一碗熱湯送到了穆顏姝的跟前。
“來,先喝碗湯,暖暖胃。”盛完了湯,這位爺又開始佈菜,“爺知道你喜歡吃肉,素了兩天了,肯定饞得很,多吃點。”
穆顏姝點了點頭,實實在在道,“中間我們碰見了一隻狼,正好殺了吃肉,伙食還算可以。”
“等會兒,怎麼還遇見狼了?”凌四拿筷子的手不由頓了頓,“這又是什麼情況?你剛纔怎麼沒說呢,顏丫頭,你這身上不會還有傷吧……”
問題太多,穆顏姝揉了揉額角,“四爺,我餓了。”
一句話,成功止住了凌四的話頭,“那你先吃飯吧,那狼肉爺也吃過,味道實在不怎麼樣,腥澀的很,哪兒比得上這些啊,你趕緊多吃點。”
穆顏姝筷子不停,認認真真道,“那應該是四爺手藝差,我做出來的狼肉,味道很不錯。”
凌四:“……”
一頓飯之後,穆顏姝要沐浴更衣,凌四纔算是離開了,雖然他有很多話想告訴自家小丫頭,但現在顯然不是個好時候,等她休息夠了,他再說不遲。
畢竟,她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凌四出了房門,走了沒幾步,就見周淮安正等在不遠處。
“怎麼了,有事兒?”凌四停了腳步。
“屬下的確有事稟告。”
周淮安抱拳道,“按照之前的規矩,每五日,就要給盛京城傳一次消息,昨日消息剛剛發出去,屬下是想着,現下裴世子和懷安郡主畢竟已經找回來了,要不要派人把消息給攔下來。”
凌四雙目炎日灼灼,“不用了,不但不用攔,以後也不用再傳有關裴世子和懷安郡主的消息了,只管說清楚輸贏即可。”
周淮安聞言,不禁若有所思,“戰王殿下莫非是想,藉着裴世子和懷安郡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消息,讓盛京城的水變得混一些,好藉機看看誰是人,誰是鬼?”
凌四很是有些睥睨的瞥了周淮安一眼,不屑道,“爺的眼珠子好使的很,自然清楚誰是人誰是鬼,爺是想讓顏丫頭好好瞧瞧,左相府那些人的嘴臉,爺的戰王府可比那種地方強的多了,住起來也舒服的多了。”
“……”
周淮安莫名無言以對。
所以,您這是終於開竅了嗎?可您難道不應該先關注一下盛京城的動向嗎?
就在他各種吐槽的時候,凌四再度開了口,“馬上給爺準備一萬人馬。”
“是。”
周淮安本能的領命,應下了之後,才斟酌道,“四爺,您這是準備……”
凌四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爺要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