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繁華的廬陽郡城,承義沿路買了些東西。此處的麥餅味道非常純正,因此來到廬陽,若不去嘗試一下,必將遺憾。
已是晌午時分,承義買了幾塊麥餅,分了一些給桃兒和天寒。街上熙熙攘攘,做買賣的,搞雜耍的,演戲曲的,應有盡有。
要想由廬州北上,就必須從廬陽以北四十里的逍遙津渡過淝水。雖然天色還早,但如果此時趕路,則會在傍晚時分抵達逍遙津。
從前,逍遙津日夜行船,從不間斷。然而數年前,一艘渡船夜間行至淝水之中,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起初,人們只是以爲渡船傾覆沉落江底。但隨後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又一年仲夏,一位朝廷欽差奉旨來到廬州巡查,爲了儘快回都城覆命而選擇了乘舟夜渡淝水,就在渡船行至江中時失蹤了。那時郡太守惶恐,連夜派人舉着火把搜尋,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淝水之上竟下起漫天大雪,火把的火光在大雪之中逐漸暗淡,派去搜尋的百餘名士兵也不見了蹤影。朝廷聽聞此事十分震怒,限太守三日內徹查此事,否則以謀害朝廷命官之罪論處,然而三日過後,太守非但沒有解開謎團,連自己也失蹤了……這種連人帶船一起消失的事情,只有天氣詭異的夜晚纔會發生,而在晴好的大白天,來往行人都能很安全地度過淝水。
“聽說那件怪事出現後的幾個月,人們在江上又發現了失蹤的船隻。”天寒搖起扇子說道,“只是失蹤船隻上的人依然杳無音信。”
“那真可疑,莫非是妖靈所爲?”承義問道。
“如此說來,無不可能,但……”天寒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咳咳咳!迂書生,本姑娘刻提醒你呀,要是你再敢說本姑娘的壞話,你可要小心你的狗命啊!”一提到“妖靈”,桃兒就是渾身不爽。
“桃兒姑娘言重了!”天寒笑着說道,“若在下真是此等冥頑不靈之人,恐怕今日就將成爲承義師弟的劍下游魂了。”
“你知道就好!你這麼聰明的人不用別人多提醒的!”桃兒一臉神氣。
“喂喂……我可沒那麼殘忍啊!”承義卻是一臉無辜地辯解道,“好歹他是我師兄,要是砍死了他,我怎麼跟我師父交代啊?”
“你……怎麼你也幫他啊!”桃兒假裝生氣,伸手用力捏住承義的大腿。
“啊啊啊!!痛……痛!!”承義被捏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桃兒!桃兒!我錯了!好……好痛啊!!”
“唉……師弟啊,依師兄看你今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呀!哈哈哈哈!”天寒也乘機調侃。
就在這條街邊十幾丈的地方,一位身着黑色緊身服飾的年輕女子,手中拿着奇異的武器,瞄準了正在和承義打鬧的桃兒……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嘶聲,一個人從馬上摔落下來,打翻了街邊的鋪子,而赤紅色的駿馬沿街向北飛奔而去,消失在城門之外。
“雷總管!您沒事吧!”旁邊的士兵將摔落馬下的男子扶起。
“沒有沒有,你不必擔心。此馬乃是烈焰赤兔,脾性野得很……”雷赫乃是廬陽郡的衛兵總管,前些日子纔在江淮一位農家手裡買得這匹寶馬,不料還未馴服便逃脫了。
一陣騷亂過後,黑衣女子的目標丟失了,三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女子一咬牙,憤恨地跺了一腳,隨後也像風一般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羣中。
三人行至一家客棧,決定在此留宿一晚,明日再繼續前行。
“那麼,師弟,你是打算和桃兒姑娘誰在一間咯?”天寒問道。
桃兒瞬間臉就紅了。
“啊?”承義也有點慌亂,“這這這……這能行嗎?她可還是……”
天寒拿着扇子遮住半邊臉,湊到承義耳邊,輕聲且表情邪惡地說了些什麼。
“我說師兄,你這也太損了吧!”承義鄙夷地看這天寒,“我今晚跟你睡!就這樣定了!”
“那你也不問一下桃兒姑娘的意思?”天寒扇着扇子淡定地說道。
“討厭……”桃兒自言自語。
在廬陽城裡逛了一天,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晚霞映天,這風景該是多麼優美……
回到客棧,天寒先行回到自己的房間,點起蠟燭,研閱隨身攜帶的文獻古籍。而承義和桃兒則在院子裡席地坐,數天上的星辰。
“承義,你說,你會因爲我的前世而嫌棄我嗎?”桃兒柔情地說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承義有些疑惑。
“你告訴我嘛……”桃兒挽着承義的臂膀,將腦袋靠在承義的肩上。
“我覺得啊,前世是無法追究的。也許我的前世還是一個風流公子呢!”承義驕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前世無法追究,那麼我們就要珍惜這世的幸福,珍惜眼前的幸福!”
“你說得對。”桃兒害羞地點點頭,輕聲說道,“珍惜眼前的幸福……”
屋頂上,一個蒙着面的身影在窺伺着這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眼中充滿了敵意……
今夜月圓,午夜時分,靜謐的古城已經沒有了白天的喧囂,承義和天寒的房間裡,鼾聲此起彼伏。而桃兒的房間卻非常安靜,如此深夜,桃兒並沒有睡着,而是藉着月光趴在窗戶邊,一臉幸福地在那想着什麼……
忽然,她聽到有人落在屋內的聲音,猛地回頭,看到一個蒙面穿着紫黑色衣服的人,手裡拿着很奇怪的武器對着她。
來者不善,看這體型應該是一名女子。桃兒馬上拿起玉笛和這個神秘女人打鬥起來,屋內被打得亂七八糟,一隻裝飾用的花瓶掉落地面,摔得粉碎。
這下把睡夢中的承義和天寒驚醒了,他們馬上來到桃兒的房間,卻發現門被鎖得死死的,根本就撞不開。
那蒙面女子眼看不是桃兒的對手,於是施展出奇異的法術——猛虎伏獵(壬等無屬性法術)。桃兒身後突然出現一隻白色的老虎,眼色碧綠,性情兇殘,來勢洶洶。桃兒立現在被兩面夾擊,進退維谷……
“你的幸福結束了,再見!”神秘女子喃喃自語,瞬間,一串烏黑的飛鏢向桃兒的胸口閃去……
承義用劍把門劈得粉碎,藉着寒冷的月色衝進去想幫助桃兒。
然而,他所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桃兒,喉部有多道劃傷,一動不動地躺在桌邊。承義見此場景甚是驚慌,抱起桃兒驚恐地叫道:“桃兒!桃兒!你快醒醒啊!不要嚇我!!”
然而此時桃兒已經沒有了氣息,冰冷的身體躺在承義懷裡……承義失聲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好你……都是我不好……嗚嗚……”
天寒見此場景也大爲震驚,過了一會兒,他走到哭得不成人樣的承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師弟,我知道你對桃兒姑娘一往情深,但人死不能復生……”
承義撫摸着桃兒的頭髮,臉緊緊地貼在桃兒那張冰冷的臉上,他根本就無暇顧天寒的安慰,因爲他失去的乃是這世的幸福。這種事情如何叫他冷靜對待?
突然,天寒很嚴肅地說道:“師弟,你先到一邊去!”
“我不!!”承義此時已經失去理智,“就算她死了,我也要守護着她!我還沒給她這世的幸福,她就……嗚嗚……”
天寒也不等承義冷靜了,直接對着桃兒的屍體施展法術。
承義抱着桃兒,撫摸她那冰冷的臉,將她抱在懷裡……
但只覺得桃兒突然變得好堅硬。他低頭一看,自己竟然抱着一隻瓷質枕頭在那裡一個勁地哭……於是他生氣地扔下枕頭,提着劍就衝出門外。剛走到客棧外的街道上,就看到有一個黑影從屋頂飛快地奔走而去,承義於是也飛快地騎馬從街上追了出去,一直到北門外的樹林中,黑衣人跟丟了……承義在樹林裡四處尋找,突然從樹叢中向承義飛出來幾枚飛鏢,其中一枚擊中馬腹。承義的馬長嘶一聲而倒地。承義從馬背上跳下,他此時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舉起劍狂砍一陣,劇烈的劍氣不但把飛鏢劈成了好幾瓣,並且還把周圍的樹木砍了個精光。而那黑衣人從樹上跳下來,以幽冷的眼神和氣喘吁吁的承義對峙了一會兒,隨後轉身,以輕功向無盡的黑夜中逃跑而去。
天寒快步也跟着向黑衣人逃去的方向追去,忽然聽見一聲馬嘶,一匹渾身火紅的駿馬從草叢中躥出。似乎承義與這匹駿馬有着某種緣分,於是他爬上馬,飛奔着追向黑衣人。黑衣人眼看形勢不妙,跳躍行進中向後扔出好幾枚飛鏢。承義將身體一側,橫騎在馬的側身之上,而那匹火紅的駿馬一躍而跳至樹梢,輕鬆地躲過飛鏢,那幾枚飛鏢迅速在駿馬的烈風中向後飛去,消失在黑夜的深處。
眼看就快追上黑衣人了,誰知黑衣人一頭扎進江裡,消失在濃霧中……承義見此狀,心裡怒火難以抑制:你別跑,就算跳進江裡我也把你給揪出來!於是他也騎馬一頭扎進江中……
江水漣漪輕搖,只有模糊而破碎的月影在江中盪漾……
天寒仍然在客棧裡搜尋這蛛絲馬跡,他點着蠟燭在這個可疑的房間裡搜尋着。隨着燭光的推移,地上散落着幾根長髮,翻倒在地的桌子上盡是劃痕,牆上仍然遺留着黑衣人的飛鏢,那顯然是來自遙遠的東瀛忍者纔會使用的忍者鏢。天寒拿着蠟燭自習觀察這奇怪的飛鏢,這是三枚帶有劇毒的飛鏢。此時,他感受到了微弱靈力的存在……他很懷疑這股靈力的來源,於是他向着發出靈力的地方施法。
果然如他所料,桃兒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只不過她受傷了,手臂上的劃傷乃是毒鏢所致……
“風滌松林(癸等無屬性法術)!”天寒以法術將桃兒所中的毒素解除,隨後向她詢問了當時事情的經過。
原來,當時飛鏢飛來的時候,桃兒側身一躲,沒有讓飛鏢擊中要害,但卻傷了手臂。當她分心的時候,白虎一掌將她排在牀邊。那時情況十分緊急,桃兒立即將枕頭變成自己的死屍,自己則使用法術進入異界。那時她也知道自己中了毒,但她卻不懂得解毒的法術,只能用靈力與毒素抗衡,最終耗盡靈力而無法再從異界回來……幸而被天寒發現了,否則可能一輩子只能呆在異界中無法回來了。
“承義!承義去了哪裡?”桃兒突然想到承義不見了,心裡很是着急。
“他去追黑衣人了。”天寒一臉平靜地說。
“什麼?”桃兒大吃一驚,叫道,“我要去找他!”
“等等。”天寒說,“你連他去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找?”
“他是我愛的人!”桃兒表情嚴肅地說道,“我能感受他的所在……”
天寒沉默了一會兒,施法打開異界,並且遞給桃兒一顆藥丸,說道:“服下,至少恢復七成靈力,你纔有機會找到承義。此時他應該就在這個異境裡。”
桃兒用奇異的眼神看着天寒……
進入異界,天寒和桃兒快步向前行進。這個異境如謎一般存在,到處都是千奇百怪的溶洞。溶洞中的鐘乳石滴着泉水,洞中陰森無比,寒氣襲人。
淝水之中,天寒正在濃霧中騎馬淌過,忽然周圍的江水都蒸發得一滴不剩,而自己竟然騎着馬來到了這個陰森的溶洞中。
對面的石窟中,站立着一位蒙着黑紗的女子,眼神陰冷而柔美地望着承義。
“你究竟是何人,快給我滾下來?”承義吼道。 шωш¤ttκǎ n¤c○
黑衣女子從洞窟中跳下,輕輕地落在承義馬前。她慢慢地揭開面紗,那清秀的臉龐展現在承義面前。
那是一位桃李之年的少女,即便被紫黑色的粗布衣包裹地嚴嚴實實,依然可以看出她那曼妙的身姿。
少女上前,向承義行禮,說道:“蔣公子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難道以前我見過你嗎?”承義還在氣頭上,揮劍指向那少女,“我只知道你對我最愛的人有過不利的舉動!說!桃兒被你藏在哪裡了?!”
“我們幽冥忍者可不喜歡不禮貌的人哦!”少女頓了頓,繼續說,“雖然你我是舊識,我也瞭解你的衝動,但一見面就這樣,似乎有點過分了吧?”
“我管你那麼多!”承義跳下馬,用劍指着少女吼道,“給我把桃兒放出來!不然我今天拿你練劍!!”
突然,溶洞頂端閃出無數紅色的邪惡眼睛,密密麻麻地飛了下來,圍繞在少女身邊。
“蔣承孝!你竟然如此無情無義!”少女突然發怒了,召喚無數的吸血蝙蝠飛在身邊,“當初你說你會守護我一輩子,如今竟然和別的女子恩愛!對我,你怎可以如此無情!”
“你就是我二哥經常提起的‘幽蘭’嗎?”承義突然反應過來。
因爲從前,承孝曾經對家人提起過幽蘭以及她所擁有的奇異忍術。然而蔣信並不喜歡這種有奇異忍術的女子,他認爲這種“異類”終究會禍國殃民,於是不允許承孝再與幽蘭接觸。承孝是個至孝之人,父母之言不得不從,於是他便以教書爲業,終日不肯出門。因爲他知道,幽蘭乃是幽冥忍者,只有夜間纔會行動,並且由於練成幽冥忍者以後需要吸食血液才能繼續存活,他生怕幽蘭傷害家人,因此自己日夜守護在家中,而對幽蘭則默默忍受着思念。
說着,一羣蝙蝠向承義飛去……承義一個轉身,一羣蝙蝠紛紛落地,雖然沒有死去,卻在地面痛苦地掙扎。
“你太無情了,承孝!我知道你父親不喜歡我這種異界之人,但你又何必以此而躲避我?”幽蘭跪坐在地上,充滿怨恨地說道,“自從那次在竹林中看到你,我就想教訓你這個無情無意的人!可是,你這個文弱書生竟然學會了高強的武功!”
“喜歡你的人不是我!是我二哥!”承義突然對這個黑衣少女有些許同情,“我是他三弟,不是你要找的人!”
“哈哈哈哈……”女子似乎有些要哭泣,冷冷地笑道,“事到如今你還在逃避嗎?你以爲你現在所愛的那個女子就不是異界之人了嗎?你分明就是要拋棄我!你這無情無意的人!”
“我真的不是……唉!怎麼跟你就這麼難解釋呢?”承義都快覺得不耐煩了。
“承義!承義!”桃兒趕到這裡,在溶洞的另一側高聲叫喊道。
桃兒衝到承義懷裡,一把抱住,說道,“傻瓜,你怎麼可以一個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你知道我多麼擔心你的安危!”
此時承義又驚又喜,心疼地抱住桃兒,珍貴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幽蘭傻傻地看這眼前着擁抱的場景,眼神黯淡無光。
承義懷抱着桃兒,聽她敘述着如何脫險的歷程……
這時,天寒也來到這裡,以輕功跳到少女面前,說道:“幽冥忍者逍遙謎境的境主,就是你吧,幽蘭!啊,介紹一下,這位是蔣家三公子——蔣承義!而你所念想的乃是蔣家二公子蔣承孝。”
“你是何人?怎知如此多的事情?”幽蘭反問道。
“在下洛天寒,與蔣家乃是世交。幽蘭姑娘,在下能否問你一個問題?”天寒向幽蘭行禮並問道。
“說。”幽蘭冷淡地回答了一句。
“姑娘緣何加入幽冥忍者?你又可知幽冥忍者雖有奇異幻術,但卻只能夜間行動,見不得陽光,並且唯有吸食血液方能維持生存?”
“我知道……反正我心已死,告訴你也無妨!”幽蘭淡淡地說道,“我爹希望我能夠在東瀛諸國習得奇異幻術,以完成他的曠世大業!”
“那……這些都是處於你自願的嗎?”天寒問道。
“我恨我爹!”幽蘭掩不住憤恨與悲傷,但卻又很無奈地說道,“可是誰叫我是他女兒呢……”
“如此一來,你又能否體會蔣承孝公子的苦楚呢?既然你也違背自己的意願順從你爹,承孝公子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幽蘭似乎明白了什麼,“好吧,我懂了。”
“在下有一事不知是否當問。”天寒有禮貌地問道。
“說。”幽蘭依然冷淡地回答。
“姑娘是否想解除幽冥忍者的折磨,而成爲自由自在的普通少女,甚至考慮解除承孝公子的心頭憂思?”
“你說這話,難道你有辦法?”幽蘭冷冷地問道。
“在下查閱古籍文獻,來自東瀛的古書中確實有如此記載……產自中原的老白乾是解藥!”
“你在說笑嗎?”幽蘭冷笑道,“白酒怎麼可能是解藥?”
“在下愚見,白酒乃烈性玄陽之物,飲下以後可以逼出體內的幽冥之氣,如此簡單,但卻很少有人能想到。就像普通人的血液一樣,只不過普通人的血液沒那麼烈罷了,所以爲了幽冥之氣侵蝕心脈,只能不斷飲血。”
“好吧,就依你所言……”幽蘭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若是你的淵博學識能讓我重獲幸福,我一定會記住公子的恩惠!”
天寒轉過身,深沉的說了一句:“幸福,是要自己去追求和珍惜的。如果因爲太過重視某些東西,幸福就會擦肩而過……”
幽蘭並未多說什麼,只是一抹淺淺的神秘的微笑……
逍遙謎境消失了,天微微亮,幽蘭消失在濃濃的晨霧中;而這三個人則騎着馬回到廬陽郡城。上午時分,衛兵總管雷赫在街上巡邏,他的士兵意外看到承義騎着那匹烈焰赤兔歸來,於是跟雷縱觀稟報,意欲捉拿此人。
雷總管上前,打量了一番,對承義說道:“少俠,此馬是你馴服的嗎?”
“啊……”承義覺得很是奇怪,也不知該答什麼。
“馬與人是有緣分可言的,既然少俠能馴服這批野性十足的好馬,那則說明少俠與此馬頗有緣分。”雷總管說道,“既然如此,此馬便贈與少俠,希望你能憑這一身好本事爲天下社稷多做些有益之事!”
說罷,雷總管便率領衛兵們繼續在街上巡視……承義望着這位爲天下而想的好官,心生敬意。
逍遙津又如曾經一般,南來北往絡繹不絕。跨過淝水,便是去往國都長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