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秦少爺和景二公子來了。”
“嗯?”蘇塵回頭看向門口處,果然看見秦梟和景天白正站在門口處四下觀看着。
蘇塵拍拍小廝的肩膀,“替我在這邊看着,讓他們用心做,順便去倒壺茶。”
“好的!”
“怎麼,二位這是來督工的?”蘇塵笑吟吟地抱胸站在中廳,擡了擡下巴看秦梟二人。 景天白道:“雲瑾把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就是相信你,哪兒還用得着我們督工,阿梟,你說對吧。”
秦梟嗯了一聲,沒多說,只是繼續看着鋪面內已經弄好的一些佈置,剛走進鋪子裡就能感覺得出,這裡和洛水鎮的雲記風格很相似,只不過感覺上又稍微多了點新鮮感,添加了不少雲記沒有的東西。
“這裡的佈置是她告訴你要這樣做的?”
蘇塵一揚眉,示意他們到邊上坐,“當然,這是她的鋪子,我哪兒敢自己擅作主張,要是做的讓小瑾不喜歡,到時候還要再浪費時間重新弄,那可就是耽誤她賺錢了,我可不能讓她虧了。”
小廝把沏好的茶水送了過來,給三人倒好以後,蘇塵擺擺手讓他退下。
景天白抿了口茶,笑道:“這裡的事情快忙完了吧?”
蘇塵道:“快了,再有個十來天就完工了。”
景天白嘆道:“那再過不了多久雲瑾也該來了。”
蘇塵和秦梟神情微動,想到唐雲瑾面色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蘇塵勾脣道:“我保證小瑾一定會很滿意我的佈置的。”
“的確弄的很好,不比天香樓或是醉夢館佈置的差。”
“什麼話!”蘇塵哼道:“天香樓和醉夢館能比嗎!我當初佈置醉夢館的時候都不見得有如此用心,再加上小瑾臨走前交代的一點需要注意的地方,這裡全部弄好以後肯定比凌城任何一家鋪子更好!”
景天白訕訕笑,摸了摸鼻子也沒反駁,蘇塵這擺明了就是護短,‘我家孩子的東西是最好的’的口吻。
“對了,今天我和阿梟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蘇塵第一時間想道:“關於小瑾的?”
秦梟道:“唐羨羨入獄了。”
蘇塵一怔,瞬間眯起鳳眼,“唐羨羨?以前總欺負小瑾的那個該死的丫頭?”
景天白道:“我們也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秦梟留在洛水鎮幫唐雲瑾種地的那些人固定一段時間就會給他回報那邊的情況,以確保讓秦梟知道他們沒有偷懶,努力給唐雲瑾幫忙,同時,如果鎮上有什麼關於唐雲瑾的發生,也會一起通知這邊。
所以洛水鎮裡有了唐羨羨的消息的同時,那邊也聽說並且立刻送信過來了。
蘇塵厭惡道:“以前聽小瑾說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叫唐羨羨的不是個東西,她犯什麼事兒了?只是入獄?嘖,怎麼沒死。”
景天白:“……”
秦梟道:“她想殺宋子明和他剛過門的妻子,宋子明重傷,沒殺成。”
蘇塵怔了怔,很快樂不可支道:“殺人未遂?這女人好大的膽子,還敢去殺人?是被那什麼宋子明給氣得完全失去理智了吧?”
關於唐家和唐雲瑾,以及宋子明這些人物之間的關係,蘇塵已經一清二楚,有唐雲瑾自己說的,也有他後來私底下查的,所以秦梟這麼一說,他很容易就能大概事情的經過,只不過沒事實那麼詳細罷了。
“哼!那宋子明也不是個好東西,當初居然還敢嫌棄小瑾,唐羨羨下手還是不夠重,怎麼只弄了個重傷。”
景天白再次無語。
秦梟淡淡道:“宋子明的妻子懷有身孕,受驚過度,沒了。”
蘇塵立刻拍手叫好,“該啊!這就是宋子明的報應啊!哈哈哈。”
“唐羨羨入獄後唐家的境遇也很慘,既要給宋家索賠,還要爲了唐羨羨走動,爲此還和雲瑾她爹那邊的姓趙的女人那邊談崩了。”景天白搖頭,“我是不知道唐家人怎麼這麼沒腦子,那趙家也算是他們擺脫困境的唯一仰仗,居然還會蠢得搞砸了。”
至於爲什麼沒提唐雲瑾也是唐家一份子,她和唐家斷絕關係以後她就往凌城這邊送了信,所以他們也都知道現在唐雲瑾和唐家已經沒有關係了,唐羨羨之前被那隻黑豹咬過以後唐家人估計也不敢輕易再去找她。
蘇塵哼道:“唐家人本來就不是東西,要是他們有腦子,還會落到這不田地嗎,說到底都是他們自找的。”如果唐家對唐雲瑾好,現在她賺了那麼多錢,唐家自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從此富貴一生。
蘇塵忽然眸色一動,摸着下巴笑眯眯道:“你們說,唐羨羨落到這步田地,這裡面,有沒有小瑾的參與?”
秦梟和景天白同時看向蘇塵,後者臉上仍然笑意盎然,“難道你們不這樣想?唐家那樣對小瑾,以小瑾的性子,我可不認爲她只是和他們斷絕關係就完了。”
唐雲瑾可不像是吃了虧直接算了的人,怎麼也要報復一頓吧?
秦梟沒說話,景天白卻是有些遲疑,“可是從洛水鎮那邊傳過來的消息來看,這一切純粹是唐羨羨依靠自己的意願,雲瑾就算想做些什麼,又能做什麼?”
蘇塵道:“如果真想插手推波助瀾一番,自然有的是辦法。”
秦梟道:“不管她有沒有插手,唐羨羨入獄,解決了唐家人,日後她也能省了麻煩,很好。”
“我也沒說不好。”蘇塵聳肩,“小瑾日後肯定是要有比現在還要大的成就,賺更多錢,怎麼能讓唐家那些自私自利的傢伙佔便宜?小瑾在鎮上多留三個月比起說是雲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安排,不如說是爲了把唐家的事解決掉,現在事情搞定了,她也能儘早過來。”
景天白感嘆,“雲瑾不在凌城的確不太方便。”生意上想有更進一步的合作來往路程就要花不少時間,再加上中間的準備工作運輸更方面,對做生意的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耽誤不得啊。
等她在這邊開了分號,日後天香樓和雲記的合作就能更緊密了。
秦梟目光定在前廳已經弄好的櫃檯上,似乎已經看見了唐雲瑾悠然地坐在櫃檯前算着帳,兩個多月的時間,哪怕中間有過幾次信函,可仍是剋制不住地想見她,若不是秦家這邊走不開,秦牧一直不停地找麻煩,他恨不得趕到洛水鎮陪在她身邊。
景天白希望唐雲瑾早點過來主要是考慮到家族生意,而他卻是希望能時時刻刻看見自己心尖上的人,能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些什麼,看着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每次已分別就是數月的這種滋味他已經快受不了了。
“秦二公子這是在睹物思人嗎?”蘇塵揶揄的聲音忽然響起。
秦梟收回思緒轉過頭看他,發現不只是蘇塵,連景天白的眼中都帶着興味。
秦梟面不改色地看了蘇塵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反而問他,“你最近除了這裡的佈置外似乎還在忙另一件事。”
蘇塵挑眉:“你對我的行程倒是瞭解得很。”
景天白有些好奇,“忙別的事?”據他所知最近蘇塵最熱衷也是最重視的就是幫唐雲瑾佈置鋪面,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在這裡忙,連醉夢館都很少露面,想找他來這裡找準沒錯,可是……還在忙另一件事?他怎麼不知道?
蘇塵一臉興味地看着秦梟,卻對景天白道:“你還是不夠火候,比不過秦梟啊,也難怪小瑾更中意秦梟。”
景天白麪上有一絲不自然一閃而過,掩飾性地把玩着手中的摺扇咳道:“對雲瑾的關注我自然不能和阿梟比,要是我比他對雲瑾的事更加了如指掌,我怕就要慘了。”朋友妻不可戲,他哪裡敢對雲瑾有非分之想,哪怕是……
蘇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沒繼續這個話題,這纔回答秦梟之前的問題,“我的確是在忙另一件事,不過那也是幫小瑾弄的,如若不然,其他事情又怎麼能讓我在幫小瑾佈置鋪面的關鍵時候分心去做。”
“幫雲瑾的?”景天白詫異不已,“她還有別的事情要提前準備嗎?她走之前怎麼沒聽她提起過?”
“沒提自然是因爲暫時要保密。”蘇塵故意衝秦梟挑釁似得笑道:“小瑾也沒把另一件事告訴你?看樣子比起你來,她對我似乎更信賴啊。”
景天白有些不太妙地看了看秦梟,又看看蘇塵臉上惡趣味的笑容,很聰明地選擇閉嘴不參與。
秦梟道:“暫時保密是爲了揭曉的時候有更大的驚喜,你只是幫她準備驚喜,而我卻是要得到驚喜。”
蘇塵一噎,瞪着桃花眼看他,哼哼道:“你倒是很有自信。”
秦梟鎮定自若道:“事實罷了。”
景天白暗地裡對秦梟豎起了大拇指,能在蘇塵面前不落下風,難怪能被雲瑾放在心上,他是自愧不如。
面對蘇塵,他仍是下意識裡會想到蘇塵背後的京城勢力,哪怕因爲雲瑾的關係可以把對方當做友人來對待,卻也不好像秦梟這樣無所顧忌地對上。
或許這就是爲什麼唐雲瑾會對秦梟最特別,而他只能是談得來的知己朋友?景天白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