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瑾冷冷看着安凝再一次露出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想向秦梟求助,在心頭冷笑一聲,當着她的面還想勾引他的男人,以爲她會當沒看見嗎?
唐雲瑾微微靠近安凝身邊,壓低聲音冷聲道:“安小姐,你爹沒教過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隨便動念頭嗎。”
安凝渾身一震,瞳孔驟然縮緊。
唐雲瑾淡定地站直了身體回到秦梟身邊,道:“我知道安小姐可比唐唐要好多了,不過在我心裡所謂的姐妹就是和唐羨羨一樣只會坑害我的惡毒之人,跟我姐妹相稱怕是對安小姐的名聲不太好,要是等日後安小姐嫁人之時因此被夫家非議,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夫家?嫁人?安凝猛然瞪大眼睛,反射性地扭頭看向秦梟。
本以爲秦梟很快就會娶她回去,唐雲瑾這樣說怎麼也該站出來爲她說句話,可是……秦梟的確開口了,說出的內容卻不是安凝所希望的,反而是——
“雲瑾說的對,凡事還是分清楚的好,沒有必要的多餘的關係還是不要的好。”
安凝的表情頓時變得陰晴難辨,其他看戲旁觀的人也聽出了門道,想到這裡怎麼說也是安家的地盤,秦梟和唐雲瑾不怕得罪安家,他們可不敢繼續看戲,紛紛開始找藉口離開,或者默默退場不敢再看安家小姐的熱鬧。
不過不管是離開的還是大着膽子繼續旁觀的人,心裡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安凝到底是比不上唐雲瑾,想嫁給秦梟怕是不可能了。
等人都差不多散去,又聽見不知道什麼人忽然說了句‘秦家人來了’秦梟也動了動眉,看了唐雲瑾一眼準備離開,在離開之前,唐雲瑾看着站在原地垂着頭看不清神情的安凝,提醒道:“你心裡以爲即將實現的事情,實際上根本不可能成,就算你現在不信,過了今天,你也會相信的。”並且主動放棄那些不該存的念頭。
有些人,是註定了你不管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得到的,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何況她連強扭的能耐都沒有。
若是沒了安家的庇佑以及安家現成的給她聯手讓她經營的鋪子,安凝,安家大小姐,又算得了什麼?
今天秦家來的人很少,只有老爺子和秦牧,還有隨行伺候的管家三人,三房四房都沒有被帶過來,也不知是不是有了陸芸的前車之鑑,老爺子不希望自己這幾房妾室再鬧出什麼事端來。
不過看見秦梟居然也來了的時候,老爺子面上還是有些訝異,本以爲他不願意娶安凝,上次又說了那番似是而非的話,今天不會來的,沒想到……
當目光落在和秦梟並肩的唐雲瑾身上,老爺子面上訝異很快被收了起來,變得面無表情。
秦梟沒打算主動湊上前去,但唐雲瑾卻是拉着他過去和秦老爺子打招呼,怎麼說都是父子,哪怕感情冷淡,在外面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唐雲瑾也不管老爺子臉色是否冷淡,對自己是否依舊沒什麼好感,仍然淡笑着問候道:“老爺子的身體好些了嗎?這些天我忙着鋪子裡的事也沒機會再去去看看您,藥沒斷吧?”後半句是問站在秦老爺子身後的管家。
主子沒開口,管家也不好先說話,於是只是對唐雲瑾點點頭,表示藥丸一直都有按時給老爺服用。
唐雲瑾放心地點點頭,又細細觀察了一會兒老爺子的臉色,確定藥效發揮得很好,老爺子的身體應該已經徹底緩過來,便笑道:“要是以後身體還不舒服可以再服用剩餘的藥丸,當然,若其他地方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雖然她不見得願意給不站在秦梟的立場爲他着想的老爺子最好的藥,但讓他壽終正寢,不要被其他病魔折磨還是會做到的。
老爺子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壓壓唐雲瑾氣焰的話,聽她開口便是關於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身體轉好用的藥丸也是她給的,心裡頓時有些彆扭起來,那些針對她的話倒是怎麼也不好說出口了。
真要是說了,反倒顯得他這個老頭子小心眼,不分是非。
秦老爺子低哼了一聲,把針對唐雲瑾的那些話都嚥了回去,只是看了秦梟一眼道:“怎麼沒跟我說你今天也會過來。”
秦梟態度冷淡,“只是陪雲瑾來看戲的。”
“看戲?”
唐雲瑾解釋道:“安凝在我這裡買了個戲本,準備當做給安家家主的壽禮。”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對安凝有如此孝心頗爲欣慰,但同時不經意地和秦梟對上眼,在他眼底看見了一抹了然和嘲諷,再一次想起上次秦梟說的那番話,心裡不禁有些氣惱。
他這是什麼表情?若不願意他總想着安凝的好,至少說出來他那天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讓他怎麼猜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安凝真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也大可以說出來啊!
擺出一副自己什麼都知道,他老頭子卻被矇在鼓裡的表情,倒不如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來的痛快!
秦牧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站在秦老爺子身邊,神色看上去也很平常,彷彿根本不知道陸芸的事情一樣,但敏銳如唐雲瑾,早就在還沒有走近他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從秦牧身上散發出的對她的濃濃的惡意。
她就納悶了,明明從頭到尾都是陸芸和秦牧找她和秦梟的麻煩,怎麼這母子倆就能把他們當成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難道他們自己就從來不會檢討自己嗎?
<主人,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了,所謂的惡人就是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是壞事,反而妨礙他們的人才是十惡不赦的人,所以他們當然不會檢討自己了,只會覺得你礙眼,不管你做什麼都覺得礙眼!當然,其實最礙眼的就是他們自己!
唐雲瑾也覺得唐唐的話很有道理,既然秦牧不吭聲,那她也就當什麼都沒發現,裝傻充愣誰不會?
秦老爺子也沒打算和他們多說什麼,看向安家人在的方向,準備去和他們打聲招呼,順便找個機會把安凝的事解釋一下。
腳步剛一動一下,不抱什麼希望地問秦梟,“你要和我去打聲招呼嗎?”
秦梟眼睛一眯,看見坐在安家那一桌主位上的人,周身的氣息變得冷冽,“不必了。”
秦老爺子看看秦梟,又看看安宏那邊,心裡也是一沉,自從進了安家的門,他的眼皮子就不停的跳,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麼事。
無意中看見唐雲瑾同樣莫名的神色,還有脣角似有若無的弧度,眼角微抽,想想最近秦家那些事情都和唐雲瑾有關係……該不會這小妮子今天又打算做什麼了吧?
安家難道哪裡還惹到她了?總不至於是因爲他想讓秦梟娶安凝吧?上次見過秦梟以後他可是已經逐漸消了這個念頭了,最好這妮子不要再弄出什麼事端來。
在安家大好的日子要是鬧出不愉快來,以安宏那小心眼的性子是不會輕易放過唐雲瑾的。
秦梟和唐雲瑾隨便找了一處空座坐下,位置離安家家主和景家秦家的位置離得有點遠,但可以將大半個院子收入眼底。
作爲壽禮的酒在進門的時候唐雲瑾已經交給了安家在門口接待客人的管家,接下來他們只要邊吃邊等着看戲就好了。
“坐在安凝和安信中間那人就是安宏?”
“嗯。”
唐雲瑾仔細打量了安宏片刻,發現安信的長相很大一部分是繼承了安宏,反倒是安凝和安宏長得沒那麼像,大概是承襲了母親的樣貌。
安宏和安信最明顯的外貌區別就是,安宏整張臉顯得很嚴肅,國字臉,乍看之下給人一種很正派的感覺,但那一雙狐狸眼卻讓這種正派頓時煙消雲散,反而看着像個老狐狸,而安信?雖說是繼承了和安宏相似的狐狸眼,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流裡流氣,渾身上下由內而外地散發出紈絝子弟獨有的痞氣,說他是小狐狸都太擡舉他了。
唐雲瑾嗤道:“安家還真是從老到少沒一個好東西,看模樣也就是安凝還比較有欺騙性,其他的……哼。”
秦梟用平靜又篤定的語氣道:“我不會讓安家再逍遙太久的。”
唐雲瑾知道秦梟一直在準備一些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肯定和安家有關,她等着看安家栽在秦梟手裡的那一天。
目光從安宏身上移到已經恢復溫柔笑容的安凝,隨口道:“今天是隻有安凝一齣戲嗎?安家應該還準備了其他於興節目吧?”
秦梟道:“按照慣例一般會請個雜耍班子,以前安家班會拍一齣戲,不過今天大概會換成安凝那一出。”
“雜耍?”唐雲瑾反射性地說道:“胸口碎大石,鋼筋鎖喉,噴火……還有翻跟頭,飛盤子之類的嗎?”
秦梟道:“應該還有鑽火圈和走鋼絲,其中鋼筋鎖喉,噴火,走鋼絲這些是大多數雜耍班子的重頭戲。”
唐雲瑾輕笑:“如此今天我們看好戲之餘也可以免費看不少雜耍了,也算賺到了。”
“小瑾,原來你們在這兒,可讓我好找。”蘇塵忽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一邊抱怨,一邊不客氣地讓旁邊的人讓讓,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唐雲瑾身邊的空位。
“你們怎麼不坐得離前面近一點,那些個有點身份地位的可都到前面坐着去了。”他們倆坐的這邊,大多都只是些被前面那些人帶進來的,或者是小商鋪的掌櫃老闆,或者如張老闆帶過來的官差等,都是小人物。
就連張大人的師爺都跟着坐到前面去了,他爲了小瑾和秦梟卻要到後面來坐,那些人見他往後走的時候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唐雲瑾道:“這裡夠安靜,你不喜歡可以繼續在前面坐着啊。”
蘇塵道:“那多無趣,周圍都只是些想拉關係的不知所謂的人。”說是坐在離主人家首位離得近的位置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除了張大人,大多都是商會那些人,士農工商,商在最底層,蘇塵是不會因爲自己出身官家就瞧不起商人,但那些商家卻是都認爲蘇塵能讓他們更上一層樓,再加上蘇塵難得能來這種場合,更是卯足了力想和他拉近關係,弄的他煩不勝煩,纔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忍不了了。
“既然嫌煩坐這裡不是剛剛好。”唐雲瑾給蘇塵倒了杯酒,“應該快開席了,等會兒據說還有雜耍看。”
蘇塵單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道:“小瑾,不要對這裡的雜耍抱有太多期待,雖然花樣是不少,但是翻來覆去其實也就那麼幾樣,真要看精彩的,還是要去京城看。”
“京城嗎?”唐雲瑾若有所思,“或許等明年我會去京城走走吧。”
秦梟和蘇塵同時一愣,後者喜道:“小瑾,你打算去京城?”
唐雲瑾道:“新的分號開張以後還需要我坐鎮一段時間,等穩定下來,這邊我也不打算再開分號,自然要去更廣闊的地方轉轉,而且京城可是真正的天子腳下,商業肯定也比凌城更加發達。”商機也更多吧。
秦梟握着她的手道:“你什麼時候去,我陪你。”反正京城分號早就歸他管,他想去視察一下也沒有任何問題。
“蘇塵,你呢?要一起去嗎?你不打算回家看看?”
“回京城啊……”蘇塵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和遲疑,但很快又恢復神采,笑道:“出來好些日子確實是該回去看看,如果到時候沒什麼意外的話,我應該可以和你們一塊兒去,也正好儘儘地主之誼,那裡和凌城可有着不小的差距,沒有我這個地頭蛇帶着,說不準就不小心招惹什麼麻煩上身。”
“麻煩?”唐雲瑾一揚眉,“什麼麻煩是我家黑焰解決不了的?”來文的,她自認不會比任何人差,來武的?直接關門放黑焰!連精神力都不用浪費。
“啊!”蘇塵一拍腦門,“我倒是差點忘了還有黑焰呢,說的也是,有黑焰在一般人想找你的麻煩還真不太容易,嘿,被你這麼一提醒,我突然很期待那一天能儘早到來。小瑾,你不知道,京城紈絝可比凌城多好幾倍,態度囂張,仗着架勢鼻孔朝天,趾高氣昂的多不勝數,那些傢伙就缺個人教訓教訓他們!”
秦梟道:“他們囂張也是因爲有長輩給他們撐腰,你這樣慫恿小瑾,萬一那些人把後面的人拿出來,你會解決掉?”
蘇塵道:“當然了!我怎麼會讓那些人動小瑾!能給他們一點教訓最好,就算真搬出後面的靠山,我也會保住小瑾的。”
“那我就先謝謝了,不過,我想我還沒弱到要讓你保護的程度。”唐雲瑾不以爲意地聳肩。
這可不是她仗着有黑焰和精神力可用,畢竟,那些紈絝子弟隨便一個把後面的大靠山搬出來,說不準就會跟着出來一大批人,雙拳難敵四腳,她的精神力也不能隨便暴露在人前,單靠黑焰肯定不夠保險。
但,可別忘了,她還有個底牌呢。
手不經意地摸到懷裡一直貼身放着的玉佩,唐雲瑾無聲地笑了,雖然她還沒用過這東西,那人也沒具體說過它到底有多大的作用,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靠這個玉佩就算不能在京城橫着走,應該也不懼那些紈絝子弟。
“好好,你不需要人保護,我當然知道你厲害了。”蘇塵攤了攤手,無奈地笑,“不過小瑾,你偶爾也要給人點機會表現一下啊,不然什麼風頭都讓你搶了,我們可一點發揮的機會都沒有了。”
唐雲瑾眉角微動,聽出蘇塵是話裡有話,偏過頭看了看秦梟,後者回以她一抹淡淡的笑容,什麼也沒說,沉默地喝茶。
“想表現儘管表現啊,我又沒攔着你,但你也不能讓我整天只等着別人的表現,自己卻什麼都不做吧。”她可不像他們各個都有自己的背景,她能靠的只有自己,在遇見秦梟之間,如果不算上唐唐,她就只能全憑着自己上輩子的那些知識來想辦法一點點積累自己的家底,就算出了事也得自己頂着,真指望着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好心人’拯救,早就餓死了。
心裡有了和秦梟在一起的想法以後,她也儘可能地讓自己多依賴秦梟一些,給自己減輕些負擔,事實上她也確實這樣做了,和秦梟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她最放鬆自己之時,不過,似乎在其他人看來並不明顯?
但真要她像個相夫教子的小女子一樣全身心地依賴秦梟,把自己的羽翼收起,隨時都有墜落的危險,她還真做不到。
“壽宴要開席了。”秦梟忽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題,二人閉上嘴,同時看向已經搭好的戲臺子。
在桌子下面,秦梟的手與唐雲瑾十指交握,稍稍用了點力,隱約帶着安撫和某種只有二人明白的情緒,唐雲瑾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很快沉澱了下來,也用力回握住他。
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她的,能夠最快察覺她心情的,大概只有秦梟了。
蘇塵也在暗中注意着他們的變化,從側面看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也無聲地笑了,看來自己是白操心了,這兩個人可好着呢,隨時隨地不忘了秀恩愛。
正如秦梟之前所說,在安宏對賓客們說了幾句簡單的謝辭之後,戲臺上便出現了雜耍班子的人開始表演各種雜耍,最先開始的也是能讓氣氛瞬間熱起來的胸口碎大石。
別看這節目老套,哪個雜耍班子都有,可就是能讓人看得心驚肉跳,氣氛高漲。
在他們等待的好戲沒開演之前,唐雲瑾三人也安靜地欣賞着雜耍班子還算不錯的表演,偶爾蘇塵說上兩句京城的雜耍班子都有哪些新花樣,氣氛頗爲愉快。
而在另一邊的安家主桌那邊,在座的除了安宏,左右安信和安凝,還有安家二叔外,然後便是秦老爺子和景博天,以及景天睿景天白兩兄弟。
本來安宏是打算讓秦牧也一塊兒在主桌上坐的,但秦牧雖然是長子卻只是庶出,他娘最近又很討人嫌,秦梟今日野來了卻沒和秦老爺子一塊兒過來,要是讓秦牧坐了主位,難免會讓其他賓客們心裡有些想法,最後再看秦老爺子也沒那個意思讓秦牧過來和他一塊兒坐,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然安宏自己心裡也是對秦牧這個秦家庶出的長子頗看不上眼的,秦梟過來坐也就罷了,他?還是和他弟弟(安二叔)的夫人女兒一桌好了,那一桌坐的一大半也都是安家的人,也不算委屈他。
秦牧表現得也還算得體,並沒有因爲只有他一人坐到次桌露出任何不甘心的模樣,還很有禮地和同桌的其他安家人愉快地交談。
別以爲他是真的甘心,他不過是因爲知道老爺子對他孃的事仍然耿耿於懷,連帶對他也更加嚴厲,心裡也有着氣所以不敢再觸老爺子的眉頭,還有一點就是,秦梟也沒到主位上來坐,雖然是秦梟自己不願意來,但只要他們誰都沒坐,至少外人就不會說他秦牧不如秦梟。
主位上,安凝左側是安宏,右側是景老爺子,秦老爺子是坐在另一邊的安二叔旁邊,安凝原本還想找機會問問關於她和秦梟的婚事,結果這位置的安排卻是讓她無從下手,她總不能當着其他人的面直接了當地問秦老爺子,秦梟到底有沒有答應娶她,和唐雲瑾做平妻吧?
在秦老爺子來之前她倒是問過她爹,她爹說秦老爺子的的確確說了已經答應他們的婚事,不日便會上門提親,可安凝心裡就是覺得不安穩,特別是唐雲瑾公然說的那些話,還有秦梟對她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對待很快就要成爲夫妻的人應有的態度。她總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麼她和她爹都不知道的情況,在注意到秦老爺子上桌以後一次都沒有看過她甚至沒和她說過一句話之後,這種感覺便更強烈了。
其實秦老爺子主要是覺得對安凝內疚,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自己臨時改口,本來就是自己主動讓安信過來通知安宏的,這會兒又擅自改口,以後和安家的關係肯定又會鬧僵,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緩和呢。
主桌的人一邊看戲臺上的雜耍表演,一邊說着些閒話,安宏看了看秦老爺子,問道:“前些日子聽說你身體一直不太好,現在看上去氣色不錯,沒事了?”
秦老爺子道:“我當然好得很。”
安凝也覺得秦老爺子的臉色比上次她去看他的時候好了很多,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幾乎看不出半點病態,彷彿那些舊患全部好了一樣,看上去生機勃發。
想到這些都要歸功於唐雲瑾,安凝心裡就一陣不舒服,也不知道秦老爺子是不是經過唐雲瑾的救治之後對她印象變好了。爲什麼她當初就只想到了要去看老爺子,沒想到也想辦法弄到能對老爺子身體有幫助的藥呢!如此一來唐雲瑾便沒有發揮之地,秦老爺子也會因爲自己對他的救命之恩對她印象更好,這樣,就算髮生任何意外,也不可能改變讓她嫁給秦梟的主意了吧?
安凝越想越懊惱自己不夠聰明,都說她是凌城第一美人,也有不少說她是第一才女,可唐雲瑾是浮雲先生的事情爆出來以後,第一才女的稱號當仁不讓地被讓唐雲瑾摘了去,雖然只是私底下一些人的說法,可這是不是也證明了在他們眼裡,自己是不如唐雲瑾的?
難道這是事實?她真的比唐雲瑾差?所以想不到唐雲瑾能想到的,最後連自己心愛的人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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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三千多字凌晨以後才能寫完,估計明早才能審覈,可以等明天睡醒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