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可騎把那些難聽的罵,全當成鬼物的怪叫,輕蔑地一笑,這才輕輕轉身,緩緩扭頭,看向場子裡不服他坐貴席,挑戰他的那幾位。
駱可騎冷漠地將一雙白多黑少,有點白癡的眼光緩緩從那幾位臉上掃過。那幾個不服者,倒因爲他的不正常的眼光有點害怕起來,暗自在心裡面嘀咕,這隔着遠了還真是沒有看清,這少年,明顯是一個精神上有大毛病的人啊!我把他的,早知如此,吃撐了挑的什麼戰!向一個非正常的精神病少年挑戰,你說我這不是病得更不輕。
當即就有一個老者抱起拳頭,很真誠的向駱可騎承認錯誤,甘願服輸:“這位少年俠士,都怪老朽老眼昏花,方纔沒有看清形勢。這一下到場子裡來,隔近便了一看,我操,這纔算是正兒八經的看清了俠士你的品相氣質啊,不說是人中之龍鳳罷,但怎麼看怎麼地相貌堂堂,氣宇軒昂。這還沒有比劃,先被你的氣質折服了,你說還比得什麼勁!老朽我是放棄了挑戰啊!少年你願意坐貴席那就去坐罷,自此之後我再是不會牙崩半個不字。”
那位老者一通言辭,說得駱可騎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笑完,伸出大拇指來,極其感佩老者的眼光。他躬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老者順勢回客席上去了。剛剛坐定,便被旁邊的圍上來,問怎麼回事,怎地沒有打就下來了呢。老者一連串罵晦氣,說那少年非是個正常人,精神上有缺陷,你說我能跟一個精神病人玩真的嗎?
大家這才恍然,往各自的椅上坐下,想想也是,若非腦子有毛病,誰敢在這人山人海這麼嚴肅的飄涉境申偶大會上,一來就自已搬個凳子往主席位上坐定,還一副煞有介事的,端着杯,品着茶,趕也不走。
場地裡還剩下兩個年青人,沒有看出駱可騎腦子有毛病,當然,也就沒有被駱可騎的品相氣質所折服。非但如此,反是給駱可騎下場來一副無視他們的態度激怒了。一個性格比較衝動,嗆啷啷已是拔劍在手,向駱可騎喝罵,罵駱可騎沒有教養。
駱可騎帚眉一擰,喝道:“娃娃,你是誰家孩子,敢出來這麼說話!”
那青年更怒,自己是個青年,你是個少年,我年紀明明比你還大着不少,竟敢叫我娃娃,你這分明就是侮辱我。他本沒將駱可騎這個一身破爛的叫化子放在眼裡,當下,搶步上前,往駱可騎的胸口刺劍,嘴裡喝道:“叫你再沒大沒小!”
突兀一劍,駱可騎似在猝不及防間躲避不及,竟是讓得那劍透胸而入。那青年也是一呆,料不到這麼容易得手,按照習慣,他順手往回一拔,將劍從駱可騎的胸口抽出,沒有鮮血噴濺的場景出現,劍身上卻有縷縷煙氣冒出。
客席上的參賽選手大聲鼓譟起來,恨只恨自己沒有早下場來向這個叫做駱可騎的叫化子挑戰,一劍而透身出,等於贏了一局啊。哎呀,這麼好的機會,沒有把握住。管他是不是娥皇女王遠年的朋友呢,如果真是朋友,又怎會被娥皇女王攆下貴席。
再說了,如果是娥皇的朋友,在武學道修上會有這麼不堪,連別人的一劍都避不開。
那個提早認輸退下去的老者,見此情景,也是嗟訝不己,惋惜駱可騎,你說你大好生命,到這刀劍無眼的賽場上來,犯的什麼精神病!可不是活膩歪了。
就在大家以爲那青年賺了便宜,贏了一仗之際,卻見駱可騎全身都冒出煙來,不一時,煙霧滾滾,籠得他整個人都看不見了。
大家都看得呆了,覺得這駱可騎可能有些奇異,如若不然,一劍怎麼刺出滿身煙霧呢。更有的想,這是準備顯形的徵兆啊,待會兒等煙霧散了,看他會變成一個什麼罷。
煙霧嫋嫋然散去,駱可騎變成一條影子,在頭頂上明亮的陽光映照下,顯得極其淺淡,不仔細看,幾乎辯認不出。
影子形如恍惚,簇簇而動,略一閃動便己掠至那青年的身後,照其頭頂便是一掌。此時際,大家都摒住呼吸,凝神觀看突如其來的變化。場子裡靜的幾連針掉地上都能聽到,所以,聽到那一聲也是格外之脆格外之響,啪——啪唧!
伴隨這一聲響,青年直接被影子摑飛起來,跌出五六米去,悶哼一聲,撞暈過去。手中的劍扔得更遠,扔出十多米去。
客席上騷動了一氣,很快又恢復平靜。他們己經知道,這外表看着叫化子一般的駱可騎,並沒有叫化子那般好欺負。這方纔扮豬吃老虎的少年,明顯是一條煉力深厚的影子魔啊。不然,普通影子哪有這般自主意識和精神,如他煉力不深厚,又如何一巴掌把百三四十斤重一個青年漢子摑飛那麼遠!就是不知那青年死了沒有,看他這麼長時間不動一動,應該是死了。
大傢伙剛想到這裡,趴在地上那青年的腿撣動一下,咦,還沒死!這更彰顯了影子武學手法的高超了 。這麼重的人體份量,一掌摑在頭上,摑飛那麼遠,人競是沒事,這可比一掌摑出事來難得多了。
趴在地上青年的腿蹬不幾蹬,扭動幾下身子,便從地上爬起。他好象一巴掌給影子拍糊途了,轉悠了好一會兒眼珠,這才還回神,明白過怎麼回事,一張臉漲得通紅,伸指指定駱可騎,嘴上道:“你,你……”
此時際,場上的影子無徵兆突然起火冒煙,把周圍看客又嚇一跳。
煙火散盡,影子燒回成原先的兇醜少年駱可騎。
駱可騎已經不屑於擺那青年了,向站在青年後面的另一個青年說:“看見沒有,這便是把我打出原形的下場,非得捱上老子的一記老子掌不可,直是欠管教!。”
“老,老子掌?”那青年駭然色變,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世間有這麼一種掌法。
“不服?也想嚐嚐怎的?”駱可騎擡起一雙眼晴,輕蔑的看着他。
前面的那個青年就在眼前,已是前車之鑑,自己不想履其轍而嘗什麼老子掌,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就此認輸退出,又抹不下那個面子,誰讓自己一時衝動跟着跳下場地來了呢,當時競沒尋思一下,這古怪少年既自稱是娥皇之故交,手底下又怎會沒幾下真章?唉,衝動是魔鬼,信也夫!
現在後悔也晚了,就此退下,難抹面子,上前挑鬥,卻又沒了膽量,只得商量前面那個青年:“我們兩個合夥毆他一個,打倒便算,怎樣?”他想那青年方纔被駱可騎摑一巴掌丟個大丑,肯定想報仇,對於自己的建議,肯定就答應了的,哪知,那青年很沒臉的捂臉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已經打過了,要打你這便上前打,何苦再邀上我!”邊說邊退,最後一轉身,發狂一般往場外跑,好象給駱可騎一記老子掌嚇壞了,欲圖早點跑回客席。
商量的青年賺了一鼻子灰,低低罵道:“沒卵子的膽小鬼”,斜眼看了駱可騎一眼,也不答話,也不告辭,突然化身爲一縷青煙,往另一側的客席退出,速度比前一個快得多了。
駱可騎直等到兩青年退回各自的席位坐好,方纔郎聲詢問天下英雄,對於他駱可騎坐天使國的貴賓席可還有什麼意見?有意見的話,可以下場來提,覺得小子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可以下場來指教,或者有誰看我這個小叫化不順眼,也可徑直來教訓,我都將悉心領受。
駱可騎這番話說的,倒是江湖風味十足,聽得衆客席上的不少客人微微點頭,心說這少年別看長的不咋的,打扮一身破爛,說起話來卻象個久在江湖上混的世家子。
這麼一來,三面客席上諸參賽者爲駱可騎的氣勢所攝,倒沒一個下場來難爲他了。
“尼瑪,天使國做爲主人都沒多說什麼,你們遠道而來的客人不是講求客隨主便,反是對姥爺我做個貴席主位吱吱歪歪,不情不願。礙着你們什麼啦?還敢下場來提意見,對姥爺我發放教訓,不一個個把你們踩在腳下,打得噴屎!”駱可騎等了會兒,不見有人下來,他也就不等了,只當大家都怕了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回他的貴席位坐定,卻把一部分坐得近,聽得清的客人氣了個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