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大門裡,娥皇宮那邊已沒了動靜。
主席位上的紫衣心裡那種不妙的感覺卻是越濃.她想,如果屑屑小偷,按說時間過了這多會兒,女王也該捉回來了,怎地一去便沒了音信,難道中了圈套?這是天使國從建國以來,首次大規模對外開放,魚龍混雜地把諸多雄靈放入,雖說做了嚴密防備,但百密總有一疏,一旦心懷不軌者欲行不利,他們在暗處,倒確是不好提防。
念及此,宗紫衣就近龍媒,把這想法與她說了。龍媒點頭,說這多時間過去,的的不合娥皇已往雷厲風行的作風,我就在這裡看着場子,你前去看看,小心一點,如有情況,就發信號。
宗紫衣再不說什麼,身形一動,入了大門,掠起勁風,開始往娥皇宮處狂奔。
從賽場到娥皇宮有一段距離,宗紫衣一邊疾行,一邊留心一路的情形。果然不妙了,守崗地仙使倒了一路,身上並無受傷,卻只是躺在那裡嘔吐,呼吸急促,面色通紅,眼光迷離。宗紫衣蹲下身來探其鼻息,似對生命無礙,由此猜定她們象是中了類似於天國裡的軟脈銷魂散地毒,但可以肯定,這毒絕對比軟脈銷魂散厲害地多。
當下暫不管沿路中毒的仙使了,加快速度,瞬息抵達娥皇宮,在宮外看見倒在地上守宮的宗青衣。宗青衣的情況好一點,還能聚起精神說話,卻是歪歪地站不起身,聽她一臉焦急,說:“快,王上在裡面與賊打架,好象也中了暗算。”
這一驚非同小可,宗紫衣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掠而入宮中,頓時,一股濃郁地酒氣撲面而來。她心神一蕩,醺醺然便就站立不穩,也就有種將要進入深度沉醉的感覺。幸是她早有防備,閉了呼吸,但腳下仍是一個踉蹌,駭叫一聲:‘好厲害地酒!“趕忙退了出來,在外面大叫:”娥皇陛下,娥皇陛下!“
不聞聲響,心下大急,撕下裙子,捂住嘴巴,就欲硬闖。這時候,就看見娥皇披頭散髮,一副狼狽地從裡面爬出來,臉張得通紅,看來中毒不輕,聽她虛弱地叫:“速去舀寒潭水救急“,
宗紫衣舀了潭水來,把娥皇與宗黃衣澆了個通透,受潭水冰涼的刺激,好久,娥皇臉上的紅暈才消退了一些,呼出一口濁氣,嘆一聲:“連真氣都壓制不住,好厲害的酒!”
“真的是酒,這等厲害!”
娥皇咬牙切齒:“我不知是什麼酒,但總能查出是什麼人乾的。這夥人會空間隱身,能耐了得,乘此天國大會開放之際,混入進來,定下計策,爲着便是我的水晶魔球,先是放火,引我現身。我一時慌亂,沒有多想,竟中了他們的詭計,往寢宮裡察看魔球時,被這夥惡賊施放毒酒毒倒,眼睜睜看着他們把我的水晶如意拿走,那裡面,是個絕美的境界,在纖塵不染裡,果然有我的一個少女時的貞身!”
宗紫衣一急:“他們往哪邊跑了,我這就帶人去追!”
娥皇苦笑,“這老大一會兒功夫,他們怕是跑遠了,可能已出了飄渺境,隨便施出隱身術,你往哪找去!”嘆一聲又道:“即使追上,他們人多,武功是相當可怕,你怕打不過,也搶不回,”紫衣心頭一凜,這相當可怕四個字,從心氣高傲地娥皇嘴裡說出來,破天荒地好象還是頭一次。不禁問道:“那依陛下的意思,此事將作何處置?”
娥皇道:“這是天國的私事,不要泄漏出去,總得等此次大會舉辦完畢,滅了那個可惡的老佛再說!”心裡想着若不是老佛威嚇,天國裡也不會辦此大會,便不會發生空間遁形的賊混入天國,丟了魔幻水晶不說,更丟了面子,想起那夥賊人首領臨走留下的輕視地話:“天國娥皇,不過如此!”愈發痛恨,一古腦兒遷怒到太虛界的老佛頭上,兩隻眼睛裡濃濃地涌上殺氣。
好長時間,宗紫衣燒了醒酒湯,給娥皇,宗青衣並一衆醉倒的仙使喝了,扶到寒潭裡浸着冰涼的潭水功運良久,這才解掉那可怕地酒毒。
娥皇預料,那夥大賊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娥皇宮,定是把看守地仙使全醉倒了,命令最早清醒的仙使往縱深搜索,但有醉倒者便依醒酒湯與寒潭水解救,同時清點,看有失蹤的人口沒有?
因爲前面正在進行着比賽,更要對付老佛,所以她也不能在此久待,吩咐再把前方的宗白衣調來,與宗青衣共同守持,她自與宗紫衣往賽場去,沒事人一般在主席臺落座。
龍媒看她一眼,問道:“解決了?”
娥皇面色有點蒼白,微微點了點頭,同時看了那邊的老佛和大乘一眼。大乘和老狒兩者臉色俱淡淡地,沒有什麼表情。娥皇心想,真不愧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定力當真了得。
此時,在場下,惡纏因爲無人敢應其神槍,已是退回鬼席。客席上一大部分注意力卻是凝注在貴席的另一側。娥皇擡眼看去,不禁訝然。
遠遠地,在貴席地一角,不知何時竟坐上一人,衣衫破爛,相貌兇醜,娥皇認得,竟是從元始起點逃脫出來的駱可騎。那打扮,也不用說了,活脫一個叫化子。
在闖關的時候,娥皇已接到通報,駱可騎闖破落回橋,且出言不遜。娥皇知道駱可騎的本事和性格,怕仙使弄不過他反惹惱了他,攪亂大會,是故傳令不可爲難,念在故交,放他進來。不想這廝不注重形像,打扮的象個叫化子,且一露面使揀貴席高坐,象個事似的。
娥皇倒沒覺怎樣,客席上一干,尤其神狒之席,再是忍之不位,已然罵將出聲。
駱可騎似是感覺到娥皇在打量他,轉過臉來向娥皇雌牙一笑,撮起拳來作拱。
娥皇臉上立即就抹上一層冷色,轉頭去問主場的宗青衣:“這是怎的一回事?”
宗青衣告訴,這自稱叫珞可騎的少年神出鬼沒,在場衆人沒有哪個看到,這少年是從哪裡上來,如何坐到這位上的。當大家發現時,他已在這裡坐着了,趕又不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與一個貌似乞丐的少年動武也不是。
娥皇便就轉過頭去,說道:“駱可騎,誰叫你上貴席落座的?”
“大家坐的,我坐不得?”駱可騎向左右打量一番,忽然發怒,拍打着椅背,喝叫出聲。
駱可騎這一聲叫,把臺下的客人氣得不輕,你也敢跟大家相比?你看大家,一個個衣冠楚楚,表現得有品有修的,貴族氣息盡顯,你再看看你,叫化子一般地,破衫爛褲,光着腳,走到哪裡都象個棄兒,也敢坐到天使國的貴席上去,這不是在刻意降低天國此次大會的級別嗎?
那廝到底什麼身份?
因爲摸不着駱奇騎的底,臺下一片竊竊。經過私下打聽才知道,原來,人不可貌相,那廝是娥皇女王的遠年朋友,有些本事,闖關卡的路上以一人之力同時破掉天國四座落回橋的便是他了,可是從衣着打扮上,還真看不出這小子有這能耐。看臺上的眼晴裡半信半疑,一片搖頭。
終於,有忍不住,跳出場子,向貴席上的駱可騎挑戰——坐貴席都,都是一方霸擎般的存在,你一個小叫化,從哪裡配坐貴席,又從哪裡配做高貴娥皇女王的遠年朋友呢?到底有什麼本事,下來見個真章!
“一個叫化子,也敢來天使國參加申偶大會,你真以爲這飄渺境,仙使國,不論阿狗阿貓,什麼人都能來的?而且一來就象那麼回事似,坐上貴賓席!把兩隻眼晴看天,表現得目空一切,想必是有真本事在身,我也向你討教兩招。”
不一會兒,從客席上跳下好幾個,皆是向貴席上的駱可騎發難。
駱可騎彷彿聾子,根本不理會下面地挑戰,只是在那裡端着茶喝茶,好象是怕了,又好象不屑。這會兒,連旁邊的大乘也是忍不住扭轉頭去看他,心想衆目睽睽之下,你不下去露上幾手,面對全場數千豪客,還真是說不過去。但是看駱可騎那模樣,似乎鐵了心不下去,不禁微微雛眉,覺得這人好無賴。
娥皇微皺眉頭,道:“這個,大家都是被下面一衆來自三山五嶽的好漢承認了的,所以,不必下去展露自己。你卻是還未有闖出名頭,未被承認,所以,需要下去迎接挑戰。如果將下面的挑戰都打倒了,再沒個敢於不服你,你纔算是坐穩了這貴席的位子。”
駱可騎一聽,長身而起,說道:“有理!”這便把兩隻胳膊抱住胸口,倆鼻孔朝天,搖搖晃晃地從貴席上走下來,一直走到下面的場子裡,站定,繼續倆鼻孔朝天。自始至終,他就沒看那幾個挑戰者。四面看客看在眼裡,在心裡想,這少年好狂妄。
卻聽道駱可騎向着四面好漢,朗聲道:“客席上可還有不服我駱某人者,爲了節約寶貴的時間,可以一起下來賜教,我駱某人,小小的,還擔戴得起。”
駱可騎這句話可就表現得太狂妄了,這等於是小覷天下英雄啊。客席上山呼海嘯地罵起來。若不是比賽規則有限制,我把你的,單憑你這一句話,就要跳下去要你的好看。可是如此這般,大家都從客席上跳下,以羣毆的方式,即便把這個叫化子少年打死了,這既顯不出大家的本事,反是低了大家的身份。
所以,大家也沒因駱可騎這句話的激勵,就紛紛然跳下,只是站起來喝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