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坐在那裡的高手不是高手麼,真正的絕頂的高手,怎麼會給幾條莫名其妙的影子揍得不輕。
因爲那些個影子便是娥皇《奏中宮》境界裡代表着音頻傷害的魔靈,雖然從表面上看,時空境界裡的玄音幻霧消失了,實質上,是化作這些條魔靈影子。或者換句話說,娥皇《奏中宮》所奏出的傷害,其實是上升到一個更高更魔幻的層面。
那些條影子圍着三位高手一陣拳打腳踢,給三位高手造成了實質性的嚴重的傷害。星帚是直接給揍得吐了好幾口血,臉色變成臘黃。不僅如此,他感覺到自身實力竟是在魔靈影子的毆揍中給削去了三兩成。
我擦,這才揍了多長時間啊,實力就給消弱不少,如果再任由這般揍下去,那還不把煉力消耗乾淨!
星帚的感覺也是大乘和狒大寂寞的感覺。大乘和狒大寂寞很強烈的感覺到,一會兒時間,已在捱揍中給這七八條魔靈影子削去了接近於二成的煉力,我嚇一聲,便就展開反擊,欲待防守自保的最佳方式,便是展開進攻。
大乘妖魔、狒大寂寞,還有星帚的一連串包含有嚴重傷害的招術摔打出去,卻是發現,這些個音樂屬性的魔靈影子,是些真正的影子,再重的手法擊打在他們身上也是無覺。
他們打在我們身上,便造成嚴重傷害。我們奮起反擊,將着煉力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卻是毫無反應,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還沒個地方說理。
三位高手憋屈啊,看來是不能坐在這裡光捱揍了,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站起身,剛要縱躍得遠遠,避離開這些個音樂魔靈的攻擊。這時候,娥皇混亂的大交響忽然從超臨界降回,於是,那些條音樂魔靈先是冒煙,再是起火,乃後爆炸開來。
篷——篷——篷篷篷!炸出來一重重的玄音幻霧,正象攪亂了世界,飄搖着時空的風雨,重又將三位高手裹入到先前混亂的音樂境界中。
境界還是早先的音樂境界,情形卻已大大不同。
四面除了濛濛漫漫玄幻的頻率震盪和聲波霧氣,再不見遠處娥皇奏樂的萬千影身,好象給駱可騎用手中的肋骨消滅掉了,而只剩下現在的幾十個,各持樂器,圍定三位高手繼續彈奏。話說這十幾個娥皇,與先前的萬千影身不同,不僅能夠模模糊糊看清相貌,而且讓人感覺到其身形的質感。
由於境界變幻的太快,三位高手不能及時適應,終於是中了娥皇《奏中宮》的魔招。這邊廂才發覺不妙,還沒迭當重新盤坐下來安定身心,提振功力以對抗魔音,猝不及防間,無論精神還是靈魂早是給飄潑風雨一般的玄音幻霧所裹卷,
三個高手就象三個振子,將生命的頻率振盪到娥皇《奏中宮》的頻率上去。
這樣子,三位高手被動的進入到最後的考覈——中宮的境界。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乘妖魔,狒大寂莫,還有星帚從昏頭脹腦中醒來。尤其星帚,雙眼翻了好一會兒白,才略微透射出一點清明的光芒。星帚往四下裡打量,發現那個叫做駱可騎的精神病少年,竟然早是進來了。駱可騎懷抱一根森白的肋骨,正渺着雙眼十分玩拽的站在那裡,一副酷酷。
在駱可騎的對面,是一道龐大的虛影,盤坐在繚繞的雲氣中,仔細打量,不是娥皇卻又是誰。
娥皇的虛影十分龐大,即便是盤坐那裡,仍可用身高萬丈形容 。
駱可騎站在龐大的娥皇虛像面前,就象一個小不點。那情形,娥皇的虛像那怕略微伸出一隻手,拈動兩根纖指,就能把駱可騎這個不小點拈捏而死。
但是駱可騎不怕,十分玩酷地站定,渺動的雙眼裡透出來是輕蔑、高傲,劍客宗師的風範做得十足。
娥皇的虛像原本是閉着眼的,看也不屑看下面駱可騎的小不點,這會兒,她好象是感覺到有陌生人進入了境界,睜開眼來,看到大乘妖魔、狒大寂莫比星帚三個,向他們微微昑唅首,略微致意。大乘、狒大寂莫和星帚不敢怠慢,也是晗首迴應。
致意畢,娥皇這纔將眼光收回,落到身前的駱可騎身上,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峻聲道:“駱可騎在,你可知罪!”
駱可騎渺動雙眼:“我——不知罪,何罪之有?”
“你在外面,打滅我諸多演奏的影身,差點就破壞了《奏中宮》這曲恢弘的交響樂!”
駱可騎嗟息一聲:“我那麼做也是有原因的。我才聽不一會兒,已是聽出你這譜曲子裡面瑕疵頗多,真的是需要停下來進行大的修正。”
娥皇清冷的聲音在空間裡迴盪:“要我的音樂停下來,就要打滅我的影身嗎?放肆!”
娥皇的口氣變得冷硬,惹得駱可騎也是心頭火發,怪眼一翻,惡罵道:“你這惡廝居心不良,在外面的時空裡想用一曲魔力之間激發我的精神疾病,讓我狂燥而死,用心何其之毒也,以爲我不知道!幸虧姥爺我迅疾展開自救,不但打滅你奏樂的影身,一路追蹤而來,到得此地,正是想要連你的真身一併毆揍!”
末了又加上一句:“你以爲自己是個女人,老子不敢打你怎的?告訴你,老子最愛揍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
娥皇並不生氣,只把眼光一閃,向這邊的狒大寂寞道:“狒爺,你看——”
狒大寂寞原本是站着的,聽道娥皇問他,伸出兩隻手臂,輕提一下前面的黑袍,這就盤坐下來。
狒大寂寞纔剛盤坐下去,整個人便失去了實在性,變成一道虛影。狒大寂莫的虛影就象被投射似,投到天空的另一邊,變得和娥皇的虛影一般大。並且,在他盤坐的地方,也有云氣產生,開始繚繞。
當雲氣圍繞着狒大寂寞繚動的時候,他有些因爲受了內傷而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變得好看許多,也安詳了許多。就聽他開口,安詳地說道:“大家歷盡劫難,好不容易入得中宮,其實是來接愛此次申偶大會最後的考覈,我想,沒有誰會不珍惜這個機會。我想,駱少俠也不會,是嗎?”
駱少俠眼高於頂,眼光渺渺望着頭頂的天空,說:“我——會——!”
狒大寂寞並不生氣,他扭轉頭去看着地獄裡的大乘妖魔,說:“我想,這也是爲地獄裡的大乘所不允許的。”
大乘在一霎間也失去了身體的實在性,變成一個虛影投射到另一側的天空,身高萬丈的盤坐下來,才一坐下,屁股下便就生濃黑的翻卷的烏雲,詭異的電光在雲層間生成,往四下裡發射,卻沒有傳出雷聲。
大乘妖魔坐在烏雲之上,張開嘴巴如雷霆也似只是大笑一聲,卻沒有接狒大寂莫的話語。
星帚一看,喲,一行四位闖到最後的高手,除了那個精神病駱可騎,大乘和狒大寂寞是都學着娥皇女王的模樣擺出一副大神的形像,自己也得意思意思,擺個大拍,不然,還真有可能給天國裡看低看小了。就象那個精神病駱可騎一樣的小。
想到這裡,星帚也學着狒大寂莫和大乘的樣子,提振煉力,運轉玄功,把自己變成一個虛像,投射出去到另一側面的空中,就把自己的影像投得很大很大,但因爲修煉的層次比娥皇,比大乘和狒大寂寞略低,所以,終是不及娥皇、大乘和狒大寂寞大——比他們小了一號。
比萬丈高的形像小了一號,至少也得有九千丈高,那也不算小了。
四個大神,無比碩大的把影像投射在半空中,以盤坐的姿勢佔定方位上的東西南北,乍那麼一看的話,倒有點把小小的,比螻蟻還要小的駱可騎圍在中間的意思。
四個大神,盤坐在半空中的雲氣繚繞之中,高高在上又低眉耷眼,很冷漠地瞅定下面的駱可騎。他們看到小小的駱可騎篷散着一頭亂髮,穿着一身破爛衣衫,腳上穿着一雙破爛草鞋,懷抱着肋骨裝B的形像很好笑,於是,一使勁,泰山壓頂一般,分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釋放出大神的威壓,往駱可騎壓迫而下,這使得駱可騎覺得登有點不能呼吸。
駱可騎長長地吸一口氣,聽到對面的娥皇虛像道:“駱可騎,你——”
駱可騎在四道天神一般虛像面前映得小小,聲音也變小了,雖然他使足力氣,但聽起來仍象蚊吶似地說:“我,怎麼啦?”
娥皇的虛像說:“你先閃過一邊,傾聽我申明你們四個的竟爭規則!”
駱可騎略往旁邊閃了閃,聽道娥皇說:“也簡單,你們四個,這便實施輪賽制,兩兩相對,決出勝者,再相竟爭,直至決出最後的勝者,便獲得了向娥皇我審美的資格。”說完,一頓,問道:“可有意見?”噢一聲,又道:“這是在天國裡,規則有天使國說了算,沒有你們申述意見的權利。那麼,就這樣罷!如果有意見,可以直接選擇棄權。”
說完,身影一個恍惚,便向後投射出去,投影到更遠處的天空中,變得更大了。卻把大乘妖魔,狒大寂莫,星帚,還有駱可騎留在場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