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飲酒

大乘一行往煉獄去了,剩下鬼佬會衆鬼佬留在鬼骨殿維持地獄大局,紅通大鼻子王因要待等地獄王的生死消息,也便沒有走。

送走衆人,重新落座,沏上茶來,鬼佬們與紅通大鼻子閒侃,侃歷史,一致同意,所有古代史都是當代史,都是無數後來的人站在“當代”立場上的隨意評說,鳥毛亂飛,烏七八糟。

鬼佬和紅通大鼻子王都是政治家,對於治理臣民,維護國家有自己成熟地一套,在那裡各抒已見半天.地獄裡不獨鬼佬,衆鬼也都是有自己鮮明思想的,他們在旁聽不一會兒,也就七嘴八舌地加入了討論,思辯性極強地不時把屬於政治局的鬼佬駁倒,得意地滿臉紅光,搞得鬼佬一陣陣眉毛鬍子抖動,不停地搖頭。

只有帝國裡四個黑衣人,和兩個人身頭獸頭的傢伙不吱聲,充當着純粹忠實地聽衆,惹得鬼佬讚歎,看人家帝國人物,果然不同於不曾有過大見識地地獄,建國N年,發展至今日,竟連上級與下屬的身份都模糊不清起來,長此已往,還要我們鬼佬會有什麼用,唉!都是民主惹得禍,使得中央的權威性蕩然無存。

看看天色黑下來,鬼佬吩咐燃起大燭,擺上酒宴,請紅通大鼻子三和他手下幾個護衛入座,謙虛一聲:“偏遠國家,沒接受什麼中華上國文化,連吃也是比較落後,青毛野棵,不成敬意,”叫小的們,把精靈國上貢的陳年老釀拿出,給遠道來的客人們炫耀一番。

小鬼們滿臉興奮,不一時把個泥封地酒罈子擡出來了,拍碎了泥封,酒香濃溢間, 鬼骨大殿頭重腳輕,搖了三搖。酒席還沒有開,大殿上一衆鬼已經開始東倒西歪,這倒不能說他們酒量不行,只是精靈國貢來的親出煉士兀不死之手的酒太牛瓣,時至今日,他已被公認爲是地獄裡的第一酒神,與善於打鐵的地獄裡的匠鐵大師並稱二大神,在傳統手工藝這一行裡的地位無可撼動。

紅通大鼻子不怎麼講究吃, 然而聞到了那罈子遠年陳釀,立即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飛向了遙遠地以前,飛到了散發着泥土芬芳地田野上,象少年啦開始歡快地飛馳,這還是他投身飲酒事業來的頭一遭,登時興奮地酒糟鼻子通紅放光,反客入主的招呼大家入座,大笑問那是什麼好酒。

一隻鬼告訴他乃是附屬精靈國特貢來的太虛仙釀,兀不死大師自釀,度數特高,不能等閒視之,需勾兌後才能飲用,有活絡筋骨,增益內家功法之效,大王等着品嚐罷!一聲叱呼,出來幾個光着膀子的鬼力士,把好幾個盛滿果子汁的泥壇開了封,和着那罈子太虛神釀在十幾個空罈子裡倒來倒去,後又弄出幾壇水來再次勾兌,搞得紅通大鼻子頗爲不耐。後來終於鼓搗好了,這才往各酒席的空碗裡挨個滿上,頓時間,整個鬼骨殿裡飄散開醺醉地香,香裡還摻雜着一種淡淡酸甜的味兒。

紅通大鼻子三也不客氣,見自己的碗滿上,先端起來喝一口,我操,入口並沒有燒刀子竹葉青的勁力,可是剛嚥下肚去便覺有一股勁力涌上來,火辣辣地直衝喉嚨,仿似中了祝融派一記猛烈地毒焰掌,掌力迴旋,復轉回肚腹中,三分之一的力量便就擴散周身,使得血液滾騰。火辣辣地再次衝上來,卻比第一次更加猛烈,如是者三,終於抵不住,等到第三次涌上,直接衝喉而出,打個咯,便從嘴裡呵出一口淡藍色地酒氣。

紅通大鼻子三一張臉漲成通紅,而酒力早已散滿周身,使得血液沸騰,將要燃燒,那正是慕戀多年的情人忽然應允地心情——太激動了,太幸福了,禁不住一拍桌子,長嘯一聲:“誠是平生第一快飲,好——酒!”

紅通大鼻子三曾經飲遍四海,各種各樣的高度酒也喝過不少,傳說中的三碗不過崗的景陽崗在剛上小學時就用來泡饅頭吃了,叵不過癮。中學沒畢業他已覺得燒刀子,二鍋頭不搭頂,只好喝七十八度的原漿酒,也只是湊合。後來,他覺得爲天下再無酒因戒酒多年,沒想到,那傳說中的天下好酒竟在地獄裡藏着。謝謝,我得救了!謝謝,紅通大鼻子三起身,快步走到一鬼佬桌前,握着他的手一通搖晃,好象在恐怖的白區見到了自己的同志。

那老鬼沒想到超時空帝國的王好酒如此,笑道:“難得大王高興,如果覺得酒好,就放量喝,象這種三級品的酒,我們這裡有的是。”

“三級品!”

震驚之餘,想到地獄裡竟還釀成有二級品,一級品甚至特級品的太虛神釀,紅通大鼻三更高興了,招呼跟隨身邊的四個黑衣人獸頭護衛:“沒想到此次帶你們來,倒讓你們長一大見識,你們也嚐嚐!”

看來,那六個護衛也是酒鬼,一聽之下立即執行命令,不過在王面前也不敢上座,就站到桌邊上,倒上酒小抿一口,點頭不住。他們自聞到酒香便知這酒了得,誠如王所說,是生平所遇第一,可沒有王的酒量,因而也不敢多喝,雖只抿一小口,那感覺卻象參加了一場婚宴,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再抿一口,攏聚胸中半生的那些鬱郁不得志竟自舒展開了,化成爲伸指可點的萬里江山。

“好酒,好酒,果然是好酒!”幾個沉穩、安靜而又神秘地帝國高手護衛雙眼開始變得賊亮,不約而同仰頭把一碗酒乾了,猶自不過癮,連幹了三碗,就開始拍打着紅通大鼻子王的肩膀與其平輩論交,稱道起兄弟來。紅通大鼻子王一怔,隨即明白了,說不定,地獄裡政治局一衆鬼佬高層逐漸在羣鬼中喪失掉權威,並非搞民主的結果,而是與他們一起喝這陳年老釀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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