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爆炸的當裡,紅通大鼻子已退到漩渦邊緣,閃身而進地霎那,聽到沉哼一聲:“好手段,要走了麼?得留下點什麼!”隨着話音,一大片類似於黑夜地黑詭異地撲上來。
紅通大鼻子王不曾防備,更不曾料到其速度之快,且無聲無息,彷彿早就隱藏在自己身邊似,聽到指令,暗地出手,正給撲個正着。紅通大鼻子三一愣,下意識裡才覺得不妙,整個人已似跌入進高濃度硫酸的那種感覺,低眼看時,身體哧哧地冒起黃白地煙霧。
隨着腐蝕,一股又酸又臭地焦味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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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酸味瀰漫更濃重,是無法忍受地疼痛。疼痛使紅通大鼻了三彷彿陷入一個惡夢。在惡夢中,他親眼見得肉身急速腐爛,筋脈爛斷了,露出骨頭,腸子爛穿了,露出血淋淋地腹腔。最後,整個肉身竟然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個我的意念,藉着一道影身存在。而這個影身能完全與黑夜融爲一體。
如今地黑夜不是以前意義上的黑夜了,沒有希望和光明,只有無邊無際地惡欲,氾濫着而澎湃,淹沒並取消自我的思想,理智以及信念。
當一個人在黑夜中喪失掉最後光明地希望,他還是他嗎,他還會堅持住他嗎?
啊——
紅通大鼻子王連同他的慘叫一齊被蟲洞吞沒,吐出於太虛境。
從空間通道的另一頭吐出來時,紅通大鼻子三幾乎已經丟失了神智,但生命底深層卻有一股渴欲烈火一樣焚燒,燒成殘存地一意識裡還留下一個字,斷斷續續從嘴裡念出來:酒,酒!
......
獨角獸統早先被蟲洞吐出,因要接應大王,故沒有遠離,只是藉着蟲洞出口周圍旋轉之力轉悠在那片區域,心裡充滿了不妙的預感。他也是縱橫江湖多年的人物,算得上超時空帝國的好手,龍潭虎穴闖過不少,什麼危險不曾遇到,可真還是第一次遭遇如此不堪的情形,若不是大王啓用了早先埋伏的地裡拱,恐怕想逃得性命都是一件極困難的事,說不定就栽在裡面了。
造,什麼事啊,千里迢迢,滿懷信心前來,什麼都想到,做了打算,獨沒想到城裡竟隱進這麼一夥可怕地魔怪,賺得受傷而逃不說,還沒弄明白人家的底細,造了!膀子上一陣陣傳來的撕裂之痛讓獨角獸統更忍不住直罵髒話。
帝國武功素來以出手快捷、狠辣著稱,最爲卓著,當推帝國黑風戰士黑衣死士的閃電刀,但與方纔那幾道投影也似地爪子比起來,徑直穿裂空間地恐怖速度是更快不慢。看來,那已經不能稱作武功了,只能說是一種魔能力。說起來,超時空術也算一種魔能力,卻不是靠修煉得來,而緣於帝國人物的天生。
獨角獸統自忖即使不是在封閉的帝都時空中,即使能夠施展超時空身法,與那幾道投影對壘,他也佔不得上風。況且,他們還有個本體。
一想到本體,獸統心頭打了個寒戰,幾道投影已然如此了得,那本體的魔能又是何其巨大?簡直讓人不敢想象。把他的,那一夥究是哪裡的怪物?聽他們自稱地獄門裡的,肯定是與地獄脫不了干係?
正在胡思亂想,聽到一聲慘叫,紅通大鼻子給蟲洞吐了出來,身上還冒着濃重地煙霧。
果然出事了!獨角獸統的心一沉,哪裡還容多想,急忙飛躍上前將大王接住。仔細檢視,發現大王全身彷彿給燒烤過一般,黑糊糊地,卻有陣陣陰寒從體內透出,通過手掌直往自己體內透遞,這又是中了什麼招?獨角獸統給那寒氣凍得一哆嗦。
自與大王在帝國共事,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大王受如此嚴重地傷勢。紅通的能耐,他最是瞭解,況有十萬帝國魔兵的助力,雖是孤身犯在帝都,憑那幾道投影,也不可能將大王搞成這樣,難道最後一刻,是那本體出來了麼?
獨角獸統的後背一陣發涼,他忍不住往蟲洞處望去。將二人釋放後,帝都裡十萬魔兵的能量已然收回,只一會兒功夫,那邊廂的空間抹平,再看不出一點曾破穿過一個空間洞的痕跡,空間周圍巨大的旋轉力自然也跟着消失了,恢復了已往的平靜。值得慶幸地是,那本體巨魔沒有追出來,不然,我們兩個只好全部栽在這裡。
此次出國之行,一都統,一大王,單靠帝國威名,天下可橫裡去得,結果一輕傷,一重傷,逃命在這茫然地太虛空,好不悽惶。
這真是生平未遇之辱也,一股憤懣使得獨角獸統仰天長嘯一聲,低聲呼喚:“大王,大王!”
大王還沒有死,面頰一會功夫竟然削瘦下去了,顎骨慢慢突出來,眼窩摳下去。他閉死了雙眼,從嘴裡只是喃喃一個字:“酒,酒!”
酒?好,但還想着喝酒,便是沒事。獨角獸統輕舒了口氣,連忙道:“有酒!”在地獄晚宴上,獨角獸統嚐到地獄裡拿來炫耀的酒確實是好,他酒量比不上大王,酒癮其實也不小,忍不住魔盜本性,偷偷藏了一壺,就掖在腰後,沒想這會兒竟成了大王的救命酒。
獨角獸統掀起衣襟,從腰後把酒壺摸出來,拔開瓶塞,地獄裡特別的那種濃烈之酒的香氣就瀰漫出來,所到之處,甚至連時空都產生微微顫慄,真是好酒啊!不愧爲地獄大魔煉出來的神仙酒!如果不是經過調兌,原漿都能當成爲一門魔法武器使用了。
獨角獸統嘖嘆一聲,瓶口對着大王的嘴巴遞上去。
受到酒氣刺激,大王身子一動,恢復一些神智。即將變異地生命似乎跟着神智復原,整個身體產生了一陣劇烈地痙攣,伴隨着是強烈地疼痛。那是從生命深處涌上來的痛苦,每一絲痛意與苦楚裡都泛着地獄陰寒,冒着白氣。
啊地一吟聲,大王因這痛苦完全清醒了,害冷似地哆嗦。他下意識張嘴咬住酒瓶,把一瓶酒吸入,咕咕咕三口嚥下肚中,體內的寒意便即驅逐了三分之二,臉上慢慢恢復了一些人色,隨即,精神頭兒也恢復了。不得不說,獨角獸統當夜從地獄酒宴上偷得這一瓶酒有先見之明,更不得不說,煉製這酒的傢伙真是一位奇人,不,是奇鬼!
獨角獸統見大王好轉許多,臉上喜色,問道:“感覺怎樣?”
大王默然自感一番,點一點頭,嘆一聲:“真是好酒啊,如果有那麼幾壇這酒的原漿,我這傷,主要還是體內的陰毒便能驅淨,傷勢自然也就轉好!”
獨角獸統道:“這個應該不是難辦的事,只要再往地獄打算,怎麼也得弄到,現在就往地獄去嗎?”
“地獄裡還有我們的部隊,自然得去召回,對於此次故都之行,也要給地獄通報,”紅通大鼻子喘了口氣,道,“可也得容我歇息一番,正好思量一下再次下到地獄的道路。”轉頭四顧,問這是在哪兒?
獨角獸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待會兒可以一邊往前走,一連打聽。”說着,便就坐下來,問道:“怎麼地事?”他是問在逃出的最後一刻,大王如何遭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
紅通大鼻子默然,半晌,道:“我想,最後一刻,可能是那幾道投影的本身出現了,幸虧那本身託大,以爲幾道投影就能敵敗我們,不然啊,一開手就出現,下場比現在悽慘地多了。我在你先走後殺滅了兩個投影,可能引起那傢伙地重視,看我要走,這才現身出手。”
微微搖一搖頭,感嘆道,“厲害啊,連他如何出手都沒看清,便即中招,陷入進一場變異地惡夢,如果這夢醒不來,可能現在已不知異化成什麼東西了,或者異化成又一個受其控制地投影也說不定。”
獨角獸統擰起眉頭:“這他媽又是什麼魔技?如果連大王也抵不住其一招,要想搞回帝都,難!”
紅通大鼻子嘿然冷笑:“天下無不破的武功與技能,初次遭遇,我們不摸敵情,中了暗算而已,況且,即使能量通天,看似高不可攀地高手,我們也不怕他,超時空帝國不是靠我紅通大鼻子三的能耐而開國和向外拓展的。你可知道,靠得是什麼?”
獨角獸統想一想道:“時空穿越的能力和團結罷,”
“是的,鐵一樣的團結,一旦確定下來就堅定不移的鐵一樣地意志,還有面對強敵毫不膽怯始終揮刀向前瀰漫着血腥氣地勇氣!”紅通大鼻子三臉色凝峻地道,“再就是,將領們避實就虛,出其不意,以多毆少的指揮藝術,這纔是我們帝國旗幟無數年來不倒的原因。”
又道:“分裂以後,帝國裡諸多真正的高手失蹤,逞強鬥狠,炫武耀技, 單打獨鬥式地戰鬥早已不是我們的強項,記住,我們的強項是集羣作戰,更強項是更多的集羣發動聯合進攻!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豈可因對手一招就嚇破了膽?!”
獨角獸統臉有慚色,站起身來,深深作揖,道:“屬下豈敢,我心下其實早已有了這樣的想法。”
紅通大鼻子深深吸一口氣,道:“爲了統一,帝都必須召回!”
聽到統一二字,獨角獸統的血抑制不住沸騰起來,雙眼中冒出噬殺地火苗,臉上卻佈滿了殺氣,喝一聲:“不惜戰爭!”爾後,攙起紅通大鼻子,向着太虛深空去了。
二人此一去,本是打探再次深入地狼地道路,不想竟是碰見了一場慘烈地戰鬥,碰到地獄裡的釀酒大師兀不死。兀不死大師正遭遇到太虛裡以寂莫老佛爲首的一干神佛菩薩的圍攻,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