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靈這邊,基於義憤,愈發痛罵太虛界無恥。以全身披掛對付赤手空拳本已勝之不武,偏還冷不防施用暗器,還他媽要臉不要?!
正在罵得熱火坦白天,忽聽得聲響,嗖溜溜,一溜鐵蒺藜在太陽底下閃着有毒的黑光就飛出來,從幾個靈的耳朵底下斜飛下場地,把毫無防備地尊長又毒倒在地。
一片目瞪口呆中,一個靈慢吞吞從人羣裡站起,向四下裡拱手,十分娘娘腔的說:“怪陰陽,在下怪陰陽,衆目睽睽之下,我剛纔戰勝了,是不是獲得了下一關接受可愛仙使們考覈的資格?”
輿論大譁——這神佛賽到底還有沒有個規距?!
這時候,比賽監督重新站出 ,嚴重聲明:“大家只有下到場裡,才能向對方出手,打倒不算勝利,只有將對方打死,或者打得告饒服輸,承喏棄權,才能接受下一個挑戰。連勝二場者,領得憑牌,往下一關去,不許搗亂,不許放賴,否則鎮壓,規則完畢,即時生效,如有違反,直截逐出賽事。”
至此,比賽方纔正式開始。
開始前,先把違反了規則的怪陰陽驅逐。
中毒的尊長希望用放怪陰陽過關或者權當贏了他一場而換取解藥救命,可惜他對規則沒有解釋權,而擁有解釋權的仙使們沒有商量地餘地,堅決不許。
“那我如何解毒救命?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我死去嗎?於心何忍?人道主義何在!?”在尊者絕望地哀嚎聲中,神佛派人把他拖回本陣,安慰:“砍了個頭不過碗大個疤,你應將希望寄託於十八年後,可能會是一條好漢!再者說了,爲愛情而死,你已經實現了比生命這個寶貴的玩藝更高的價值。”
千里迢迢而來,終於見到了仙使國的人,卻始終見不到天使國招待客人的酒水,肚子已餓得咕咕響,雄靈們只好放棄了遠來爲客的傳統觀念,從懷裡掏出火燒燒餅類,就着鹹菜大蔥,一通啃嚼,爲着是壯大力氣,準備闖關。
一個窮小子一連吃一邊哭,說:“早知道找媳婦這麼艱難,有性命之憂,辜負了家中老母的殷切之情,拳拳之心。單拿這些餅來說,是我娘費倆月時間熬夜給我趕出來,煙熏火燎嗆紅了雙眼,如果媳婦沒找着,反把命搭上,八十高齡,再無孝奉,我心何忍?可是就此放棄,形影相弔回老家,拿什麼來安慰老母熱盼兒媳的雙眼,我心何甘?”
窮小子一通悲摧,使許多個靈觸景生情,狐死免悲地嚎啕起來。正準備起喪,突然一聲驚雷炸響,不遠處的仙使放了個鎮場炮,嚴厲地要求這邊安靜,因爲場子裡,一個神已經在提拎着類似於李小龍的三節棍叫陣了。
那個神一邊叫陣,一邊嘿嘿哈哈耍三節棍,耍得濤走雲飛,眼看要風生水起。這邊廂就跳出一個雄靈去,赤手空拳上前,報了姓名:“阿色(shei),”問那個神你叫什麼玩藝?那神停止演練,把三節棍夾到胳肢窩下,立定,拱拱拳,頗有些風範,說:“......”一把已給那靈採住了頭髮,身法極快,扭腰背起,一個精彩地大背不幸也給那神采住了頭髮,所以只把他的三節棍摔飛出去了。
兩個一起摔倒地上,相互採着頭髮,一臉變形地憤怒、扭曲地痛苦而堅忍地咬牙,手臂上青筋暴突,比拼起吃奶的力氣。
經過一段相持,終於,那神頭上的頭髮摔先吃不消,給阿色生猛地採下一大把。手中走空,阿色暗叫一聲不好,那神吃痛,已經一聲怪嘯,將阿色地頭重重頓在地上。
阿色只覺一陣暈眩,服輸,說棄權!但那神耳背,沒有聽見,再接再厲,還是一下,兩下,三下,把**的頭重重往石地上頓。有靈大呼:“他已棄權了,你且住手,看在人道主義的份上!”
那神耳背,沒有聽見,咚!咚!咚!
此次大會,與阿色同來,是他的兄弟阿顏,眼看兄弟要被撞死了,哭叫一聲,從很遠的人羣裡飛身而起,往場子裡飛來。等他飛上場子,兄弟已經給撞死了。那神這才威嚴地站起,向着雄靈這邊喊:“下一個,最好是有練過鐵頭功的上來!”拾起跌落地上的三節棍,兩條腿一撇拉,突然旋飛而起,照定阿顏的腦袋就是一三截棍。
非常精彩,只聽得砰一聲,阿顏雙足還未落地,便被一擊而中,破了腦袋,當場斃命,跌出好幾米遠。
那個神只管殺人不管收屍,一會兒功夫殺死兩兄弟,愈發擺弄,舒活着筋骨,在場子裡把三節棍嘿嘿哈哈演得風生水起。
話說靈羣裡站有遙遠的從西方來的,具有濃郁人道主義色彩地二十六兄弟,屬於拉丁派,親眼見太虛界裡那個神殺人不眨眼,激發了俠義之心,喊一聲,大A率先跳了出來,卻是步了阿顏的後塵,雙足還未落地,那個神又旋飛而起,一擊而中,把大A砸歪一邊。
幸虧大A戴着一個鐵帽子,才保留下性命,不過仍是暈了過去。
二B喊一聲,趕忙跳出來救人,作爲主持的仙使已把令旗一揮,說:“停,神佛這邊,那個神多羸了一場,連勝三陣,可以領憑牌了。”
耶!神舉臂一呼,耀武揚威,大踏步往仙使那邊領一黑鐵牌,過關而去。
太虛神狒這邊鳴一通鑼鼓給他送行。其後,聽得咴津津一聲長嘶,縱兔躍出一位高手,自稱美髯戰神。看他所說的美髯,十分了得,竟是腮兩邊飄揚着兩道長長地魚須。他撅着個嘴,好象要吐泡,但也可以想象成美女嘟着紅紅的嘴脣要耍嬌,果然就有了些可以評鑑的美趣。
戰神披着黑漆漆的鎧甲,威風凜凜,橫一杆比當年的關公更先進的大砍刀,重約一兩八錢,長約六十公分。戰神騎在一隻前竄後跳,時而人立的兔子上,那兔子雌倆黃色的門牙,正準備着去啃悠然南山下陶淵明的豆苗。
待兔子竄至大A和二B前,美髯戰神一勒兔子耳朵,斜大刀一指:“肯賜教否?”
大A二 B甦醒過來,被戰神的氣質所攝,竟不敢與他單打獨鬥,說:“只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你纔可以大膽地放兔過來。”
“什麼條件?”
大A二B就向那邊的仙使說:“我們一共二十六兄弟,慣與人羣毆,這邊這位戰神已經答應了,要以一人之力挑我一羣兄弟,只要勝了我們一陣,便可過關。而我們,自然是要遵循勝二陣方能過關的規則,不知仙使允否?”
仙使商量了一陣,問道戰神:“你意下如何?”
戰神說:“這樣也算公平。”
拉丁派其餘二十四兄弟一聽,可以二十六個打他一個,興奮的摩拳擦掌,喊一聲:“好嘞!”一齊躍出場地,把戰神圍了兩圈。排陣完畢,說一句:“即使戰不過你,用車輪戰也可活活把你累死!”騰起一陣煙霧,就各各施展開短小精悍地擒拿手法,滾滾團團向圈子中心下手。
你看二十六拉丁兄弟的攻過陣法,端得嚴密,你攻無守,彼退此進,有節有奏,或遞或回,翻轉騰挪,皆合度規,配合得嚴絲合縫,風雨不浸,儼然是一個磨合已久相當成熟地陣法。
戰神驕狂已久,向來託大,一個不慎,落入了二十六路形玄影幻大小擒拿手的中央,被逼得氣也喘不過來,刀法也展不出去,驚怒之下,差點現了原形,變回成醜陋地鮁魚精。
危急時刻,他也顧不得戰神形象了,施展開瘋魔刀法。可是因爲圈子太小了,瘋魔刀法也打不開局面,連公衆形象也顧不得了,施展開牛二刀法。卻仍覺得圈子在以每秒零點幾的速率縮小,從四面八方攻來的拳腳密度持續加大。
情勢更加危險,因爲戰神使的是長兵器,空間越狹小,刀法越展不開。當此之時,他就覺得關二的青龍偃月刀簡直就象一把廢鐵,遠不如鄰居胖大媽廚房裡一把菜刀好使。
再看座下神騎,那條兔子已十分悲慘地給搥得鼻青臉腫,連標牌門牙都有一顆產生了鬆動,愈發前凸。再這樣下去,怕是連腿都要打瘸,再怎麼利索的裹一習東晉風情,溼半身月下露水,跑到南山去偷啃陶淵明的豆苗呢?!
夜露沾衣不足惜,但使道意無所違。關健時刻,陶潛的詩誨叩響心頭,使形勢發生逆轉。
受詩情感化的兔子情急之下,本末倒置,一個前空翻把戰神騎到了身子底下,爲理想中那一撮青嫩的豆苗展開突圍。它施展開讓遼東的海東青兇鷹都斃命的殺招,人立而起,以爪底下的戰神爲墊腳,接連幾個竄躍,在半空裡翻轉,前空翻,後空翻,裹身翻,蹬出一連串勢大力沉誓欲對手肚破腸穿地無影腳,讓二十六兄弟措手不及間竟自亂了陣腳。
戰神乘機從地上爬起,飛身躍上座騎,哈刺一聲,竄出擒拿陣,掄開大刀,反衝回來,把拉丁派二十六陣勢衝破。
二十六兄弟再想組陣已然不及,戰神騎着曉勇的戰兔二次殺回,一通砍瓜切菜般地胖大媽菜刀刀法,使得冬瓜留種,白菜開花,大寫體的ABCD變成小寫體abcd。
再一次旋風似殺回,換成另一路伐木劈柴刀法,使得形勢更加惡化了,小寫體的abcd已經變成了aoeiuv的漢語拼音。
猶不算完,三次直截殺入了漢語拼音羣,如入無漢語拼音之境,指東打西,把aoeiuv的印刷體變成東零西散歪扭錯落的手寫體。如果再容一次衝殺,手寫的漢語拼音極有可以要變成希臘數學符號了——m不再念麼,而念成西格瑪,這可就麻煩大了,漢字讀法也只好再次回到古老地切音時代。
仙使搖旗,喊停,阻止了一次可怕地文化復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