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嗎口是心非,我是真的不喜歡他那樣的,黑夜跟我在一起也是有要事要辦,他帶我上山是因爲我偷聽了他的秘密。我們彼此看不順眼,他是方底我是圓蓋,我們怎麼能合到一塊?他常常說我胸無點墨沒有內涵,長得賊頭賊腦整天就知道偷雞摸狗的,比起他師妹叫黑什麼草的差得遠了。”胡壓男先壓低一下自己再說。她本想吹捧一下包子臉,可又怕太露骨,拍馬屁要拍到恰到好處,若是引起別人的反感倒不如不拍。她一聽他包子臉的主人叫什麼牡丹,那麼既然有花的肯定就有草,說不定她就叫什麼草。
女人比小人難養。小人你可以防着,女人讓你防不勝防。她發誓以後寧願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鶴立雞羣,必羣雞啄之。”別人沒有麻煩偏偏她有。胡壓男一邊觀察那個包子臉的臉色一邊哀嘆着自己時運不濟。
你還別說真給她蒙上了,這個女子就叫黑芊草。因爲牡丹玫瑰什麼的都叫別人佔去了,她只能叫草。這黑芊草對自己的容貌頗有自知之明,可能是因爲外表上有所欠缺所以在內在上格外用功。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說起兵法佈陣來也是頭頭是道。可是饒是如此,她的人緣遠遠比不上那些高傲的師姐們。沒辦法,男人就是喜歡圍繞在她們身旁。而那個魂繞夢縈的大師兄黑夜更是看都沒看過她一眼。這怎能不讓她痛恨自己的外貌?今天聽這個女人一說這話,她的心裡隱隱然有了些許希望。大師兄真的這麼說過嗎?她的心在砰砰直跳,臉上飛過一絲紅霞,竟然讓她那張平庸無奇的臉上有了一絲光華。可是即使心裡高興,她面上卻又不便表示出來。
“哼,任你口吐蓮花,今天非死在我的劍下不可。”說着劍又逼了上來。胡壓男機靈的閃在一邊道:“我說美女妹妹,我一和你一沒有弒父之仇,二和你沒有奪夫之恨,你幹嗎非要置我於死地呀?”胡壓男看出來,剛纔的那些話多少起了些作用了,她在招式上並沒有狠下殺手。
“我是和你無冤無仇,可是我這是奉命行事,只好對不起了。”胡壓男又躲過去一劍。
“你說你這麼大的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麼就不懂道理呢?你幹嗎聽那個什麼尾巴翹上天的黑牡丹的呀?她算個什麼東西呀!想要男人,光明正大的要呀。這樣接二連三的派人殺一人手無寸鐵的可憐的我算什麼呀?”胡壓男破口大罵那個黑牡丹。
黑芊草一聽心有同感,聽命於她,自己何嘗服氣?這個女人真是說到自己的心坎裡去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殺了實在可惜,可是不殺她自己又不好交差,因爲黑虎門的規矩是非常嚴厲的。正在猶豫着。忽聽一陣風聲,一個如天仙一樣的華麗女子從天而降,胡壓男擡頭一看,這個女人長得真是豔若桃李,一臉的高傲不屑。她那五彩華麗的衣服上繡着一朵怒放的黑牡丹。
真夠倒黴的,剛罵完她她就來了,不知聽沒聽見。
“我當是什麼天仙呢,原來是一介如此粗俗不堪的潑婦,本座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她冷冷一笑,這種冷是冷是骨子裡的那種冷。
“既然不把我放在眼裡幹嗎左一個右一個的派人來殺我?”胡壓男一句話把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本座就是想殺你不行嗎?”她一聲冷笑,眼中殺氣騰騰。得得,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女人可比那個包子臉難對付多了。
“神仙姐姐,你這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跟我這種路邊的野草計較什麼呀,我就是洞庭湖裡飄根草,多渺小。江湖上傳出去多不好聽呀。怎麼不好聽?人們會這樣說,你知道嗎?那個江湖第一美人黑牡丹竟然爭不過那個胡壓男,爲什麼這麼說呢?要是爭得過那她幹吧派人追殺她,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無仇,嘖嘖,真是奇怪了,大美人怎麼會爭不過她呀?說不定她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缺點比如……如此如此這般。”胡壓男活靈活現的說道。
“你別妄想逃脫,我就算殺了你又有誰知道?本座纔不在乎這些俗人的閒言碎語。”黑牡丹又是冷哼一聲,好像她除了冷哼就沒有別的表情了。
“嘎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我早已在路上寫上黑牡丹情殺胡壓男。”其實她完全是胡說,她也是剛剛從黑芊草的嘴裡得出實情怎麼可能寫上呢?可是戀愛中的女人的智商是低的,爲情所困的女人更笨。黑牡丹哪裡想這麼多,黑芊草也許想到了可是她也沒說。
“再說了,你可以不在乎別人的閒言碎語,可是你不能不在乎一個人的看法,比如說黑夜,這事傳到他耳朵裡,呀呀,狠毒、善妒……,讓他在江湖中丟了面子,男人嘛最重面子這東西……”黑牡丹聽得很不耐煩,她的臉更冷,眼中的殺氣更濃。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不能不在乎黑夜的看法,而且據她的暗線報告,黑夜對這個女孩似乎很特別,侮辱黑夜門聖物,火燒練功房,還對門主頗爲不敬,黑夜竟然僅僅是禁足而已。更氣人的是她被禁足的地方竟然在黑夜的隔壁。這真是破天荒。黑夜從來沒有對哪個黑夜門子弟如此縱容,更別說是女人。所以她才讓人藉着這個機會殺了她,以除掉自己的心頭之患。但是經這個女人這麼一說,如果她在此時殺了她難免給黑夜留下借刀殺人和不能容人的壞印象。因爲黑夜的妻子也就是未來的黑夜門女主人,必須有容人之量才行。她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殺這個女人。
“你必須給我保證,以後遠離黑夜,不論以什麼藉口都不得接近他,否則我絕對不饒你。”胡壓男一聽這話心落在肚子裡了,連忙笑嘻嘻地道:“神仙姐姐你是好心腸,怪不得黑夜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原來他的一顆心早在你那兒了。我跟他絕對是涼水淘米,清清白白,因爲我跟他簡直是老鴰配鳳凰,癡心妄想。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肖想他的。你放心好了,等他忙完正事就會到你那兒去了。還有姐姐,我胡壓男的□□是最有名的,如果姐姐需要我給你一些,趁着月黑風高下手把他放倒,然後然後就……“胡壓男一臉奸笑。
“不要臉的東西!你把本座當成什麼了,還不快滾!”黑牡丹臉色緋紅怒喝道,一副貞節烈女的標準神態。胡壓男等的就是這句話,趕緊溜之大吉。
胡壓男一口氣奔出了幾裡地遠,她此刻的速度堪比劉翔。人在逃命時的潛力就是大。
媽的,今天夠倒黴的。老孃我今天夠低聲下氣的,來日一定加倍撈回來。黑牡丹,你給我等着!
“什麼黑牡丹黑草的,我總共才和那隻黑烏鴉相處幾天,不就是我差點掉下懸崖他順便抱了我一下嗎?不就是我拔光了神鷹的毛被他關禁閉嗎?怎麼就有這等事?”胡壓男自言自語,把黑夜和黑牡丹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纔將氣消下去。
現在危險除去了,她緊繃的身體鬆馳下來只覺得又累又餓。只好採了些野果吃,怎麼辦?還是找不到回去的路,難道只能在這深山過夜了?
她正吃得有帶勁,忽然又聽見腳步聲,不會又來刺客了吧?全身緊繃毛髮直立,處在備戰狀態。
她一看原來是那個罪魁禍首——黑夜黑烏鴉。
胡壓男瞪了他一眼繼續吃野果。直到吃完才滿足的伸一下懶腰然後順手叉腰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大烏鴉,你在外面搞女人,讓我跟着受累。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都是傷,你賠我的損失。”胡壓男拉開衣袖找了半天也沒找出半處傷,只好說道:“我的心受傷了,你不知道你家的那個母老虎派出的殺手一個比一個難看一個比一個狠毒,還有一個企圖□□我,幸虧我義正辭嚴誓死保衛清白之身。”胡壓男說慌得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是這樣嗎?”黑夜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不鹹不淡的問道。
“當然是這樣,我這人很少說慌。”當然了,這次就屬於很少的範圍內。
“從頭到尾我都在。”笑聲嘎然而止,他又恢復原來的那副死人臉色。
“你、你既然在爲何不現身救你姑奶奶,你你太過分了。”胡壓男氣壞了,什麼?他一直都躲在一旁看她的笑話,她的肺都氣炸了,世上有這樣的男人嗎?
“若不這樣,世間哪來這麼多笑料?”自己有生命之憂在他看來竟然是一場笑話。這麼冷酷無情的男人竟然有女人喜歡?這女人不是有病纔怪。她下定決心以後離他越遠越好,最好再不要見面。
胡壓男氣呼呼的跑出樹林,邊跑邊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