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鄞冽的宿舍中,召開了四象龜海中的第一次團體會議。
一根香菸下得老快,鄞冽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中,隔着騰騰的煙氣,鄞冽眯着眼問到大家的意見。
“關於例資的事,大家有什麼看法?別拘着,各抒己見。”
米輝看看楊信,又瞧瞧阮秀兒,都是一臉沉鬱地坐在沙發上不做聲,心裡也是沒底,轉而把希望寄託在一向足智多謀的霍書言身上。
長長地嘆口氣,霍書言在這樣的尷尬境地間,談到自己的一些想法。
“問題挺棘手的。若方回在玉蟾殿說的話不假,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勢必要向前輩們示好;一旦鬧僵關係,對我們只有壞處,沒有好果子吃。”
隨即,霍書言清點了下自己的資源,繼續道:“我身上現下不過800多個橙級大晶玉,就算不吃不喝,這上繳例資也只能堅持4個月。”
對於自身資源,各自心中都有把小算盤;霍書言此時這個透底,從在座表情反應間,看得出大家手裡擁有的資源相差不大。
割肉雖疼,但擺在他們面前的,終究只有這條路子可選。
“要不,就按方回的意思,上繳一個月的例資看看情況;若真有所助益,屆時我們再想想辦法,畢竟河圖鎮內的大環境是自給自足,可以通過賺取海市珠換取靈玉,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後路。”
米輝這話間的意思,是提醒在座的各位,捨不得孩子套不狼,得下血本搏一把。
“信哥,你怎麼看這事兒?”
對米輝的意見,暫時沒有反對聲,鄞冽慎重間轉而又詢問到楊信的看法。
“先放一放,當下還有些細節我們需要理一理。”緊眉一蹙,楊信側頭喚到:“青花,你出來下。”
話剛落,楊信身邊耀起陣紅芒,他的修煉指導使者豁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唷,都聚在一塊兒?”扭着小腦袋掃過全場,都是眼熟之人:“這麼急喚我來,有什麼事需要諮詢的?”
“我想知道,四象龜海的出線法則。除了修煉境界上要求達到靈境以上,我們還要收集哪些材料物品?”楊信開門見山地問到。
“這麼快就得到風聲了?”
不敢置信地應了聲,青花還想醞釀番,不想在座衆人那目光亮得跟殺豬刀似的,生怕自己跑了。
“行,大家稍安勿躁,瞧得我怪別捏的。這出線法則也不是什麼秘密,本來想等你略有小成再告訴你,看來個個都是猴急性子。”
撩了撩腦後的馬尾辮,青花慢慢談起這其中細則。
“正如你說的,要想從四象龜海順利出線,進入下一個界層,必須修煉境界達到靈境以上,而且還有個極苛刻的限制條件,就是手中持有‘五瑞靈香’這一憑證。”
“五瑞靈香,憑證?怎麼獲得?”
鄞冽脫口而出地問到青花,忽然間又意識到自己莽撞了,連忙閉口。
“五瑞靈香,是用五種四象龜海中稀有材料融合而成,可用於召喚雲遊在外的界主。這五種材料,分別是赤紋金膽10顆,木精雲蕊5朵,白澤仙涎1粒,火鳳神羽3支,狴犴精血8滴,不僅數量稀少,且出產率極低,尤其是這白澤仙涎,乃是神獸白澤嘗仙草時留下的唾液凝結而成,更是不可多得的無上神物。”
青花說到精彩處,瞧着聽得聚精會神的衆人,會心一笑。
“要集齊這五種材料,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有些修煉者要等上數年光陰,才能遇上這等造化神機。爲了緩解這種稀有材料帶來的需求壓力,乾坤閣會不定期地放出手中持有的珍稀資源,供修煉者進行競價拍賣。”
“那豈不是要拍出天價?”
霍書言唏噓而嘆,這五種材料的價值,若以海市珠來衡量,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地起的。
“這是自然。所以在四象龜海中,人人在強化自身同時,都拼命地囤積資本,以爭取早日獲得出線憑證。”
“青花,依你之見,像我們這樣的新手,如何在河圖鎮內謀取生存空間?”
楊信感覺,雖然青花口中說得有千難萬難,但存活在四象龜海中的修煉者,甚至是出線者,起初不都是和他們般一無所知,通過不懈,一步步熬過困境嗎?
萬事開頭難,但不至於完全沒路。
“以你們現在的情況,要麼依附於修煉境界較高的修煉者,要麼就潛心壯大自己,別無他法。”
“壯大自己,談何容易?我們現下,連解決生計的方法都找不到。”
“誰說沒有?”青花一口反駁到米輝。
“在四象龜海,生存本是就是對修煉者運籌帷幄能力的考驗。要解決溫飽問題,可以從最基礎做起,這是經驗的積累,也是原始資本積累的開始;每天河圖鎮中心的‘洛書天啓’上,會發布許多名目類別的材料收集,有些雖然收購價格低廉,但只要肯付出終歸是有收穫的。許多人老想着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哪裡有這麼大的餡餅填他的肚子?”
爲促成原始資本的積累,淪爲最廉價的勞工,青花一串支招話中,傳達出這個意思。
“那在這裡,對於資歷深的前輩要求我們這些新人上供,你們作爲監管者,難道就不加以約束?”
對於鄞冽的發問質疑,青花脣揚清笑,搖搖頭。
“這是修煉者間的利益糾葛,我們無權干涉。再者,若沒有好處,你們會傻頭傻腦地上供?在我看來,不過是各取所需,一種快捷的謀生方式罷了。”
青花走後,在座各位的沉默,又回到了起先拿捏不定的例資繳納上。
“要不,我看折箇中如何?”
半響,作爲領頭的鄞冽提出了意見。
“如何折中?”楊信問到。
“不拒絕,也不順從。團隊集資,我們先交兩個人的例資試試,壓力也不大;若收益效果真值得起這400顆大晶玉,我們到時候再輪換人去。”
“好是好,但方回這人不好唬弄吧。看他一副精明樣,萬一開罪他怎麼辦?”米輝起問間,不覺有了擔憂之色。
“不好唬弄也得唬弄,我們咬定身上就只能拿得出兩個人的例資,方回他再狡猾,也不至於把我們逼上絕路,連基本的口糧給斷了。要知道,這個是長期買賣,想來他沒這麼笨自斷後路。”鄞冽拍板到。
“那我們定哪兩人呢?”
敲定主意間,阮秀兒問到人選問題。鄞冽支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盯上了在座的楊信和霍書言。
“就信哥和書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