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水華眼睜睜看着秦政將一批又一批天材地寶流水價送了出去卻連眼都不眨一下,即使他身爲一族之主,掌控萬餘家族子弟,旗下產業無數,也不禁爲秦政的大手筆而連連咂舌,秦政究竟從哪裡得到如此多的晶石、泰陰水等寶貝,老天爺未免太不公道了,這不誠心不讓人活了嗎?
端午水華也就是想想,他才捨不得一命嗚呼。秦政收藏的普通晶石很少,大部分作爲懸紅的普通晶石都是在龍舟會館這裡現場交易而來的,可以說金珍族在外面受苦受難,被人責罵,龍舟會館則賺得盤滿鉢溢,令人眼熱。這還不算,大部分晶石又被龍舟會館收購回籠,龍舟會館付出的只不過是些金幣而已,修真者最缺的也就是金錢了,何況堂堂修真大宗。
端午水華深知敢揣着如此衆多寶貝堂而皇之跑到龍舟會館的人,一定不是平凡之輩,孫若彤自有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而秦政更是讓閱人無數的端午水華捉摸不透,他直覺秦政修爲應該很高,但是高到什麼程度,卻無法確切把握。當秦政把手鐲內所有的丹藥全部兌換成普通晶石,並把這些晶石全部作爲懸紅賞了出去後,他爲了籌措更多的晶石,開始現場煉丹的時候,還算識貨的端午水華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他深自慶幸沒有輕舉妄動,開罪修爲高深莫測的前輩高人。
見識到秦政地高超之後。端午水華對秦孫二人更加恭敬了,前輩長前輩短的叫着,對秦政執足了後輩之力,對孫若彤也是給足了面子,態度極爲謙遜有禮。
端午水華再次叩響靜室的房門,“前輩,大哥,金坪南又來求見大哥了。”
端午木華道:“二弟,你問問金族長有什麼事嗎?如果還是爲了打聽懸賞人的下落。你就直接回絕了他吧。”
端午水華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出靜室。
端午木華躊躇了一下,道:“前輩,金珍族的聲譽已經一落千丈。大不如前,叛出金珍族的族人也有一百多人了,我看是不是可以見好就收啊?”端午水華已不是第一次求情了,端午家族雖然可以坐收漁翁之力。不過他得利越多,風頭過後,要應對的麻煩必定也不少,兩個家族低頭不見擡頭見。相互總有需要的一天,他還不想把關係搞僵,還要爲本族留一條後路。
孫若彤閉目沉思了半晌。緩緩說道:“金珍族惡語傷人。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也算爲自己的罪惡付出了相應地代價。也罷,看在端木家主的面子上。我和小政暫時先放金珍族一碼,以觀後效吧。”
端午木華連聲道謝,他一點也不敢輕視孫若彤,對她的畏懼還在秦政之上,實因孫若彤頭腦精明過人,在修真界講究的是實力強橫也就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很少有人會刻意研究謀略兵法,在孫若彤面前,端午木華感覺自己赤裸裸地,一點遮掩也沒有,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孫若彤又道:“端木家主,煩請你再爲我們發佈一條消息,我們語嫣閣願意以重金招募煉器制寶的高手,我們語嫣閣歡迎任何有真才實學的煉器高手到我們語嫣閣來,我們願意提供供奉所需的晶石、材石以及煉器爐等各種資源。”
秦政擡手射出一枚不大地玉瞳簡,道:“具體內容你可以看裡面。對了,端午家主煩請你儘可能地將消息傳遞到熙德三星的每個角落,務必使每個修真者在最短的時間內得知這條消息,我目前急需一個宗師級的煉器高手幫我一個小忙,還請你動作快一點。”
端午木華問道:“前輩,告示末尾要不要署下您地大名?”
秦政點頭道:“當然要了,我又不是做什麼偷偷摸摸的勾當,爲什麼不敢署上名字?”
端午木華俊臉一紅,他忙起身告辭,佈置手下撤銷懸賞告示,併發布新消息了。當他親眼目睹新告示後,端午木華驚呆了,告示上提出的要求幾乎涉及到煉器制寶地方方面面,每個細節,條件之多之繁雜之苛刻令人難以想象,端午木華一瞬間就確定撰寫此告示地絕對是個中高手,在熙德三星聞名地煉器高手中,也許只有金珍族的金智秀能達到如此苛責地條件,餘者幾乎不用考慮了。好在,完全符合要求的,秦政只招募一個,剩下還要招募三四個能符合大部分要求的,這樣的高手在熙德三星還是有一些的,主要集中在煉器名家金珍族。
懸賞公告一撤,另有一番爭執、熱鬧,端午家族按照秦孫二人的交待,一一兌現了撤銷公告
支付的懸紅,圍堵龍舟會館的人羣很快散去。
這時龍舟會館纔有時間將語嫣閣招募煉器高手的張貼了出來,同時忙碌起來的還有龍舟會館和各個門派家族之間的傳音陣以及端午家族遍佈熙德三星的龍舟分館。
秦政給出的條件極爲優厚,言詞經孫若彤潤色後很能打動人心,告示一經發布,再次轟動熙德三星。很多修真者紛紛趕到了端午龍城,希望能夠親眼目睹秦政是如何選拔供奉的,依照秦政提出條件,到時候自然有一番龍爭虎鬥,不僅有熱鬧可看,同時也是增長見識結識高手的好機會,豈容錯過。
告示一出,胡明稷終於明白過來秦孫二人一直躲在哪裡了,他急匆匆糾集了幾個相好的朋友,殺氣騰騰的殺到龍舟會館門口。“秦政,我知道你躲在裡面。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出來,別像個烏龜躲在裡面不敢見人。”
胡明稷出口不遜,惹惱了端午水華。“胡明稷,你***鬧事也不挑個地方?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識相的,趕快給我滾遠點。”端午水華的話也很衝,他的修爲和胡明稷相若,根本就不怕胡明稷。
胡明稷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泄。“端午老二,你罵誰呢?告訴你,哥哥我心情不好,趁早把新烏龜秦政和他的姘頭孫若彤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罵誰呢?”秦政面無表情,從龍舟會館內走了出來。他的眼睛如看死人一般盯着胡明稷,宛若鷹隼鎖定了獵物。
胡明稷毫不示弱回瞪秦政:“說得就是你。秦政,你***暗中使絆子、唆使不明真相的人咒罵金珍族,不是英雄好漢,你***就是隻敢躲在烏龜殼裡的一隻丘八。”
胡明稷的夥伴哈哈大笑,肆無忌憚地嘲弄着秦政。
秦政冷冰冰地道:“胡明稷,可敢與我一斗?”秦政心中已起殺意,胡明稷罵他沒關係,千不該萬不該罵了孫若彤一句。
胡明稷傲然道:“求之不得。端午老二,帶我們去龍舟會館的生死鬥場。”
端午水華機靈一下子,冷汗刷的冒了出來。生死鬥場不死不休,沒有刻骨銘心的仇恨,誰也不願意捨棄自己的性命,他弄不明白秦政和胡明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廣秀想起秦政的恐怖,急忙拉住胡明稷的衣袖,軟語哀求道:“稷哥,求你了,不要去生死鬥場,我們沒有必要和秦政死磕。”
胡明稷堅定地撥開金廣秀的手,說道:“二妹,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活着回來,我一定可以爲你、爲金珍族出氣。”說罷,胡明稷帶着褚榕茵等人揚長而去。
金廣秀一臉絕望,她比誰都清楚秦政的厲害之處,胡明稷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勢難生還。不知所措的她突然想起來一直閉關不出的姐姐,連忙張口噴出飛劍,飛到城東的傳送陣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金珍族。
金坪南正和幾位朋友聊天,他們在商討如何消除熙德三星大範圍咒罵、詆譭金珍族所帶來的嚴重後果。金廣秀役使飛劍直接落在了議事大殿,不顧衆人的驚訝,撲頭蓋臉地問道:“爹爹,大姐出關了嗎?”
金坪南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還有半個多月纔有可能出關。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父女連心,金坪南馬上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
金廣秀一臉悲慼,失聲慟哭道:“爹爹,稷哥馬上就要沒命了,請你快想辦法救救稷哥吧。”
“你說什麼?”在座的人齊齊失聲叫道。
金廣秀哭道:“是秦政,是秦政要殺了稷哥。”金廣秀也顧不得隱瞞了,一邊抽噎着,一邊當着金坪南、胡明聿等人的面斷斷續續的將以往的經歷詳細地說了出來。他們是如何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貿然相助軒轅家族的,胡明稷又是如何劫持陳雪的,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金廣秀都沒有迴避。
胡明聿仰天長嘆:“二弟,你怎麼如此不讓人省心。”
金坪南連連跌足,道:“兒呀,兒呀,你可誤了咱們金珍族數千年的基業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糊塗透頂、不明事理的笨蛋女兒啊。”
胡明聿道:“老金,現在不是追究錯誤的時機,你我馬上分頭行動,你想法和閉關的智秀取得聯繫,我則帶着幾位朋友前去生死鬥場,設法化解秦老弟心中的怒氣。唉,但願老天開眼,我們還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