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帶着潭雅在天上轉了約小半個時辰,就下來了。
陳蓉拉着潭雅在一邊指着瞭望塔嘀咕了半天,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秦政感覺不妙,連忙和孫若彤說想回去了。孫若彤這幾天一直在照顧福伯,沒有休息好,現在也有些乏了,心裡也想回去歇息。這時,潭雅和陳蓉一左一右夾住秦政,把他的退路給封住了。
“姐夫,”陳蓉一臉笑容,“我知道你和若彤姐都累了,不過你再陪我們多玩一會兒,讓若彤姐先到馬車上休息,好不好?”
秦政道,“我也累了,你們爲什麼就不會讓我休息一下?”
潭雅不屑的道,“你是男人嘛!怎麼能夠和姐姐比!而且,你前幾天答應我們要好好陪我們玩的,現在不會反悔了吧?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要是傳出去,政哥你出爾反爾,以後我們孫家如何在劥龍國立足?”
陳蓉道,“就是!姐夫,你要是反悔,以後我們皇室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
秦政辯解道,“慢着,慢着!我都快被你們搞糊塗了,雅雅說孫家,我還能明白,可是蓉蓉,我什麼時候和皇室扯上關係了?”
陳蓉拉攏同盟軍道,“你是人家姐夫,當然就是皇室的一員了。是不是呀,雅雅?”
潭雅道,“蓉姐說的沒錯。你如果反悔,不但丟孫家的臉,也失了皇室的顏面。”
孫若彤笑道,“好了,你們不要往小政身上扣大帽子了。你們不就是想讓小政陪你們玩嗎?小政,你不如多陪她們玩一會兒,我先到馬車上等你們。”
陳蓉和潭雅擊掌相賀。秦政無奈道,“玩就玩,我等會兒玩死你們。”
孫若彤上了馬車後,秦政道,“說吧,剛纔已經帶着你們轉了好幾圈了,現在你們想怎麼玩?”
陳蓉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道,“姐夫,你能不能同時帶着我們兩個人上天?”
秦政翻翻白眼,道,“我只能抱一個,再多就不行了。”
陳蓉道,“沒關係了,姐夫你還可背一個。雅妹,別愣着了,快上!”
潭雅走到秦政背後,雙手搭在秦政肩上,“政哥,你蹲下身,讓我上去!”
秦政把潭雅背到背上,又抱起陳蓉,“哎呀,你們兩個手放鬆一點,我快被你們勒死了。”兩女也許有些擔心,都使勁地抱住秦政的脖子,秦政不長的脖頸上被兩女四隻玉臂擠佔的嚴嚴實實,一點兒活動的餘地都沒有。
兩女的體重加起來最多相當於一個健壯的男子的重量,可是秦政在駕馭飛劍起飛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吃力。修真者在初學飛劍的時候,理應避免搭載其他人,因爲初學者不知輕重緩急,搭載過重的話,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秦政雖從陽月魄中獲取了諸多修真資料,可是並不知道這些忌諱,這些本應該是師們長輩指導的事情,秦政因是獨自修煉,導致無從得知。值得慶幸的是,秦政修煉的不是修真功法,而是修神功法神十三,才把可能出現的走火入魔消弭在無形之中。但是秦政一次性帶着兩女飛行,仍明顯察覺到體內神弈力的單薄,只能夠勉強維持飛劍在空中運轉。
心生警端的秦政不敢飛的太高,只是在距地面三四米的空中迴旋,後在兩女的一再催促下,把高度提升到了十幾米的樣子,然後無論兩女說什麼,秦政也不肯再加大高度,兩女也不惱,興奮的討論着校場外的風景。兩女說話的時候就貼着秦政的耳朵,秦政想不聽都不行。不一會的功夫,秦政就受不了了,潭雅和陳蓉聒噪的程度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了的。
秦政暗中運氣,把臉憋的通紅,“蓉蓉,雅雅,我快不行了,必須馬上下去休息,否則咱們三個一會兒都會掉下去。”
兩女不知秦政耍詐,一臉焦慮的齊聲道,“姐夫,你要不要緊?”
秦政落在地上,放兩女下來後,坐在地上呼呼喘氣,他在落地的瞬間,察覺了體內神弈力的異常,喘完氣後,馬上閉目打坐,運行神十三功法,休養生息。陳蓉和潭雅面面相覷,心知剛纔玩的過火了,兩人站在秦政身邊,等着他醒過來。
神十三果然精妙,秦政僅修煉了一盞茶的時間,消耗掉的神弈力就完全補充回體內。秦政睜開眼,潭雅和陳蓉焦急的面孔頓時映入眼簾,“姐夫,你好些沒有?”
秦政跳起來,四肢活動了一下,感覺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笑道,“我不但沒事了,而且勁頭十足。即使老虎都能打死一隻。”
陳蓉和潭雅鬆了一口氣,道,“姐夫,我們回去吧。”
秦政奇道,“你們不是還沒有玩夠嗎?怎麼又想回去了?”
陳蓉道,“姐夫,剛纔是我們不好,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害的你差一點出事。我們玩的已經很開心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秦政則道,“沒關係的,我現在很好,你們兩個不用替我擔心。如果你們還沒有盡興的話,儘管開口,我還撐得住。”
潭雅高興的道,“政哥,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們求你的。”
陳蓉其實還沒有玩夠,她剛纔和潭雅商量出來的飛行方法還沒有試過,既然秦政開口說自己沒有問題,她當然樂意多玩一會兒。“姐夫,這次我們不在空中飛了,我們換個方式。”
秦政問道,“什麼方式?你們說出來,我參考一下。”
陳蓉指着校場南邊的瞭望塔道,“姐夫,這次我們到瞭望塔上面玩。”
秦政疑惑道,“塔上?塔上有什麼好玩的。”
陳蓉道,“等會兒再告訴你,姐夫,你先帶我們上到最上面去。”
秦政皺着眉頭,用飛劍帶着兩女飛到了瞭望塔的最上面,三人還沒落地,瞭望的羽林軍就發現了他們,“喂!停下!這裡是軍事禁地,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陳蓉喝道,“你們不要緊張,我是陳蓉,是來視察你們防務的。”陳蓉不好意思說她是來玩的,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羽林軍都見過女皇陛下一家三口的畫像,所以對三個人並不陌生,帶隊的小隊長仔細辨認後,確定秦政懷裡抱着的女子正是儲君殿下後,雖然奇怪儲君的視察方式,卻也不敢多嘴詢問,連忙整隊迎接儲君的到來。瞭望塔自從興建以來,只有一個皇族成員在剛建成的時候登過塔頂,後來一連幾百年了再也沒有皇室的人上過塔頂,原因是瞭望塔實在太高了,一個一個臺階的上,費力又費時,因此除了不得不上的值班人員外,前來巡查的高級將領一般都是在塔下面接見瞭望塔上的官兵,了不起的把會見地點安排在瞭望塔的塔腰上,極少親自登臨塔頂。
劥龍國第二號人物的意外到來,讓塔頂的十二名羽林軍官兵欣喜若狂,大家一起神色激動地列隊等待着儲君陳蓉的到來。
秦政從鏤空的牆洞裡面飛了進來,在場的所有羽林軍立刻跪在地上,“參見儲君殿下。”
秦政把陳蓉放到地上,然後拉着潭雅退後幾步,側身而立,以示不敢和陳蓉一起接受羽林軍的大禮。
陳蓉一揮手,道,“你們都平身吧。聽說瞭望塔上的各位弟兄一貫辛苦,我今天特別代表母皇陛下、我的父王以及我本人來看望你們。你們辛苦了!”
羽林軍又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陳蓉讓他們平身後,問道,“你們負責瞭望的官兵全都在嗎?”
其中的一個小隊長,站出來道,“殿下,我們負責瞭望的弟兄一共四班,每班十二人,其他的弟兄都在下面休息,並不在此。”
陳蓉道,“你們每次都是徒步登塔嗎?”
小隊長道,“是的,殿下。從地面到塔頂,我們一般只需要少半個時辰。”
陳蓉皺眉道,“你們這樣可不行,爲什麼不在塔上安裝絞車?這樣豈不省力。”
小隊長是個精力過剩的人,爲這事還專門探察過一番,“殿下,瞭望塔在最初設計的時候,的確有安排。不過絞車的動力部分因爲要用到晶石,價格昂貴,日常維護也困難,所以後來建設的時候取消掉了。再說了,我們弟兄都已經習慣了,每天上來上去就當成一次訓練了。”
陳蓉道,“不行。價錢再貴,絞車還是需要安裝的。你們每日在塔頂風吹日曬,爲整個摩爾寺的安全做出鞠躬盡瘁的貢獻,爲你們創造舒適的工作環境,是我們皇室應該做的。回頭,我會請財政大臣錢多多,撥一筆專款出來,把所有的瞭望塔上都安裝上絞車。”
羽林軍大喜過望,每日攀登一百多米、七百多級臺階對他們來說,還真是個不情願的差事,每次上到塔頂後,總是要休息一段時間,纔可以和上一班的弟兄交接班,如果安裝了絞車,就沒有這個問題了,每個羽林軍官兵每天都可以在地上多呆一會兒了。
“好了,你們不用跪來跪去的。”陳蓉淡淡的道,“你們帶着你們的東西都到下一層去,把這一層留給我,我有事情要辦。”
瞭望塔一共分爲四十八層,除頂層外,每層都有迴廊。瞭望塔塔心中空,螺旋狀的樓階就建造在塔心處,樓梯在和迴廊的連接處開了個口子,方便人進出。瞭望塔外壁平整光滑,二十層以下,牆壁上只開了幾個透光孔,而到了二十一層後,在每層的牆壁上,都開有四扇窗戶,作爲戰爭時期的作戰孔,平時裡很少有人使用。
羽林軍聽到儲君要徵用頂層,連忙收拾了一下必要的裝備,全體退到第四十六層,把最上面兩層留給陳蓉等人使用。反正只隔了兩層,他們瞭望的範圍沒有縮小多少,只是由於牆壁的阻隔,他們瞭望時不太方便而已。
羽林軍走後,陳蓉馬上恢復了調皮的神色,抱怨道,“姐夫,你看看人家每天不得不端着儲君的架子,一天到晚的多累啊。”
秦政笑道,“你做的挺好的,蓉蓉。沒想到,你一來,就會想到爲羽林軍解決實際困難,你這個儲君蠻稱職的。”
潭雅則誇張的道,“蓉姐你剛纔好威風啊!你瞧瞧,那些羽林軍見到你時的激動模樣,他們今天晚上估計睡不着了。我猜他們一晚上都會想着你這次的親切接見。”潭雅說“親切”二字時,說的很重。
陳蓉神色一凜,道,“羽林軍和禁衛軍是皇室的兩大嫡系部隊,我作爲下一任的國君,在對待他們的時候,不得不謹慎行事。”
秦政道,“我們不談這些了,蓉蓉,你想怎麼玩,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陳蓉道,“姐夫,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蹦極’這個詞?”
秦政道,“蹦極?沒有聽說過。蹦極是什麼,你給我解釋一下。”
潭雅道,“蹦極又叫蹦極跳,最早起源於我們的鄰國駟舶貉,蹦極最初是駟舶貉男人的成人儀式,駟舶貉的男人長大到十八歲後,必須經受住高空懸跳的考驗,他們用藤條捆住雙腿,從三十五米高的木塔上往下跳,在離地面半米時突然停止,然後他的親戚朋友圍着他載歌載舞,慶祝他成功通過了成年的考驗。最近幾年,駟舶貉的王子馬汶把他作爲一種皇室貴族的表演介紹給了外賓,也包括我們劥龍國在內。”
陳蓉接道,“蹦極傳到我們國家後,馬上成爲了一項勇敢者的遊戲。人們爲了挑戰高空跳躍時恐懼的心,紛紛參加這項運動,紛紛參加,迄今爲止,已經有三千多人成功的完成了這一勇敢的一跳。”
潭雅拉着秦政的胳膊,露出一臉的嚮往,“政哥,你想象一下,當你完成這一跳後,那種成功後帶來的喜悅、滿足與自豪,光讓人想一下,就陶醉的不得了。”
陳蓉則拉着秦政的另一條胳膊,“姐夫,當你像雄鷹一樣,從高空俯衝而下,在空中悠然漫步,是何等的舒展、暢快!”
秦政並沒有被兩女的描述迷昏了頭腦,“蹦極有沒有危險,萬一繩子脫落了怎麼辦?蹦極者豈不是要命喪黃泉了。”
潭雅心直口快,“這種可能性太小了,迄今爲止,只有一個……”
陳蓉連忙捂住潭雅的嘴,用眼色示意她不要多嘴。蹦極傳到劥龍國僅僅兩年的時間,在所有參加的三千多名人員當中,發生過一例繩子斷裂的事故,原因是蹦極的組織者事先忘記了檢查繩子的狀況,官府爲此差一點禁止蹦極的進一步發展。陳蓉偶然間聽到了這件事,在她的過問下,蹦極的組織者賠償了遇害者一大筆金錢,然後又在官府立下了保證書,才得以重新運營。陳蓉參與了這件事的前前後後,對蹦極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幾次打算親身體驗一把。負責儲君安全的護衛把陳蓉的想法報告給了陳雪,陳雪下嚴令,看管好陳蓉,絕不能讓她去體驗這種危險的運動。雖然在出事後,蹦極的組織者加大了檢查的力度,強化了各種細節,可是其仍然不敢保證萬無一失。對這種可能存在危險的運動,作爲皇位的繼承者,陳蓉是不會被允許從事的。
秦政道,“只有一個什麼……雅雅,你把話說清楚。”
陳蓉笑道,“雅雅是說,只有一個人跳了一次,就不敢再跳了,其他人都連跳了好幾次。對不對,雅妹?”
潭雅明白過來,自己差點說錯話,秦政雖然寵愛她們,可是一旦知道有危險,絕對不會帶着她們尤其是陳蓉玩的,“是啊!我就是想這麼說的。”
秦政想了一下,“聽起來不錯,是可以考驗一個人的勇氣。你們想玩的話,我可以陪你們一起去玩,不知道蹦極在那裡,我們現在就走吧!”
陳蓉拉着秦政道,“姐夫,我們爲什麼還要找他們,這裡不就有現成的場地嗎?”
秦政道,“在那裡?我怎麼沒有看見?”
陳蓉原地轉了個圈,“這個不就是現成的起跳塔嗎?”
秦政驚道,“你說什麼?從這上面跳下去?你們是不是瘋了。你們剛剛還說蹦極只需要從三十五的高度跳下,這個瞭望塔足有一百五十米,快頂上五個蹦極高度了。”
潭雅道,“只有這樣纔好玩,才刺激嘛!”
秦政只好道,“我們沒有繩子,怎麼辦?”
陳蓉道,“沒有繩子,好辦啊!姐夫,你不是有飛劍嘛!我們可以先從塔頂跳下去,然後落下去一段後,你再放出來飛劍,把我們接住不就成了,找繩子幹什麼。”
潭雅道,“沒有了繩子,我們就沒有了拘束的感覺,跳下去更爽更開心。”
然後,兩個人齊聲道,“姐夫,求求你了,帶着我們一起跳吧。讓我們一起來一次飛劍蹦極!”
秦政一聽,心想道,飛劍蹦極聽起來挺有誘惑力的,可是細想一下,其中的兇險不言而喻。秦政分析道,“雅雅,蓉蓉,你們先別嚷,你們想過沒有,萬一我沒有及時把飛劍放出來,或者放出飛劍玩了一小會兒,我們掉到地上,不摔成一灘肉醬纔怪。我說,咱們別玩這個了,換一個別的遊戲好不好?”
潭雅和陳蓉齊聲道,“姐夫,我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你一定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秦政心道,我的大小姐,你們相信我,我可不相信,這玩意出了差錯,彤彤姐不扒了我的皮纔怪。哎,不對,出了問題,我們能不能活都是個問題,到時候彤彤姐想扒我的皮都沒地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