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爾乖巧的接住藥瓶,將丹藥分發給需要的族人。
秦政嘴角掛着笑容,冷眼旁觀黑衣人佈陣。萬鬼噬魂陣是黑修真最富有盛名的陣法之一,倘若是十幾個出竅期以上的黑修真佈陣的話,秦政還有可能暫避一下鋒芒,可是眼前佈陣的十二個黑修真,幾乎是清一色的元嬰期的修爲,秦政有十足的把握輕鬆破陣。此外,他和黑修真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他對黑修真的陣勢一向很好奇,黑修真雖然也用晶石之類的天材地寶修煉,但是經常會用魂魄元嬰代替晶石,秦政一直想看一下黑修真的陣勢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黑衣人不知秦政打得鬼主意,他們抓緊時間佈陣,日常他們操練過許多次萬鬼噬魂陣,不到半分鐘,十二個黑衣人就正確無誤的佔好各自的方位,每個人都取出一件陰森森的法寶,法寶的樣式多爲骷髏頭,還是一兩件雖然不是,但是上面也繪製着猙獰的骷髏圖案。十二件法寶一出,聖壇山盆地如墜冰窟,一陣陰森恐怖的氣息狂風暴雨般席捲了每一個角落。“啓陣。”
“嗚……”淒厲的鬼哭狼嚎聲之後,骷髏頭齊齊吐出陣陣黑煙,濃黑如墨的煙霧中隱綽間有人形物在飄蕩,秦政定睛細看,發現是煉化的魂魄,密密麻麻,粗略估算一下有上千的精魄在萬鬼噬魂陣內興風作浪。
秦政啐了一口,“該死的東西。不知禍害了多少人才收集到這麼地魂魄。今天不整死你們,怎麼對得起無辜喪命的世人。”
佈陣的黑衣人精神高度緊張,口中唸唸有詞,全身心的推動着萬鬼噬魂陣的運轉,此陣兇險非常,稍不留神就會被反噬,被這麼多的孤魂野鬼包圍住,逃都沒地方逃。
秦政拋出九龍罩,把丹妮爾等人防護起來。然後信心十足的對着黑衣人招招手,“來呀。”
黑衣人對秦政的蔑視視而不見,“萬鬼出,噬魂靈。疾!”黑霧分成兩股。分左右撲向秦政。
魂魄和元嬰體一樣,都是陰寒之物,對付他們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至陽至剛地手段,佛宗在這方面頗有研究。秦政雖然不會佛宗的手法,至陽至剛的寶貝卻有不少,他又深入研究過黑修真的修煉法門,有千百種方法可以破解萬鬼噬魂陣。秦政不慌不忙取出一件黑亮地雙龍耳玉瓶。此瓶是尤大的藏品之一,採用幽冥玉煉製而成,是收取震懾魂魄的頂級法寶。可惜尤大千不該萬不該惹惱了秦政。幾乎所有的家當全都成了秦政地戰利品。秦政手掐靈決。一股旋風從瓶口冒了出來,閃電般纏繞住萬鬼噬魂陣的煙霧。
黑衣人大驚失色。他們手忙腳亂的打出靈決,試圖切斷被纏繞的魂魄與陣勢之間地聯繫。
秦政一手託着雙龍耳玉瓶,一手悄無聲息的射出數道幻箭,幻箭穿過迷霧,射向黑衣人佈陣用的法寶,啪啪,連聲炸響之後,每個黑衣人都遭受重創,面色蒼白,鮮血順着嘴角淌了下來。秦政控制幻箭地手法越發精準,幻箭只摧毀了法寶,並沒有傷及黑衣人,他們之所以受了內傷,是因爲法寶是和他們地心神修煉在一起地。
法寶被毀,萬鬼噬魂陣徹底被破壞,無數的魂魄風起雲涌般涌向雙龍耳玉瓶。待煙霧散盡,秦政冷笑道:“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大勢已去,黑衣人不再多做停留,領頭地呼嘯一聲,像炸了窩的兔子一般四散逃去。阻擋曇志和圍攻休頓的黑衣人發現了這邊的戰況,也腳底抹油,打算開溜。
“大師,”秦政高聲喊道,“這些危害人間的玩意兒一個也不能放過。”
曇志應道:“秦將軍,貧僧醒得。”和尚將手中的木魚向空中一拋,雙手向外一推,金色的佛光與明亮的卍字交相輝映,霎時間曇志從重圍中擠開無人的通道。曇志縱身瞬移到空中,腳踏木魚,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佛祖在上,請允許弟子超度這些褻瀆神靈的人到極樂世界吧。”
圍攻曇志的黑衣人朝裡衝,試圖繼續圍毆曇志,可是金色的佛光好似一堵牆,生生的阻擋着他們前進到的道路。
“金剛密印!”曇志打出靈決,佛光山泉般噴涌而出,巨大的壓力把黑衣人緊緊地壓在那裡,動彈不得。曇志雙掌連揮,斗大的卍字連綿不斷,每個卍字都似3錘一般,擊打在黑衣人身上,片刻之後,黑衣人就口吐鮮血,萎頓在地,昏迷不醒。“秦將軍,這些人都交給你了,是殺是剮,貧僧不再插手。”
秦政袍袖一揮,一股旋風把十幾個黑衣人捲到了丹妮爾的面前,“丹妮,黑衣人侵害的是你們,如何處理,你們看着辦吧。”手一招,把九龍罩收了回來。
丹妮爾咬牙切齒道:“都是你們這些暗施偷襲的混帳東西,害得我戈哈姆家族損失慘重,一半以上的成員命喪黃泉,我要把你們挫骨揚灰,爲我的家人償命。各位師叔,師弟師妹們,還愣着幹什麼,爲親人報仇雪恨的時刻來到了,殺啊。”
秦政能理解丹妮爾的衝動,換成自己做的未必有丹妮爾好,“大師,你在這裡盯着點,我去看看休頓前輩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圍攻休頓的兩個人是所有黑衣人當中修爲最高的兩個,都不比休頓差,休頓原本已經節節敗退,落在下風,但是秦政及時來援,激發了他的潛力,休頓不但沒有落敗,反而有反敗爲勝的架勢。不過他已是強弩之末,堅持不了多久了。
黑衣人見秦政衝了過來,心中略慌。他倆相互看了一眼,使了個只有自己人才看得懂的眼色,兩人一切取出一個土褐色地拳頭大小的圓球,用力分別向秦政和休頓投擲,“轟,轟”,兩聲炸響之後,一股微黃色並伴隨有刺鼻氣味的煙霧迷漫開來。
“你爺爺的,”秦政罵了一句。“你們還真是不擇手段,連斷人子
芥毒氣都使出來了。休頓前輩,還傻呆着幹什麼,人。”嬰芥毒氣的特性就是專門腐蝕修煉之人的元嬰真元。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只要沾染上一點,最多一天的時間,一個人地元嬰就會被徹底腐蝕掉。進而開始腐蝕人的肉身,最後的結果就是把人燒成灰,是修真界最遭人詬病的東西了。
休頓不認識嬰芥毒氣,聽到秦政招呼之後。急忙瞬移到上風口。“秦政,這裡就交給你處理了。”休頓倚老賣老道。
形勢緊迫,根本不允許秦政廢話。他瞬移到空中。拋出一個儲物袋。“咄!”一道靈決打在袋子上,儲物袋張開口子。把擴散開地煙霧往袋子裡面吸,秦政緊張的注視着嬰芥毒氣,這些開始害人的玩意,稍有一點拉在外面,就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嚴重後果。他不斷地來回瞬移,驅趕着嬰芥毒氣,使它們往儲物袋口處聚集。在秦政地努力下,不大的功夫,所有的嬰芥毒氣全部被收集了起來,無一遺漏。秦政射出一道神弈力,連袋子帶毒氣全被焚燬了。他長舒了一口氣,你爺爺的,危機解除了。咦,那兩個黑衣人呢?
休頓指着遠處兩個小黑點,“他們早就跑了。”
“你們怎麼不攔住他們?”秦政急道。
“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地嗎?”丹妮爾和秦政之間的糾葛,休頓很清楚,“我好歹也是丹妮的爺爺,你多少也要尊重我一點。”他端着長輩地架子慢悠悠地道。
秦政直翻白眼,“休頓前輩,這兩個黑修真和我沒有瓜葛,他們屠殺地可都是你戈哈姆家族的人,你攔也好不攔也罷,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休頓道:“不,你說錯了,從你插手開始,你和那兩個逃掉地黑修真就有了扯不斷的關係了,你救了我們,就是和他們爲敵,你認爲他們有可能放過你嗎?”
秦政不太喜歡和休頓交談,這個老傢伙態度傲慢,語氣生硬,好像誰欠了他兩百吊錢似的,如果他不是丹妮的爺爺,秦政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隨他們的便,難道我還怕了他們不成。”說完,直接瞬移到地面上,“大師,今天多虧了你幫忙,才能這麼快把黑修真們趕跑。政在這裡,多謝了。”
曇志客氣了兩句,然後道:“這次戈哈姆家族損失慘重,如何重建是個大問題?秦將軍,丹妮爾姑娘,你們有什麼打算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佛宗和音瑩寺願意幫忙。”他處處不忘把佛宗掛在嘴邊,就這一點就說明佛宗的人要比修真界的人團結。
吉利上前謝道:“多謝佛宗的朋友在我們戈哈姆家族陷入困境的時候伸出無私的援助之手,我代表我們戈哈姆家族上上下下向你們致以最誠摯的謝意。”
曇志道:“這些我們該做的。這位道友,過幾天,我們就會把貴派重建所需的物資全部運來,還請你們安排人查收。”他是打定主意,在這個時候拉戈哈姆家族一把了,這種雪中送炭的機會稍縱即逝,不及時抓住就太虧了。
曇志的想法,秦政大致也能猜出來,他不在意的搖搖頭,“大師打得一手好算盤。”
曇志神色莊嚴肅穆,雙手合十,“佛祖在上作證,貧僧此舉並無私心,乃是爲蒙難的道友盡一份力所能及的幫助而已。”
“啪”的一聲,一個全身包裹着黑衣服的人從天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渾身上下的疼痛使得她哀嚎了幾聲。“這個人是我在那裡發現的。”休頓指着遠處的灌木叢道,“她一直躲在那裡,鬼鬼樂樂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個黑衣人體型瘦小,胸部隆起,沒有喉結,卻是個女人。丹妮爾上前一步,把蒙面的面紗一把扯了下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火舞霽?”丹妮爾難以置信的注視着眼前這幅熟悉的面孔,“怎麼是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火舞霽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的道:“丹妮,師父要重開語嫣閣了,我是來給你送信的。”
秦政盯着火舞霽看了半晌,“火舞霽,你送的好信啊?足足一個月還沒送到,我可真是佩服你呀。”
火舞霽看着明顯不信任她的秦政和丹妮爾,情知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很難從窘境中解脫出來,她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道:“師父,你可要爲我作主啊?弟子我可受了大罪了,嗚嗚,師父,你不是讓我送信嗎?我一出家門不遠就被人盯上了。平時師父貴人事忙,沒來得及教弟子兩招,導致弟子手無縛雞之力,還沒和人過招呢,就被抓了起來,他們嚴刑拷打弟子,弟子寧死不屈,沒有從弟子嘴裡套出來一點有用的情報。後來他們就搜弟子的身,得知了丹妮家的地址,然後他們就打上門了,師父,丹妮,天地作證,我真的沒有泄露一星半點秘密。”
秦政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看了丹妮爾和休頓一眼,沒有說話,曇志也神神道道的,閉目養神,看來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
休頓可是人老成精的主兒,火舞霽破綻百出的話馬上引起了他的懷疑,“嚴刑拷打是吧?被俘虜了是吧?我問你,你身上的傷痕在那裡,怎麼還是細皮嫩肉的,那些心腸歹毒的黑修真怎麼沒有把你捆起來?他們爲什麼這麼相信你,難道就不怕你跑了嗎?”
火舞霽白淨的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我,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原有。
秦政搖搖頭,火舞霽的嫌疑不小。
“夫君,快過來幫忙,我和木師姐快支持不住了。”曇志手中的微型傳音陣突然傳來孫若彤焦慮的聲音,“這裡有個黑衣人一直纏着我們,看他的模樣很像是沈傲冰,你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