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在進入畫軸前的瞬間,心神突然一動,大手一張,把佛像右掌託着的蓮花燈吸到了手中。他順手把蓮花燈仔細收好,從容地走進畫軸,片刻之後,秦政站在了金築和圓瀚的身邊。
金築笑呵呵地拍拍秦政的肩膀,“我還怕小友不肯進來,如果只有我和圓瀚大師兩人搭伴在畫中游歷,實在無趣的很,在添上小友就大不相同了。人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咱們三個人湊在一起,不比那些愛聒噪的女子們差,也能湊他一臺大戲出來。”
圓瀚大師哈哈一笑,拔腿往前方走去,“前輩,有這功夫說這些閒話,咱們還不如趕快好好的探索一下畫中的世界。貧僧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以前屢次聽說類似的傳聞,說有大神通的人可以煉製寶物,納萬千世界、芸芸衆生於寶物中,以前貧僧對此還有懷疑,今日才知自己乃是井底之蛙,小覬了天下英雄。”
金築道:“諸如此類的傳聞,我也聽說過不少,不過我和大師不同,從第一次聽說有這種神通以來,我一直盼望着能夠親眼目睹,如果能夠擁有一件如此寶物,就相當於隨身攜帶了一個世界,而且這個世界還是專屬於自己的,或是山川秀麗,或是小橋流水,旁邊再搭建一方茅草屋,布上濃郁的靈氣,定能使人心曠神怡,安心修煉,就連修煉的進程肯定也是一日千里。”
秦政笑道:“老哥。茫茫宇宙,星球如恆河之砂,車載斗量不計其數,如果有心,總可以尋找到一方屬於自己地天地,又何必追求渺無音信、難覓蹤跡的寶物呢。如果我是你,我定會尋一方淨土,和彤彤姐結廬而居,琴瑟和鳴。何其樂哉!”
圓瀚明白金築話中暗含的深意,“貧僧是馬上就要飛昇的人了,而且貧僧還聽說在佛界只要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煉製畫中佛境之類的寶物,所以。貧僧不會和金前輩你爭奪這幅山水畫軸的。”
金築對山水畫軸喜愛到了極點,他被老和尚戳穿心中的企圖,也沒有感到不好意思,“秦小友。大師都這麼說了,你也表示一下吧,把山水畫軸讓給老哥哥我,如何?我有大用。”生怕秦政不答應。末了金築又補充了一句。
秦政大手一揮,“老哥如果喜歡,儘管拿去。”
金築笑道“如此。我就承大師和小友的情了。”
三人初進入山水畫中。落腳點是一座山峰地頂端。三人身旁是一眼山泉噴涌而出,泉水沿着山麓潺潺而下。形成了一條蜿蜒向下的小溪。泉水清透明,秦政掬起一抔泉水嚐了一下,味甜而甘美。
三人都不認識山水畫中的道路,乾脆沿着小溪往山腳下走去,他們都是高手,腳步輕盈,不到半柱香時間就走到了山下,小溪在這裡轉了一個小彎,然後流起了一汪水潭之中,山風輕輕拂過,水波盪漾,碧綠的水草隨着水波飄來蕩去,不計其數地彩色魚兒在水草間穿梭遊動。
“快看那裡。老天有眼,這個地方好像是專門給我準備的一樣。”金築指着水潭的對方驚喜地道。
在水潭對面,一方茅草爲頂,樹幹爲柱的簡易窩棚靜靜地矗立在那裡。“走,去看看。”金築催促道,他身形一縱,瞬移到了水潭對面。圓瀚和秦政不甘落後,緊隨其後。
三個人詫異地看着茅屋的地面,那裡赫然是一個完整的傳送陣,線條及鑲嵌在陣勢上的晶石完好無缺,顯然這個傳送陣處於隨時可以激發地狀態。“這裡怎麼會有傳送陣?”三人心中同時浮現出疑問。
這個傳送陣的線條角度和外面的世界存在地細微地差別,和外面地傳送陣不是互通的,是一套獨立存在地傳送陣。此外,傳送陣的面積也很小,勉強只能站立一個人。
金築沉吟片刻,道:“你們兩位怎麼看?你們覺得這個傳送陣會通往什麼地方?是離開畫軸的通道呢?還是通往另一個未知的世界?抑或是傳送到另外一幅畫中?”
可供他們推斷用的線索太少了,三人討論了半天,也沒議論出個結果來。三人的意見也發生了極大的分歧,圓瀚求穩,主張先好好的轉轉畫中世界,也許可能會發現更多的線索,金築則打算立即啓動傳送陣,先看看傳送陣的那一頭是什麼,反正不是單向的傳送陣,倘若發現那一頭沒有什麼吸引力,再重新返回也未爲晚矣。秦政則是
,只要三人組成的隊伍不分散,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和金築爭論了半天,最後還是老和尚有耐性,讓金築同意先在畫中世界轉一圈,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
畫中世界沒有日月星辰,也就談不上日夜之分了,無論什麼時候這裡都是亮堂堂的,恍如白晝一般。三人結伴在畫中走馬觀花似的遊歷了十幾天,總算是把各個角落逛了一遍。搜尋的結果令秦政和金築懊惱不已,圓瀚則是喜笑顏開。
這幅看起來像是一幅山水畫的畫軸,除了三人初進來的落腳的那座山還有點山川秀麗的景色外,其他的山峰幾乎都被改造殆盡了,不知是誰有那麼大的手筆,把這裡一半以上的山峰整體雕刻成了頭頂藍天腳踩大地的參天巨佛,剩下的山峰有一部分在山體上挖出大小不一的洞窟,裡面也是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佛像,還有一部分雖然沒有雕刻佛像,卻也繪製了無數色彩豔麗栩栩如生的佛教壁畫,最誇張地是這裡最大的一座山峰,被人從上而下消掉了好大一塊,然後在這面山體上,一共雕刻了上萬尊佛像,用金築的話說,這裡那是風景勝地呀,應該說是佛宗舉辦雕塑展覽會的地方纔對。看到如此景色,金築絕口不提獨佔這幅畫軸的前言了,他料定秦政對這件佛宗味道明顯的寶物肯定沒有多大興趣,於是提出讓圓瀚收藏了這幅畫中世界,圓瀚二話沒有當即應允下來。
半個月之後,三人重新聚集在水潭邊。他們已經沒能在這幅畫中尋找到有用的線索,甚至連如何離開這幅畫的辦法也沒有找到。值得慶幸的時,三人早已辟穀,暫時不用擔心餓死渴死的命運。
“咱們仨誰先來?”金築囓囓自語道,“要不我先做個表率?”
圓瀚直接踏上傳送陣,“貧僧先行一步,金前輩、秦將軍,請你們不要讓貧僧等的時間太長了。”說罷,老和尚啓動了傳送陣,白光一閃,老和尚就被傳送走了。
金築也踏上了傳送陣,“好奇心害死貓,老哥哥我以後遇到那些用途不明的寶物的時候一定有多遠躲多遠。”他邊抱怨邊啓動了傳送陣,“秦小友,快一點,我們等着你。”
秦政朝四周看了看,他本以爲自己的實力夠強大的了,沒想到卻被一卷小小的畫軸生生困住,依此類推,世間不知還有多少能夠禁錮他甚至消滅他的寶貝,秦政下定決心,假如能夠離開畫中世界,定要從繁瑣的俗務中擺脫出來,專心修煉。秦政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是天生的勞碌命,註定要四處奔波,難以安歇下來。
傳送陣傳送的一剎那,秦政感覺身體被拉扯了一下,與此同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陣陰風,瞬間把他包裹在內。秦政下意識的運轉神十三功法,當即把所有的不適敢出了體外。片刻之後,秦政被傳送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背後是一堵牆,面前是一扇高達三四丈的巨大木門。門扇的上端繪製着一朵蓮花,鮮活生動,好似蓮花本身就是在那裡生長着一般。
秦政四下觀看,發現空間很小,頭頂上空是石頭砌成的頂,讓他詫異的是金築和圓瀚不見蹤影。他沒有改動過傳送陣,按理說傳送的目的地不應該發生如此大的偏差,在傳送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不明白的秦政,在空間內轉了兩圈,他發現無論是牆壁還是屋頂都是不知名的石材,即使神弈力灼燒到上面的時候也只能稍稍軟化這種石材,如果想在上面製作出來足夠他通行的石洞,沒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是辦不到,出乎秦政所料的木門也是這樣,神弈力熔化這種木質的時候,過程同樣相當的緩慢。秦政知道金築和圓瀚等不到他,肯定焦急萬分,說不定還會誤會他,膽怯不敢進入傳送陣,如果是這樣的話,秦政下次見到他們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秦政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悠了半天,他的眼睛突然盯着木門上的那朵栩栩如生的蓮花,他越看這朵蓮花越覺得眼熟,猛然間,他想起臨進畫中世界的時候,一時起意從金佛手中取來的那盞蓮花燈,秦政取出蓮花燈,驚喜地發現燈上面的蓮花和這朵蓮花一模一樣,連花瓣的顏色形狀也是別無二致。他託着蓮花燈緩緩靠近了木門上的那朵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