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的神識完全收縮到了紫府之內,辛苦萬分地抵禦着神魔的入侵,他拼命地修煉神十三功法,每當積攢起一點神弈力,就急忙揮手設下一道防禦禁制,期待着可以緩一緩神魔的攻勢,爲他爭取出更多的時間以便修煉。可是前期的甜頭讓神魔陷入了癲狂狀態,他並不滿足已經取得的戰果,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完全奪取秦政的軀殼,進軍天神魔境界,秦政的頑抗在他眼中是不自量力的代名詞,只要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可以如摧枯拉朽般完全打敗秦政,鳩佔鵲巢了。
秦政設下的道道禁制,如窗戶紙般不堪一擊,神魔進展神速,很快就破掉了秦政的設在紫府外最後一道防禦禁制,一腳踏進了秦政的紫府。萎靡不堪的神嬰和秦政的神識同時打了個冷戰,秦政最擔心的局面還是發生了。
神魔一眼就看到了神嬰,桀桀笑着撲向了神嬰。神嬰本能地感到了危險,粉嫩的小手把他修煉的星鑽劍打了出去,然後長身而起,撒開腳丫子就跑,秦政紫府內面積甚廣,神嬰就在這裡和神魔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神魔在後面緊追不捨,他只要能吞噬掉神嬰,修爲馬上就會陡漲,渡劫、奪舍的成功率都會大增。
秦政神識鬆了口氣,和神嬰心意相通的他明白神嬰是爲他爭取時間,神嬰能不能保存。他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了。現在地局勢十分的危險,修煉神十三功法已然無濟於事,秦政撲到第二座神蓮之上,對準還沒激活的第十二枚蓮子又敲又打,希望它可以在眼前生死交關的緊要關頭可以成功激活,使得他又更多的神弈力可以使用。可是他折騰了半天,蓮子如銅澆鐵鑄般紋絲不動,秦政無奈之下。又換了一枚,依然毫無動靜……如是者三,無一枚蓮子出現活動點跡象,秦政絕望了。冀望於蓮子激活的夢想就像個泡沫無情地破掉了,秦政看着狼狽不堪的神嬰,差點放棄的心頓時收了回來,他飛快地瀏覽了一遍神十三功法。危難關頭,秦政的頭腦變得格外清醒,他很快察覺到以往被他忽視地很多修煉細節,他的神識爬上了神蓮座臺。盤腿坐下,引天地靈氣,重新開始修煉神十三功法。
神蓮座臺之上猛然迸發出七彩神光。神嬰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的主人終於體會到了神十三功法地精髓了。不枉他這些日子來爲他攬下的無數劫難。
秦政的神識迅速穿透了被神魔奪取的肉身,在他地額頭形成了一個旋轉的黑洞。不可抗拒的強大吸引力從這個黑洞散發出來,天空中厚積的劫雲受黑洞吸引,一直凝聚不發地狂暴靈力終於在瞬間迸發了出來,“轟……咔……”毀天滅地的狂暴氣息充斥了天地之間,無數道罡風劫雷瞬間吹向劈向秦政,他們無一例外的統統落到了黑洞之中,狂躁地靈氣迅速被神十三功法汲取提純轉化成神弈力,旋即被引到秦政體內。秦政把神弈力集中起來,等累計到一定程度之後,秦政把所有地神弈力瘋狂地劈向第十二枚蓮子,直覺告訴他只有激活了這枚蓮子,他纔有可能消滅神魔,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神魔察覺到秦政地異狀,頓時捨棄了神嬰,飛快地撲向了秦政的神識,神嬰豈能讓神魔如意,他遊動到神魔前面,手掐靈決打向神魔,他能調動的力量有限,只能稍稍阻滯一下神魔前進的腳步。
神魔很快擺脫了神嬰的糾纏,桀桀怪笑着殺向秦政的神識。就在他抓住秦政神識前的一瞬間,秦政狂喊一聲“啊”,神十三功法吸納的最強一股神弈力瘋狂的涌向了第十二枚蓮子。頃刻間,紋絲不動坐落在第二座神蓮座臺之上的第十二枚蓮子忽然迸發出耀眼的七彩神光,瞬間刺痛了神魔的雙眼,一股充沛的神弈力迅速回涌到秦政體內,這還沒完,緊接着第十三枚蓮子也被激活,它迸發出來的神光更聲更加璀璨,神光過去,被神魔魔化的軀殼瞬間就被蕩清了魔氣,秦政驚喜的發現他又可以控制自己的肉身了。秦政欣喜若狂的哈哈大笑,與他相比,神魔臉上交織着不甘與恐懼,他不顧一切地撲向了秦政的神識,秦政揮揮手就在神識前佈下了一道金光,把神魔困住了。
神魔掙脫了半天,使盡了手段也沒有辦法脫困,心灰意冷地他眼中突然浮現出邪惡的紅光,他的身體突然開始膨脹,“轟”的一聲,他居然自爆了。
秦政急忙打出靈決,把神魔遺留下來的血肉魂魄統統收集起來,然後用神弈力焚化,免得他繼續危害人間。做完這一切後,秦政再也忍不住疲倦,頭一歪,沉沉睡去。聖壇山上的劫雲被秦政吸取了絕大部分的靈氣,剩餘的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片刻之後就悄然散去,赤爾幹沙漠重新沐浴在逼人的陽光之下。
時間飛逝,眨眼間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秦政緩緩地擡起頭來,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聖壇山幾乎被黃沙掩埋住了,他的身上也披着一層厚厚的沙土。他奮力跳了出來,一掐靈決,身上的黃沙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速度比洗澡快多了。他淡淡地笑了,這次修煉,他不但成功地消滅了神魔,避免了一場可能給世俗修真兩界帶來的滅頂之災,而且他還成功地激活了兩枚蓮子,在這次修煉的過程中,他把這兩枚加上第十一枚蓮子裡面傳遞的訊息全部吸納到了自己的知識庫內,進一步豐富了自己的閱歷。秦政仔細體會之下,有了更深一步的修煉感悟。
“糟了。”秦政來不及得意,他猛地想起一事。他這次修煉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答應木琪琪要去參加道佛音律大會的,但願沒有耽誤行程,他急忙瞬移到雨樺山天柱峰,打算看看孫若彤是否還逗留在這裡。
如今地天柱峰已然肅清了黑修真,一片歡樂祥和的新氣象,隨處可以看見戈哈姆家族的族人,他們熱情地和秦政打着招呼,對秦政的感激
於言表。
秦政安然無恙歸來的消息迅速傳帶到了雨樺山每一個角落。許多聚集在大殿內的首腦人物紛紛奔了出來。
“夫君……”孫若彤鳳目腫得像個桃子一般,乳燕投懷,撲到秦政懷中,“你怎麼可以那樣做?萬一你有個好歹。我怎麼可能留在世間獨活呀!”
秦政撫摸着孫若彤如雲的秀髮,溫言道:“彤彤姐,我這不是沒事嘛。呵呵,快別哭了。你沒看到別人都在笑話咱們倆嘛。”
孫若彤離開秦政堅實的懷抱,擦擦眼淚,挽住了秦政的胳膊,再也不肯離開他地左右。
丹妮爾又是酸楚又是欣喜。五味雜陳地看着秦政和孫若彤緊緊挽在一起的雙手。
“秦掌院,”休頓客氣地道,“這次多謝你了。不但把雨樺山這樣的風水寶地送給我族作駐地。還消滅了神魔。爲我們消除了最大的安全隱患,我代表闔族上下對你表示最誠摯地謝意。”他對着秦政深深鞠了一躬。“以前,我對秦掌院多有誤會,你大人大量,希望你不要計較我那些小肚雞腸的舉動。”
秦政呵呵一笑,“休頓前輩客氣了,大家都是修道一脈,互幫互助理所應當,何況這裡面還有丹妮的面子,前輩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孫若彤道:“夫君,你既然沒事了,咱們是不是該馬上動身到鳳鳴山啊,後天音律大會就要開始了,咱們答應了木琪琪,可不能踐約呀。”
秦政高興地道:“時間還沒過去,這麼說我趕回來的剛剛好了。呵呵,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爲音律大會已經結束了。呃,休頓前輩,不知貴家族是否會參加佛道音律大會?如果參加,不如咱們一起動身吧?”
休頓道:“對不起了,秦掌院,眼下我們家族一切都是百廢待興,我雖然有心見識一下音律大會地盛況,可是實在是脫不開身。我得留下來,安置族人,爲雨樺山佈置防禦陣勢……一大堆事等着我做,你看這……”
秦政體諒地道:“如此,我只能表示遺憾了,彤彤姐,咱們走。”
“秦掌院留步。”休頓喊住了秦政,“我雖然去不成,但是有人可以代表我族,就是我唯一的孫女丹妮。丹妮,你跟着秦掌院和孫姑娘一起去長長見識吧。”
秦政剛纔把他忽略掉了,居然招呼也不和她打,扭身就走。丹妮覺得秦政心裡根本沒她,賭氣地道:“我纔不要去呢,我要留在這裡幫爺爺處理雜事。”
“這裡用不着你,”然後休頓傳音道:“傻丫頭,你不緊緊跟在秦政身邊,怎麼能抓住秦政的心啊。現在秦政可是有了家室的人,你要是再不抓住機會,以後秦政會徹底陷入孫若彤地溫柔鄉中,再也不會想起你了。”
“好,我去,就是不知道人家歡迎不歡迎?”丹妮爾患得患失地道。
秦政和孫若彤相識一笑,“我們怎麼會不歡迎你呢,一起走吧,丹妮。”自從孫若彤救了丹妮爾一命後,兩女的關係在不斷的好轉,不再像以前那樣形同路人了。
“休頓前輩,告辭了。”秦政拱拱手,就要瞬移而去。
丹妮爾拉拉秦政地衣袖,“阿政,你先別急着走,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啊?”秦政道。
丹妮爾道:“我和若彤在靈脈發現神魔之後,我們大家誰都不敢再深入靈脈了,生怕再遇到另外地怪物。你手段比較多,能不能搜索一下靈脈,看看裡面是否還有其他地怪物?如果有的話就幫我們處理掉吧。”
秦政點點頭,“沒問題。咱們一塊去。休頓前輩,你們忙吧,我們仨搜索完之後,會直接離開地,就不再和你告辭了。”
休頓高興地道:“多謝秦掌院了。”
秦政拱拱手,一揮袍袖,一道金光閃過,三人頓時消失在衆人眼前。
秦政懸停在靈脈之上,叮囑道:“彤彤姐,丹妮,你們倆留在這裡。我下去察探一番。”秦政落在靈脈之中,將神識探了出去,神識過處,靈脈籠罩的範圍內每個細節都呈現在秦政眼前。秦政用神識掃描了三四遍,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正當他打算收回神識的時候,他在靈脈的邊緣地帶的一個茂密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團微弱的隱性靈力,這團靈力呈現出人形,只有拳頭大小,和元嬰的大小十分相仿。
這團靈力十分敏感,秦政神識掃過時,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狼奔豕突地逃竄而去。秦政心生異樣,覺得這團靈力十分古怪,好像有智慧,難道這團靈力是消滅黑修真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來的漏網之魚。秦政急忙將神識緊緊鎖住逃竄的靈力,然後掐靈決,直接瞬移了過去。
靈力團躲在兩塊巨石達成的縫隙中,縮在最裡面,渾身顫抖,一動也不敢動,“前輩,求求你了,我只不過是個弱小的元嬰體,對你的幫助又不大。請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饒過我吧。”是個糯軟香甜的女聲。
秦政心尖上的軟肉被觸動了,溫聲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請你出來好不好,我想幫幫你。”
元嬰體猶豫了半天,她知道她賴於藏身的巨石對修真者幾乎沒有一點阻擋的效果,形勢所逼之下,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怯生生的道:“前輩,你一定要遵守前言,不傷害我,我纔敢出去。”
秦政鄭重其事的道:“唉,我秦政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發誓。”見元嬰體沒有迴應,秦政於是對天盟誓道,“我如果有傷害眼前這個元嬰體的舉止的話,甘願受天打雷劈之苦。”
元嬰體鬆了口氣,緩緩走了出來,她怯生生走到秦政身前,斂手弓膝,深深地福了下去,“沈倩見過前輩。”
沈倩?!秦政目瞪口呆,如遭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