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子從丹妮爾的房間出來後,在聖壇山盆地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架設傳送陣的秦政,“秦政,師姐脾氣不好,請你不要怪她。”
秦政笑笑,王月如終究是丹妮爾的母親,他看在丹妮的面子上也不會生王月如的氣的。“雲師叔,我沒有那麼小家子氣,你不用解釋什麼。伯母怪我也是有道理的,是我沒有處理好和丹妮的關係,可能讓伯母產生誤會了。”
雲霞子體諒的笑道,“秦政,這次多虧了你,丹妮才能化險爲夷,轉危爲安,別看我師父還有師姐師兄都沒有開口言謝,其實他們都挺感激你的,今天我就代表他們謝謝你了。”她很正式的向秦政行了一禮。
秦政忙道,“雲師叔,你千萬不要這樣,不說丹妮是爲了我而受的傷,就單輪我們倆的關係,救她也是我的份內之事,你這樣客氣,政愧不敢當。”
雲霞子好奇的問道,“秦政,你修傳送陣幹什麼?是不是想快點回去呀?”言罷,雲霞子語調輕鬆的調侃道,“是不是想你的那位彤彤姐了?”
秦政訕訕的笑笑,“雲師叔,請你別開小子的玩笑了。”
雲霞子斂容道,“秦政,我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理你和丹妮的關係?你難道真的打算拋下丹妮不管不顧了嗎?”
秦政顧左右而言他,“我剛纔不是說清楚了嘛。對不起,雲師叔,傳送陣搭建好了,我也該走了。”秦政把傳送陣對準摩爾寺城,一道青白光在傳送陣之間流轉,還沒等其匯聚到傳送陣中心,青白光忽然“啪”的一聲,熄滅了。秦政心頭一涼,不好,京城是不是出事了?
雲霞子也發現了傳送陣的異常,也顧不得仔細盤問了,“秦政,不要着急,你仔細看看傳送陣是不是沒有建全呀?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你漏建了?”
秦政幾乎是趴在地上查了一遍,“沒事呀,傳送陣沒有問題。”秦政頓時慌了神,朝雲霞子一拱手,“雲師叔,京城有變,也不知道彤彤姐出事了沒有。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就不和你聊天了,咱們後會有期。”
雲霞子道,“秦政,有時間還請你到我們這裡來做客,你永遠是我們戈哈姆家族最受歡迎的客人。”
“雲師叔,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我幫忙,我一定盡力而爲。”秦政將傳送陣對準了津衛城,白光閃動間,秦政傳送到了津衛城。
秦政一出陣就抓住傳送陣邊的傳送官,“請問,你知道京城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爲什麼不能傳送到京城?”
傳送官掙扎了半天也沒有從秦政的手中逃脫,色厲內荏的道,“你幹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是不是想打劫呀?”
秦政不和他廢話,取出一枚雙峰銀駝令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看清楚了,我可是朝廷的供奉,這次是奉旨辦事,你要是識擡舉的話,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傳送官聽完秦政的話,不但不怕了,反而鎮靜下來,“你不要騙我了,你要真的是朝廷的供奉,怎麼可能京城出了大事都不知道?喂,你快把我放開,否則等我的兄弟們趕過來,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
旁邊一個漢子道,“小哥,你要是想知道京城出了什麼事,可以到那邊的告示欄看一下。”
秦政鬆開傳送官,快步走到告示欄前,只看了一眼,頓時火冒三丈,上面張貼着一張陳舊的刑部公告,是煉魂抓住孫若彤之後張貼的告示,和京城城中心廣場上張貼的那張一模一樣。秦政揮手搗出一拳,告示欄“轟隆”一聲化成粉末,“去你媽的嚴厲酷,敢抓我的彤彤姐,你他媽的洗乾淨脖子等着我吧。”秦政也不管周圍人驚駭的目光,放出柔水劍,騰空而起,全力朝京城飛去。
秦政飛到京城外圍的時候,負責警戒京城安全的供奉堂的供奉急忙飛到空中攔截他,“道友,請你落到地上接受檢查。”
秦政歸心似箭,不願意在這裡耽擱一點兒時間,“閃開。”秦政手掐靈決,射出一道紅光,供奉們急忙閃開,“哎呀,敢在京城鬧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幾個供奉御劍緊追在秦政後面,追了一會兒,有個供奉突然認出來了秦政,“各位道友,我想起來他是誰了,他是咱們供奉堂的監院,咱們還是別追了。”另外一個供奉道,“他就是秦政?那更要追了,他心急火燎的趕回來一定是爲了救孫家的大小姐,待會兒一定會有一番龍爭虎鬥,這種好機會,我們怎麼能夠錯過呢?”一個憨厚老實的供奉道,“我們不值班了?”他的同伴故作深沉的道,“天要晴了。”
秦政不知道孫若彤被囚禁在什麼地方,先飛回到孫府,卻發現孫府被查封,大門上張貼着兩道刑部的封條,裡面所有的家丁丫環都被驅散了。秦政咬牙切齒的道,“嚴——厲——酷——”秦政辨了辨方位,瞬移到了原雷的四合院中,“阿雷,你個臭小子在不在家?”
申靜撩開簾子跑了出來,哽咽的道,“師父,我們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秦政不耐的道,“靜兒姑娘,你哭什麼哭?阿雷呢?”
申靜道,“師父,我爹爹、阿雷還有小海,幾個月前爲了救大小姐被抓了起來,現在他們都被吊在了城中心廣場的架子上示衆。”
龍濤聞聲從廂房走了出來,“秦老弟。”
“龍前輩,你怎麼在這裡?咦,你的元嬰怎麼回事?怎麼會被封了?”秦政一眼看出龍濤的不妥。
龍濤簡短的解釋了一遍,“秦老弟,你是不是要去救大小姐?你當心一點,那兩個黑衣人可不簡單,修爲挺高的,只怕你不是對手。”他和秦政距離上次見面時間相隔不長,以爲秦政還是以前的老樣子。
秦政擡手射出一道金光,龍濤元嬰被封后身體的靈敏度大不如前,只能苦笑着看着金光隱入體內,秦政抱拳道,“龍前輩,彤彤姐被抓,你能毫不猶豫的出手援助,此番大恩大德,政銘記於心,日後定有回報。”說罷,秦政瞬移而出。
龍濤苦笑,我還有什麼日後呢?元嬰被封,什麼也做不了了。唉,我還是繼續想辦法解開禁錮吧。他回到廂房,盤腿坐下,心神沉入紫府,卻發現纏繞着元嬰的幾道銀線消失不見了。龍濤前後一想,頓時明白過來,定是剛纔秦政幫他解開了。他急忙走到外面,“靜兒姑娘,你這裡有快馬沒有?”
秦政瞬移到了城中心廣場,一眼看見了刺眼的高臺,離高臺十幾米遠的地方豎了幾十根高杆,申萬水、原雷、雋海等十幾個人手腳大張的被吊在空中,脖子上掛着一個牌子,上書兩個大字“同黨”。煉魂並沒有把他們折磨死,不過也都是奄奄一息,離死不遠了。佔據着嚴厲酷屍首的煉魂,四平八穩的踱着官步,裝腔作勢的在架子下面巡視。囚籠裡多了一個人,是救孫若彤不成反被抓的雲雁,雲雁那天受傷最重,又是在高臺之上,申靜等人撤離的時候並沒有來得及把她帶走,煉魂直接把她丟盡了囚籠裡面。
秦政呼嘯一聲,“彤彤姐,我回來了。”孫若彤驚喜交加,“小政,我在這裡。”雲雁撇撇嘴,“大小姐,秦政太不負責任了,你都受苦受難這麼多天了,他纔想起來救你,這種男人不要也罷。”秦政此時已經瞬移到高臺之上,“喂,小丫頭片子,不要離間我和彤彤姐之間的感情。”雲雁不屑的道,“我有說錯你嗎?大小姐都被抓了一百多天了,你倒好,現在纔想起來救大小姐,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麼能忍心讓大小姐遭這麼大的罪,受這麼大的苦?”雲雁最爲崇拜孫若彤,偶像受難自然要搶着出頭了,她這兩天也沒少在孫若彤耳邊聒噪,大多是詆譭秦政的,她認爲孫若彤芳心繫在一個不負責的男人身上,太不值了。
孫若彤安撫的拍拍雲雁的小手,“雲雁姑娘,我家小政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等你們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明白的。”雲雁這些日子和孫若彤泡在同一個牢籠裡,已經成功的磨的孫若彤同意她日後追隨於鞍前馬後,所以孫若彤纔有這麼一說。
秦政笑道,“還是彤彤姐知道我。彤彤姐,我馬上救你們出來。”
“晚了,”從秦政背後傳來一個充滿仇恨的聲音,“秦政,我們終於把你等來了。”
秦政扭轉身,兩個身着黑衣黑袍,黑巾蒙面的人懸浮在空中,“你們是誰?我和你們有什麼仇怨,居然讓你們無恥到要迫害彤彤姐?”
一個黑衣人悲憤的仰天長笑,“哈哈哈,秦政,你說我們無恥,我們就無恥給你看看,今天我們不但要把你碎屍萬段,還要把孫若彤千刀萬剮,你的這些個同黨一個也別想活命。”
秦政氣極而笑,“好啊,咱們試試看,到底是誰殺誰。”說着,秦政一下子彈出十幾根幻箭,神嬰凝結後,秦政能調動的神弈力一連長了十幾倍,控制的精度力道也上了一大臺階。幻箭分成兩路,分別攻擊兩個黑衣人。
砷冥和軒轅烈都面露凝重之色,他們兩個都是宗師級的高手,識的利害,兩人急忙揚手拋出戰甲。戰甲上身後,砷冥雙手連揮,身周突然出現許多青紫色的光圈,砷冥雙手化掌向前一推,光圈頓時飛舞出去,變成紫色的圓碟,阻擋住了幻箭的去路,幻箭狠狠的撞在了圓碟之上,啪啪一陣亂響,幻箭和圓碟同時消失不見。軒轅烈破幻箭的手法另有不同,他拋出一件法寶——幻化蜂巢,擡手一道真元力射在了蜂巢之上,碗口大小的蜂巢陡然變大,成千上萬只鵪鶉大小的野蜂嗡嗡的飛了出來,他們好似嗅到了最香的花兒一樣,爭先恐後的纏繞住幻箭,然後紛紛自爆,眨眼間,秦政射出的幻箭被軒轅烈和砷冥聯手破去。
“哈哈,”軒轅烈哈哈大笑,“秦政,你也不過如此嘛。識相的,趁早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秦政笑道,“你們不要癡心妄想了,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種本事。嘿嘿,你們倆剛纔破的那麼輕鬆,不如我再給你們加點料吧。”秦政雙手連扣,瞬息間彈出百餘枝幻箭。
砷冥和軒轅烈露出一絲訝色,他們剛纔破幻箭的時候已經察覺出來幻箭的威力不小,如果這些幻箭都是法寶的話,秦政的身家未免也太雄厚了。他們倆都是掌門家主之尊,軒轅派和軒轅家族都經營了上千年,所持有的法寶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件,和秦政比鬥下去,他們並不怕吃虧,可是想殺死秦政卻有些困難。
軒轅烈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喂,老夥計,該你出場了。”事先,砷冥、軒轅烈和沈傲冰商量好了,砷冥和軒轅烈在明處和秦政比鬥,沈傲冰則留在暗處,伺機行事。
秦政警惕的注視着四周,卻並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你們不用狐假虎威,虛張聲勢了。”
軒轅烈蒙着臉,眼神中卻流露出奸計即將得逞的笑意。
秦政嬉笑着,“兩位前輩,我再給你們開個小竈吧。”秦政右手掐着靈決,左手冒出一個金色的罩子,“疾!”九龍罩騰空而起,“呼”的落在了高臺之上,把牢籠罩了起來,然後,九龍罩猛地冒出一陣金光,“嗡”的一聲響,“找死!”秦政右手一揮,巨大的手掌脫手而出,擊在虛空之中,幻掌轟一聲炸裂開來,沈傲冰再也隱藏不住身形,搖搖晃晃的出現在半空之中,“沈傲冰,是你?”秦政對沈傲冰的印象異常清晰,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沈傲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哼,秦政,幾天不見,變利害了。不錯,我就是你沈家大爺沈傲冰,今天,我是來報昔日偷襲之恨的。”
秦政冷冷的掃了沈傲冰一樣,“這個局是你佈下的吧?沈傲冰,你很了不起,知道抓住彤彤姐來威脅我。哼哼,你還真是夠陰險毒辣的,加上我,你已經禍害了語嫣閣三代掌門,你和語嫣閣的緣分還真是比海還深啊。”
沈傲冰一愣,“你是語嫣閣的餘孽?好、好、好,太好了,沒想到語嫣閣還有人存活至今。秦政,既然知道你是語嫣閣的人,我更不能讓你逍遙自在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還有我。”軒轅烈再次破掉了秦政的幻箭,悄無聲息的堵住了秦政的後路。
“嘿嘿,還有我。”砷冥到了秦政的頭頂處,三人默契的把秦政圍了起來。“秦政,我們三個絕頂高手聯手對付你,你也可以自傲了,等我們送你踏上黃泉路的時候也有了幾分吹牛的資本。”
秦政道,“你們到底是誰?”秦政慎重的問道,他不想和人打了半天架還不知道對手是誰。
軒轅烈開口道,“當然是你的仇人了。秦政,放心吧,等我們殺死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們是誰的。”
秦政笑道,“未必。既然你們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那麼就讓我送你們這兩個路人甲上西天去吧。”秦政放出柔水劍,“魂歸大海”。以柔水劍爲中心,突然涌現出碧藍色的海水,海水並沒有攻擊任何人,只是不斷的佔據着周圍廣闊的空間。不一會兒工夫,海水淹沒了秦政,九龍罩阻隔了海水,所以孫若彤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砷冥突然醒悟過來,傳音道,“大家不能留在水裡,秦政想靠海水延緩我們的動作。”軒轅烈恍然,急忙從水中飛了出去,沈傲冰雖然穿着仙甲迷彩幻蘿帳,但是修爲有限,逃離的速度遠遠比不上軒轅烈。
秦政要的就是這一剎那的延誤,在他眼裡,沈傲冰是最需要除去的一個禍害,不說他對語嫣閣前輩造成的難以癒合的傷害,即使憑他兩次暗算孫若彤,殺他一千遍也不足以消除秦政對他的敵視仇怨。秦政兩臂一張,海水斗然分開,在秦政和沈傲冰之間出現了一個空無一物的通道,秦政身影閃動,瞬移到沈傲冰背後,“沈傲冰,你去死吧。”秦政出手毫不留情,一道仙雷打在沈傲冰背後,在千鈞一髮之際,沈傲冰僥倖的啓動了迷彩幻蘿帳的防護,幻蘿帳迸發出一道不起眼的土褐色光華,和仙雷撞在了一起,轟隆一聲巨響,整個海水像投入一枚炸彈一樣,轟的一飛沖天。幻蘿帳蘊含的仙靈之氣也被秦政的一擊消耗的七七八八,迷人的色彩消失的無影無蹤,幻蘿帳好似穿戴了許多年頭的破舊衣服,難看極了。秦政並沒有善罷甘休,“呼”又打出一道仙雷,幻蘿帳凝聚起最後的仙靈之氣,轟的和仙雷再次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碰撞,喀吧一聲脆響,迷彩幻蘿帳上出現了不少細密的裂縫。迷彩幻蘿帳是散仙煉製的仙甲,天然上品質就比正宗的仙人煉製的仙甲差了不少,沈傲冰又是黑修真,並不能完全掌握迷彩幻蘿帳的奧秘,所以僅僅抗了秦政兩擊仙雷就毀於一旦。
沈傲冰“噗”的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在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