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龍首會館的貴賓室,孫若彤恬靜地仰臥在柔軟的大牀上,香甜地沉睡着,小小蜷縮在枕頭旁邊,毛茸茸的大尾巴覆蓋在身上,睡得也很沉。
秦政在一旁盤腿打坐,整理研究陽月魄繁如星海的修煉資料,隨着第十枚蓮子的融合,秦政又得以窺視到一個遼闊的修煉天地,秦政將靈鬼界的典籍和修真界乃至仙界的部分典籍互相印證下,參悟出來不少新的體會心得,他敏銳地捕捉到三界的修煉之術有着不少互通的地方,倘若稍加改動,就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功效。他不由得想起武瑛熊屢次三番向他強調的變通融合之道,事實證明武瑛熊的探索之道大方向是正確的,也是卓有成效的,假以時日,武瑛熊定能取得不俗的成果,而他秦政掌握着兩界多的修煉之術,如能仔細研究揣摩,將來的成就決不會亞於武熊,語嫣閣發揚光大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嘭嘭嘭”,貴賓室外有人輕叩房門,敲門聲在靜寂的夜色裡格外清楚。“前輩,我是木華呀。不知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晚輩有點小事麻煩你?”端午木華壓低嗓音,小聲道。
秦政看了一眼孫若彤,確定孫若彤沒有被驚醒後,無聲無息地瞬移到房門後,將門打開,然後閃身走到外面,又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掩上,他指了指院落中的小花園。悄聲道:“我們到哪裡說話。”
端午木華引領着幾個男子快步跟在秦政身後,剛走到小花園,端午木華就迫不及待地道:“前輩,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端午兄,還是我自己介紹吧。”和端午木華並肩站在一起地男子說道。這人面闊方圓,天庭飽滿,肩膀半裸,裸露在外的肌肉強健有力,一雙大眼睛熠熠生輝。自有一股威猛強壯的氣勢。“前輩,在下鐵戰意,銅鍛工槽的工槽長,今天帶兩位弟子貿然拜訪前輩。還請前輩不要責怪。唉,阿祥、阿毅,還不快快上前拜見前輩。”
兩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從鐵戰意身後走出,虔誠地跪在地上。納頭便拜,口中唸唸有詞道:“前輩在上,請受我們一拜。”
秦政嚇了一跳,他急忙將兩人攙扶起來。“小弟怎麼敢承受二位如此大禮。你們這不是要折煞我嗎?”
鐵戰意道:“前輩不要管他們。不瞞前輩,你這幾日大顯神威,力挫金珍族和金坪南那老小子。別說他們倆對您崇拜的不得了。就是我很佩服前輩你。”
秦政一頭霧水。“是嗎?鐵兄,不知你們師徒三人憊夜來訪。究竟所爲何事?小弟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嗎?”
端午木華介紹道:“前輩你或有不知,銅鍛工槽是我們熙德三星最大的以煉器入道的修真門派之一,規模聲望僅次於金珍族,戰意兄也是咱們熙德三星有名地宗師級人物,他煉製的法寶飛劍一向備受修真同道推崇。”
秦政聽明白了,俗話說同行是冤家,銅鍛工槽和金珍族都是本地聞名遐的煉器大宗,平日裡難免會有明爭暗鬥,勾心鬥角之處,鐵戰意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不是甘於居於人下地主兒,估計常常雄心萬丈想超過金珍族,壓金珍族一頭,博得第一大煉器制寶門派的桂冠。中間可能事有不諧,至今未能如願。真是天助我也,秦政不禁喜上眉頭。
片刻間,秦政就打定了主意,決定和鐵戰意達成某種程度的統一聯盟。“呵呵,鐵兄,小弟此次到熙德三星遊歷,所圖一是領略一番熙德三星易於家鄉的風土人情,奇異風景,另一方面也是想四處造訪修真同道,互相切磋探討修煉之道,無奈俗事纏身,至今未能成行,也沒能親自登門拜訪鐵兄,還請鐵兄見諒。”
鐵戰意爽朗地道:“前輩之言正合我意。戰意開始修真地時候,恩師他老人家就教誨我要虛心向各位前輩學習,認真求教修煉之術。這麼多年了,我時刻銘記師傅教誨,不敢稍有或忘。我修煉的功法以煉器爲根本,從拜師那一天起,我就勤懇修煉,截至目前爲止,經我手煉製的器物有萬餘,煉製出來的寶器也有十幾件了。承蒙各位修真同道擡愛,我也有了點小小名氣,偶爾有朋友法寶飛劍殘缺了,只要找到咱們銅鍛工槽,我從無不允地道理。這一點,端午兄可以爲我作證。”
端午木華證實道:“戰意兄所言非虛。公平一點講,銅鍛工槽的口碑的確是比金珍族強些,但是在煉器地很多方面,銅
還是比不上金珍族,有不少修真同道寧肯費些功夫也工槽。”
鐵戰意黯然地道:“端午兄說地不錯,我們銅鍛工槽在煉器制寶比不上金珍族,這點我也不想隱瞞前輩。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一直致力於扭轉這一不利地局面,我四處拜訪前輩高人,到處求教煉器之道、制寶之術,飽嘗艱辛,受足了白眼。可笑我以前還幼稚的認爲,咱們銅鍛工槽和金珍族都是修真一脈,又同是以煉器入道地同伴,大家互相交流,共同提高煉器水平,進而謀取銅鍛工槽和金珍族的合作雙贏,於是我抱着這樣的目的數次到蕪蘅城,希望和金珍族交流一下,期間只有一次金珍族的少主金智秀出面接待了我,和我長談了一次,那次我獲益匪淺,但是剩下幾次,不是被拒之門外,就是被他們冷嘲熱諷,當面給我難堪,就連金坪南那個老小子也是一點面子不給,讓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下不來臺。唉,更加可氣的是,從那兒以後,金珍族做事處處針對我們銅鍛工槽,處處壓我們一頭,我帶着弟子門人苦撐了很多年差點就被擠垮,最後是一位散仙前輩看不下去了,親自出面調解,才迫使金珍族和我們銅鍛工槽達成諒解協議,銅鍛工槽纔沒有在我的手中沒落敗亡。”
鐵戰意講述中涉及到的金珍族兩位頭面人物和秦政與他們接觸時的表現基本接近,應該不是鐵戰意臨時編造欺騙秦政的。
秦政默默地傾聽,從頭至尾不發一言,等鐵戰意說完後,他問道:“金珍族自金坪南以下,的確有失寬厚仁和,然而這是他們的自家事,我是外人,不好說什麼。如果鐵兄是來請我調解貴派和金珍族的矛盾的,請恕小弟無能爲力。”
鐵戰意連連擺手,“呃,前輩誤會了。我很清楚調解人不好做,現在前輩和金珍族又起衝突,我即使有心邀請前輩調解,想必前輩也有諸多不便之處。呵呵,其實我這次前來的目的,剛纔已經提過了,我希望前輩能不嫌棄我們師徒三人資質魯頓,能不吝賜教,傳授我們銅鍛工槽一些修煉之術,退一步講,即使前輩恪守師門規矩,不便傳授也不要緊,我們衷心希望前輩能幫我們解惑,解答我們在煉器時遇到的一些不解之處。”
修煉到鐵戰意這個份上,修煉過程遇到的難題不是一般人能夠解答抑或解決的,很簡單,鐵戰意已是分神期和合體期交界處的修爲,修爲比他高的都是鳳毛麟角之輩,何況鐵戰意又專營於煉器之道,精於此道的高手更是少之又少,如此一來,值得鐵戰意登門拜訪的修煉者用一隻巴掌都可以數完了。鐵戰意原本沒有登門求教秦政的念頭,他是在連續觀看了幾天秦政的比賽後,躊躇了許久,最終決定憊夜造訪的。這中間還多虧端午木華攛掇,兩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端午木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纔在這件事上格外熱心。
“前輩,看在木華的薄面以及他虔心求教的份上,你就答應戰意兄的請求吧。”端午木華求情道。
秦政呵呵一笑,道:“端午家主,你這是幹什麼?我有說過不同意嗎?”
鐵戰意大喜,雙手抱拳連連作揖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秦政言道:“小弟修煉時日尚短,見識淺薄,不敢保證能解釋清楚鐵兄的疑問,倘有錯漏疏忽之處,還請鐵兄見諒。”
鐵戰意道:“不妨事的,前輩儘管放開心懷,說句讓前輩見笑的話,我好歹也煉器制寶了上千年了,是錯是對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啊,不好意思,前輩,戰意說錯話了。”
秦政道:“鐵兄有什麼說什麼,這份赤子情懷,政佩服還來不及,又怎會責難。呃,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明天我還要比試最後一場,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用。”
鐵戰意道:“如此,戰意叨擾了。”
端午木華不好意思地道:“前輩,我是否可以旁聽兩位的談話,我也很想增長一些見聞。”
秦政道:“端午家主如果沒事的話,儘管在這裡坐着吧,最近一段日子,多有麻煩端午家主之處,我還沒來得及歇歇端午家主。”
端午木華忙道:“前輩客氣,前輩和孫姑娘能駐趾龍舟會館是咱們端午龍城的福氣,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