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師姐,你幹什麼?”秦政大驚失色,“快把丹藥吐出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不,”木琪琪倔強地道,“我現在只恨自己修爲太低,如今又一線希望我都不會錯過。小政,你要是對我好,就不要再勸了,反正藥丸我已經吞下去了,想讓我重新吐出來,是不可能的。”
“木師姐,你這又是何必呢?”秦政無奈苦笑道,“不就是一場勝負嗎?勝也罷,負也罷,都是兵家常事,就算我們這次輸了,下次還可以賺回來,你又何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
“你不是我,你不懂。師傅和我爲了這次音律大會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什麼都可以做,唯獨不能輸,我一定要贏,只有這樣,我才能不辜負這百餘年來師傅對我的悉心栽培,再能重現祖師娑蓮娜時期的門派輝煌,爲了達成這一目標,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再所不惜,何況僅僅是修爲兩年停頓不前,付出這樣微小的代價對我而言,微不足道,我不在乎。”木琪琪一反溫婉優雅的性子,說出這番話時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秦政心知再勸也是無用,他又不能掰開木琪琪的嘴,把丹藥摳出來,他長嘆一聲,道:“木師姐,你既然堅持,我不好再勸。咱們還是繼續剛纔的進程吧,你趕快盤腿坐下,放鬆心神,小弟要幫你化丹。你一定要按照小弟教你的辦法配合。”
木琪琪依言坐下,秦政隨手佈下防禦結界,防止被人打擾,然後射出一道金光,把木琪琪裹在了裡面。在秦政神識地監視下,丹藥蘊含的無匹靈氣潮水般涌向木琪琪的紫府,元嬰長鯨吸水般貪婪地吸納着靈氣,元嬰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急速地成長着。不到盞茶時間,就長大了一寸。元嬰如此成長,對木琪琪是個極大的考驗,她清晰的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撕裂感襲遍全身。即使秦政幫她化解這份痛苦,木琪琪的嬌軀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
丹藥地靈氣揮發完畢,元嬰也不再長大,秦政收回神識。“木師姐,剩下的時間你什麼也不要做,馬上運功潛修,小弟在一旁爲你護法。”
木琪琪全身都被汗水浸透。衣服溼乎乎的貼在身上,難受至極,可是她顧不得這些了。元嬰瞬間成長至斯。她必須抓緊一分一秒。熟悉新生的元嬰。
秦政取出一盞青瓷茶碗,往裡面滴了一滴泰陰水。又在茶碗四周設下禁止,使泰陰水地寒氣滿滿的揮發出來,頓時防禦結界之內,溫度迅速降到了適宜的溫度,木琪琪身上的汗水慢慢地消失了,整個人清爽了許多,少了外界地干擾,木琪琪很快就把心神沉到了紫府內。
轉眼到了次日黃昏,逍遙璇再次此間多次派人前來詢問,都被秦政擋了駕,到了黃昏時分,逍遙璇再也忍不住了,和孫若彤、丹妮爾一塊兒趕了過來。
“秦掌院,結果如何?”不知怎麼回事,逍遙璇滿面的喜氣,似乎出門就撿到了一塊金元寶似的。丹妮爾也是嬌軀微顫,激動非常,倒是孫若彤顯得比較正常。
“還行吧,”秦政模棱兩可地道,“逍遙前輩,有什麼喜事?”
“阿政,”丹妮爾搶先道,“你知道嗎?我看到散仙了,我看到散仙了……”丹妮爾語無倫次,一句話顛倒來顛倒去,說了好幾遍。
“散仙?誰?武大哥嗎?”秦政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幾個問題。
“不是武大哥。”見慣了散仙地孫若彤並沒有像逍遙璇那樣被衝昏了頭腦,“是另外一位散仙,我聽人介紹,這位散仙姓何,單諱一個蓮字,已經渡過一次散仙劫了,他不是地星人,是從外星球遊歷至此的,他路過地星的時候偶遇漢武堂堂主施不爲,受施不爲地邀請,前來參加這次佛道音律大會地。”
“漢武堂?”秦政隱約聽說過漢武堂,這是劥龍國僅次於玄衝派地第二大修真門派,施不爲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一直不甘心屈尊於玄衝派之下,“哎,這次音律大會多事了。”秦政幾乎可以肯定定會抓住這次機會,藉助散仙何蓮地力量,順勢確立自己劥龍國第一大修真門派的地位。
逍遙璇喜上眉梢,兩隻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管他那麼多幹什麼。有散仙前輩爲我們撐腰,量他佛宗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秦政笑笑,他不清楚佛宗到底來了多少類似於圓瀚大師那樣的高手,如果是一兩個,何蓮還能應付,多了,就不好說了,“逍遙前輩,木師姐這次潛修的成果不錯,我已經臨時性的把她的修爲拔高到了分神中期,多少對你們這次比試有所助益。”
逍遙璇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仔細打量木琪琪,以往一覽無遺的修爲境界,這時候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她模模糊糊的可以察覺到木琪琪身上涌動着澎湃的真元波動,好似一潭深水,望也望不到底。“琪兒,你跟師傅說說,感覺怎麼樣?”
“前所未有的好。”木琪琪感悟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似乎聽到了真元在經脈間流動的潺潺聲。
“木師姐,”秦政不無擔憂地道,“拔苗丸只是提升了你的修爲,並沒有相應的上升你的境界,沒有境界的修爲好比無根之浮萍,並不牢靠,你務必慎之又慎,不要輕易的鼓動元嬰。”
Wшw_тт κan_C○
逍遙璇一聽就明白了,“秦掌院,照你這麼一說,琪兒不是有危險了?”
秦政含笑搖頭,“只要遵循我提出的注意事項,木師姐就無大礙,而且好處也不是沒有。木師姐雖然是靠藥物暫時拔高到分神期,修爲確實實在的,如果木師姐能夠抓住這次機會,認真修煉參悟修煉法門,對她以後是有好處地。”
木琪琪也是聰明之人,秦政一番話點透了她,她道:“我知道了,師傅,徒兒先走一步。我要去參悟明天比賽用的曲子了,有分神期
墊底,我有信心參悟到以前體會不到的精妙之處。”
逍遙璇忙道:“琪兒,師傅給你一塊走。秦掌院。明天一早,我會派人來接你到比賽會場。”
秦、孫、丹三人目送木琪琪師徒離去,丹妮爾迫不及待的開口道:“阿政,那個拔什麼丸那麼厲害。我也要嚐嚐。”她把白晢的手掌攤到秦政面子。
秦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輕打了丹妮爾手掌一下,“胡鬧,丹藥也是隨便吃的嗎?丹妮。誰跟你說拔苗丸沒有壞處了,它的後患是相當嚴重的,你現在馬上就要突破元嬰期了。你要是願意晚幾年突破。我就給你煉兩枚拔苗丸嚐嚐。”他把拔苗丸地副作用說了一遍。“怎麼樣,還要試試嗎?”
丹妮爾吐吐舌頭。“乖乖,這麼厲害呀。阿政,你明知道拔苗丸的副作用這麼嚴重,爲什麼不阻止木琪琪呢?”
秦政無語地凝視着木琪琪離開的方向,半晌之後,喟然長嘆一聲。
一夜無話,次日一大早,越淓馨像只快樂的小鳥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越淓馨年紀還小,像鄰家妹妹一樣嬌憨可愛,不單是秦政,就是孫若彤、丹妮爾也非常喜歡這個小妹妹。昨天越淓馨拉着孫若彤問了一整天熙德三星上地風土人情,熙德星迥異於地星的風情深深的吸引了她,還沒有過足癮的小丫頭,一跑來就拉住孫若彤地手,吱吱喳喳的說了起來。
八音宮佔地面積不大,不足語嫣閣在燕蕩山的駐地面積的三分之一,這麼小地地方根本容納不了前來參加抑或觀看音律大會的佛道兩宗的修行者。逍遙璇急中生智,徵詢了散仙何蓮以及佛宗諸人地意見後,把大會地場地移到了八音宮後面,這裡是一片巨大地空曠地,這裡一番鳳鳴山的熱帶森林地貌,地上長滿了青草,恍惚間似乎到了大草原一般。
散仙何蓮這時露了一手,只見他不懂聲色地打出一道靈決,一把飛旋的鐮刀飛了出來,鐮刀貼着地面,把所有的青草攔腰斬斷,何蓮再換靈決,一股旋風吹過,所有的被斬斷的青草瞬間歸攏到一堆,何蓮噴出三昧真火,不到盞茶時間,小山般的青草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數千平方米的空地,不禁爲何蓮的手法鬨然叫好。秦政自問有數種辦法可以達到同一結果,可是在速度上,至少也要慢上一兩分,看得出來,何蓮對法術尤其是擬物的法門深有研究,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秦政不由地想向何蓮好好的請教一番,如果不是想起音律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秦政早就大踏步地走到何蓮身邊,口稱久仰了。
在場的修真者有幾個擅長土系法術的,他們知道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露臉機會,於是自告奮勇,走到場地中央,用法術使得地面拱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面積有一百平米左右的簡易擂臺,擂臺並不是很高,只有半米左右,正好方便所有的人觀看。又有修真者自告奮勇,在擂臺四周設下防禦禁制,不到一柱香時間,一個完整的適合大多數比試用的擂臺就宣告完工了。
秦政不禁暗歎人多好辦事,心中不由興起了語嫣閣擴招的打算,現在的語嫣閣只有寥寥的幾個人,手指加腳趾數一遍,還用不完。要想完成樸的遺願,只靠這幾個人明顯是不夠的,必須得增加人手,纔能有效地擴大語嫣閣的影響力。
逍遙璇指揮弟子從八音宮內搬出來十幾把椅子,在擂臺前面擺成了一排,然後恭請何蓮等人坐下,椅子太少,人有太多,沒有辦法,只能請修爲最高的幾個坐下了,剩下的是站着還是坐着還是飛在空中,就顧不上了。在這十幾個人中,最扎眼的就是孫若彤和丹妮爾了,兩個人修爲都不高,卻有資格坐在一大堆高手裡面,就連散仙也看了孫若彤好幾眼,仙靈之體對何蓮沒有吸引力,何蓮不過是奇怪千年難得一遇的仙靈之體居然就這麼出現在他的眼前。最吸引何蓮注意力的還是秦政,以他的見識愣是看不透秦政究竟修煉到什麼程度了。
“何前輩,圓瀚大師,諸位道友,來自佛宗的朋友,”逍遙璇身爲東道主,主持音律大會自是當仁不讓,“謝謝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到鳳鳴山。我們八音宮如果有什麼接待不周的地方,請諸位包涵一二,我沒料到會有這麼多同道而來,八音宮廟小,接待這麼多真神實在是相形見絀啊。”
衆人發出善意的笑聲,他們都是修煉之人,大部分人不會在意這些。
逍遙璇繼續道:“這次音律大會聚集了這麼多修真同道、佛宗的朋友,足以登於史冊,流芳百世了。”
臺下有人起鬨道:“逍遙宮主,咱們都是來看比賽的,趕快開始吧,大家都是修行者,哪有那麼廢話要說啊。”
何蓮扭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後面的人羣頓時鴉雀無聲,人們震懾於何蓮目光飽含的精光,誰也不敢多嘴生事。
就像逍遙璇所說的,八音宮廟太小,根本震懾不住桀驁不馴的衆多修真者,施不爲以爲機會來了,躍身竄到臺上,“各位請安靜,請聽我施不爲說兩句。”
施不爲也是分神期的高手了,又是漢武堂的堂主,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爲都還夠分量,擂臺之下雖然還有細微的嗡嗡聲,不過總算是大體安靜了下來。
施不爲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冥一死,他就苦心籌劃着如何攫取冥原來的領袖地位,這次音律大會無疑爲他提供了一個極好的展示自己風采的舞臺,尤其是何蓮這位散仙是他邀請到的,這一舉動爲他爭取成爲劥龍國修真界領導者添加了一個重重的籌碼,只要他運作得當,毫無疑問,他就可以成爲繼冥之後又一位可以一呼百應的修真領袖。